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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79(1 / 1)

d悍了。他们本就擅长翻山越岭,如今装备精良,随身携带的食物又能保证营养,所以在山中的活动时间和范围越来越广,加入捕奴队的寨主们越来越多。不光江北大别山脉,江南鄂州南部的绵延大山也是捕奴队的“业务范围”,所有不听官府话的山寨,下场就只有一个:冚家铲。这是西阳王的原话,据说是岭南方言“死全家”的意思,田六虎对此深表赞同,也是最忠实的执行者。攻破山寨之后,不听话的男人杀掉,老人也杀,留下青壮当奴隶卖掉,女人分给表现出色的寨兵,小孩抓回去当寨子里的奴隶。数年下来,各家山寨人口明显增加,一年内出生的婴儿,比过去十年内出生婴儿还要多,一年内赚回来的钱帛还有盐铁米,比过去五十年赚的还要多。大家都在西阳城有了别院,一来方便联系“业务”,二来方便家里人和亲戚来城里享福,如果不怕家里母老虎,在城里养个外室什么的也不错。主要是城里有好医生,这是山里人最需要的,尤其稳婆,一救可是能救两条人命,能光明正大的在城里生活,是所有山里人的梦想,如今既然实现了,田六虎等老少寨主们当然要知恩图报。西阳王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要到千里之外的岭南打仗,那么他们这些爪牙,肯定要如影随形。大家都是良民,所以要为朝廷效力,西阳王赏罚分明,立下大功后,说不定能得朝廷封赏,得封做什么“公”什么“母”,日后也能光耀家族。想到这里,田六虎从怀中掏出怀表看起来,距离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也该做准备了。上千人的队伍,在那位熟知路径的麦壮士带领下,悄无声息的绕路翻山越岭,就这么静静潜伏在乌迳陈军营寨侧风向附近,而对方却毫无所知。之所以是侧风向,是因为周军由东北而来,如今刮的是东北风,若在营寨上风向潜伏,顺风而下的气味很容易让陈军察觉。陈军里有这样的人么不知道,但田六虎作为一个猎人,一切细节都要考虑在内,他不想惊动狡猾的猎物,所以精心选择了埋伏地点。打了个哈欠,这是黎明前最让人犯困的时候,田六虎收起怀表,用手捅了捅一旁熟睡的好友。田益龙拔刀而起,如同一只即将拼命的老虎:“有人来了”“不,是我们要过去了。”田六虎拿出一个小罐子,用手沾了些往脸上抹,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都说江州南康郡群山之中有怪物,叫做赣巨人,一会,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山中怪物”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对劲破晓,军营里伙夫们开始忙碌起来,虽然这年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什么吃早餐的说法,但各级将领早上起来好歹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不济还得喝些热水或者用热水洗洗脸,所以他们天刚亮就得开始烧水做饭。乌迳寨立在横浦水畔,因为横浦水自东北向西南流淌的缘故,陈军在横浦水两岸都立了寨子,用浮桥连接起来。几名伙夫挑着大木桶走出营寨,到河边打水挑回去,结果走着走着却放缓脚步,直到最后停下,看着河边议论纷纷。“怎么了怎么不打水了”跟在后边的小头目嚷嚷着,眼见着天色渐亮,再不打水的话,一会耽搁了上官用水,他们可是要倒霉的。“头儿,水不好打,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做不好打什么是不对劲往河边一站就哎”小头目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面前的横浦水有问题:水位很低,和昨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昨晚做晚饭前,伙夫们到河边打水很方便,横浦水的水位也很正常,而如今由于水位明显偏低的缘故,要想打水得走到岸边露出的大片泥泞之中。河边泥泞会弄脏脚不说,又湿又滑的容易滑倒,人挑着盛满水的水桶,哪里能平安走回岸上。“蠢,上浮桥,到浮桥中间去打水”“哦。”伙夫们回过神来,走到浮桥上打水,这浮桥是为了勾连两岸营寨所搭设,而之所以在横浦水两岸搭建营寨,就是为了提防北虏来袭。陈军为增援大庾岭而立的大寨,位于横浦水北岸,那么其东北方向的乌迳寨,自然也要在横浦水北岸。可下游的始兴城位于横浦水南岸,乌迳守军还得顾及南岸,免得真有周军来,抢在南岸立寨对峙继而派兵走南岸往下游去,始兴就有些麻烦。所以为了兼顾南北,陈军在横浦水南北岸都立了寨子,而两寨之间连接的浮桥既方便了调动兵马,也是一条横在横浦水上的链条,防止有人乘船从水路进攻。