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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26(1 / 1)

d,事后向远在安6的宇文温去信汇报即可,还还得管着小家伙们,从早忙到晚,按宇文温的话来说,就是“累并快乐着”。有事情做,每天过得都很充实;成日里动脑筋,就不会觉得自己渐渐老去;看着各种账目,知道府里产业正茁壮成长,那份成就感,让人雀跃不已。“自从城里有镖行6续开业,大家愈忙碌起来,府里又不能随意增加人手,以防鱼目混珠,所以这样的状况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听得杨丽华这般说,又见着萧九娘点点头,尉迟炽繁将她们交上来的账本放好,微微一笑:“既如此,那么两位就继续做帮手吧。”第六十四章 稳如狗巴东城东,东湖,水军营寨内鼓声阵阵,驶出的大量战船依据鼓声指挥在列阵,中军楼船之上,开府将军来护儿正在号施令。在他身后,黄州总管宇文温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四周战舰聚集,今日水军操练,他特地来巡视,是为了解水军情况,也是为了激励士气。说实话,他对这个时代的战船不是很看得上眼:风帆战舰的极致,是一级风帆战列舰。三层炮甲板、搭载火炮过一百门,数十吨火药以及一百多吨炮弹,船员百人,续航能力至少半年,一艘船就是一个堡垒。浩瀚的大海上,双方舰队相互抵近炮击,雷鸣声中硝烟弥漫,呼啸而过的实心弹、链弹、葡萄弹,激起无数血雾和木屑。好吧,现在没有火炮,水战利器是拍杆,威力也是不错的,拍一旦命中,小一些的船也会被拦腰打成两截。没有火炮的时代,水战一样血腥,除了大船拍和火攻之外,水战的主要模式就是接舷战,双方士兵肉搏。战船化作火团,火光之中人影晃动,敌我双方持刀互砍,鲜血染红水面,浮尸满江顺流而下。宇文温浮想联翩,被鼓声震回现实,他看着湖面上的船队,心里颇为高兴:建功立业,就靠你们了在长江流域作战,没有水军是不行的,黄州总管府作为周国对陈作战第一线,先要解决陈国水军主力,才有施展拳脚的空间。他既然舍得烧钱练兵,那么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水军将士的待遇不错,而战具同样十分精良。“精良”二字,不是嘴皮子说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落实到位的,6战武备看战马和铠甲、刀矛和弓箭等各类战具,水战看的就是战船。无论是水军还是海军,要想打胜仗那么就少不了作战船只的作用,所以水军装备精良与否,就看战船。这个时代的水军,根据作战需要的不同,分为几类船型,虽然没有大航海时代的风帆战舰那么大的威力,但摆开阵形也很宏伟。第一种船型是楼船,顾名思义是船上有楼,一般是三层,列女墙战格,树旗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三国末年,晋龙骧将军王濬伐吴,造大船,周长二百步,上置飞檐阁道,可奔车驰马,可见楼船的身形有多大。但是缺点不是没有,先是调头不便,而这种船的重心偏高,加上每一层船舱上都有士兵,更是导致头重脚轻,所以需要沉重的石头或者铁锭压舱。即便如此,在江上行驶之际,如果忽遇强劲的横风,此时的楼船也不是人力能控制的。现代的长江上,仍然有游轮于强风之中倾覆的悲剧生,古代的楼船,更是无法摆脱这种危险。即便如此,水军之中不能没有楼船,因为就是需要这样威风的战舰鼓舞士气,以张形势。第二种船型是战船,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大舰,船舷上设中墙,半身墙下开掣棹孔,舷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格,船的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凭借巨大的船身,可以直接撞沉小船,也可以凭借拍杆拍杀敌,还可以撞入敌阵,船上的士兵与敌军展开接舷战,是为强舰冲击。这种船不拘泥于一种造型,名称也很威风,什么“青龙”“金翅”等不一而足,当然大型车船也是其中一种。前两种是大型主力舰,威力巨大但船慢,所以还需要第三种船只作为协助:蒙冲、斗舰。蒙冲、斗舰,以皮革蒙覆其背,两相开掣棹孔,前后左右开弩窗矛穴,敌人无法轻易接近,矢石不能击破,他们的度和战斗力都很均衡。或者充当先锋,拖着火船接近敌军船队后纵火放船,或者拦截对方的火船,亦或是与对方的快船厮杀,避免其骚扰己方船队。