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逆水行周>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9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95(1 / 1)

d不会让你有机会上场的,嘿嘿”听得搭档如此说,麦铁杖也是嘿嘿干笑,身边响起刺耳的咯吱咯吱声,转头看去,是弩手在摇动绞盘把手给铁弩上弦。铁弩,弩臂为铁制,其上弦所需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大,所以要借助弩身自带的绞盘上弦,虎林军弩兵用的绞盘弩,其威力和射程已经越常见的手持强弩。又有数排弓箭手出列,前出大约五十步距离,弓箭手分成四排,前后均拉开一些距离,将各自手中拿着的长木棒插在地上,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火镰,将木棒顶端裹着的易燃之物点燃。这是弓箭手在射火箭前的准备事项,就在虎林军刚做完布置的时候,陈军战象已经从西面逼近,而东面营寨出击的陈军,也已经逼近虎林军方阵的东侧。腹背受敌,左右夹击,但虎林军将士绝无怯意,因为苦练多年的长枪阵,是他们信心最大的保证,而他们的任务,本就是扎在敌前当一根刺。咆哮声中,已经逼近到八十步距离的战象开始加,虎林军弓箭手默默地看着对方向自己逼近,有条不紊将搭在弓上的箭点燃。七十步距离,第一轮火箭射出,四排弓箭手依次射出的火箭,如同火雨般将行进的战象笼罩在内,许多战象中箭,但燃烧的箭矢并没有让战象惊慌。厚厚的牛皮甲,让没入其中的火箭没法痛快燃烧,只是冒出些许火星以及一缕缕青烟,陈军战象继续前进,步伐明显变快。五十五步距离,第二轮火箭射出,但依旧没能让战象生惊慌,而与此同时,东侧出击的陈军已经有骑兵向着虎林军方阵前进,周军大阵毫无动静,后撤的骑兵也没有前来增援的意思。四十步距离,第三轮火箭射出,西侧的陈军战象开始有些许慌乱,但驭手很快控制住了坐骑,而东侧的陈军骑兵准备骑射袭扰虎林军方阵。二十五步距离,面对近在咫尺的战象,虎林军弓箭手冷静的射出第四轮火箭,有的战象身上已经开始冒火,而中箭处亦流出鲜血,象群有些躁动,但被驭手们压制下来。“射”虎林军弓箭手不再将箭矢点燃,而是奋力射出两轮箭,就在战象即将冲到面前时,猛地向后跑。他们站着的地方,露出一排排尖头毛竹,随着绳索的扯动,忽然间一头竖起,刚好对着冲刺而来的战象。势不可挡的象群,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向毛竹阵,刺耳的毛竹断裂声,激起哀鸣无数。沉重的身躯,让战象对着指向自己的毛竹冲去,有的毛竹直接刺破牛皮甲,扎进战象的头颅、嘴巴、前胛,而有的毛竹没能透甲,却成功的延缓了战象前进步伐。后撤的弓箭手如同海水退潮,而许多彪形大汉却逆潮流而上,那是虎林军的战锋队,向着被毛竹阵阻滞的战象徒步冲锋,紧随身后的,是作为掩护而出击的长枪兵。三十步的距离上,部分人对着战象投出重型投矛,这些制作精良的投矛,本就是战锋队突阵前最可靠的破甲武器,能轻而易举的穿透铁甲,牛皮甲再厚在其面前却形如布帛。噗嗤声中,身躯巨大的战象纷纷被投矛扎中,每根投矛都深深扎入象身,伤口处血如泉涌,麻药的药效已经无法压制住那巨大的痛楚,而第二轮投矛加重了战象们的伤痛。恐惧,油然而生。“战锋破阵”嚎叫声中,战锋队将士手持长兵,向着陷在毛竹阵里的庞然大物们冲锋,当先一人,挥舞着斧戟奋力一劈,将当面一头战象的象鼻劈断。鲜血四溅,凄厉的哀鸣响彻战场上空。虎林军方阵东侧,前排持枪的长枪兵蹲下,露出身后的弩兵,他们分成三排,平端着绞盘弩,一致瞄准前方的陈军。“预备三段射”第一百九十一章 对抗什么样的弩要抵肩瞄准王缮看着前方周军阵中弩兵,心里有些疑惑,他的眼力很好,所以能勉强看到这些弩兵用弩的姿势有些特别:竟然需要把弩的后端抵在肩上。有些古怪,但王缮没想太多,因为弩箭能破甲,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周军对射,之所以逼近方阵是要骗其射箭。估算着距离差不多,王缮正要策动坐骑来个急减并转向,就在这时听得周军阵中弓弦声大作。箭矢离开箭槽那一瞬间,弩兵的身子明显后仰,目睹这瞬间的王缮一愣:这要是多强力的弩才能有如此可怕的冲力而这样的弩所射箭矢,铠甲挡得住么答案很快揭晓,王缮前方一名骑兵,被箭矢射中身躯,没等坐骑跑上几步,身子一歪坠下马来,与此同时王缮身形一晃,差点也跌落地面。