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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250(1 / 1)

d呢,那厮是北人哪里晓得水上的弯弯绕绕。”“独脚铜人我听说他吃人肉的哎”有人接上话茬,独脚铜人的大名可都传到了彭蠡湖,平民百姓最喜欢传这种听起来荒诞不经的流言。“我还听说他强抢民女入府那啥,嘿嘿。”有些粗胚的关注点当然不同,一说到独脚铜人话题就歪了,没人再关心当前战况,个个都是嘿嘿的讨论着独脚铜人,各种让人喜闻乐见的段子层出不穷。他们在船舱里嘿嘿,可甲板上的人却没有如此好心情,因为江面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做什么,指手画脚的做什么”有将领大声喊着,一群士兵聚集在船尾,指着战船的前进方向在窃窃私语,见着上官喝骂便将所见上报。“江面水流有变化”将领闻言有些疑惑,他走到船尾看着前方江面,只是一瞥果然就发现情况不对,江面的水流明显不对劲。似乎是水面下有什么东西,按着水流四处散漫的样子判断,那东西个头还不小。“有暗礁沙洲这不可能啊”长江江面虽宽但行船时不可掉以轻心,有些险滩、暗礁以及江中沙洲要避让,否则轻者搁浅重者翻船或触礁沉没,可西塞山附近江面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不不会是龙王吧”有人哆哆嗦嗦的说着,江面水流变化越来越明显,水下似乎是有东西在上浮,看样子是横在水里,这种情况让人不寒而栗。西塞山江面肯定没有暗礁、沙洲,所以浮上来的长条东西不正常,搞不好是大蛇或者传说中的蛟龙,若真是给这些东西横在江面,那大家可是跑不掉要葬身鱼腹。“不要乱讲话”将领高声呵斥着,虽然看上去很镇静,但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这情况让人匪夷所思,他不愿相信有蛟龙或者大蛇,但是此情此景让他无法解释。忽然两边喧哗声起,左右的战船上都有人在慌乱的指手画脚,他抬头向江面两侧看去,随后惊呆了:左右两侧靠近江边的水面上,各有一根条状物升出水面。一头连着南岸西塞山方向,一头连着江北营寨方向,见着这情景他心中不安油然而生,还没等那答案呼之欲出,船尾的士兵们轰然一声沸腾起来。“铁索是铁索有铁索从水里升上来了是横江铁索”“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一根铁索从水下升起,突兀的横贯在江面上,它的一头是长江南岸的西塞山,另一头则是长江北岸的岸上营寨,这根铁索将陈军的退路直接拦住。“这不可能,西塞山的横江铁索不是都被周军弄断了么”有人面色惨白的说着,铁索横在江面上,那就意味着大部分战船都会被拦下,后面可还有周军在紧追不舍,情况不妙了。“不可能,不可能”一名将领咆哮着,“我军已经检查过西塞山北麓临江一侧,原先的三条铁索都被拆掉了,这条铁索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他想不明白,是局势变化得太快,眼前的铁索是实打实的横在江面上,看情况是周军埋下的陷阱,这铁索原本沉在江面下,所以陈军战船之前可以毫无阻碍的通过。如今对方转动绞盘把铁索拉直,所以最后就升上江面,他实在想不通这么长的铁索为何会安然无恙,沉在江里竟然没被江水冲断,如今横贯在江面上会要了官军船队的命。“周军追上来了,他们的船速加快了,要追上来了”桅杆上的瞭望手扯着嗓子大喊,消息传来一片哗然,士兵们面面相觑又看向将领们。“愣着干什么拿斧头,拿刀,拿能拿的所有东西去砍铁索”一片手忙脚乱,陈军士兵拿出能拿的所有工具去对付即将接近的横江铁索,然而就在这时,江北岸上忽然鼓声大作,举目望去,军心大乱。“桅杆策湖上出现很多桅杆,那边有船”第九十一章 嘿,嘿,嘿江面上,陈军战船正在有序后撤,本意是诱敌结果意外情况发生:从水里冒出的铁索横贯江面将他们拦下,更让陈军将士震动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北面江岸上的策湖湖面现出许多 {}有船未必有桅杆,有桅杆则必定有船,而且还是大船,峥嵘洲之战那一幕即将再度重演。那一战,周军在巴口东面的大湖泊藏有战船,趁着周、陈双方在上游的峥嵘洲激战,那些战船来了个陆上行舟,由大湖里进入南侧长江,周军就是凭着这一手抄了陈军后路。此次在西塞山西侧江面大战,陈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为了防止周军在策湖又来这么一出,方才陈军战船特地抵近侦察过,那时可没见着湖面上有战船的踪迹。可如今那策湖方向隐约可见的桅杆如林,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周军先用莫名其妙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下他们,然后在策湖方向陆地行舟来个侧击,而就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周军主力战船再来个雷霆一击。