这种船的度较快,又能承担多种战术任务,所以是水军的常用战船。又有走舸,亦如战船,舷上安重墙。船员大部分是棹夫,通常选精锐充当,走舸度比蒙冲、斗舰还快,往返如飞,乘人不备偷鸡摸狗纵火,或者为己方船阵补漏救急。第四种是小艇,是船队中度最快的船,通常用来传令或者充任斥候,作战时前出船队作为哨探。得益于新旺的林业、冶铁业,黄州总管府不缺木材、铁钉,甚至连用来挡火箭的生牛皮,都有价格低廉的生猪皮替代。加上各种水力木工作坊的加工能力,水军作战所需的各种类型船只,宇文温已经为黄州水军攒了许多,没有偷工减料,没有虚报船只数量。有了战船,还得有精锐的水军士兵,所以此时在东湖操练的便是轮训之水兵,当然其中大半是新兵。周军已攻入蜀地,隋国没几天好活了,接下来的平陈之役,宇文温就要靠手里强大的水军突破天堑。从古至今,长江都担得上天堑之名,没有强大的水军就别想拿下江面控制权,过江的军队迟早要断粮投降。周国在长江南岸只有鄂州一个立脚点,想要再进一步,水军的规模就不能小,为了日后打胜仗,所以黄州总管府的水军常年勤奋操练。操练的水域也有讲究,在大湖里操练比较方便,尤其练习排列各类阵型,需要在水流平缓的水域进行演练,待得将士们熟悉后,再到大江之上实操。虽然水军成军多年,但出于多方考虑,水军日常操练都在湖泊中进行,平日里打渔也容易,顺便解决伙食问题。东湖南侧临近长江,6地距离很近,当年周、陈两国水军于峥嵘洲大战时,6上行舟处的地段已经开凿水渠,可以让各类船只往返东湖和长江。即便是身形巨大的楼船,同样能从水渠进出,当然为了避免拥堵,水渠分东西两条,都是够宽够深。东湖出长江的两条水渠,都有江中沙洲伍洲做屏蔽,而伍洲戍亦有水军营寨,是为江防要地。故而东湖伍洲水寨,是黄州水军的重要据点,承担着新兵的操练职责,连带着配套造船场,随时可以增援长江上、下游两个方向的友军。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上游,陈国的巴、湘水军一旦顺流而下进犯周国鄂州夏口,那么停泊在黄州东湖伍洲的船队可以往上游增援,与驻扎鹦鹉洲的鄂州水军协同作战。下游,陈国江州水军若进犯蕲口,那么黄州的这些水军船队可以顺流而下,会同驻泊西塞山的水军战船,和陈国水军决战。正是因为这样的布局,黄州总管府的水军主力分三个地方驻泊、训练:鄂州夏口鹦鹉洲,黄州巴东郡东湖伍洲,鄂州西塞山对岸策湖。鹦鹉洲为长江之中的沙洲,水军在此驻扎、操练,是为了能随时出战,避免上游陈国水军偷袭时,水军还在某个湖里操练,一时间出不来。西塞山自古为江防要地,位于长江南岸,而其北岸的大湖,据说当年三国时江东小霸王孙策于此操练水军,故而得名策湖。蕲口在其下游,而陈国江州更是在其下游将近两百里外,陈国水军想进抵西塞山水域得逆流而上,其耗时之长足够策湖里的周国水军战船入长江备战。有这三个要地扼守长江中游江面,宇文温觉得江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看看眼前规模庞大的船队,他更是志得意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狗宇文温拿着千里镜四处张望,转到南侧伍洲水域时定住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他在江面上看见了三艘船,那是离家出远门的游子,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来了。第六十五章 换算西阳城北郊,西阳王府湖畔庄园,远航归来的张鱼,向郎主宇文温汇报此次航行的详细情况,这是他们抵达西阳的第四日。天籁小说船队回到西阳后,宇文温当天就给全体人员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团聚并洗去一身风尘,经过数日的休息、放松,众人终于从疲惫不堪中恢复过来。宇文温一边翻看着航海日志,一边听着张鱼的汇报,此次航圆满结束,需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出航做准备。晒得皮肤黑的张鱼,简要介绍了此次出航的情况,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一帆风顺。从西阳乘船启程到下游的建康,装满货物之后继续往下游走,过了广陵京口江面之后没多远便进入大海,击退了海寇的袭击后,一直向东航行,顺利抵达倭国筑紫大岛西南侧。然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北,来到筑紫大岛西北侧的博多湾,顺利进入博多港。