胯下战马的脖子上鲜血淋漓,奔跑的度慢了下来,想来是被弩箭射中并且伤势不轻的缘故,部曲们从左右围上来要为王缮挡箭,可周军的弩箭只射了三轮就没了动静。也许是因为驱散了靠近的陈军骑兵,对方没有贸然射箭,而王缮也没打算真的冲阵,周军方阵里长枪如林,密密麻麻看上去像只刺猬。周兵们身着样式有些特别的铠甲,从头到脚都有防护,王缮觉得己方骑兵的骑射袭扰已没有太大的意义,光靠这点骑兵,冲上去就是送死。收兵往回撤到百步之外,王缮的坐骑已经撑不住了,他骑上部曲牵来的备马,正打算派人回本阵听令,却听得西面传来不断地嚎叫声,众人举目望去不由得惊诧:本已开始冲锋的战象,现在居然止步不前,似乎遭到了迎头痛击。王缮奉父亲王猛之命率领骑兵前出,是要逼得这股周军结阵缩成一团,以便给象军创造机会,对准这坨沙包一举击破。可为何战象是如此模样,惨叫连连似乎伤亡很大这支周军队伍里应该没有大弩,难不成是他们派出死士玩命对抗战象王缮没有多想,更没有犹豫,指挥骑兵分成左右绕过周军方阵,要去支援另一头的象军,父亲没有鸣金,所以王缮就要自己做出判断,沙场上战机稍纵即逝,好不容易获得的优势,不能浪费了。象军是官军破敌的关键,虽然有缺点,却是他们最后的指望,如果连象军都败了,今日大战恐怕“杀杀啊”嚎叫声忽然响起,就在陈军骑兵即将从周军阵外绕过时,方阵两侧忽然冲出一些士兵,徒步向着陈军骑兵逼近,口中不断喊打喊杀。见着这些离群的步兵竟然敢向着自己逼近,王缮一时间错愕了,本想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却见这些兵除了弓箭和佩刀之外,居然没有拿长矛、长枪。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冒冒失失离开本阵,没有长兵掩护,甚至其本阵的弓弩手已经没办法掩护,王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兵独自对抗骑兵的信心从哪里来的“欺人太甚,我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军骑兵被贸然离阵的周军弓箭手吸引,打算吃掉这些不识好歹的骄兵,但对方距离本阵不远不近,导致陈军骑兵无法全员压上,只能分出一部分骑兵出击。为了确保度,陈军战马都没有披甲,所以一旦冲起来度极快,他们打算借助度在其他周军增援之前得手。快接近到五十步距离,陈军骑兵对着前方周兵射了一箭,随后把弓挂在鞍边然后拔出佩刀,就在这时,不避箭矢的周兵射出了射马箭。箭镞如同平头小铲的射马箭,可以将战马的肌肉切开,周兵瞄准的不是马上陈兵,而是其胯下战马的前胛。离弦之箭,很快便飞过三十步距离,锋利无比的射马箭将粗壮的马腿腿部肌肉切断,失衡的战马随即前扑倒地,将坐在鞍上的主人甩向前方。一箭射倒一匹战马,胸前中了一箭的斛斯万善,快抽出一支破甲箭,再度弯弓对准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那人手中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死亡就在眼前,斛斯万善却丝毫没有动摇,瞄准对方咽喉毫不犹豫放箭。一箭穿喉,生命瞬间消失,失去意志的主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斛斯万善只是略微低头,就躲过向自己砍来的钢刀,随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紧随而至的第三骑。弃弓拔刀,斛斯万善打算使出平日里操练的“地趟刀”来砍马腿,却见那骑兵被自己的同伴一箭射中面部,当场坠马身亡。硬碰硬的较量,打得陈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骑兵相继坠马,让紧随之后的骑兵不得不向左右岔开避让,再无暇顾及出击的周军弓箭手,只能错身而过。“不要紧吧,斛斯。”听得同袍这么问,斛斯万善把钉在胸前铠甲的羽箭拔了下来,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箭头没血,也就是说他虽然中箭但没事。不光他是这样,所有中箭的弓箭手们都轻轻松松拔下羽箭,活蹦乱跳的拿起弓,迎接下一轮的冲击。特制的西阳射手铠,前胸、前腿铠甲的厚度比一般铠甲厚一倍,就是为了让弓箭手能不避箭矢,和敌军近距离对射,不然虎林军也不敢让弓箭手们贸然出击,引诱陈军轻骑过来送死。“都仔细些方才派弓箭手去赚大象,我们没份,扔投矛掩护战锋队砍大象,还是没份,如今好容易有送上门的肉,大家可得盯紧了”“好”弓箭手们齐声喊道,各自聚集成群,相互分散开来示弱,等着陈军骑兵再度光临。