那大家就会死在这里周军主力船队传来鼓声阵阵,如同催命符般让被拦在江面上的陈军将士心急如焚,原本有序撤退的船队开始混乱,前方的战船被铁索拦住,后面的战船不明就里撞了上来。他们原本就满帆乘风而行,见着前面战船船速忽减避之不及,落帆倒也快但是已经晚了,越来越多的战船挤在一起,无论大小都开始横七竖八,渐渐挤作一团的船队将那横江铁索挤得绷直。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响起,陈兵无比期盼铁索就这么被挤断了,然而事与愿违,这条夺命的横江铁索依旧坚挺,还是将大部分战船都紧紧拦住。除掉金翅、青龙这种大船不说,许多中型战船也被拦下来,不是士兵们没想办法,那铁索根本绕不过去,最主要的就是因为船上有桅杆。铁索横江长度数里,因为自然下垂的缘故是两头高中间低,中间低的地方甚至连蒙冲、斗舰、走舸的船头都过不去,眼见着后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陈军将士用手中工具奋力砍、凿着铁索。铁索横江、横河阻拦敌船的战术很常见,应对之策就是提前准备好火船或者大火炬来烧,可如今陈军急切间哪里有这些东西,若是点火把来烧根本来不及。所以只能拿斧头等东西来砍,然而这铁索并不是躺在甲板上,若是没有东西稳稳垫着,斧头砍下去铁索都会晃,这样一来就如同凌空剁骨头,根本就使不上力。况且铁索又不细足有手臂般粗,除了斧头外即便是大刀砍上去都不行,除了留下一道道白痕之外什么用都没有,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可横江铁索依旧坚挺如故。两翼的快船如今却是捡了个大便宜,他们没有桅杆所以无法升帆凭借风力行船,为了跟上船队只能是靠着棹手划船,如今横江铁索两头高中间低,正好让他们从铁索下溜过去。位于南边的快船还好说,岸上是自己人不要紧,北边的快船就有些麻烦,因为北岸那一段的铁索实际上也没离江面有多高,小船能勉强过但不能离岸太近。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因为北岸是周军的地盘,岸上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在陆地行舟。有脑子不好使的驾着船靠向北岸,想要拦截周军即将陆地行舟过来的战船,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火箭点着,岸上的周军是严阵以待,除了先头几个愣货以外,大部分陈军将士如今想的就是如何逃出生天。水军败了,原先只是小败并且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如今这铁索横江已经阻断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眼见着铁索迟迟不能砍断,已经有士兵跳水逃生。要从这里游回湓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跳入江中是直接向着南岸游去,虽然江水湍急很可能要漂上数里才能靠岸,但南岸是己方地盘安全得很。“不许逃,再敢逃格杀勿论”许多督将高声喊叫着,他们领着人在各自的战船上四处弹压,有试图投水的要么被拽上甲板砍了,要么就被乱箭射死。各艘战舰上混乱的苗头暂时被弹压住,横江铁索被各艘战船上的士兵砍得遍体鳞伤,脱困为期不远许多人也收起了心思,就等着铁索被砍断赶紧划船逃命。万一跳下水时铁索刚好砍断那就冤枉了“火船好多火船,周军逼近放出火船了”凄厉的喊声从各艘战船桅杆上传来,见着西面升起无数浓烟,原本已经平静的陈兵们开始沸腾起来。。。。。。。烈焰烛天,壮观的陈军船队如今已化作火海,他们的前队被突然出现的横江铁索拦住,而后冲来的周军战船放出火船将挤作一团的战船点燃。西北风下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席卷了下风向的所有战船,无数士兵身上着火,哀嚎着在甲板上狂奔,然后一个个坠入江中。无论是金翅、青龙等大船,还是其余形形色色的中小型战船,无论之前的防火措施做得多么完备,全部都付之一炬,木制的战船纷纷化作火船,连带着将陈军的希望烧毁殆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叔坚如同入魔般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火海,滚滚热浪袭来,他身边围着的护卫许多人的头发、眉毛都被火星燎得打卷。“大王,快弃船吧”随从们苦苦相劝,事已至此大败无疑,四周火起徒留在这座舰上只能等死,将领们已安排好小船,就等着让陈叔坚先走。“弃船去哪里,孤还能去哪里”陈叔坚已是双目无神,看着一幕幕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他已经悲痛欲绝。