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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50(1 / 1)

d知道吧”“知道,知道。”席山忙不迭的回答,东西到手,可最大的难关还没跨过去,如何平安的离开才是问题,他深呼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那我走了。”“不送。”席山拔腿就跑,他猫着腰拎着包裹夺路狂奔,跑出十余步开外却忽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中包裹飞到一边,席山抱着头往一边滚去,边滚边喊“好汉饶命”,只是这寂静的小巷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折腾。一只老鼠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见着没有其他动静随即跑过墙头,席山折腾了片刻发觉没人近前,好歹稳住心神坐起身四处张望。预想之中的埋伏并没有出现,他自己倒是弄得满身尘土,小心翼翼拎着包裹起身,拍了拍衣物后再度打量起四周。“真的放我走了”席山喃喃自语,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没有异常,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向外边跑。。。。。。。使邸,张\定发正在向宇文温复命,他们收买的席府内应席山,顺利的干掉了席胜,然后按照事前约定,将其供状交回,还额外赠送钱财若干。碰头顺利完成,对方依旧不知道前来接头的张\定发是何身份,还以为是席安相好的买凶杀人,要为情郎报仇。席山放的药让席胜来了个血崩,当场大出血而亡,救都没时间救,席胜这一死导致许多仆人、护卫吓得自尽或者逃亡,而弑主的席山却依旧留在席府,而张\定发原本的建议,是将其除掉以防后患。宇文温捉住席山后,用手段让其供出了席安的埋骨之地,然后以另案的名义将尸骨挖出,这件事情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席山。事后一说,那么刘全寻找刘保遗骨的事情就会被拆穿,既然刘全的身份会被怀疑,然后官府肯定会认真检查其人身份,之后便会发现此人即是刺杀席胜的席马五。如果事情一捅开,连带着宇文温都要倒霉,虽说马五席马五刺杀席胜是其个人行为,但后来和马五搅在一起的宇文温却是说不清了。唯一能自证清白的那份席山供词,又交还对方,事后要追查起来,光是口说无凭洗脱不了嫌疑,所以张\定发觉得此举太过托大。席山害死了席胜,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光是此事暴露未必会牵连到宇文温,可席山同时供出席安的尸骨下落,那地点却被刘全梦到了,推到巧合上面可说不过去。然后热心肠的宇文温帮忙寻找尸体,这两件事情联想起来可不妙,能让人把宇文温和指使席山杀席胜的幕后主使联系起来,然后什么都暴露了。弑主的席山做贼心虚,按说不会再将此事透露,连带着说出席安藏尸处的事情也不会说,可世事无常万一这位碰到什么状况,将事情供出来就会变成祸患。只有杀人灭口,这个泄密的祸患才会消失,张\定发对于宇文温的宽容有些不解,因为对方行事一贯不留后患,也不会托大。“呐,我做人的招牌就是讲诚信,说要干掉席胜那就要干掉,说要放过席山自然也要放过。”宇文温笑着说道,“既然当时答应了,那就要以诚信为本。”说得有些道理,张\定发知道这位确实“讲诚信”,也就是有底线,也正是如此他才愿意死心塌地卖命,但此举也确实不妥,不过既然做主的发话了,他也就照着执行了。用那所谓的放血和活剥人皮,直接吓得席山不到一个时辰就悉数招供,这两招还真是省事,席山被捉没多久便招了,待其答应合作之后又放回去,前后不过两个多时辰。“不要绷着个脸,放轻松些,这位弑主之仆至少不会那么快供出事情,他既然要和我们合作,说明很在意自家性命,也就是怕死。”“席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冒险留下来必定是有些把握,不会被席总管给砍了,按马五所说这位还有家人在徐州,肯定是打算回去团圆,所以吃饱撑了才说出来。”“郎君,若是这位喝多了说漏嘴,亦或是说梦话被人听了去”张\定发问道。“就算走漏了风声,那时我已在山南,席毗罗能奈我何他有证据么”宇文温开始嚣张起来。张\定发其实想说万一未能如期回山南该如何,不过这种话太晦气,所以他没有说出口,毕竟想早点回家的不止宇文温,他的妻儿亦在巴州,让人日夜想念。“与其提防席府,还不如提防官府,马五之事要赶紧弄完,把遗骨下葬之后,我便把他收为仆人带到使邸居住,这样也免得被人劫了去。”