今天,虎林军获得天大的好机会出来当诱饵,承受敌军左右夹击,而斛斯万善所属的队伍,被派出来当诱饵,吸引陈军轻骑来攻,风险很大,但立功的机会很高。因为在日常训练里,弓箭手对抗小股骑兵的比武,属他们这几队的成绩最好一旁的地面上,倒卧着坠马的陈兵,有的人摔断手脚,甚至摔断脊椎或者颈椎,即便没死也快没气了,而完好无损的王缮,领着骑兵在不远处调转马头,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怒气上涌。虽然只损失了三十余骑,但对方只是步行的弓箭手,自己的骑兵居然没能杀掉对方一人,这样的战果,让王缮觉得如同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郎君战象那边好像快不行了”部曲的提醒让王缮猛然回过神来,向西侧望去,战象已经开始混乱,他顾不得眼前的周军弓箭手,策马要去增援象军,就在这时北面响起号角声,是周军骑兵去而复返。与此同时,西面不远处的俚僚兵大阵中,也有许多骑兵向这边赶来,王缮见状大喜,快马加鞭往象军那边疾驰而去。“我先给象军解围,然后打垮你们”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命稻草面对着不断捅来的长枪,浑身是血的战象哀嚎着不停后退,扎在身上的标枪引剧烈疼痛,而面前那些手持长兵逼近的敌军,不断制造着新的疼痛。驭手再也驾驭不住这些曾经顺从的坐骑,甚至已经有人被周军攒射,变成刺猬坠地身亡,跟随在战象身后的步兵,已经被周军砍得落花流水,如鸟兽散。象背上小楼里的弓箭手,在与周军的对射中伤亡惨重,他们身上铠甲明显没有这些周军弓箭手坚硬,对方身中数箭依旧能作战,而中箭的俚僚兵已经丧失战斗力。陈佛智是例外,他作为泷州陈氏的当家人,身上穿着的当然是重甲,所以能防流矢保得性命无忧,可即便如此,陈佛智却心急如焚,他的战象群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对方甚至还没有动用大弩。落单的这股周军用弓箭手做诱饵,引他指挥战象冲击,结果这些弓箭手随身带着尖头毛竹,布下陷阱等他来钻。价值不菲的战象,被这不值钱的毛竹阵所阻,而那些疯狂的士兵居然敢徒步冲上来和战象肉搏,对方只是用投矛,就轻而易举的伤害到战象。开战前,陈佛智认为要提防的是周军大弩,而就在方才,他不认为面前的这股周军在没有大弩的情况下,有办法对战象造成严重创伤,结果,是他失算了。或者说,周军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应该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见着已经有战象掉头逃跑,陈佛智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命令号手吹号:“让他们管住战象援军就要到了”不是陈佛智胡言乱语,确实是有援兵向他们接近,那是东面官军的骑兵,还有西面的俚僚骑兵,陈佛智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援军给战象解了围,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陈佛智如是想,赶来增援的王瑗也是这么想,他要从后背冲击围攻战象的周军步兵,可绕过周军方阵之后,却现那些步兵有长枪兵掩护。而长枪兵又有弓箭手掩护,虽然这些兵游离于方阵西侧,但回想刚才那场对抗,王瑗觉得自己没办法占便宜,正犹豫间,一场交锋在他面前不远处爆。人瘦马矮的俚僚骑兵,勇敢迎向人高马大的周军骑兵,他们要阻挡对方袭击己方战象,因为战象是官军击败周军最大的倚仗,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还是奉命出击。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数年时间里来练习骑术、骑射、马槊,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但每天吃的草料要保证,还要有宽阔的草地奔跑、舒展四肢,很显然,岭南的俚僚兵没那么好的条件训练骑兵。不要说马铠,就连骑兵身上穿的铠甲,能有裲裆铠就已经不错,手中拿着的弓箭,用的是普通箭镞,马槊基本没有,用的都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