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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456(1 / 1)

d“啧啧,义正辞严的模样,怎么,兄台是大隋忠臣”刘郎君无言,他还没有出仕,何来忠臣之说,见其不言语,余郎君继续毒舌:“大周忠臣杨坚已经壮烈殉国,不知兄台家中父辈,六年前是否为大周忠臣如今要为哪个朝廷尽忠”“呜啊”刘郎君想反抗,却被余郎君轻而易举制服,尖刀抵在他脖子,眼角余光看去,大院里有许多人拔出兵器,制住了驿卒。“有的事情看见了,最好还是当做没看见,再问一句,兄台是何方人士”“京兆武功,刘文静。”“啊,原来如此,失礼了,某亦为京兆人士,宇文温是也。”第一百二十一章 火龙烧仓夜,渭水入黄河口南岸,广通仓,守军大多进入梦乡,唯有哨兵抖着精神值夜,然后不断的打瞌睡,一座座高大的粮仓,在夜色下伫立着。仓外不远处是一条水渠,名为广通渠,此为隋国征发百姓挖掘的人工渠,从长安城东郊略循汉代漕渠故道而东入黄河。关中号称沃野,但地狭人众,所产不足以供京师长安,又常受旱灾,粮食不足,需要关东输送粮草入关,若走陆路十分麻烦,所以多以漕运形式运送。长安以北有渭水,但水势大小无常,流浅沙深,常阻塞漕运,故而隋帝于开皇三年下令,命太子左庶子宇文恺率领水工另开漕渠。自长安城东北引渭水,一路向东至黄河,长三百余里,名广通渠,自此漕运通利,除了三门峡砥柱的险阻不能通船外,自潼关到关中的漕运大为便利。而广通渠和渭口处的广通仓,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原本是要送往长安,只是因为年前周军攻破长安方才作罢,当时情况危急,广通仓守军甚至想过放火烧仓,避免粮食落入周军手中。所幸各地援军云集长安城外,晋王杨广又率领并州军西进,由蒲津渡河抵达西岸后,分兵到此协防,广通仓成为大军的粮草供应地。官军兵临长安城下,大部粮草均靠广通仓供应,而此处距离东南面潼关不远,西面为华州,西北面为同州,一旦有事,三方呼应,又有协防的并州军,可谓是固若金汤。“所以你说我们大半夜的值夜,折腾个什么劲啊”一个哨兵和同伴抱怨着,春寒料峭,夜里风大凉飕飕的,奈何不能生火取暖,只能硬熬。“小声些,莫要让队将听见了。”“怎么的,我没说错啊,周军从哪里来能从哪里来你说说看。”“这秦岭不是很多山路么”“有很多山路能翻越秦岭是不假,可能走兵马的就那么几条,官军早就防着了,其他能走的就是经常摔死人的小路,这种路只有货郎和山民才走,大军怎么过来哨兵们发着牢骚,广通仓固若金汤,成日里风声鹤唳的值夜真是无聊,仓官倒还好好说话,毕竟都是熟人,凡事都有通融,可是协防的并州军将领就没那么好说话,一不如意就打骂。“成日里又打又骂的,他们这是来协防,还是来作威作福”“傻了不是,并州军来这里当然是协防,不过防的怕是自家人。”“防自家人我们有什么好防的”“蠢啊我们确实没什么好防的,你想想,皇帝他老人家没了,空着的宝座谁不想座要想争那个位置就得有兵,要用兵就得有粮草,广通仓这么多粮草,谁不想要”“那万一争起来,我们怎么办”“怎么办粮草是官府的,命是自己的,打起来不管是谁来,跪地撅屁股投降不就得了你说是吧哎,哎看什么呐”一名哨兵看着旷野方向发呆,其他两人顺着方向望去,却见黑黝黝的野地里似乎有火光,飘忽不定,散发着幽幽绿光。“这这”“莫要指,会烂手的”“怎么会,怎么会,从来没有过的,怎么会有那东西啊”“莫要说了,不要看了,就装作没看见”“那要不要禀告上官”“你脑子坏了禀告上官你怎么说说见着那玩意了若上官让你出去看看,你是去还是不去”几个人没再敢往外看,一个个低头看地,就装作外头那火光不存在,没人敢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太邪门了,不过据说朝廷开挖广通渠时,有许多不知年代的孤坟被挖开,骸骨扔了一地,有的被野狗叼走,有的就这么风吹日晒雨淋,说不定是出来喊冤也说不一定。想到这里,众人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好在那些玩意在外面晃悠,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恍恍惚惚间,火光四周映出一些模糊影子来。那是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东西哨兵们不敢再看,只是闭着眼不停地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一个个都下了决心,到了明日就去庙里烧香请佛祖保佑,顺便求个护身符什么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东南风起,有胆大的再往外看去,发现那些玩意竟然向着广南仓飘来,更让人恐惧的是有许多黑影也跟着过来了。