胸腔之内的气血翻江倒海,晋阳王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打发小太监后,晋阳王怒发冲冠,红着眼狠狠地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知州,嘶吼道:“追!给我追!把沈晏那王八蛋捉回来给我碎尸万段!”“是!是!”满头大汗的知州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发疯似的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五官扭曲的晋阳王红着眼抽出墙上悬挂的宝剑冲出去。看到他发冠散乱仪态全无手持利刃随意挥砍的狰狞模样,王府的下人唯恐被那利剑触及,惊恐地喊叫着四散开。“啊----,贼老天你欺人太甚!”晋阳王对天怒吼。因为灾民实在太多,他被迫又拿出另一半藏起来的物资去发放,可现在二十万两没了,物资也没了,他拿什么去养那些藏起来的兵?赵御说让他组织官员富商捐款,可购买那些物资的钱就是他逼着官员富户等人捐的!又坑了晋阳王一把的沈砚北骑在马上,听着四周聒噪的蝉鸣心情一点也不轻松。为了赶紧跑路,他连马车都没坐呢!“沈大人,前面有驿站,不若歇会喝口水再走?”烈日灼人,没有一丝风,在这样的天气下赶路十分辛苦,同行的禁军领队看沈砚北脸被晒得通红,担心他一个文官受不住于是开口道。作为禁军,他们的职责是守卫皇城,当时接到上头命令说要护送钦差南下赈灾的时候,大伙心里并不乐意。一来长途奔波实在辛苦,二来翰林官多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夫。可一路走来,沈砚北颠覆了他们对翰林官的认知。平易近人是他们对沈砚北的第一印象。他们第一次见面,沈砚北就抱拳说此次南下有劳诸位了,实在让他们感到受宠若惊。保护钦差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哪里就辛苦了?日夜兼程地赶路,时常风餐露宿,可这人毫不在意,还不时给他们露一手,实在叫人意外。第二印象就是健谈。他们这些武官大字不识一个,吹牛打屁粗鄙得很,可这人微微笑地听着,无论说什么都能接得上,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语态平和,风趣幽默,丝毫不恃才傲物。但他们对沈砚北最深的印象是睿智。作为一个钦差,这位年轻的官员展现了他最引人注目的一面。机智过人,沉着冷静,做事有理有据,难怪皇上会钦点他为钦差。“行,兄弟们也辛苦了,让人上两个好菜,整两壶好酒,大伙歇一歇。”沈砚北笑道。他们跑了这么久,晋阳王就是炸了也追不上来。“是!”禁军领队招呼兄弟们下马。喝着略带苦涩味的茶水,沈砚北抬头看着窗外高远的蓝天,心里有些烦躁。夏日炎炎,酷暑难耐,他媳妇在边境定是比他辛苦多了。原本他是想着赈灾完后和皇帝讨个能去边境溜达的差事做,没想到上饶郡发生了蝗灾。蝗虫过境,颗粒无收,边境打战没粮可不行,他只能先想想办法把那玩意解决了再去找媳妇了。第86章 解决蝗灾上饶郡郡守王大人已经好些日子食不下咽, 寝不安席。得知自己管辖下的关阳县出现大量飞蝗的时候, 他立马就安排人手去捕捉,可那蝗虫飞行速度极快, 个头不大,轻易逮不住!几日后飞蝗数量逐步增加并朝着附近的村落蔓延,致使关阳县下的好几个村好几百亩玉米受害,五百多亩玉米亩产减产三成,三百多亩减产四成!蝗虫的队伍日渐壮大, 前行的脚步不止,如今蝗灾已经蔓延到关阳县附近的云来县洛水县等六个县,并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想到前朝末年因蝗灾引发大面积饥荒而引发□□导致灭国,如何阻止灾情恶化一事就像块砖头一样堵在他心里,沉甸甸的喘不上气。也不知道他的奏折皇上看过后打算如何处理, 会派人下来吗?“大人!”忽有衙役放声高喊, 那声音兴奋得就和树上的蝉鸣一样惹人厌烦。要是往日他早就呵斥衙役莽撞, 可如今……叹了口气,王大人掀了掀眼皮,无精打采地瞥他一眼:“何事如此慌张?”“大人!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到了!”衙役通红的脸上满是激动。什么?王大人一怔, 猛地站起身,急切地抓着衙役,颤声问:“人在哪?”“就在门外候着!是个年轻的官员,由禁军护送过来的。”衙役满心欢喜地道。王大人一听, 心里的狂喜顿时打了折扣。年轻的官员?年轻人能有治理蝗虫的经验?心里虽迟疑, 但对方怎么年轻都是皇帝派来的, 他不能怠慢,便快步去迎。衙门外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其中一个穿着大红官服的青年尤其显眼。王大人快速打量了眼青年,心里的怀疑更甚。这钦差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还是没见过的生面孔!“见过王大人!在下沈晏,奉旨前来上饶郡治理蝗灾。”沈砚北把圣旨拿出来让对方过目。王大人眸光亮了亮。这人是沈晏?沈晏不正是新科状元,皇上眼前的红人吗?之前还被派到浏阳郡赈灾来着?这是打浏阳郡过来的?王大人心里立马生出几分信心,确认过圣旨无误后,客气地拱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沈砚北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让他带自己去被蝗虫侵袭的县乡查看。一望无垠的玉米地里,玉米的叶子已被蝗虫啃食光,只剩下光秃秃的玉米杆子和还尚未长得饱满的玉米棒子。沈砚北皱了皱眉,问清蝗虫的扩张范围后,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上饶郡是大齐比较贫困的郡之一,皆因上饶郡降雨量少,地表水资源也不丰富,庄稼不易生长,地里种着的都是耐旱的农作物,百姓生活不易。