“使君,府中并不缺养马之人,何故如此波折”“谁让我等在野马岗把他捡到了既然是刺杀席胜的人,那就得弄清楚所为何故,这不就牵扯出他兄长马重阳来了然后顺藤摸瓜知道了席山这个人。”“只有抓住席山威逼利诱,他才肯帮忙,这样就有机会在席府里动手,然后把席胜解决了,马五帮了个大忙,好歹给他一条后路嘛。”其实你还是为了牧马场充实人手吧张\定发如是想,他相马有一套,养马、医马的本事也有,不过那个马五祖上就是牧户,想来论起养马之道他比不过。养马,等生下的小马驹长大堪用都得花上数年,到时菜都凉了,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怎么想的第一百一十章 小野妹子八月秋分,炎炎夏日远去,秋天即将来临,宇文温望着南方的天空,思家之情又浓了几分,眼见着距离九月九重阳节不到一个月时间,他的心情愈发愉快。自从席胜天妒英才之后,官府折腾了一阵终于有了结果,查到席府某自尽的仆人为凶手,此人因小事被席胜鞭挞故而怀恨在心,随即丧心病狂的下毒杀主。至于什么隋国细作刺杀之类俱为误传,官府希望百姓莫要轻信谣言,当然宇文温身上那本就不多的嫌疑更是不见踪影。“西阳郡公,在看什么呢”“啊,在看天气呢。”宇文温答道,他转过头来,向着说话之人笑了笑,对方是新任小司徒杜士峻。杜士峻是山南道大行台、杞国公宇文亮的心腹,也是宇文温的老熟人,七月初朝廷派出的天使抵达山南安州宣旨,召其入京就任小司徒,杜士峻随后启程于八月初来到邺城。有了这个自己人在邺城,宇文温又有恃无恐了几分。“西阳郡公,一会酒宴请勿勉强,大行台可是成日里担心着呢。”杜士峻,这位二郎君在邺城不到几个月就风波不断,真是让人头痛。“放心,吾自有分寸。”宇文温点点头,杜士峻到京还带来了父亲的信,信上自然是叮嘱他要小心谨慎,不要到处乱窜招惹是非。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他和杜士峻交谈片刻,目送其与其他大臣向宫门走去,今日是朝会,身为外官的宇文温按说没必要参加,只是他另一个身份是宗室,正好可以撑场面。天子今日朝见突厥、倭国国使,然后设宴款待两国使者,因为陛下年幼不能饮酒太过,所以就得他这个宗室来当酒保。操办酒宴招待使者自然是有关部门负责,宇文温只需要按礼节走个场面即可,反正宴席上也就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好说的。比起喝酒,宇文温在乎的是国使此来的目的,当然倭国这种路人甲的角色不值得关注,问题是突厥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去年六月,突厥大军进攻隋国,折腾了大半年果然如原先历史一般跪了,宇文温知道隋军可不是软柿子,尤其又有熟知突厥内情的“一箭双雕长孙晟”出谋划策,突厥此次搞不好已经被打得大出血。只是不知道被打成何等重伤,因为朝政由丞相尉迟迥处理,所以突厥使者此行目的也只有丞相府那边才知道,外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来讨价还价勒索求援还是要和亲呸,和狗屁亲如今的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其可贺敦宇文氏千金公主就是周天子的亲姊姊,按说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和亲,而且周国也没有公主、郡主可以和亲。实际上正牌的宇文公主也是有的,那就是他的继女宇文娥英,但那不可能,因为公主宇文娥英早在三年前就和其母太后杨丽华失踪了。但依旧能扯上关系,大周宗室、西阳郡公宇文温有侧室杨氏,其继女宇文氏可以充当宗室女,然后再来个娥英出塞,为两国友谊谱写谱你个头真要谱写新篇章,那就要用铁骑谱写,全部给我跪下唱征服“西阳公”“啊啊,陛下,微臣失礼了。”宇文温答道,面对天子的关怀赶紧告罪,此时此地他已经身处酒宴之上,只是想着什么和亲故而走神。酒走三巡,宇文乾铿面色发红,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不胜酒力,所以接下来便是宇文温大显神通的时候,酒走十二巡,突厥、倭国使者被他放倒大半。“来,尊使与本公干了这杯酒”宇文温豪爽的说着,面前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也不遑多让,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使者姓阿史那,而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一族的姓氏,类似于周国的宇文氏,所以面前这位突厥国使身份不低,至于是叫阿史那什么什么,宇文温已经记不得了。