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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45(1 / 1)

d府通缉的凶徒哎,少年宇文温如是想,见着年轻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再度问起了终极三问。“你是谁”“小的姓马名五,在府里叫席马五。”“你从从哪里溜出城的”“小的在城里躲了几日,后来有马车出城,我就趴在车底跟着出来了。”“你要去哪里”“小的要去野马岗啊,我要去杀了席胜,为兄长报仇”年轻人忽然哭喊起来,宇文温见状心知有戏,示意张鱼端水。“义士,坐下喝水,说出你的故事。”第一百零三章 马五席马五,不,马五喝了碗水,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首先是说自己的情况:“小的从小在邺城长大,今年二十岁”“二十岁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吧”宇文温问道,对方的样貌看起来很年轻,所以他得知其自保年龄后很w“小的只是面相看起来年纪小些罢了”马五接着说了下去,他出身牧户,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是养马的,世代在马监做牧户,历经朝代变迁也如此,所以养马是家传的本事,连带着骑术也了得。做牧户没有什么好前途,累死累活养马,养得好也就得上官说个“好”字,要是出了差错,轻则挨鞭重则被罚得倾家荡产。这种苦差事没谁愿意子孙接着做,奈何编入了牧户那永远都是牧户,到了马五父亲这一代,家中已是穷得响叮当,正月初五时婆娘生下次子马五,之后染上风寒没几个月便去了。马五父亲带着着大郎马重阳,拉扯着二郎马五过苦日子,大约八年前,马大郎把无故殴打父亲的马监吏员打伤,畏罪潜逃后便没了消息。又过了两年,正是周国进攻齐国的时候,马五父亲被征发随军作战,最后没于乱军之中,马五家破人亡孤零零流落街头,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了。那人就是他的兄长马重阳,只是此时已换了名字叫做席安,原来马重阳畏罪潜逃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席府的仆人,因为头脑灵活被二郎君看中,就被赐了名字做了席二郎的亲随。席家家主席毗罗投了周军得到重用,带着全家来到邺城,席安马重阳惦记着家中父亲和弟弟,便在城中四处寻访,终于找到了苦命的弟弟。马监是不能再回去了,给富贵人家养马好过给官家养马,席安想办法让马五在二郎君席胜面前展示了养马技术和骑术,总算让弟弟入了席府。按着规矩要改姓,不过席胜对马五的养马技术十分赞赏,没把名字全改掉就叫他做“席马五”,虽然是卖身为奴,但在席府至少能管吃管住,又有席安照应着,马五不用担心有哪个仆人敢欺负他。不过席安当年入席府时隐瞒了身世,一直说自己家中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现在怕引起郎主不快,便没让人知道马五是他的亲弟弟。席安和马五交了底,他如今受二郎君器重,迟早有一日能够跟着二郎君发达,到时立下功劳再攒下钱财,就给马五赎身脱离奴籍,兄弟俩找个地方购置田产一起过好日子。马五跟着兄长在席府做事,日子倒也过得舒坦,他家传的养马本事,相马、医马之术也是十分精通,席胜喜欢马,重金买回的骏马都交给马五料理,而马五也将这些马匹养得膘肥体壮。席胜对马五很满意,所以给予的待遇也日渐提升,马五的骑术好所以稍加训练便做到了骑射娴熟,席胜外出打猎也时不时带着他随行,所以马五即是马奴又充当护卫。马家兄弟二人在席府混得不错,席安马重阳颇受席胜看重,成了心腹之一,马五为人忠厚老实,在席府仆人之中人缘不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周国内乱,后来在邺城立了新朝廷,席家家主席毗罗为丞相尉迟迥干将,出任徐州总管,在邺城有别院,而马五便在邺城养马,席五则是跟着二郎君在徐州。一个多月前二郎君来到邺城,席安也跟着来到邺城,兄弟俩再度团聚,不过有一日席安忽然被叫出去办事,回来之后急匆匆的和马五见了面。“兄长说,他为二郎君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按说不会有什么,只是”马五说到这里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兄长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一个月后没见他捎来的口信,就说明他死了。”“兄长走了以后,便再没消息了”“嗯你兄长办大事的日期,还记得么”宇文温问道,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马五说了一个日期,正是宇文温入宫表演滚油捞钱的日子,又问了马五其兄长外出办事的具体时辰,正是他被抓进秋官府大牢的时候。“这样啊”宇文温闻言心中有些小激动,因为他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的兄长席安马重阳。那个为席胜跑腿,收买掌囚要把他阉了的关键人物宇文温强忍着激动,让马五继续说下去,只见马五哽咽着将随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日,席安匆匆交代了他,若是一个月后没见捎口信来,就说明出了事。会出什么事马五想不明白,但是当时兄长行色匆匆,看起来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时间说太多,只是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问他的下落。他俩是亲兄弟的事情,在席府里无人知道,席安交代的捎口信,就是兄弟俩之间的暗号:席安到了徐州,若平安无事会让席府的人捎回口信说老宅草地的紫云英枯萎了。若是没有口信来,那就没有什么以后了,席安交代马五从此不要再管他的下落,就当从来没有这个兄长。不久前,马五左等右等不见有人给他捎口信,便壮着胆子去问管家,他借口席安到了徐州,会查看老宅附近牧马地草势情况然后转告他,所以问管家有没有收到席安的口信。按说他一个马奴没资格和管家如此问问题,只是马五一贯得席胜赞赏,管家便未着恼,回答得也很干脆,将席安托人捎来的口信转告:老宅牧马地草势很好。