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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46(1 / 1)

d人在外面设伏咯。”周法明闻言一愣,心道都这份上了还惦记着给人下套,他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使君,此处毕竟不是山南,要是席府那边暗中买通许多游侠动手,我等未必扛得住。”宇文温问有什么好主意,周法明建议将那人带回使邸,虽说使邸一般只招待官员及随行人员,不过有那位刘道长的例子在,想来邸令也不会太过为难。“刘道长当时是以白日落雷的嫌犯身份,由我负责看管的名义,故而能接到使邸居住,然后离开时还得报过官府,这位如果进去住了,大约就是欲盖弥彰。”“使君,若席府真的探听到此事,那么定然会对使君接人住到使邸起疑,坐立不安之下举止失常,那破绽不就越来越多”“要是让丞相知道了,这位义士未必能保得住性命,三郎君总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局为重吧”“大局为重莫非这刺客不是什么隋国细作”“与上月我在秋官府那件事有干系。”宇文温点到为止,周法明闻言默然。大局为重,这句话在官场上经常听到,什么世间正义、为民做主,在这句话面前都黯然失色,官员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昧着良心做亏心事。加派田租力役逼得百姓家破人亡,可以说是为了抵御外敌筹集军饷保家卫国,让百姓们“以大局为重”;加收名目繁多的各种税,也是说朝廷困难,让大家“以大局为重”。豪强恶仆横行霸道,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百姓们围住恶人不放要说个明白,官府派人来解围还要百姓“以大局为重”。宇文温已经点得很明白,今日从野马岗救回来的男子,不光是刺杀席胜的嫌疑人,还涉及席胜对宇文温下毒手那件事,搞不好能从此人身上,找到指证席胜为幕后真凶的证据。如果证据确凿,那么朝廷必须对席胜绳之以法,否则无法面对宇文温的质问,不说别的,光是意图谋害宗室还有朝廷命官这两条,就能让席胜死。可要是把席胜给绳之以法,其父席毗罗那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起兵造反到未必,大约会玩一出自请罢职削爵救子的苦情戏。这事牵涉到周国朝廷微妙的政局,朝廷和山南之间不能有问题,而丞相尉迟迥也得注意手下的感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宇文温也没事,席胜也遇刺重伤,那么大家就以大局为重吧。基于这种和稀泥的官场手段,交到官府手里的那个刺客,大约会意外病故,关键证人没了,大不了拿几个狱卒出来顶缸,此事就此轻轻揭过。周法明不是傻瓜,其中弯弯绕绕很快就想清楚了,宇文温见其想通其中关键之处,便郑重嘱咐:“这几日,还得你的手下帮个忙,守院子多几个人也是好的。”“没问题只是这孤城难守,需得有援兵互为犄角”“此事易耳。”。。。。。。使邸,宇文温掷鞭下马走进大门,他今日出行没有乘车以防刺客,为的就是向外界展示“不做亏心事,不怕刺客来”,刚来到下榻的院子外,却见郑通迎了上来。“怎么,有何不妥么,紧张兮兮的。”“使君,那位可是”“嗯,已经安顿好了,有何不妥之处”“使君,此人身份敏感,处置起来须得谨慎。”先前在野马岗救起一个伤者,郑通察觉到情况不对头,护卫头领张\定发的表现异常,而宇文温的表现也有些不对,综合来看,郑通惊觉那伤者搞不好就是刺杀席胜之人。只有如此解释,张\定发和宇文温的表现才算有了根据,而回城途中,宇文温寻了个机会将其猜测告诉郑通,入城后宇文温亲自安顿那名伤者,而郑通则回到使邸,琢磨起这件事情来。宇文温不紧不慢地来到自己的房间内,把方才马五所说事情据实相告,郑通闻言沉吟片刻,说出了他的建议:要趁着席府那边没回过神,找到席安马重阳的遗体。按马五所说,席安极有可能是在野马岗遇害,那么席府护卫要处理他的尸体会有些匆忙,因为野马岗有官道从中经过,如果时间拖延太久容易招来路人关注。但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就难,首先野马岗只是他们猜测的案发现场,如果不是的话那后续的搜查工作就是徒劳无用,而即便席安是在那里遇害,藏尸处在哪里也不好说。案发已过月余,席安的遗体基本已化作白骨,需要知道其所穿衣服,或者身上佩戴挂件如戒指、玉佩一类特征之物,这样才能确认找到的遗骨是不是席安。然而即便如此,要在偌大的野马岗搜寻遗骨怕是如同大海捞针。这样子成功率太低,还不如禀明丞相,直接到席府捉拿那个护卫,根据其口供直接去找席安的遗体,这样最直接也最有效。宇文温听完之后直接发问:“你觉得丞相会同意”“那就要看使君的态度是否坚决了。”“然后呢”“若马五说言非虚,只要拿下护卫,自然有办法知道席安遗体的下落。”“本官是说最后呢你不会以为人证物证俱在,丞相就会将席胜绳之以法吧。”