“射射射箭,射它们,你去射它们”“为何要我射箭,你手里也有弓箭,射它们会不会倒霉啊”“别啰嗦,它们都快过来啊”弓弦声起,墙头的一名哨兵中箭跌了下去,其余哨兵吓得语无伦次:“有鬼,有鬼杀人了”喊声凄厉,随即消失,紧接而来的羽箭将他们射倒,而这莫名其妙的喊声,让广通仓里巡逻的士兵有些莫名其妙,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先机已逝。摸到广通仓围墙外的虎林军,扔出带绳梯的铁爪勾住城头,然后利索的攀了上去,在其余哨兵吹号示警的时候,已经摸到大门,砍翻守军后用斧头砍坏大锁,将门栓抽掉拉开大门。大部队随后一拥而入,和闻讯赶来的守军展开激战,他们个个带着骷髅面具,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异常恐怖,而随后点起火把,开始去点燃广通仓内的大粮仓。锣声响起,惊慌失措的守军赶了过来,他们数量众多却不是这些袭击者的对手。夜间行军作战是虎林军的必练科目,得益于良好的营养和训练,所有将士的视力在夜间不受影响,且不说单兵格斗技能不弱,他们如今作战都是三人一组配合杀敌。长矛、弓箭、刀牌,长短结合攻防兼备,虽然没有骑兵,但冲起来一样势不可挡,挥舞着各种兵器,嚎叫着向守军逼近。不避箭矢,直接撞入人群之中,挥刀乱砍,鲜血四溅,这种疯狂的进攻方式,将守军仓促间组织的第一次反击打崩,然后一路追杀而去,造成更大的崩溃。虎林军分工明确,一拨人负责袭击守军驻地,一拨人负责压制来援守军,还有一拨人负责纵火。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第一座粮仓燃起冲天大火,看着这壮观的超级火炬,宇文温十分满意,他亲自领兵偷袭广通仓,事到如今已成功大半。粟特商人安吐罗,家族世居关中同州,离这广通仓不算远,为了拯救陷在长安的族人,和同为奸商的宇文温达成交易。对方提供了一条路线,一条翻越秦岭在潼关附近出山的路线,此路并非官道,除了山民和少部分商贩外基本没人走,借此进军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代价是非战斗伤亡造成的减员颇多,而且不能走骑兵,宇文温选择了赌,压上老底赌一把。夜间行军不是问题,夜间走山路也不是大问题,用“磷火”装神弄鬼,是日常练胆训练玩腻的把戏,虎林军多年的苦练,终于有了回报。“我说平掌柜,一双脚可曾受得住”“国公,在下自幼随着家族行商,自然受得住。”“那一条路你只走过三个来回便记了二十年,当真是好记性呐。”“做买卖,必须如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安吐罗,静静看着被点燃的广通仓,他作为向导,领着宇文温和虎林军抄小路翻越秦岭奇袭,这只军队夜间行军作战的实力着实让他佩服。更让他佩服的是宇文温的心思,一路上宇文温让他蒙着脸,称呼一直是“平掌柜”,就是要隐去粟特人的特征,将牵连同州安氏族人的风险降到最低。锣声响起,那是守军在向东南面的潼关、西面的华州求救,其实这锣声那些地方未必听得见,不过冲天大火已经说明了一切:广通仓遇袭。“再加把火,等援军赶来之前,来个火龙烧仓”宇文温说完望向西侧的夜空,那个方向将近三百里外就是长安。“勤王大军没了粮食,我看你们怎么办”第一百二十二章 魑魅魍魉夜深沉,马蹄疾,广通仓的冲天大火触动了周边隋军的神经,距离最近的潼关驻军最先反应过来,派出兵马向着数里外的大粮仓冲去。几乎人手一只火把,汇成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浩浩荡荡前进,虽然军情紧急,但为了防备伏兵,他们的行军速度不算快。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不通,袭击广通仓的大概是周军,看样子是走小路从哪个峪翻过秦岭,若是小股细作倒有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关中地界。可是要袭击广通仓那么人就不能少,这么一来这些周军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摸到广通仓,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一定是有内奸相助。长安就是这么丢的,所以广通仓也是这么倒霉的,潼关援军不想被内奸出卖半路遇伏,只能是小心翼翼前进。果不其然,平日里还算平坦的官道,忽然变得坑坑洼洼,有许多浅坑出现在路面上,这在白日可是没有的,明显是有人临时挖的坑。人走过去倒不要紧,可是奔跑的马匹很容易被崴到脚,而一匹战马被崴了脚就废了,所以这种陷马坑是相当的恶毒。小心翼翼前进,夜色下道路两边一片漆黑,野草随风摇摆,似乎内藏千军万马,手持火把行进的隋兵知道自己十分显眼,故而戒心重重。不管有没有人藏在草丛里,觉得可疑的地方先射上一箭再说,走走停停,就这么磨磨蹭蹭前进。眼见着这般拖延怕是赶不及救援广通仓,领兵将领有些焦急,要是救援不及时事后算账,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中了埋伏那就万事皆休。