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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85(1 / 1)

d如何不为民做主,我章华为何出仕这件事和兵役的弊病不同,布匹的行情明明白白,就是每匹布百余文,要是谁敢舔着脸说布价还是五百五十文,他可以拉着对方到市场当面对质堂堂正正的讲道理,明明白白的行情价格,肯定深得民心的改革,为何官家就是不施行当年周攻齐时,陈国积极北伐,结果没几年长江以北国土全部沦陷,先帝为此心灰意冷,再提不起精神改革弊政。太子登基,章华原以为新君继位必会朝气蓬勃,励精图治重整河山,于是不断上书进谏,结果都是石沉大海,官家每日除了饮酒作乐,还是饮酒作乐。他也被人排挤,赶到西市做市令,今日见着官家微服出巡,苦苦劝谏却依旧无用,章华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嘴里发苦。“章市令今日所说,余某已记下,只是家中有事要到江北周国巴州走一遭,官家那边,可能要等事毕之后,余某才能谏言了。”“余郎君要去江北巴州如今两国正在交战,水路、陆路断绝,这怕是风险很大啊”“无妨,山人自有妙计。”宇文温郑重地说道,他探听得陈国的隐患故而心中大喜,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也罢,章某方才说了许多,让余郎君劳神了。”见着对方心灰意冷的样子,宇文温心中一动,这位陈国官吏忧心国事,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心他就很赞赏,似乎对方有些才学,那他就试试。“章市令,不知听说过北地经学名家信都刘焯”“信都刘焯莫非是二刘之一的刘焯刘士元久闻大名,只是无缘得见。”“正是刘焯刘士元,余某因为要去江北巴州,曾派人打探当地消息,得知刘士元如今已到巴州,似乎是要长居于此,办学授业。”章华闻言眼睛一亮:“余郎君此话当真”“当真,某观章市令似乎有辞官之意,如果时局平稳而章市令有意,可到巴州州治西阳城一探究竟。”见着章华沉吟不已,宇文温也没再多说,有些事情提一下就好,成不成就看天意了,双方就着酒菜又谈了一会,随即各自散去。周法明一直心存疑问,如今便开口问道:“使君,据在下所知,这位章市令倒是颇有才学,莫非使君起了招揽之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有刘助教在,但州学还是缺先生啊”“使君原来不是招揽章市令当官的”“你觉得他会当周官么”听着宇文温反问,周法明摸了摸下巴,随即摇摇头,之前章华苦谏的模样他可是看在眼里,让这种人投敌去当官,怕是难度不小。“一场偶遇,却探出个不得了的消息,真是不虚此行啊”宇文温喜上眉梢。历史上的陈国,在杨坚以隋代周之后,就缩在江南等死,看来其内部果然是弊病丛生,所以只能苟延残喘。如今这个时代,陈国依旧弊病丛生,兴兵北伐虽然连战皆捷,看来也就是徒有其表而已,越是投入资源,越是会导致元气大伤。一如明末,明廷要保住辽东的残垣断壁,不停的加派“辽饷”,结果天灾,逼反了穷苦的农民,内忧外患之下轰然倒塌。陈国收复淮南,要守住地盘就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这样就会加重兵役、租调,百姓活不下去就选择逃亡,如果逃无可逃的时候,该怎么办第一百七十一章 带盐蕲口,周国水军营寨,细如柳絮的飘雪,将大地还有营帐染成白色,历经濡须口之战的水军将士在此驻扎,修补船只、战具,准备迎接下一船场内,数条大船正在维修,破损的船体,折断的桅杆,船上四处可见烧焦的木板,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这都显示着先前水战的激烈程度。濡须口水战,周军以少打多,借着上风向纵火,江面上烧成火海,两军战船在火光冲天之中捉对厮杀,最后两败俱伤。周军伤亡不小,陈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少打多的周军甚至算是惨胜,不过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类型,如今双方各自缩回营寨舔伤口。水战没输,可周军6战兵败,黄州军救援合州总管府不及,合州地界为陈军占领,山南和朝廷的联系中断。虽然战事还在继续,也许合州很快便能抢回来,但如今的挫折,依旧在山南周军将士心里蒙上一层阴影。水军6寨,大帐内,水军总管周法尚光着膀子坐在胡床上,军医正在为其更换纱布,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赫然出现在周法尚后背。上月下旬的水6决战,周法尚身先士卒,指挥座舰当先冲阵,结果混战之中被创十余处,所幸并无大碍。领兵作战难免受伤,尤其流矢更是防不胜防,他只是身上被砍了十几刀而已,有铠甲护着不过是些皮肉之伤,要是不小心给流矢射中面门,只有当场战死。