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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252(1 / 1)

d方身份拆穿,正所谓十动然拒嘛“你,站起来让本官看看。”那俘虏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宇文温瞥见旁边那壮汉似乎有些紧张,心中更是确定无疑。“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做什么的”“小的只是区区杂役,贱名不值一提”俘虏轻声细语的说着,一直低着头。衣服不是很合身,看手背和脖子有些白皙,不像是干苦力饱受风吹日晒的人宇文温如是想,他上下打量了对方越来越觉得有戏。王八蛋,装作下人或者大头兵也要记得换上草鞋啊,你穿着这么拉风的靴子是要怎的“你不会是叫做菊花郎君吧”宇文温促狭的说道,他判定面前的人身份不低,搞不好是陈军大将,所以也称得上是菊花郎君了。谁叫你们被我军捅了菊花俘虏闻言没敢回答只是头更低了,宇文温见状正要嘲笑为何如此娘气,正想到这里忽然心里一个激灵:不对啊带兵打仗的将领怎么会细皮嫩肉,皮肤白皙不会是女扮男装吧魂淡一想到有广大男性喜闻乐见的女将扮男装被俘事件发生,宇文温忽然觉得自己尴尬症犯了,按桥段来说这女将一般都是将门虎女之类,而且大多是貌若天仙。宇文温没想到在江边观战都能遇见女扮男装,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他不记得南朝陈时有什么出名的将门虎女,那个红拂女勉强挨得上边。隋末唐初风尘三侠之一的红拂女张氏,相传其父为陈国将军,张将军于隋灭陈时为隋将史万岁阵亡,后张氏之母被分给越国公杨素为奴,拖油瓶的张氏便在杨府住下。她长大成为杨府歌妓,因为手持红色拂尘故而被称为红拂女,一日杨素会见后辈李靖,在一旁侍立的红拂女看中了这位青年才俊与其私奔。年龄对不上啊宇文温瞬间没了兴致,红拂女的佳偶李靖如今还是未成年,比李靖年纪还小的奇女子想来也不会是面前这位。“低着头做什么,怕见人还是怕被人认出来”他似笑非笑的说着,随即命令对方抬头,见着那人抬起头后仔细一看,宇文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是眉清目秀,样貌只能说是端正不畸形,最关键是有喉结,所以就不是女人咯,那就更有意思了宇文温问那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声言不说就挂起来风干,身后的士兵们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个个提刀围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这几个陈军俘虏。“小的小的是杂役,平日里端茶送水”“端茶你家郎主喜欢喝什么茶、如何备茶、水是什么水、是泡茶还是煮茶、茶饼一次取多少、上茶前过几道水、承茶用的是什么”听着这连绵不绝的问题,那人支支吾吾的回答着,答到后面时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不过好歹是都有问有答,见着宇文温没什么异状,刚想松口气却听得这位继续发问。“你是郎主的亲随么”“是”“你家郎主平日里爱好是什么、喜欢的服饰打扮为何、家中子女几何、排行老三的是谁、几人婚娶几人出嫁、郎主的兄弟有几个、他在家中排行老几”“你家郎主府邸在何处、占地多少、别院几间、管家姓甚名谁、有几个侍妾、最宠爱的是那个、她是何方人士”“你有几个兄弟、排行第几、籍贯哪里、令慈为何处人、有无兄弟、大舅贵庚、小舅有无子嗣”宇文温噼里啪啦问了很多问题,那人一一作了回答,只是有时答起来还得想过才开口,故而时不时被宇文温催促快答,好容易答完了连带着周围之人都松了口气。“本官再问你。”宇文温又开口问道,“你为郎主备茶,是泡是煮”“是煮”“你方才说的是泡”宇文温忽然反问,那人面色一变说记错了,是泡茶。宇文温又问他的郎主家中排行第几,那人擦了擦汗说排行第三,宇文温反驳说先前你自己说是排行第四,见着那人满头大汗,他又问其小舅的二郎今年几岁。“是二十四岁”“你方才说小舅子只有一个儿子”那人闻言已是神情慌乱汗出如浆,身边的主人见状正要开口辩解却被周军士兵按住,宇文温笑眯眯的看着那人,片刻后忽然开口说道:“听说你娘是吴中酒肆的娼妓,给钱谁都能上,所以你父亲是谁都两说,对吧”那人原本慌慌张张,听了这话后瞬间面色发红,他不顾一切的咆哮着:“母亲只是酒肆的奴婢,不是娼妓”话说出口他愣住了,因为回过神来知道不对,宇文温闻言哈哈大笑拱手行了一礼:“原来是长沙王,方才对令慈多有冒犯,失礼,失礼了”话音刚落那人面色一变,旁边的几个陈军俘虏猛地前冲就要困兽斗,然而周军士兵已有防备,一拥而上将他们抓住按倒在地。“要杀便杀,要杀便杀”那人被按着肩膀声嘶力竭的大喊:“孤不会向尔等求饶”宇文温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位长沙王,他觉得今日运气极好,莫名其妙就抓到了陈军的主帅,看着那一身局促的戎服,大约是乱军中换装逃命结果没逃掉。