使者叽里呱啦说了许多,宇文温一个字都听不懂,通事在一旁翻译,大意就是“西阳公好酒量,日后若是到了草原,一定要痛饮一场。”“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宇文温再和使者来了三杯,眼见着对方开始发飘,他随口一问:“如今草原上情况如何”使者闻言面色一黯,但立刻掩饰过去,哈哈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通事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突厥和隋国作战有胜有负,可汗正在调集大军要决一胜负。也就是说你们被打得很惨,跑来邺城求援了是吧宇文温如是想,对方底气不足想来局势不妙。当然不妙了,按着正常历史的轨迹,杨坚以隋代周后,大约就是去年时要南下平陈统一中原,结果北面的突厥先发难大举南下,随即两国开战。一开始突厥占优,兵锋直指长安,结果后来被打懵,加上内部各可汗心怀鬼胎不团结,最后被隋军打崩,一路反推到草原,突厥大军丢盔弃甲,可以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结果现在看来突厥依旧很惨,宇文温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但觉得局势对周国不妙:隋国击退了西北面的突厥,那就可以腾出手对付东面的周国。去年周国策动突厥夹击隋国,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占不了大便宜,虽然收复合州、吴州两处总管府地界,可虎牢关以东隋军主力尚存,仍有反扑的实力。对方如今是把拳头收缩蓄力,等待时机突然出拳,周国对这一击必须小心防范,眼见着九月就要到来,等到秋收过后,又是交战的季节了。会战么从去年折腾到年初,还要调集精兵打突厥,隋军怎么着都要休息吧难说哎,万一来个一鼓作气什么的魂淡,万一又打起来,结果我却在邺城虚耗光阴,兵都在巴州呢“西阳郡公”“啊啊,尊使喝酒,喝酒。”宇文温答道,他又走神了,面前的倭国使者用生硬的汉语发问,他赶紧举起酒杯:“尊使西来辛苦了,海上风浪可不好对付。”“海上行船不宜,但我国大王仰慕中原,在下奉命出使,不敢说辛苦。”使者的汉语勉强能听,虽然发音怪异让宇文温想起影视里的经典语调,但好歹能听得懂。大王不是自称天皇么对了,这称呼此时大概还未面世。宇文温如是想,看着面前这位小个子中年人,他好奇的问道:“听说尊使即将启程回国了”“是,在下要回国复命了。”“那就祝尊使一帆风顺。”宇文温客套着,他对倭国往来中原的航线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从中原去倭国是否顺风或顺水。“承郡公吉言。”这个时代中原对东海的那个岛国,称呼便是倭国,当然倭字最初本无贬义,直到唐朝时,倭国对外修正名称为日本国。汉时,中原已知“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东汉时“百余国”中的倭奴国派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刘秀赐使者金印紫授。这枚金印在日本列岛历经战乱之后失踪,于十八世纪重见天日,是为著名的“汉倭奴国王”金印。曹魏时,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遣使来朝,得封“亲魏倭王”,当时的倭国实际上分成许多小国,随后中原局势动荡分为南北朝,倭国和南朝宋、齐、梁都有使者往来。想想倭国使者乘坐着小帆船,在大海中随波逐流,借着风信向西航行,经过不知多少风浪才抵达目的地,宇文温倒是颇为佩服这些使者的勇气。先前宇文温已经敬了许多轮酒,倭国使者基本没几个不发飘的,除了眼前的正使,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神志清醒,那人样貌端正,年纪和宇文温相仿,所以宇文温不打算放过他。“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随团出使,不知是何方才俊”通事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倭国使者闻言回答说这是他故交之子,向来仰慕中原文化,所以此次随团前来见识见识,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勇气可嘉,不知姓甚名谁”“在下”年轻人没能把汉语说下去,尴尬的咿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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