船上的货物以及礼物,成功的交接到倭国权臣苏我马子手上,那一躯旃檀佛像,在倭国国都引起轰动,而随船带去作为礼物的各色香药,让苏我马子为之动容。作为货物的各种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品销售一空,苏我马子特许张鱼在博多湾选了块地,作为西阳王船队在博多港的专用靠泊、休息区域。当然这件事对外保密,这块地盘对外人而言还是属于苏我氏的领地,所以接下来的贸易活动,实际上是以私人贸易中原海商与苏我氏之间为名进行。选定地址,交代好各项事宜之后,张鱼留下数人在博多操办具体事务,他带着船队返航西行,按着原先的航线反着走了一遍,顺利抵达长江入海口。在建康放飞鸽子向西阳报信,然后逆流而上,花了一个月时间回到西阳,从出到回来,全程两个月出头,和预计耗时相符。从西阳出时,三艘新式船只已经装载着瓷器和布帛,到了建康后又增加了旃檀佛像、香药以及丝绸,而船队回到西阳时,依旧是满载。每艘船载重量约为一千斛,共运回大约三千斛的货物以及礼物,其中的大头是硫磺,而剩下之中的两样,是黄金和白银。苏我马子送给宇文温的礼物,是黄金一千一百二十两,而白银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两,即是谢礼也是货款。倭国和中原周国的度量衡不一样,以上数字为宇文温命人重新称重之后的结果,如此一来,他投在开辟新航线的资金,有了丰厚回报。“苏我大臣清除了物部大连的势力,苏我氏又和王室不断联姻,如此一来,怕是在倭国权倾朝野吧”听得宇文温问,张鱼点头称是,虽然在倭国京城没待太久,但他能确定苏我马子已经掌握大权。“郎主所言极是,苏我大臣可以称得上是权倾朝野,所以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和白银,在博多划地一事,也没遇到什么阻力。”“这么多黄金和白银那你说说看,这一趟下来,亏还是不亏”宇文温有心考考张鱼的经济头脑,做贸易的没有经济头脑可是很容易连老本都亏掉了,张鱼是穷苦水军士兵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但跟着他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目不识丁的傻小子了。张鱼心里早已有数,中原各地的金价、银价多有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定出个均值: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换而言之,一两黄金等于十贯铜钱,所以张鱼带回来的黄金,约合铜钱一万一千二百贯;带回来的白银,是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一贯。所以黄金白银合在一起,约合铜钱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一贯。此次航海,成本大概如下:每艘新式船只平均造价一千贯,累计五千贯;五个航海用的大钟,制作成本共五万贯,在西阳和建康购置货物的费用,折算成铜钱大约是十万贯。扣掉诸如过江防时的买路钱等费用,收支平衡,也就是没亏本而已,但这只是账面上来的平衡,实际上不然。先,那五个耗资不菲的航海用大钟,回来后和西阳的时钟一对时,只剩一个钟走得准,但另外四个不是坏了再也用不了。只是走时不准而已,只要认真调过,更换一些配件,一样能运行,这笔钱没有打水漂。第二,此次花钱购置的旃檀佛像和香药,是作为礼物送人而不是货物出售,所以这一部分的利润没有体现出来。最后,随船回来的大量硫磺,因为不会拿到市面上出售换钱,所以利润也没有体现出来。张鱼还记了一笔账,在建康收购的丝绸,到倭国出售能有将近二十倍的利润,而西阳的瓷器、布帛,均是数倍的利润,而对方是用金银来购买。尤其是白银,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锭,几乎要把张鱼的眼睛都晃瞎了。“郎主,海贸可是比什么买卖都暴利啊”“但风险也大。”宇文温笑道,他当然知道海贸利润惊人,否则那个时代也不会有大航海,但水手死亡率过五成的航海,使得海贸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十几万两的白银,听起来数量很惊人,但若是将单位换算成“斛”或“石”,其实也没多少。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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