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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1)

清除杂念,坚定本念……渝翠看到这几个字,当即浑身一震,她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缓缓移开,再度看回自己的手心。是了,自己今天最开始时那么强烈地想做报表,不就是从收到快递将这张符咒塞进口袋开始的吗!但这怎么可能?符咒这东西不就是封建迷信闹着玩而已么?还坚定信念,靠一张符纸拥有自制力什么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渝翠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脑洞太大了,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尴尬地笑了几声,将这张符纸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符纸脱手的那瞬间,一股说不清的疲倦感突然席卷而来,渝翠觉得原本清醒的脑子也跟着木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浴室的方向,想要洗澡的念头也跟着顿了顿。九点多……还早呢……那么早洗漱睡觉干嘛,还不如刷个剧再去,最近追的那部电视剧已经更新了吧……而且好想吃夜宵啊,虽然很想减肥,可是附近的那家小龙虾外卖真的很不错,偶尔吃吃小龙虾应该也没什么……她这么想着,同时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外卖app,选择了三斤蒜蓉龙虾,直至下单的前一秒,才被胳膊上游泳游到酸软的肌肉惊醒。我在做什么?一整天都克制得那么辛苦,怎么到了这个点钟又功亏一篑了!手机的灯光照得渝翠一阵迷惘,她站在那沉默了良久,才机械地一点点转过头,目光难以置信地落在沙发扶手处那张轻飘飘的符纸上。不!会!吧!****渝翠激动地登上账号准备叙述自己的经历时候,才发现早有人比自己快了一步到了,导致太仓宗那条抽奖微博下方的评论区爆得一塌糊涂。清心咒开奖一共抽中了十个人,中奖者或多或少都得到了跟渝翠类似的经历。拖延症是当代人群相当普遍的沉疴,毕竟生活中娱乐活动那么多,工作学习又枯燥而辛苦,除了意志力格外强大的少数人,又有谁敢说自己能抵御这些诱惑埋首在乏味的事物中呢?因此学生党痛哭:【导师导师看到我:天啊佛了佛了师父我真的佛了,收到符纸的时候我还跟同学嘲笑画得难看来着,马上要考研了可我最近一直不在状态总是昏昏沉沉还恐惧看书真的很担心会失败,谁知道带上它以后我上课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还做了整整一本的题!感觉自己突然弄懂了很多听不进去的东西!谢谢师父!我现在有信心了,决定彻底闭关断网复习,等到考研成功一定会再次来还愿的!求师父保佑!】工作党感叹:【中年油腻咸鱼:…………活了三十多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少先队队员,以前脏衣服臭袜子攒两个月都懒得洗天天被骂,现在却每天睁开眼睛就元气满满想干活。我老婆看见我洗衣服打扫卫生都感动哭了,零花钱给翻了两倍,公司领导也天天夸我,还给我透了风声,说我工作认真的样子在整个项目组脱颖而出,前几天被大领导看中了,因为我年纪不小,可能会考虑月底人事变动给我往上调一调。这个清心咒到底是什么鬼,完全不可思议啊尼玛。】然而这样的评论顶多是叫人惊叹几句再道声恭喜而已,真正引发网友热议的还是一个跟渝翠一样的常年减肥专业户----【年底之前一定要瘦:讲真首页的粉丝都知道我是个很没有自制力的人,念叨减肥念叨了那么多年,扣扣签名却还是“夜宵是我的生命”。然鹅从收到这张清心咒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他妈居然一!顿!夜!宵!都!没!有!吃!下班之后只想健身房!只想撸铁!只想游泳!只想增肌!我那么讨厌运动的人啊!居然一点也不痛苦还乐在其中!吃健身餐也吃得超开心!今天腰围已经瘦到73cm!脸小了整整一圈!现在整个人都自信得不得了。我单方面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太仓宗的徒弟了!只要能继续瘦下去,永不背叛师门!】这位减肥专业户是个在网络颇有影响力的搞笑网红,她在自己的首页详细说明了自己佩戴清心咒后出现的心理变化,还配上了自己因为高强度运动几天时间就有了肉眼可见变化的体态照片。有图有真相,她博下除了少数质疑外,其他粉丝全都沸腾了,朝着太仓宗官博蜂拥而至----***团结义好容易画完了又一波师弟罚抄的新符咒,就被接连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惊得差点没拿住笔。他打开账号一看,上千条消息宛如海啸扑面而至。【啊啊啊求减肥符啊师父!!!!】【师父!减肥符还会抽奖转发吗!!花钱买也可以啊!!!】【这里的规矩是叫师父吗?那我也叫吧,师父!今天上称已经破二百斤了!救救孩子吧!!】团结义:“……”减肥符是什么鬼?他一阵摸不着头脑,等到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气傻了。