“幸会,本官大周巴州刺史宇文温。”宇文温又行了一礼,“那独脚铜人已经饥渴难耐了。”“你你是宇文温”陈叔坚闻言眼睛都睁大了,他看着面前这位年轻郎君有些不可置信,那个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其肉的宇文温竟然就在面前。陈叔坚咆哮着要冲上前和宇文温拼命,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无法动弹,他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却被关在笼中,“宇文温,你不得好死”“真不愧是陈家的种,你们兄弟俩说的话一模一样啊。”宇文温笑得眼都眯起来,“始兴王的表情,又在长沙王脸上出现了。”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陈叔坚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停止了反抗,面前这位可是干掉了他的死对头始兴王陈叔陵,反正都杀了一个宗室藩王,如今再杀他长沙王也没什么顾忌了。“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边上秋风起,正是决战的好时节呐”宇文温把手一挥,“去,把独脚铜人扛来,本官要和长沙王决战策湖之畔”“杀了孤,杀了孤,孤决不会向你求饶”陈叔坚声嘶力竭的喊着,眼中满是绝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那么怕独脚铜人,你可以自杀啊,嚼舌自尽都不敢,还敢跟我玩宁死不屈宇文温心中吐槽,他不过是吓吓陈叔坚,自己哪里有什么独脚铜人,也亏得多了个心眼又有相关内幕,才能火眼金睛识破陈叔坚的伪装。今年年初龙驭宾天的陈国皇帝陈顼,年轻时为始兴王,经常到吴中一酒肆饮酒作乐,酒到酣处怎么爽怎么来,美酒佳人一起上,兴致勃勃之下这位高富帅就把陪酒的奴婢给那啥了。那个奴婢的肚子也争气,怀上了贵人的血脉,后来生下的还是个男孩,于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仪,而那个男孩就是始兴王陈顼的第四子,名叫陈叔坚。这种偏门的历史资料宇文温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兴王陈叔陵详谈之后,对方顺带把死对头之二的陈叔坚身世透露出来。长沙王陈叔坚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谁敢拿这件事撩拨他绝对成功,在陈国时即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也不敢随意挑起这话题,一来是父亲那里不好看,二来是这长沙王真的会发飙。宇文温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后来大约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过还是先热热身问问题,最后再放出猛料,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见着陈叔坚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没敢嚼舌自尽,宇文温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陈叔坚等几个俘虏五花大绑,然后将其嘴巴堵上。“不是本官不讲风度,实在是难做唉”宇文温理了理陈叔坚的领口,“长沙王,你知道为何本官不去指挥水战,反倒在这江边吹风么”陈叔坚嘴巴被堵上哪里说得出话来,他气鼓鼓的别过头以表示对宇文温的蔑视,但宇文温不以为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周使君指挥水战,本官自然乐得清闲。”话音刚落陈叔坚面色就瞬间变白,他知道对方特意强调的周使君值的是谁,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温狼狈为奸,定然是此次周国水军的主帅。“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说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请周使君亲自过来叙旧。”第九十四章 恩怨周国水军主帅座船,水军总管、衡州刺史周法尚看着甲板上的一具尸体摇摇头,那尸体身着明光铠披着大氅,头没带兜鍪而是插着一只羽箭。“不是么”周法明见状有些失望,方才他乘坐斗舰在乱军之中寻找仇人陈叔坚,好容易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先是一箭射死然后冲上去夺尸。