“大王,请乘小船转移到南岸,南岸是我军在控制”旁人说的话陈叔坚已经没心思听了,脑袋乱成一锅粥,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又看看那些一拍未发,甚至都没有接敌便被点着的金翅、青龙等大船,他心如刀绞。那日,他在大殿上领命作为主帅出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御赐宝刀一把,希望他为国分忧得胜凯旋归来。那日,在长江之上,他站在座舰前端,满江都是旌旗招展的水军战船,金翅、青龙、平虏、太平等大舰数百艘,岸上建康军民的欢呼声如潮涌动,陈国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扬帆西进要收复郢州。可如今呢,那些规模宏大的船队在峥嵘洲损失过半,剩下的又在西塞山遇袭损失殆尽,如今他带着江州水军再度西进,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曾料依旧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还有什么面目回去,他如何面对江州父老,又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回到建康到了台城里,又有何面目面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陈叔坚是先帝第四子,虽然和老二陈叔陵不对付,时常相互针对争权夺宠,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不择手段夺位,能够手中有权做个富贵王爷就是最大的愿望。所以能够领兵出征他也没想着要抓军权,唯独希望能打胜仗为国解忧,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陈国在那么他这样的宗室藩王才有好日子过。可如今兵败如山倒,他该怎么办“走吧,走吧”陈叔坚麻木的转身说道,众人见状赶紧张罗着相关事宜,未曾料陈叔坚忽然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亏得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几名随从哭喊着抱住他。“放手,放手让孤自行了断”“大王使不得啊留得有用之身在,日后再一雪前耻”“数万水军将士,数万水军将士啊,都毁在孤的手里”陈叔坚嚎啕大哭,将领们见状赶紧让人搀着他离船,兵败无可奈何,要是他们抛下这位长沙王先逃,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怎么着都得抓几个人去砍头以儆效尤。陈叔坚神情恍惚,他坐在小船上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座舰心如刀绞。“完了,全完了”。。。。。。火海之中,十余条周军斗舰灵活的穿梭在火船之间,掠过江面上的无数浮尸,向着火海核心部位冲去,当先一条船上,周法明身着铠甲持弓背箭,不住地张望四周情况。“都睁大眼睛看着,莫要让那陈叔坚给溜了”“三郎君放心,那厮跑不了”此时的周法明面色通红情绪激动,他忍着滚滚热浪不停的看着江面,死死的盯着那些慌乱逃窜的陈军小船,试图分辨出有无大官模样的人存在。西塞山水战,他二兄周法尚是周军的水军总管,身为主帅自然是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截杀陈军主帅、长沙王陈叔坚的重担就交到了他手上。根据现场俘获的陈兵所供,周法明知道陈叔坚亲自坐镇大船随军作战,如今陈军中了宇文温的计策瞬间崩盘,到了他战前所说“嘿嘿嘿”的时候,所以周军也做好了准备,派出大批快船沿着南岸追杀陈军溃兵。那些想登陆南岸逃命的溃兵跑就跑了,可陈叔坚绝对不行,现在正好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对,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周家一直是南朝的官宦世家,从曾祖周强开始历仕南朝各代,到了周法明父亲周炅亦是如此,周法明母亲为陈国公主,是周炅的续弦,虽然和长兄、二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一向都不生份。结果周炅去世后没多久,周家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始兴王陈叔陵和长沙王陈叔坚斗法,周二郎周法尚因曾为陈叔陵的佐官被波及,陈叔坚诬告周法尚谋反,导致周家平白无故变成反贼。周大郎周法僧被捕入狱最后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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