“转眼已过将近两个月,战船修复情况如何了”“总管,蕲口修船场木料不足,我军大部主力战船受损严重,如今战船只修复六成,其他的说是能浮在水面上,那把火烧得太猛了。”“我军不好受,陈军也不好受,就看谁先熬不住了。”周法尚忍着背上的疼痛,和诸将商讨着军情,这场仗打起来怕是没完没了,如今还不是安心养伤的时候。“总管,听闻巴州那边围了郢州夏口,若是陈国水军了狠,再度西进的话”“光是水军西进有何用,就算他们突破蕲口江面,莫非还能突破伍洲陈军如今攻下淮南,重心都放在那边,就算是要派兵西进,也是有心无力了。”“如此说来,水战是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但是该出去骚扰的还是要继续,别让陈军闲着。”周法尚做出了判断,用兵要看想达到什么目的,陈国如今的目标明显就是要守住淮南,没有余力派兵西进,所以心里整日绷着根弦没必要。不光派援兵没什么用,他判断陈国怕是已经没信心击退占据武昌的周军了。郢州已经变成陈国的一处溃疡,需要投入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治好”,周法尚不觉得陈国能同时兼顾淮南和郢州。议事完毕,众将散去,周法尚也换完药,穿上单衣后在帐内走动,慢慢的活动筋骨。除非黄州军东进,否则陈军不会来犯,这是他的判断,而黄州军大约也不会继续东进了,毕竟荆襄那边的战事依旧激烈,他们要作为后备军随时西进增援。帐内点着火堆,驱散了透入的寒气,周法尚穿好衣服擦拭起佩刀来,他原来那把刀已经砍坏,铠甲破损严重,如今刀和铠甲都换了新的。“郎主,小的来擦刀,请郎主休息,好好养伤。”“无妨,这点小伤还没必要卧榻休息,刀不磨不利,人不动可不行,府里有消息传来么”“郎主,老主母安好,只是三郎君还没有消息。”一说到三弟,周法尚就有些担心,周法明去年四月跟着巴州刺史、西阳郡公宇文温去邺城后,按说九月就要返程,结果淮南战事起道路断绝,自然是不能如期返回了。滞留邺城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怕想到这里,周法尚不由得心中忧虑,九月初,周天子御驾遇袭,随行的宇文温组织人手反击,周法明亦是其中之一,一番血战后人人挂彩。人没事就好,就怕接下来为了回山南,一行人冒险南下,这一路上兵荒马乱,也不知道能否顺利抵达。“郎主三郎君回来了”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一名部曲从帐外冲进来,兴奋地禀报,周法尚闻言嗖的一声跑上前,抓着对方摇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郎主方才巡哨的战船,在江面上拦下一艘南岸过来的小船,上面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三郎君,其他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伙计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周法尚扯着那部曲冲出大帐,向着江边跑去,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有些滑,而周法尚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疾驰着。还没跑到一半路,只见士兵们簇拥着几名男子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当中一人正是他的同父异母弟周法明。“二兄”“三郎”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周法尚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二兄,我可是真货吧”“是啊怎么”“事不宜迟,宇文使君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什么疑问,那我便消息了。”“宇文使君他人在哪里莫非是”周法尚闻言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远处的江面,也没见什么船,不过既然弟弟是乘船从南岸过来,看样子是探路,宇文温想来也是在南岸候着。这可不行,江南是陈国的地盘,迟则生变他立刻下令让战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宇文温渡江,一旦陈国水军战船拦截,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得宇文温安全北渡。“二兄,赶紧把码头腾空,一会有船队靠岸,大船队哟”“大船队”。。。。。。