正纠结之际,忽然有人瞥见路边野地里有动静,一些火光飘忽不定的移动着,颜色淡绿看上去十分诡异。“是鬼火”“这地方怎么会有鬼火”将士们都发现这一情况,道路两旁飘着渗人的鬼火,这种情景在夜晚的坟地里倒是常见,可是这一带并没有坟地,夜间也从未有鬼火出现,此时此地却有这么多,让人冷汗直冒。“不不要慌”“这是周寇的把戏,不要慌”将领们高声呵斥着,只是底气不足,这年头不分贵贱,对鬼神之事都是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如今的情形太过惊悚,即便是赶路也没人会视若无睹。“呜呜呜呜呜”诡异的哭声从野地里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哭坟,可这夜黑风高的哪里会有人在野地里哭,除非不是人。哭声传到耳朵里,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有胆大的弯弓搭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那哭声随后变成了笑声,鬼火映照下,似乎有黑影晃动。“来啊来啊”一如乐坊的小娘子在揽客,可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听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接连射了许多箭都没见消停,隋兵们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又有许多鬼火出现,随后抽泣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在哭,隋兵又放了一轮箭,依旧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鬼影重重,似乎有许多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有胆小的隋兵已经开始发抖。领兵将领见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让人吹起号角壮胆,下令继续前进,本能告诉他这可能是周军装神弄鬼,但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弄出鬼火的。莫非真的是鬼这也太前方出现一片建筑,那是官道上的驿站,只是如今黑灯瞎火连门口的灯笼都熄了,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为防有人埋伏,十几名隋兵摸上去打头阵。拿着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好容易来到驿站墙外,看看小楼里的人影,一人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着对方砸了过去。一击命中,那黑影晃了一下没有反应,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院里却没其他动静,众人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翻墙。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死呗被派来打头阵,不就是送死来的一个隋兵在同伴协助下攀上墙头,仔细看了看墙内院子动静,正要示意无异常,却被无意间瞥到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正厅黑洞洞的窗户内,一个惨白的人脸正在看着他。晚上光线昏暗,但是洞开的窗户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张人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啊有鬼啊”那人哭喊着滚下墙来,人吓人吓死人,其他人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吓自然是拔腿就跑,方才路上的诡异情形就已经让人心里打鼓,如今驿站里也闹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后头的将领见着这些人连滚带爬跑回来说驿站里“闹鬼”,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驿站附近冒出许多鬼火,士兵们见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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