“使君,丞相怎么做是其次,有了人证物证,使君便可占据上风。”郑通答得干脆。“那马五呢无论如何,仆人杀郎主,那都是死罪。”“使君要保马五”“他是个愣货,逃命途中还担心偷了穷人家衣服,会害得对方生活拮据。”宇文温笑着摇摇头,他最痛恨背主之仆,但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像马五这种人是例外。“为兄报仇,所以所以按着使君以前所说,应该是激情杀人”“报仇不报仇的,马五是席府的仆人,敢对郎主动刀就是死罪,除非郎主是要谋反、弑君之类,否则舆论不容啊。”“使君,恕卑职直言,要保马五,那就见不得官,也就没办法追究席胜的责任。”郑通强调了利害关系,“更何况即便找到席安的遗骨,也未必能证明就是席胜命他收买掌囚,欲对使君下毒手。”“你说得对,光凭一具白骨什么都说明不了,席安也没对马五说那件事的细节,如果没有其他证据,恐怕会死无对证,即使找到了遗骨,席府也可以说是那护卫与席安有怨,借机将其杀害。”郑通瞥了宇文温一眼,对方考虑得很细,把他的担心都想到了,可依旧干劲十足的样子,莫非“使君,莫非要打草惊蛇”“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如何,事不宜迟,有没有兴趣参谋一二”。。。。。。席府,后院内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屋檐下一名侍女正在熬药,房间内卧榻上,席胜正仰面躺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要将屋顶看穿。自从那日遇刺重伤后,席胜除了最初时的不断哀嚎,就只有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名仆人正在帮他更换敷在身上的药膏,将纱布、草药取下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腹部、裆部,然后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席胜腹部、裆部被马踢中,命根子没了,内脏也受了伤,亏得李御医医术高超保得一命,如今是养伤期间,药物内服外敷都不能少。房门打开,一名侍女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掀开遮风的帷幕来到榻边,低声的说“郎主请服药”,候在旁边的仆人上前扶着席胜坐起。温热的汤药入口,席胜眉头皱了一下,他这一皱眉把侍女吓得一阵哆嗦,席胜脾气暴躁是府里众人皆知,经常因为些许小事就鞭挞犯错之人,她就怕对方忽然发作自己要挨鞭子。然而席胜没有如其担心般的发怒,缓缓地将汤药喝完最后躺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若不是其还有呼吸,还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侍女刚出门口却有一人匆匆进来,那人却是席府二管家,他来到榻边轻声问安,席胜听得声音眼睛恢复了一丝色彩,转头问道:“抓到席马五了”“郎君,官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郎主已经派来的人已经赶到邺城,说奉命接郎君回徐州。”“我不走”席胜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二管家见状赶紧劝道:“郎君郎主已经派人去向丞相陈情,现在丞相已决定派人护送郎君回徐州,还请郎君回去好好休养,刺客一事郎主会盯着的。”“我不走席马五没抓到,我要留在邺城,要活烹了他”席胜情绪激动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管家急得赶紧宽慰:“郎君,有丞相做主,那忘恩负义的席马五定然不得好死,郎君可要保重身体,郎主知道了此事可不知有多难过啊”“保重,保重个屁,我都这样了”席胜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他刚娶妻一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亲骨肉了。而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能游戏于万花丛中,这更是一个奇耻大辱,。“郎君,席马五的下落暂时未知,不过今日小的探到一个消息,那宇文温在城南郊外野马岗,救回一个伤者”“那厮救个伤者与我何莫非伤者是席马五”席胜再度激动起来。“从秋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伤者不是席马五。”