好好的清心咒怎么就成了减肥符?明明难学得要死,还被师弟罚抄了上千遍,结果那么有逼格的名字,被这群人随随便便就改了!不过他气归气,对做生意还是很欢迎的,见销路打开,立刻就顺杆爬卖开了个淘宝店卖自己的囤货。对此也不是没有质疑的声音,毕竟在科技年代,想让人相信靠一张符就能辅助人规律生活到底是天方夜谭了点。可那又怎么样?真正想减肥的人什么招数没尝试过?吃减肥药和节食莫非就很科学了么?除此之外,也有深受拖延症困扰,却始终没有足够自制力纠正的懒癌患者迫切地寄望改变生活。这些人不过稍作犹豫就下单购买了这根救命稻草,反正价格也没贵到哪去,哪怕被骗,也不过是多交一笔智商税而已.***太仓宗这家奇怪的公司在网络上逐渐为人所知。线下的信众赵叔也把自己承诺的香炉送来了。卫西原本以为他要捐赠的不过是个小香炉,谁知这位信众格外虔诚,搬来的竟是个足有一米多高的大铜鼎。舒婉容看到这玩意运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差点没昏过去:“这,这东西不会要搬到家里放着吧?”那丈夫回来看到岂不是要气晕?卫西端详了一下这物件的大小,也点头表示不可行:“放在屋里确实不太像话。”舒婉容刚放下心来,就听他道:“这香炉如此气派,应该放在院门口受人香火供奉才对,就放在宗门石碑的另外一侧吧。”舒婉容:“………………”舒婉容绝望地看着工人把那个大香炉放在了院门口,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丈夫怒极攻心半夜吊死在家门口的惨状。此时团结义联系快递发完了库存过来帮忙,就蹭在师父身边撒娇抱怨,提起了自己高逼格的清心咒被网友改名叫做减肥符的事。卫西听得半懂不懂,只能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二徒弟立马凉凉地看了过来:“清心咒本是帮助修行者坚定信念排除杂念的,用处大得很,普通人只注意到它辅助减肥的功效,是你练习太少功力不够的原因。再画五百张来,说不定就突破了。”团结义一听师弟又要罚自己画符,吓得简直魂飞魄散:“不!我已经画得够熟练了!”卫西也挺好奇自己在修行一事上格外笨蛋的大弟子到底学符学得怎么样了,见他这样抵制作业,索性摊开手:“你画的清心咒给我一张看看。”团结义口袋里刚好塞着一片激励自己用心发货的,立刻掏出来给他,卫西拿着端详一圈,除了画得有点丑之外也看不出哪里还需要改善。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他左右看看,看见一脸恍惚站在门口盯着香炉的舒婉容,索性伸手一拍,将那张符拍到了舒婉容背上。舒婉容立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好像非常急切地要去做什么似的。卫西问他:“婉容,你现在想做什么?”舒婉容听到他的问话,越发着急了,脚下竟原地小跑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回答:“我……我要……我要去做spa!”卫西:“…………”卫西皱着眉头把符纸从她背上撕了下来,再次左右看看,这次看到了正一脸阴沉坐在人字梯上擦洗宗门牌匾的卫承殊,又贴在了卫承殊腿上。卫承殊拎着抹布和自己更新换代的大铁桶,阴沉的神情也霎时一变,卫西问他:“承殊,你想做什么?”卫承殊岔开双腿坐在云梯上,嘴唇嗫嚅,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后才憋了一口劲儿道:“……我想去飙车,去酒吧。”卫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撕下符咒还给大徒弟:“清心咒助人清除杂念,他们却不想着浇花擦招牌,只惦记出门嬉耍,可见确实是不太灵光。”团结义:“……”第四十章 太仓宗的供神团结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师父解释这个问题, 汗颜了一把后觉得可能还是继续去画符更轻松一些。卫承殊莫名其妙被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还是得爬着梯子继续擦洗石碑, 又看到卫西满脸的“我的门人们真是很懒惰”, 脸色比以前还阴郁了,舒婉容也从亢奋状态委顿下来,眼睁睁看着太仓宗的忠实信众赵良指挥搬运工人们将大香炉安置在了卫西想要的位置。好好的院子门口左边放了块石碑右边立着个铜炉,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像话,舒婉容简直哭瞎,难不成日后家里还要香火萦绕么!赵良既然决定了捐香炉, 近段时间也去了解了不少教派方面的知识, 知道不同教派供奉的神仙都不太一样,此时顺口就问卫西道:“小西, 你们宗门供的是哪个神仙啊?我香炉都捐了,要不要顺便再给你们捐尊神像?”舒婉容一听之下几乎窒息, 好在卫西在她上吊明志之前出口回绝了赵良的好意:“不用了,你在外头买不到合适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 赵良心说难不成还得去专门定做么?朔宗也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卫西答应赵良捐赠香炉起他就觉得奇怪,收石碑的举动还可以解释为卫西希望门派的门面更风光一些,可香炉是用作供奉神仙的, 卫西明显不可能信仰任何神明, 他的香火究竟打算烧到哪里?