可想而知这次蝗灾给当地百姓带来的经济损失有多么惨重!未到东临县沈砚北就听到了阵阵不绝于耳的“呜呜”声,抬头一看,天上一大片正在振翅高飞的蝗虫!那蝗虫大军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下一片绿植迁徙。蝗虫将欲来,许多地里种了玉米高粱等农作物的东临县百姓脸上皆是绝望之色。玉米高粱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收获了,这蝗虫一来,地里的庄稼叶子被啃食殆尽,产量定会大幅度下降!这一年的盼头没了!尽管百姓心里苦,这蝗虫大军还是降落了!沈砚北到的时候正好目睹了蝗虫过境的景象----无数只约两指节长的飞蝗落在玉米地里,密密麻麻地覆在植株上,看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不由掉一地。尤其原本那几乎听不见的啃咬叶子的声音经过千千万万只蝗虫放大,汇聚成沙沙声,让人恶寒。有百姓愤怒地在自家玉米地里挥赶蝗虫,可蝗虫太多了根本就没用,还糊得他满头满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蝗虫把玉米的叶子啃光,痛哭不已。王大人看着这凄惨景象愁眉不展,他和宾州知州关阳县县令等人想了不少法子,可作用不大。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沈砚北上,发现这位年轻的钦差面色沉着,正捉着一只蝗虫在研究。“沈大人可有应对之法?”王大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沈砚北反问道:“王大人可有安排人监控这些蝗虫的动向?”王大人忙点头,让人把观察记录呈上。上头详细地记录了蝗虫何时起飞,往哪个方向去,又何时降落及进食休息时间等等。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沈砚北在路上就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事,看此时残阳落到了山后头,天色将暗,便提出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光亮来吸引蝗虫,然后放火烧!着人在沿途布下密集的火把作为路引,在前方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堆积高高的柴火,天一黑就点燃篝火。飞蝗被火把散发的光亮吸引,蜂拥而来,被火把一路引诱到篝火那,如同飞蛾扑火,霎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火光里横冲直撞,被火舌吻上翅膀的飞蝗无法飞翔纷纷掉落在火堆里,又是一阵噼啪声。火烧飞蝗的场面十分壮观,引来不少村民围观。“好!烧得好!”“把它们全都烧死!”“烧死!!”看着那些可恶的蝗虫在火海里挣扎,然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觉得十分解恨,忍不住大声叫好。肉被烧焦的味道远远飘过来,沈砚北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惋惜。读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和他妈、外婆一起去某省旅游,恰好某省发生了蝗灾,戏剧性的是蝗灾虽然给当地的农作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农民一点也没伤心,反而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皆因当地的农民把捉来的蝗虫以一斤三十四元的价格出售,一天下来竟有上千块收入,比种玉米强多了。许多人还盼着明年也能有这样的好光景!原来蝗虫的营养价值很高,还能止咳平喘、滋补强壮等功效,油炸过后的蝗虫又香又脆,让人吃得停不下来,是道能把人馋哭的美食!附近的居民听说了这事纷纷涌过来捉蝗虫,他们也去凑了把热闹,结果第一日蝗虫遮天蔽日,第二日人们撒网扎口袋捕蝗虫,第三日蝗虫还能胡乱蹦跶,第四日两个一起蹦跶的都被串到细竹签上,第五日蝗虫灾区人比虫还多!吃货的力量简直骇人听闻!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就这般滑稽地结束,让人哭笑不得。他外婆老人家还感慨时代不同了,当年让人闻之变色的蝗灾如今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而后外婆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落后的年代人们是怎么治理蝗灾的。无容置疑对付蝗灾最有效的办法是用药,可条件有限他只能采取物理方法了。沈砚北叹了口气,要是媳妇在,他就给他弄上一桌蝗虫宴了。可惜了。想到让人准备的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沈砚北打起精神组织村民趁机捕杀蝗虫,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蝗虫被掩埋在土里。王大人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沈大人……”他也想过用火来驱赶蝗虫,可大白天的蝗虫根本就不惧,顶多烧死一些。原来不是这法子没用,而是用得不恰当!沈砚北笑笑,指挥村民继续添加柴火。飞蝗前仆后继地扑过来,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火光映照下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可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歇息。