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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55(1 / 1)

d一路平安,而一般人则尽量避免出远门,否则很容易从此杳无音信。尤其那些小商贾,为了获利不得不冒险长途跋涉,一般是相互结伴而行,但即便如此,也很容易在半路上出事。对外要防剪径得强盗,以及防范沿途遇到的各种不怀好意之人;对内,还得防备伙伴下毒手,免得凶手回来后谎报说自己半路失足坠亡或者溺毙。而远在他乡的人们,要想给家乡的亲人或者别处的友人写信,还得等机会托人送信,涉及人情往来多有不便,如今有了镖行,倒是会方便许多。“这镖行的收费,想来不会便宜吧”“那当然,不过也值得不是从关中长安到山南东边的黄州西阳,那么远的路,人家也不容易的。”“这么远啊还拉着这么多货物,一个来回可不得数月之久”“哪里,西阳和武关道中的上洛城之间通水路,尤其是回程,在上洛旁的丹水上了船,一路顺流而下入汉水再入长江,没多久就能抵达西阳了。”“西阳啊莫非是独脚铜人所在的那个西阳”“那可不是怎的,我跟你们讲,都说那独脚铜人嗜吃人肉,可依我看就不是那回事,黄州猪多,所以这位是嗜吃猪肉,什么火腿、腊肠、肉松,黄州多得很”“如此说来,长安城里店家买的那些火腿、腊肠、肉松,都是黄州的”“当然,还有黄州布和黄州书,不然你以为镖行运往长安的货物是什么”“黄州书就是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什么震惊、真相大揭秘、血泪控诉的黄州书么”“对啊。”镖队不远处,三名男子正在官道边交谈,又有十余名男子牵着马在旁边休息,看样是这三人之中有人要随着镖队前往山南,临启程前与相送之人话别。“为兄此去邺城,也不知能否如愿,二郎带着叔玠去黄州,万事要小心,叔玠有何事,一定要与你三叔说。”“是,兄长。”“是,二叔。”王二郎王颁,即将启程去邺城,他细细交代着三郎王頍诸般事宜,而已逝王大郎的次子王珪,将随同三叔去山南黄州西阳。“兄长此去邺城,可有几分把握”“不知道,但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机会,待得大军挥师南下,即便只做普通士卒,我也要做先锋渡江,冲进建康城,为父亲报仇”一说到为父亲报仇,兄弟俩情绪有些激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身为儿子,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要复仇王颁与王頍,是南朝梁国名将王僧辩的次子和三子,昔年侯景之乱,湘东王萧绎在荆州起兵讨伐侯景,王僧辩为其麾下大将,立下战功无数。王僧辩率军收复建康,侯景被迫出逃,最后为部下所杀,侯景之乱结束,湘东王萧绎于江陵即位称帝,并以江陵为梁国国都。立下大功的王僧辩深受信任,镇守建康,其三子均留在江陵,算是做人质。后来西魏攻破江陵,萧绎身亡,王僧辩与诸将在建康拥立萧绎之子萧方智为帝,齐国乘人之危大军压境,威逼梁国立被齐国俘虏的宗室萧渊明为帝。围绕此事,梁国内部矛盾爆,镇守京口的陈霸先忽然进攻建康,未做防范的王僧辩兵败身亡,没过几年陈霸先接受禅让建立陈国,是为陈太祖。当时因为江陵失陷而被掳至长安的王颁与王頍,听到噩耗之后嚎啕大哭,几次哭到昏死过去,杀父之仇,他们记了三十多年。王僧辩有三子,大郎王顗,西魏进攻江陵时受命守城,城破之后随名将王琳逃亡齐国,后来在齐国去世,留下夫人李氏及幼子王珪相依为命。二郎王颁,卧薪尝胆一心要为父亲报仇,于周国出仕。三郎王頍,在长安长大,年少时好游侠,到了二十岁成了长安大侠,被兄长斥为不学无术,随后知耻而后勇,奋读书。短短两年便通五经,博闻强记,为世人称为博物,又通晓兵法,二十二岁时,被周武帝引为露门太学学士,武帝每有疑问,王頍都能为其决断。区区两年的读书时间,年轻的王頍,便获得了许多饱学之士羡慕不已的露门学士一职,王家两兄弟一文一武,憋着股劲要为父亲报仇。适逢周国平齐,兄弟俩找到寡居的长嫂李氏和侄子王珪,接来长安居住,就等着周国平陈,届时父仇得报。结果造化弄人,大象二年的变乱,让兄弟俩成了隋臣,周隋两国多年交锋,陈国在江南坐山观虎斗,眼见着报仇无望不说,还愈倒霉起来。二郎王颁在蜀地为官,结果前年年底形势忽变,周军攻入长安,身在长安的三郎王頍成了附逆2臣,今年周军攻入蜀地,王颁也成了附逆2臣。王頍毕竟是做学问的,所以不得朝廷赏识大不了在家看书,然而王颁一心要投军伍,就是为了日后平陈时能随军出征,眼见着虽然命保住了,却不太可能得从军平陈,急得王颁团团转。此次率领周军平定蜀地的主帅席毗罗,对王颁还算是比较看重,所以写了封信让他带着到邺城去找门路,而王頍则决定带着侄子王珪去山南黄州。