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进入水军营寨之后,当先一人掷鞭下马,正是黄州总管邓孝儒,他领兵驻扎在蕲州地界,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后立刻赶来蕲口的水军营寨。“人呢人到了么”迎上来的水军总管长史答道:“总管,人刚到岸,请这边走。”一行人急匆匆往岸边走去,邓孝儒得知那位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竟然来到蕲口,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长史大概介绍起事情经过。“竟然是从江南过来的”“正是,想来邾国公是乔装打扮,从下游渡江而来,还带来了许多盐。”“盐”邓孝儒闻言一愣。“是的,邾国公随船带来许多盐。”邓孝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今合州失守,山南和朝廷联系中断,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要是回来可不容易,如今对方是从江南北渡,那就和逃命差不多。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带盐他觉得有肯能是宇文温乘船而来,顺便在船上带了些盐,那么量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来到码头,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邓孝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宇文温还有谁“总管,下官有礼了”宇文温笑眯眯的行礼,邓孝儒看着他也是笑着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管,下官此次回来,带了些盐,数量有些多,怕是要走水路回巴州,可得派些船护送了。”邓孝儒闻言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码头上有许多艘民船正在靠泊,看那阵势怕是不下二十条船。“这这些船”“总管,这些船里装的都是盐。”邓孝儒差点把胡子揪下来:“都是盐”“正是,下官此次从江南来,顺便运来海盐,想来正是山南急需的吧。”“这这到底有多少艘”“不多,三十艘而已。”“三十艘”众人惊叹,宇文温带回来这么多盐,不要说黄州,怕是山南州郡都能分到足够的盐了8第一百七十二章 归来巴口,巴州长史任冲、别驾郝吴伯以及巴东郡守许绍等州郡官员,正在码头处等候,前日有驿使从蕲州带来消息,说巴州刺史、邾国公宇文温已经抵达蕲口,乘船西进于今日返回巴州。如今是正统四年二月下旬,宇文温自从去年四月前往邺城之后,迄今已出门在外十个月。“任长史,宇文使君为何不走陆路,反倒是要走水路”“使君随行船队满载食盐,要在巴口卸货,使君要亲自押船。”“食盐”官吏们闻言议论纷纷,他们只知道宇文使君回来了,要在巴口登岸,且不说为何不走陆路,光是登岸地点就有些奇怪。西阳城南江边有码头,虽然水流湍急了些,但船要靠岸还是可以的,但宇文温却舍近求远,在西阳城东较远的巴口登岸。按着任冲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船队要在巴口靠泊,以便卸下食盐,而这些食盐的数量不会少。因为船只往来日渐频繁,巴口港也屡次扩建,如今的码头可供停泊的船位很多,又有许多青壮在此做装卸工挣钱养家糊口,所以装卸能力很强,官吏们琢磨着莫非船队规模很大“看见了么那边的库房都清空了,也许是为了给食盐腾地方。”“不会吧,这么多库房这得多少盐啊”“哎我说,宇文使君既然是从蕲口过来,那么想来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不是在打仗么淮南都给陈国占了,使君是怎么过来的还带了许多盐”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任冲听了也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意思,他虽然收到驿报,知道宇文温今日在巴口登岸,还带来了三十艘船装载的盐,可这些盐是怎么运来的却是一头雾水。太匪夷所思了不要说这么多盐是怎么弄来的,光是如何平安经过陈国,他都觉得困难重重,如果是平日还好,可以买通边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国交战打得眼都红了,陈军将领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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