就见卫西拒绝完毕后直接掏出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符纸,念了道引火咒,抛进了空空如也的炉鼎中。朔宗在他引火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符纸上的内容,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这是生辰八字?”谁的生辰八字?卫西自己的么?按理说无神供奉的炉鼎烧自己八字接受供奉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得来的都是信众的信仰, 过去更有神佛借此上位……却见卫西烧完那张纸后,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手,下巴也微微扬起,一副不知道在跟谁得意的表情朝赵良道:“好了,这就是我派祖师爷得道天尊,既然是你捐的香炉,头一炷香就由你来上吧。”朔宗:“??”他遍数了一圈自己的记忆,也想不起哪有一个名叫得道天尊的神位星宿,赵良却是个半吊子,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太好了!”寻常人家买香炉一般是要去庙宇道观再买些开过光的香灰回来的,不过赵良给忘了,点燃香后看到香炉里空荡荡的,就问卫西:“忘记顺便带点香灰了……那这个香我点燃之后怎么上进去啊?”有一种说法是头香插得不好,或是燃不尽,会触怒要求严苛的神灵。卫西却非常不讲究:“没事,点燃之后丢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计较的。”赵良:“……”赵良有点犹豫,这样随便上香也可以的么?而且香就这么丢进去肯定燃不尽,要熄灭的啊。但看卫西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对方内行,想了想,还是双手合十举着香,虔诚地朝着香炉拜了三拜。他以前并不是信徒,又确实不知道卫西宗门供奉的这个得道天尊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该遵守什么规矩,便顺从本心地在心底念叨了一番神仙在上信徒请求保佑之类的话。说来奇怪,入冬的京城气温明明已经很低了,他念叨完这些话拜下去的时候,却觉得脑门吹来一股暖风,烘得他身体暖洋洋的。赵良被暖得愣了愣,睁开眼,却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卫西看到他的举动也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赵良没什么在道观庙宇上香的经验,无从对比,想了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正常上香的感觉吧,身体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那风还吹得他挺舒坦的。赵良这么想着,拜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搁进了香炉的底部,心里还有点担忧,这没香灰横着放能行么?肯定没烧一会儿就自己灭了,多不吉利。他琢磨着自己还是得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道观,去买点香灰回来,另一边的团结义此时就接起了一个电话。卫西看着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大弟子,团结义小声道:“是莲都观的况大师,说谭叔叔身上那个请替的来历有眉目了。”哦,是那个双修大师啊!卫西赶紧接过来,这人不能怠慢,他还想探查对方的双修功法呢:“况道友,你找我?”况志明之前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就犯怵,沉默了片刻后也不敢瞎寒暄,单刀直入地就开口道:“卫道友,我联系了几个本地道教协会的道友一并来莲都观看过了那个请替,几位道友都说请替里的法咒看起来比较偏门,不像佛道手段,比较像是修生教的手笔。”卫西:“修生教?”他对其他宗门教法实在是不熟悉,转头朝着自己弟子看去,大弟子团结义同样一头雾水,二弟子却明显知道内情,皱着眉头沉声解释:“是个新出来的教派,主要在西南地区渗透,主要手段是给信徒传授气功,没有被政府合法承认过。”“哇。”团结义道,“这岂不就是邪教?”“是的。”况志明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警察局,算是告一段落,所以特地打电话告知卫道友你一声,让你不用再担心了。”他这么说着,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况志明声音一顿:“道友稍等,有信众上门,我先去问问情况。”他似乎就在莲都观里,电话那头一直传来非常嘈杂的人声,隐约可以听出是进观烧香的信徒们引出的动静,卫西看到自己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信徒烧香的宗门,听得真是羡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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