“既如此,与我何干”“郎君,宇文温派人去野马岗了,万一”第一百零五章 剥皮席山走在街道上,今日是他和相好“小聚”的日子,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身形,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已有婆娘,但对于男人来说,偶尔采一采野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席府的仆人,凭着一身力气和武艺,做了二郎君席胜的护卫成为心腹,此次随着二郎君来邺城,家眷留在徐州,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他有了外室。也就是露水情缘罢了,一个姿色尚可的寡妇,独力拉扯着两个小子过日子,生活有些拮据,小子饭量大,做娘的收入微薄,所以需要人帮忙。机缘巧合之下,席山就帮忙了,他身强力壮,年轻寡妇也是孤枕难眠,大家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席山手上提着个包裹,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一些是给便宜侄子的小玩意,他作为阿叔,自然是要大方客气些,也免得和寡妇在房中独处时,两个傻小子拍门打扰。“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黄禾起赢马,有钱始作人。”他哼着小调,步伐轻快,一扫在席府时的压抑,如同脱缰的马儿般轻快,席胜遇刺,行刺的是府里的仆人,此事如今弄得府里人人自危。二郎君怕是废了,再不能人道,席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理解席胜此时那种悲愤的感觉,所以愈发的夹着尾巴小心伺候,不敢惹怒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可怜人。郎主遇刺,随行护卫有保护不周的责任,所以那日在大门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要倒霉,不过这和席山无关,席胜遇刺时他被派出去办事不在现场。但即便如此,他还得小心翼翼做人,如今席府只是看上去平静,等到郎主席毗罗派来的人到了,一番整治可就免不了,他们这些席胜的亲随,多多少少都要挨骂。所以席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一会好好发泄发泄,花样都已经想好了,先来个观音坐莲,接着是老汉推车,如果不尽兴,再来个阴阳鱼。转过街角,再走不远便是小小的安乐窝,席山心中想着火热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迎面走来一人,两者正要交错而过,席山忽然心生警惕,那是他多年历练养出来对危险的直觉。电光火石间,那人忽然挥拳向他打来,席山堪堪躲过,正要拔腿开溜并高声大叫,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脑袋挨了重击,双眼一黑失去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只是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四周情况,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堵着也无法说话。他的右手被绑着向前伸出,食指有些疼似乎是被割破了,耳边传来滴水声,似乎是面前放着个盆接水,滴水声听起来有些渗人。“血快滴满了,倒到外面大盆再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席山面前端起什么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依稀听到倒水的声音。“掌柜的,这人血拿去冒充羊血,瞒得住食客么”“调料加多点就行,一会血放得差不多了,趁热把心肝活挖出来,买家就着酒囫囵吃了,那味道可是不错。”席山闻言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他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对方注意,他知道自己遭了黑店,要被做成各种“牛羊肉”,如今之计只能靠口舌来挽回。“莫要闹了,别指望会放了你,别怪我等无情,是有人买了你全身,要吃肉扒皮敲骨吸髓。”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放心,本店做人皮囊的手艺一流,刷了秘药之后,包管栩栩如生。”“掌柜的,这血滴得太慢了,要不直接砍断手还快些”“夯货买家要整张人皮你把手砍了,能缝得天衣无缝么”“可这般放血,也不知要滴到何时,要不剪断舌头还快些。”“剪断舌头喷得满地你收拾啊挤挤就行,再放完两盆也就差不多,坑挖好了没有”“挖好了,水银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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