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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622(1 / 1)

d务,故而以平民身份随军的王頍成了临时记室。换句话说他成了宇文温的临时秘书,还是光干活却没工资领的那种。记室要负责书记文檄,其中一项职责就是记录府主在正式场合的言行,包括对会谈进行记录,这也是史料里人物对话的出处及来源。当然,出现在史书上的人物对话,很多已经过史官润色,而今日宇文温说的那些“生意经”,作为第一记录人的王頍不可能一字不漏的记下,而极有可能是简单的几句话:西阳王于泷州召见南蛮诸酋,酒后失言,举止轻佻。敢用如此直白文字记录府主言行的记室不是没有,但大多数人都会写得婉转些,免得激怒府主害自己倒霉,然而王頍写的还真就是以上内容。宇文温看了一遍记录,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将其交回王頍并问道:“寡人的言行很轻佻么”“是的,恐怕朝廷诸公得知之后会多有微词。”王頍说到这里,再次劝起来:“大王的言行举止,代表着朝廷威严,还请大王慎重些。”“朝廷威严朝廷的威严一靠官军二靠嗨,寡人自有分寸。”王頍觉得心好累,刚才他一开始真的以为宇文温是酒疯,结果折腾了一会,现这位根本就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仔细一琢磨觉得宇文温又在演戏故意误导外人。整日里装,你都觉得不累啊虽然王頍心中有了判断,但该装傻还是得装傻,他可不会傻兮兮的说破以免适得其反,所以直接用“酒后失言,举止轻佻”来做总结,遂了宇文温的心愿。日后朝廷看了记录,恐怕某些人就如西阳王所愿,真的认为他难成大器。“言归正传,岭南尤其交广地区,距离中原实在太远了,气候又炎热潮湿,历代朝廷即便将其纳入管辖,但实际上有些力不从心。”宇文温的酒劲总算散去,不过话还是很多。“最多能有效控制东、西衡州还有广州,其他各州郡,多是委任当地酋帅、洞主为地方官,也就是名义上要这些人顺从,实际上州郡事务还是当地领说了算”“所以,这些领其实对哪个朝廷来管他们都没什么意见,最在意的,是新朝廷会不会损坏他们的利益。”“你在条陈里也说了,岭南俚僚酋帅、洞主,世代各据其地,其实并无统一领,高凉冯冼氏、泷州陈氏还有安州宁氏,这三大豪族不过是以累世声望脱颖而出,充其量是领头人,各地领依旧自行其是。”“这三家,若有人要割据岭表称王,其他领会顺从,若朝廷派兵来平叛,其他领不会顽抗,反正就是随波逐流。”“所以朝廷要防的,不过是高凉冯冼氏、泷州陈氏还有安州宁氏这三家,防止他们联合起来挑头起兵割据,那该怎么防光靠驻军是没用的。”“兵派多了,负担重,甚至时间一长朝廷会怀疑领兵将领割据;兵派少了,震慑不住这三家。”“要么就收买,每年花钱、给好处收买这三家中的两家,免得对方联合起来架空官府,但如此做法,你也说了是抱薪灭火,只会让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恃无恐。”“所以我们真正要收买的,是各地领,只要他们能从和官府的和合作中获得好处,就不会真心跟着那三家造反,亦或是提高那三家收买岭南人心的代价。”“石蜜的利润惊人,各地领们能靠着石蜜贸易换来许多日用必需品,冯冼氏、陈氏还有宁氏要割据岭南自立,必须先考虑如何弥补大家的损失,才能放心的起兵造反。”“不然平叛官军一到,有的是人想为官军带路,灭了他们取而代之,想来三家的族长、家主会想通其中关键,心思还未付诸行动,就知难而退了。”宇文温描述了一个美妙的前景,这也是他之前和王頍闲聊时提起过的内容,但王頍还是决定泼冷水:“大王,此事须得坚持实行数年以上方能见成效,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再说冼夫人也是真心实意要和朝廷合作,有她镇着,加上驻扎广州的官军不要犯大错,宵小就不敢乱来。”王頍不太清楚宇文温为何对冼夫人如此有信心,他因为是刚投到宇文温幕府,还是个临时记室,所以不方便问太多,况且他即便问,对方也未必会说。不过他看得出来宇文温很有信心,尤其是向各地愿意合作的领提供铁制工具,这确实是有些风险,不过只要能确保对方只用来开荒种田、种甘蔗,也确实一项好举措。改善民生,靠着种田、种甘蔗就能过上好日子,那谁闲得没事干造反“大王,在下想请教,石蜜在长安真能买上十五贯一斤”听得王頍这么问,宇文温有些惊讶:“你没买过么”“啊,在下惭愧,因为囊中羞涩,确实没买过。”“十五贯一斤的石蜜,是有些贵,不是随便一种石蜜都能卖出这个价的,不过呢,黄州的商贾却能够做到。”宇文温说到这里,露出迷之微笑。“白如霜的白砂糖,还有如同冰块般的冰糖,其甜味会让长安、洛阳、邺城、晋阳的大户们为之痴迷,渐渐也会让中原的有钱人习以为常。”