陈国长沙王陈叔坚御前诬告逼得周法尚叛逃时,周法明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从没见过陈叔坚,因为不认得人的缘故便带尸首回来让二兄辨认。原以为此人必是陈叔坚无疑,结果周法尚一看就说不是,周法明正气馁之际,有部曲登上战船前来禀报消息,他们刚刚问过同船被俘的人员。“这人是陈叔坚的近侍,为了掩护陈叔坚逃跑故意假扮”周法尚听完有些意外。部曲说是,按照俘虏供述陈叔坚见大势已去,在随从的护卫下登上小船要逃,结果为冲过来的周军快船看见紧追不舍,陈叔坚身着明光铠派头十足,为了护其逃命便有近侍换上他的装束引开追兵。“陈叔坚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乘坐另一条小船溜了。”“可恶”周法明一拳打在甲板上,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原以为可以当场射杀陈叔坚,结果棋差一招竟然让此獠用替身躲过一劫。“此乃天意,三郎莫要内疚了。”周法尚淡淡的说道,仇人陈叔坚逃了,想想兄长在天之灵,他当然有些失落,不过一军主帅不能为私人恩怨太过纠结。“赶紧打扫战场,能抓的都抓走,那些战船能浮着的也都拉走。”他抖起精神下令,“还有西塞山边那截铁索也得收了。”“使君放心,铁索忘不了,反正陈军也到不了西塞山北麓,我军有的是时间把铁索拔掉。”正当周法尚在指挥善后之际,有江北过来的传令兵登船来见,他带来了宇文温的一个口信,周法尚听完之后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北方向面色变幻不定。“宇文使君有何事”周法明问道,他见着二兄如此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大局已定,按说宇文使君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二兄过去相商。周法尚沉吟片刻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周法明闻言愣住了,宇文温让人传的这话有些诡异,周法尚曾为陈朝将领所以认得的人也多,可是也没必要专程去认人,老相识之类没有什么必要去叙旧。如果是捉到了疑似将领的俘虏,只要拷问其他士兵大多也能核实身份,专门让二兄过去,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周法尚想到这里猛地一惊,他知道宇文温的言外之意了。“莫莫非”周法明有些难以置信,他见着周法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这种事也”。。。。。。营帐内,宇文温看着桶里正在挣扎的菊下郎君,张鱼方才带着青壮到策湖边打包回来一堆,如今正是秋天所以一只只分量十足。阳澄湖如今叫什么湖来着,要是有机会路过可得大快朵颐。宇文温想着,他记得阳澄湖在太湖以东,似乎是在上海附近,当然如今是吴郡地界,在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肥硕的螃蟹在桶里层层叠叠,你上我下不住翻滚,与此同时挣扎的还有另外一人:长沙王陈叔坚,他被捆在立柱上不停扭动,嘴巴因为被堵着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嚼舌自尽。此时此刻陈叔坚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方才在岸边破口大骂宇文温时,他就应该下定决心嚼舌自尽,原本是想着激怒对方受一刀也算轰轰烈烈,未曾想却要落得凄惨的下场。除夕之夜,袭击西阳的始兴王陈叔陵被宇文温捉住,还弄出个决战西阳之巅,后来陈国使者领回陈叔陵的遗体时,虽然已经腐坏但依旧能看出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虐杀掉的。陈叔陵平日招惹了不少仇家,所以陈叔坚觉得肯定是宇文温让其仇家下手,他在周国本没有什么仇家,以其身份是个绝佳的俘虏,按说不用担心被杀。可是老仇家周法尚就要来了,所以他也会凄惨的死去,一想到自己就要落得如此下场,陈叔坚愈发悔恨为何不当机立断。从座船撤离时,遇着周军追杀,近侍和他换了衣服掩护撤退,结果自己这艘船还是没躲过,更倒霉的是刚上岸就遇见周国的巴州刺史宇文温。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装作普通士兵不像,方才随从在岸边时踢了他一脚并高声喝骂,为得就是掩人耳目浑水摸鱼,结果不知怎的竟然骗不过宇文温。“长沙王,周使君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莫要怕,若是大家有什么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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