眼见着时辰将至,三人在柳树下告别,王颁骑上马,领着随从向东疾驰而去,要前往洛阳过黄河去邺城,王頍带着侄子王珪,以及各自家属一道随同黄州镖队前往西阳。王頍与王珪来到一辆车旁,向着车上一名女子行礼:“嫂嫂,一会就要出了,路上有何不妥之处,尽管与三郎说。”李氏还礼:“三郎辛苦了,叔玠,一路上要听你三叔的话。”“是,母亲。”王珪答道,他性情淡雅,平日里不喜多言,所以方才二叔和三叔交谈,他也是听的时候居多,平日里不随意结交朋友,就喜欢看书。李氏见着儿子从行李内拿出本书,不由得叹了口气,儿子喜欢读书是好事,可如今若不是靠着亡夫两位弟弟照应,她一个寡妇哪里能如此轻松。王颁要去邺城,而王頍受定居黄州的刘焯邀请,要到西阳去校书,他知道王珪久仰二刘大名,所以王頍说动李氏举家搬到西阳暂居,让王珪能在二刘门下求学。李氏不知道这一去祸福如何,毕竟长途跋涉的凶险常有耳闻,但是见着这所谓的镖队声势浩大,想来能保得路上平安,所以渐渐安心下来。王頍和长嫂说完话,见着侄子在看书,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的模样,走上前去问道:“叔玠,所看何书”“三叔,侄儿看的是古文尚书真伪初探。”王珪答道,自从三叔将这本书给他,便看得入了迷,毕竟这本书最近在长安的名声可是很大的。“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到了西阳,叔玠便可见识一下黄州州学的图书馆,尤其那个通宵阅览室。”“三叔,那通宵阅览室,果然有长明灯”“当然有,去了便知,三叔虽然没去过,但刘士元总不会骗人的。”信都刘焯刘士元,其实和王頍没什么交情,昔年周国平齐之后,两人倒是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刘焯光凭一封信,无法让王頍去西阳。之所以有今日之行,完全是王頍处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所做决定,周国收复长安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因为做学问的缘故,不担心被周廷清算,也暂时不打算掺和那些破事。什么破事当然是宇文氏和尉迟氏之间的破事,以王頍的眼力,看不出两家之间有问题才怪。是先躲起来,等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出仕虽然稳妥,但太没意思了王頍有抱负,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读书可不是为了做学士,否则也不会读那么多兵书,他虽然不及兄长王頍那般勇武,但同样想征战沙场。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又如何想当年,梁国将军陈庆之,手无开弓之力,然后呢他认为不一定需要匹夫之勇也能建功立业,只要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即可,所以,当此时局扑朔迷离之际,正是自己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提是要投对人,否则就是明珠暗投。那个人是谁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有了眉目,原因就是刘焯的来信:王頍和刘焯没交情,对方是如何想到给他写信的呢因为王頍这一年多来常去书肆转,一来二往便和掌柜相熟,他知道一定是远在黄州的刘焯,通过掌柜得知自己不得志,故而特地写信相邀。然而,实际上邀请他的未必是刘焯,而是另有其人。王頍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合适,但具体行不行,还得见了本人观其言行举止再说。“起镖勒”随着镖头的一声大喊,镖师们吆喝着准备启程上路,王頍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南方,似乎要透过绵延的群山,看到遥远的某个地方。郑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臭马骨都敢买,我一个称为附逆2臣都勉强的人,想来并无大碍吧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喜“金城郡为汉昭帝时始置唉,朕为何就没能想到呢”“官家每日为国事操劳,当然无暇去找尚书传的破绽。”“此书甚好,朕当让满朝文武传阅”望仙阁内,陈国皇帝陈叔宝感慨着,他坐在榻上翻阅着古文尚书真伪初探,孔贵嫔在一旁沏茶,沏的自然是西阳春。