一听这个所谓的口信,马五心就凉了半截,他不太懂什么勾心斗角,但是既然和兄长之前约定的口信有误,那么其中肯定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兄长根本就没有口信传回来,那么为何管家会说席安传回来口信马五不敢深思,他不是蠢,是因为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结合兄长临行前的表现,他愈发不安起来,因为他察觉深思的结果,就是兄长已不在人世了。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不,这不可能,兄长那么好的人,不可能有事的,兄长一定在徐州好好的,也传话回来了,只是传话的人记差了,所以传到管家耳边的话走了样,一定是这样的当时马五是这样想的,他心存侥幸,觉得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兄长托人传的话走了样,所以他托管家给席安捎去话,那是兄弟俩约定的暗语。他决定再等一个月,兄长收到暗语后会回复,到时说不定就能证实兄长安然无恙,那么之前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马五满怀希望等着,然后就在七月十八日,他无意中看见几名护卫在喝酒,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护送兄长去徐州的护卫。那名护卫喝多了扯开衣领透风,马五瞥见其脖子上戴着兄长的项链,那项链是父亲给兄长的,做保佑平安之用,席安马重阳绝不会让给别人。马五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回到住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本来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的兄长死了。席安是席胜的心腹,如今却被席府护卫害死,那么能指使护卫动手的就只有席胜,马五不是傻瓜,他听兄长说为席胜办了件大事,要回徐州老宅躲藏一段日子,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是席胜杀人灭口。马五只有兄长这一个亲人,还想着相依为命过日子,如今兄长被人害了性命,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只是他手脚功夫差,想要近身刺杀席胜的话难度颇大。正好次日席胜要去使邸,马五被安排骑马随行,上了马他就有了施展的空间。那一骑在马上,看准席胜出门的瞬间,策马冲上去拔刀就砍,马五虽然没怎么练过刀法,但挥刀砍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结果席胜被管家推开躲过一劫。一击不中,马五心中焦急,不过胯下坐骑还在,席胜就在身边不远处,他急中生智策马转身来了个后踢腿,直接踢中了席胜。眼角余光瞥见席胜被踢飞,还没来得多想便被射中一箭,马五趴在马背上冲出重围,眼见着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情急之下往街巷里钻,在一处拐角跳下马来躲入民宅。担惊受怕的躲避着官府搜捕,囫囵找了些食物充饥,马五熬了几日终于寻的机会逃出城去,因为刺杀席胜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细想退路,如今这个地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刺杀席胜,怪不得收尾乱糟糟,衣服也没换。”宇文温总算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了。“呃,我也想过,可若是拿了别家的衣服,那对方一家老小可就倒霉了。”马五说道,“穷人家,有件像样衣服不容易,要是没了,未必能再置办。”宇文温闻言无语,对方说的没错,穷苦的老百姓经常一家就一件像样的衣物,谁出门谁就穿,在家的就穿破布甚至那啥,那一件像样的衣物就是十分值钱的家当。“你倒是颇会替他人着想。”张\定发对马五有些另眼相看。他在河边一见到马五,就注意到其身上衣服样式,张\定发监视席府有一段时间,对其仆人、护卫的着装十分了解,甚至想过乔装打扮混入席府行刺的主意,所以凭着衣服马上断定昏倒之人便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便以眼神示意宇文温情况有异,然后借着和马五同骑一匹马的机会,将其草草化了妆,改变面貌特征,以免被官府认出来。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发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发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马重阳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只是伤口发炎自己又发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第一百零四章 事不宜迟宇文温走出房间,周法明迎上来问情况如何,宇文温为了救治偶遇的伤者却如此大张旗鼓,他自然猜出其中有些蹊跷。按说他不该掺和这种事,不过宇文温主动让其帮忙,他便却之不恭了。“今日捞着一条大鱼了”宇文温面露喜色,走到角落简要的将情况说给对方听,在邺城周法明算是自己人,所以没那么多忌讳。得知此人竟然是那日刺杀席胜的刺客,周法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宇文温和他以及田益龙,如今官府正心急火燎的抓人,结果竟被己方给捡到了。“使君,此事非同小可,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几日\你安排人帮忙守着院子,照顾那位的活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使君,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席府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所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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