这一场大火烧到子时才熄灭,沈砚北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村民们,让大伙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蝗虫可不是几把火就能烧光的,翌日还是有蝗虫群飞往另一处啃食庄稼。得到昨夜火烧蝗虫消息的村民迫切希望夜晚的降临,再来点一把火,可沈砚北却让人在飞蝗将要经过的路上布下了细密的大网。来上饶郡的路上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一位禁军的兄弟转道去清河郡带给苏青泽的父亲清河郡郡守苏敬恒,请他帮忙找渔民收购网眼细密适合原来捕捉蝗虫的网,今日终于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厨沈来福。王大人看着那网,心情复杂。他们之前也想过用网来捕捉蝗虫,一来是网兜小,网格大捉不了多少,二来太耗费体力。可沈砚北让人准备的网网眼很小,蝗虫钻不过,而且这网悬挂在半空中,绝对能把飞蝗拦截下来!可是……“飞蝗数量甚巨,这网怕不堪重负。”王大人提醒道。“无妨,让村民们把网上的蝗虫撸下来就好。”沈砚北给他介绍沈来福:“这位是青州同福酒楼的大厨,听闻上饶郡闹蝗灾,其东家命其过来收购蝗虫。”王大人震惊了,看了沈来福好几眼才小心地问:“此话当真?”沈来福勉强扯出一抹笑,在沈砚北用眼神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道:“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同福酒楼收购蝗虫,按斤论价。大人尽可让村民们把蝗虫捉来,我有多少收多少。”王大人眼中惊喜狂涌,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才让衙役去每个村子敲锣通知。“沈……”沈来福急得不行,“我说沈大人,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喊过来就是为了收购这些蝗虫?这蝗虫除了能用来喂鸡喂鸭还能做什么?”花钱买鸡鸭的饲料,沈来福心疼死了。做慈善也不用找这样蹩脚的理由啊!“来福哥呀,这可是好东西,轻易吃不上。”沈砚北捉了小半篓蝗虫回去。把蝗虫饿上一个半时辰,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把翅膀剪掉把水控干,而后在锅里放油。待油温上来下锅炸,炸透捞起沥干再撒上些椒盐,一道美味无人能敌的炸蝗虫就出炉了!“嘶----”沈来福吸了吸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盘金黄中略带微红的炸蝗虫,有些犹豫。“这玩意……真的能吃?”沈砚北的回答是开吃。他那眯着眼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让沈来福看直了眼,顾不得其他,猛地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嚼了两下,沈来福眼睛猛地睁大。“还行吧?”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小鸡啄米地点头,沈砚北失笑:“那明日?”“我收!多少我都收!”沈来福连忙保证。“活虫不能保留太久,你可以让村民把蝗虫腊干再收。”“是,老板!”听到有人以每斤十文钱的价格收购蝗虫,整个上饶郡的人都沸腾了。昨晚火烧蝗虫,村民们虽一时解了心头的恨,可损失已经造成,心情平复过后未免抑郁担忧,如今蝗虫能卖钱,一些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揣了个布袋出门,就为了去那张大网前捞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被网拦住,村民们用竹竿打,用扫帚扫,急切地把蝗虫扒进自个袋子里。晚上的时候,还是和昨晚那样等天一黑就点燃火把吸引蝗虫过来。可这一次村人们不是想要把蝗虫杀死,而是把飞过来的蝗虫一锅端了。看着成群的蝗虫一下子被哄抢而空,王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太可怕了,一只蝗虫也不放过,这些人才是蝗虫吧?往后几日,随身携带布袋的百姓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蝗虫群,一有机会就去捕捉,飞蝗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减少。再后来,村里的小孩们仨仨俩俩地在玉米地里溜达,瞧见有落单的蝗虫就抓着拿回家。沈砚北让沈来福出面教大伙怎么吃蝗虫,油炸蚱蜢嘎嘣脆,可农家人根本就不舍得去费那个油,而是把蝗虫处理好后拿来烤着吃,给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的小孩们解馋。一场灾难就这么化解了,拿蝗虫换了银钱的村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沈来福带着收购的腊干蝗虫出发回青州。沈砚北已经拟好了蝗虫为原料的相关菜名,也告诉他如何把飞蝗宴推销出去,他得尽快落实。大部分蝗虫已被消灭,余下的不足为虑。但斩草要除根,要把蝗灾从源头掐灭,沈砚北对蝗灾的发生地关阳县等地给了些意见。通过改变农作物的结构,少种蝗虫爱吃的玉米小麦高粱,多种豆类果树等等进行农业防治。建议村人多养家禽和不捕猎鸟类,让蝗虫的天敌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