最近一段时间,陈叔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下令建造大皇寺,内建七级浮图,为了彰显皇家气派,特地调集各种名贵木材,其中便包括旃檀,结果还没建好就意外失火化作灰烬。陈叔宝还没来及追责,就有不识好歹的大臣上表,说这是上天示警,劝他励精图治、远离奸佞。远离奸佞陈叔宝深以为然,所以把上表的奸佞砍了,只是大皇寺未能如期完工让他颇为郁闷,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昨日孔贵嫔的义兄孔范送来惊喜。古文尚书真伪初探,是周国江北黄州书肆新近出的一本书,其上记录了不久前在黄州州学一场辩论的内容,辩论的结果让人震惊:东晋豫章内史梅赜所献孔安国尚书传是假的。陈叔宝刚看到这本书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吹毛求疵,意图用质疑古文尚书的办法哗众取宠,毕竟数百年来,不时有人以此方法试图闻达于天子。持着怀疑的想法,陈叔宝随意翻了翻,结果很快便被书中内容吸引住,辩论双方的质问和反驳十分精彩,现场情景跃然纸上,让陈叔宝如同身临其境。那位质疑古文尚书真伪的杨司马,在最后的质疑中提出了两个问题,让经学名家刘炫刘光伯无言以对,而陈叔宝看到这里,也不由得浮想联翩:二刘之一的刘光伯,当时的表情想来很尴尬吧,朕不能亲眼所见,真是一大憾事杨司马提出的两个质疑,陈叔宝是第一次听说,这本书里附有相关书籍内容,他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只恨当时提问的不是自己。一向以做无忧天子为宗旨的陈叔宝,最喜欢和文人学子饮酒作乐出巡游玩,奈何总是有不识好歹的大臣如同乌鸦一般在耳边聒噪。当年那个令人生厌的章华,陈叔宝是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此次他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是在这本古文尚书真伪初探中,但陈叔宝却没有觉得厌恶。“章仲宗在周国黄州书肆做社长,倒是如鱼得水,若是当年他能如此,朕又何必赶他去做市令人呐,贵有自知之明。”陈叔宝感慨着,孔贵嫔为他端上一杯茶,适时奉承着:“官家仁厚,不然换做别国,以章仲宗的臭脾气,怕是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那是自然,朕一向宽厚,若不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朕又何尝想杀人”陈叔宝很享受孔贵嫔的奉承。正说话间,贵妃张丽华走了进来,望仙阁是孔、龚二贵嫔的居所,若按往日,陈叔宝会在自己所住临春阁召见张丽华,今日之所以在此,是因为陈叔宝有个惊喜要让爱妃感受一下。天气炎热,张丽华身着薄绸,隐约间傲人身姿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步上前向陈叔宝行礼:“臣妾见过官家。”“爱妃,这是如意车,来,试乘一下。”陈叔宝笑吟吟说着,张丽华闻言看向前方一物,那东西有两个轮子,看上去似乎是给人坐的,只是结构有些怪异,似乎坐上去也不会很舒适。见着官家满脸期待的样子,张丽华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会违拗官家的心意,她提起长裙坐上如意车,还没来得及表感受,却见陈叔宝按动了车上一个机关。咔嚓声响起,张丽华的手腕、脚踝被机关扣住动弹不得,正惊讶之际却见官家示意在场宫女回避,而孔贵嫔则掩口而笑,走上前来弯下腰,转动着如意车侧面一个摇把。机括声起,如意车居然动起来,让张丽华由垂足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仰面而躺的样子,四肢舒展开来如同一个大字。“官家,官家这是”张丽华一开始有些惊慌,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官家要玩新花样。当然,她心思细腻不会点破,反倒是欲迎还拒,做出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疼爱一番。陈叔宝见着爱妃如此模样,不由得兴趣大增,走上前摩挲着尤物,随即宽衣解带压了上去,而随着孔贵嫔不停转动摇把,如意车又有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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