“待得大家都离不开岭南出产的石蜜、白砂糖、冰糖,离不开这些无处不在的甜味剂,越来越多的人从石蜜贸易中获益,谁敢在岭南造反,谁就要倒大霉”第十三章 阴雨连绵阴雨连绵,江水暴涨,湓口城外江水滔滔,亏得新筑的江堤赶在雨季前完工,才能及时把江水挡在城外,但即便如此,权浔阳郡守许绍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年纪轻轻精力充沛,即便每日都在城里城外来回转悠都未见疲态,此时此刻,许绍身披蓑衣站在江堤上,听负责此段江堤安全的吏员汇报水情。他和手下官吏把湓口管理得井井有条,组织百姓和驻军轮番在河堤上值守,一旦出现险情,就要立刻堵口,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保住江堤。不保不行,湓口城外大片农田要是被淹了,今年很可能就会歉收甚至绝收。有了在黄州西阳郡及巴东郡治水的经验,许绍对于保住湓口江堤很有信心,而将近八年的州郡官任职经历,让许绍处理起湓口城的诸般繁杂事务游刃有余。“水位还在涨么”“是的,看样子还得涨几日,不过我们新修的江堤扛得住。”“还在涨涨幅呢”许绍用力跺了跺脚,试图看看脚下的江堤稳不稳,虽然这样实际上试不出来,但总得跺上几脚,他晚上才能睡得着。“涨幅已经放缓了,卑职估计,大概再过四、五日,水位就该回落。”许绍闻言点点头,这些吏员都是他从巴东郡调来的,西阳郡也调了人过来帮忙,在黄州时积累了丰富的治水经验,又是知根知底,所以不存在隐瞒不报的情况。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绍冒雨回城,他一直很忙,而现在更忙,不光要注意江堤安危,还得接待客人,四天前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抵达湓口,来头不小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岭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的贵客,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这位贵客是女人,由西阳王府司马张定亲自领兵护送,从番禹一路北上路过湓口,还要继续往上游黄州州治西阳前进。许绍原以为这位女郎是岭南某位俚僚领,毕竟岭南有位德高望重的冼夫人,再来个女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那日他到传舍会见对方时,现这位女郎说的竟然是北方口音汉语。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这位女郎似乎见过大场面,接人待物雍容大方,身份实在可疑。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宇文温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红颜知己,不过看样子不像,许绍不会多事私下打听,也不敢懈怠。西阳王宇文温在来信中让许绍接待好这位贵客,并且安排好船只送对方一行前往西阳,既然有郑重交代,许绍当然要加倍细心。许绍入城之后没有去传舍,而是到了北城楼,因为这几日来那位贵客都要到楼上看江景。西阳王府张定领着人守在北城楼边,见着许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后便一起上楼。千金公主宇文氏,坐在窗边看着江景,江边风大但此时风力小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许绍问道:“许府君,何时可以登船启程”“女郎,如今是雨季,阴雨连绵下了月余,江水暴涨,水流湍急不宜行船,下官今日命船工查看水情,确定至少今明两日还不能行船。”“可是,江上不是有许多船只正在行船么”千金公主说完再度看向窗外,只见烟雨迷蒙之中,大江之上有许多船只正从上游向湓口靠近。“女郎,那是官军兵马,奉命由江北乘船移驻江州,军令如山,风雨无阻,即便再危险,也必须如期抵达。”“这样啊”千金公主看着窗外江景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许府君,这些兵马是西阳王调往岭南的吧”这种问题,许绍不知如何回答,事关军机他不可能向闲杂人等透露任何口风,何况对方应该没资格知道这种事,但又是西阳王的贵客,硬邦邦拒绝似乎不太好。