当然,还方便了伙夫们打水。水位忽然下降了打不到水那我们就走浮桥,到横浦水的中心河道打所谓急中生智,小头目心中不由得意了一把,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每个水桶都装满了水,伙夫们挑着水往回走,没人去想为何水位骤然下降的问题,因为他们只负责打水,想那么多做什么望楼上,哨兵正在换岗,熬了一夜的士兵打着哈欠下楼,睡眼惺忪的接替者攀着楼梯向上爬,即将爬到顶部时,听得耳边传来“嘭”的一声。循声望去,营寨北侧外方向,有一个东西向着自己飞来,似乎带着火苗,还没回过神,那玩意从望楼旁擦过,在营寨上空划了道弧线,落在营地内一处空地上,溅出些许火花。营地里已有些许早起的士兵,见着这动静被吓了一条,还没能他们反应过来,又有几个火球从外面飞了进来。“敌袭”刺耳的锣声响起,号角声随后也响起来,破晓时分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许多士兵在熟睡中被吵醒,衣服都没穿完就拿着武器冲出来。为了防备设想中的敌军来袭,陈军士兵睡觉时可谓是枕戈待旦,武器都放在身边,所以锣声一响也能拿着武器跑出来,不到一会便有大量士兵冲上营栅开始戒备。又有人在营内准备各类战具,大家提起精神戒备了一会,结果现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晨曦之中,北侧的树林看上去黑压压一片,似乎隐藏着千军万马,可即便真有人埋伏,要想接近营寨就得付出代价。营寨和树林之间已经被砍伐成空地,敌人若要接近,将近百步距离上,陈军弓弩手可以尽情放箭杀敌。前提是有敌人,而如今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南北两寨内的陈兵,守在营栅后看着外面,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可许多人却衣着单薄,在寒风之中瑟瑟抖,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接连传来。有人想回营帐加件衣服,但未得将令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苦苦捱着,一名将领见状正琢磨着是否让士兵轮流回去加衣服,却觉得营寨外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守将走上营栅,看着营外眉头紧锁,刚才的情况他已听部下介绍,看上去似乎是有人袭扰,为的就是扰乱军心。“九渡那边有消息传来么”“节下,王将军那边并无消息传来。”节下,是下级将领对高级将领的称呼,比起“将军”这种泛用的称呼要显得尊敬些,守将仔细看了看营寨外面,忽然间面色一变:“横浦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位变得这么低啊,上游有人筑坝拦水,是水攻”话音刚落,上游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向着这边全力冲来,树林里忽然飞出许多鸟儿,汇聚成群,惊慌失措的飞上半空。大地在颤抖,营栅上的陈军将士只觉得脚下晃荡,守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往高处跑”,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反应过来,许多人都被巨响弄得不知所措。陈军之所以在水边扎寨,先考虑的是防守乌迳并且封锁横浦水,二是为了取水方便也就是确保有水源,既然在水边扎寨,就要考虑到地势问题。南北两岸陈军水寨都在水边地势较高之处,一来防暴雨过后水位猛涨把营寨泡了,二来防备上游有人水攻,但实际上没人认为上游会有水攻,因为横浦水很宽,要想筑坝拦水,非一日可成。更别说上游还有己方军队安营扎寨,真有敌军来犯,下游的乌迳寨有充足时间应对,结果昨日黄昏,横浦水的水位还很正常,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筑坝拦水,到了今日凌晨就来个水攻“大水,好大的水啊”惊呼声中,陈军将士望向横浦水上游河段,只见河两岸的茂密树林依次倒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白色的大水蔓延开来,如同一把长刀迎面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全都吞没。这把长刀的刀锋之宽阔,已经能够波及两岸营寨绝大部分区域了。看到眼前呼啸而来的大水,士兵们方才如梦初醒:“大水了快跑啊”许多人跳下营栅向着最近的高处营帐所在地跑去,那里是各自营寨里地势最高的地点,选址时就考虑到水的问题,无论是水攻还是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那里都不太容易被淹到。