他正在斟酌用词,却瞥见一旁的张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心中有了数:“女郎,江州和岭南为新附之地,南北距离逾两千里,原先的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再调兵驻扎要地,免得宵小作祟。”没说这些官军是不是要去岭南,但说了是驻扎各处要地以防有变,在没有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许绍做出了模糊的回答。千金公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江南雨季都是如此么雨一下就能下大半个月”“是的,江南多雨,江州如此,上游的汉沔一带也是如此。”“那么下游的三吴呢是不是也如湓口般一直在下雨”“应该是的。”“那么官军在雨中作战,恐怕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建康吧”“呃”许绍有瞥了一眼张定,见其依旧轻轻点头,只能继续模糊回答:“截止今日,湓口未收到报捷文书。”这么关心军务,可疑,这位女郎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许绍如是想,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对方交谈,他不觉得对方是陈国细作,因为某人成日里抓细作,不可能被细作给骗了。片刻后,许绍告退,张定与其一同离开,见着这位成日里板着脸的王府司马走了,戴着面纱在一旁侍立的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到千金公主身边关切的问道:“千金,没什么不舒服吧”“没呢,我很好。”千金公主笑了笑,她的气色比起在番禹时要好了不少,宇文温给她准备的药很有效,内服外敷月余,药瘾再没作过,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说已经把药瘾完全戒掉了。“千金,这条河真的好宽啊,比泰西封城外那两条河还要宽。”“这条河叫做长江,把中原分成南北两边,南北对峙已经有数百年了,所以又叫做天堑。”“可是西阳王已经在这条江南边很远的地方了。”阿涅斯问题不断,毕竟这是遥远的东方名叫“中原”的地方,许多事情在她看来都十分有趣。“中原,也许就要一统了,到时候便不再分北朝、南朝”千金公主看着外边的烟雨迷蒙有些走神,她大概知道雨天作战不易,尤其在长江一带,打仗时下大雨就会很麻烦,这样一来,可能官军进攻陈国国都建康的进展会变得缓慢。北人擅长骑马,南人擅长行船,下雨天江河湖水会暴涨,有利于陈军组织防御,千金公主担心此时在江南作战的周军恐怕会遭罪了。不过这与她无关,西阳王宇文温派人护送她和阿涅斯去邺城,千金公主的身份一直对外保密,即便到了湓口也不例外,除了王府司马张定,其他人都只知道她是西阳王的贵客。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江北黄州西阳,到了那里,千金公主将会在西阳停留一段时间。宇文温事前作了安排,派出信使提前出,日行一两百里赶赴京城传递消息,如果按照正常行程,当千金公主抵达黄州西阳时,邺城那边往南派出的使者也差不多抵达西阳。到时候,就知道接下来是藏头露尾还是摆出仪仗赴京了。千金公主思绪万千,阿涅斯依旧问题不断:“千金,西阳王已经有夫人了么”“是呀,有王妃了,怎么了,你想嫁给他”千金公主说完促狭的笑起来,阿涅斯闻言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对女人那么凶,说打就打,那位王妃一定很可怜吧”奇怪的逻辑,千金公主笑着摇摇头:“西阳王已经安排好了,到了西阳城,西阳王妃会接待我们的,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第十四章 安排绵绵细雨落在屋顶,缓缓滑落屋檐,化作珠帘落地,出淅沥沥的响声,掺杂其间的,是家具搬动、摆放时各种声响,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如今正在监督仆人布置寝室。天籁小说西阳王府的内务已经正常运转多年,各位女眷的起居习惯各位管事都谨记于心,按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妃亲自监督,只如今布置的不是府里女眷住处。有贵客即将抵达西阳,远在岭表的西阳王命人送来急信,说这位客人到了西阳后,要由王府负责接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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