士兵们连滚带爬,冲向自己刚跑出来的营帐所在高地,那里是唯一能保护自己躲过一劫的地方,早知如此,刚才就就等等莫非刚才的袭击,是有人故意做的是为了引他们从高地上下来守栅的能想通其中关键的没几个人,大家拼了命要往营帐那里跑,可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跑到,因为大水已经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中,溢满两岸的大水呼啸向前平推,将面前阻挡的一切物体冲走,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陈军营寨,除了高处之外全被大水吞没。第一百六十二章 靛蓝突击者忽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一切能冲垮的东西,横跨河面的浮桥已经没了踪影,而戒备森严的营寨,包括外围的壕沟、鹿角,营内各种望楼等建筑,在大水面前不堪一击。看上去十分坚固的营栅,如同树叶被强风卷起般,消失于波涛之中,站在营栅上的士兵亦未能幸免。他们被激流带入水中沉沉浮浮,有人被旋涡拉到水面下便没了踪迹,有的人随波逐流,挣扎之际不停撞到各种杂物上,最后失去知觉沉入水中。横浦水两岸陈军营寨,瞬间消失在大水之中,只有各自最高点的土坡上,聚集着死里逃生的将士,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水呼啸而过却无能为力。水位不断上涨,逼得人们不停后退,有外围的人滑入水中,嚎叫着“救命”,有的被人拉住,有的被水冲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袍,已经消失在黄汤般的大水之中,看着汹涌的水流,任何救人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待得水位不再上涨而是缓慢回落,有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在寒风中瑟瑟抖,眼前生的一幕如同噩梦,让他们难以接受已经生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上游就大水了是不是上游地区昨晚下大雨导致山洪暴还是有人在上游筑坝拦水,随后来个水攻那怎么可能这几日都没下雨,昨日横浦水还好端端的无论可不可能,事情已经生,大水摧毁了一切,除了土丘上的幸存者,其他人都被冲走生死未卜,也不知过了多久听,水位明显下降,与此同时横浦水上游传来号角声。举目望去,横浦水上出现许多竹筏,每个竹筏上都有人,拿着盾牌、弓箭,还有棹手奋力划水,借着水流气势汹汹向幸存者们冲来。“周军,是周军”陈兵惊恐的呼喊着,纷纷寻找身边趁手的武器,可方才慌乱之下,许多人连滚带爬逃命时把弓都扔了,箭壶倒是在身上,可没了弓根本无法杀敌。竹筏的前进度很快,逼近幸存者盘踞的土丘时,竹筏上弓箭手乱箭齐,然后另一部分人试过了水深之后,径直跳下竹筏,涉水向土丘逼近。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披头散没有戴兜鍪,身着环锁铠外着罩衣,脸上用靛蓝染料涂了几道纹路,看上去狰狞异常,如同祸害人间的山中恶鬼般,怪叫着向前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短矛,逼近到三十步左右距离,每个人都将短矛奋力向前投掷,二尺长的短矛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土丘上激起朵朵血花。二十步距离,第二轮投掷,十五步距离,第三轮投掷,连续三轮投掷下来让陈兵伤亡惨重,有人去拔阵亡同伴身上的短矛要作为武器,现这短矛竟然断成两截:竹制矛杆和铁制矛头居然一拔就断开了“杀”逼近土丘的这些靛蓝面庞突击者,忽然咆哮一声,将最后一根短矛向前奋力投掷,随后拔出腰间的长柄斧,向着陈军将士冲去。斧头很好用,尤其是在山里办事时,可以伐木、劈柴也可以砍人,方便得很,找准脑袋一斧头下去,连盾牌和头颅都能一起劈开。斧头不像刀那样娇气,砍人砍多了刀刃会卷所以要经常磨,而斧头就很省事,所以捕奴队上上下下都喜欢用长柄斧做武器。一面盾牌,一领环锁铠,三到四根特制的投矛,一把长柄斧,以及一把匕,这就是捕奴队的经典装备,当然,还有战前拿来抹脸的靛蓝染料。常年的山地林间作战,让捕奴队队员们身手很好,走起山路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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