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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671(1 / 1)

d寺,心却依旧留在宫里。新婚之夜会出纰漏么不知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女官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千金公主即便心里再牵挂,也只能放手不管。然而这种事情那里是说放就能放的阿涅斯见着千金公主走神,关切的问:“千金你怎么了”“啊,啊没什么。”“千金,你方才还让我不要多想,结果自己就在胡思乱想。”“说我胡思乱想那你呢成日里问佛经,是不是要出家”“是啊,要不你为我剃度吧嘻嘻。”阿涅斯掩嘴而笑,今日她很高兴是因为见到了千金公主,当然她也知道今日对方的弟弟大婚,正是身为姊姊最为牵挂的事情。千金公主笑了笑,将思绪收回来,阿涅斯跟着她来到邺城之后便在这妙胜尼寺借宿,为了避免出意外,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门。而千金公主也没有再在天子面前提起这位波斯娘子,同样是为了避免意外。她打算让阿涅斯入天子后宫,不是为争宠,而是让弟弟有个可靠的伴侣,也让阿涅斯有个依靠,但这件事只能以后再说,因为天子大婚在即,她若不识好歹,阿涅斯恐怕会在宫里香消玉殒。这就是无奈的现实,然而千金公主身不由己,去年流落到波斯被人控制之后,为了能见弟弟一面只能屈服,而为了报答一直照顾她的阿涅斯,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给对方一个归宿。只是这个归宿看上去未必好到哪里,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千金公主一直在祈祷,祈祷杞王宇文亮能够有力的掣肘丞相尉迟惇,到时候两家相安无事,日子也会好过些。但现实很残酷,所以千金公主有时候会想,带阿涅斯来邺城,会不会是好心办错事阿涅斯在妙胜尼寺居住很无聊,千金公主派了宫女来作伴,介绍起北地的风土人情,每天都说一些邺城发生的奇闻异事。这样的日子,恐怕还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具体有多长,那要看情况而定,首先是看皇帝和皇后之间的进展如何,若皇后有娠,也许对于皇帝后宫多几个女子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皇后没有怀孕,那就继续等下去,千金公主不想刺激尉迟丞相,所以等上一年半载是必然的。到时候,阿涅斯脸上的“伤疤”,也会在草药调理之下神奇的“愈合”,能以正常的样貌出现在皇帝面前,只是时机必须把握好,不然会出事。两人正在交谈,忽然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未经通报便闯入房间,千金公主定睛一看,却是本该在宫里参与婚礼的一名女官。她怎么跑来这里了难道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千金公主强忍着心中不安,开口发问:“何事如此惊慌”“殿下”女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似乎受到什么惊吓,她顾不上房内还有另一个人,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宫里出事了”千金公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对方赶来这里对她说宫里出事,那就一定是大事,她忽然想到了某些可能。难道天子出事了挣扎着起身,她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扯住对方大声问:“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殿殿下,天子遇刺身负重伤,如今已不省人事”惊变突起,让千金公主只觉得心脏骤停,将女官往旁边一拨,向着房门冲去,刚跑几步两眼一黑,身体一歪就要倒地,被紧随身后的阿涅斯拼命搀住。“快快”千金公主很快恢复神智,哭喊起来:“快陛下我要回宫快带我回去”第一百零三章 惊变续胙国公府,仆人们正在洒扫府内外地面,方才天子的迎亲使接走了四女郎,但事情还没有完结,因为胙国公还要在府里设席,宴请亲朋故旧。府里出了位皇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当然会有宾客到访庆贺,所以皇后临时行殿必须恢复为国公府,这要花费好大一番功夫。所以今日嫁女的胙国公尉迟顺未得片刻清闲,而胙国公夫人王氏此时正在忙着指挥仆人们搬东西,为迎接即将到来的女宾们做准备。男宾当然是和胙国公一起饮酒作乐,而女宾们则由胙国公夫人来接待,恰好胙国公归宁的女儿西阳王妃尉迟炽繁在府里,也帮着王氏布置筵席。寻常人家办婚事都要折腾一番,更别说天子大婚,作为女方家,摆出的排场当然不能小,毕竟一来事关脸面,二来府里又不是承办不起。天子在皇宫里迎接新娘之后,要在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而其中许多人出了宫,还得转来胙国公府赴宴,所以留给国公府的准备时间还很充分,不过即便今日忙完了,过几日还有得忙。新皇后会在宫里朝见外命妇们,之后还得选定良辰吉日,皇帝和皇后在太极殿共同接见群臣,其中也包括外命妇,又过几日,皇帝和皇后还要到太庙祭拜列祖列宗,到时候群臣以及外命妇们也得同行。如此折腾,真是没有半个月不会结束,所以今日胙国公府宴请宾客,根本就不算什么麻烦,而府里的四女郎如今已是皇后,以后国公夫妇以及西阳王妃见了她,正式场合下就必须称“臣”或“臣妾”了。尉迟炽繁见着母亲有些疲惫,赶紧扶到一旁休息,今日尉迟明月出嫁,作为母亲的王氏一夜都没有睡好,而现在还得操劳宴客之事,尉迟炽繁就怕母亲熬不住。“无妨,这点事情还累不倒为娘。”王氏笑了笑,即便现在忙得团团转,但她没忘记那调皮的外孙:“小家伙呢可得看紧了,莫要让他到处乱跑。”“母亲放心,女儿已经命人看好了,他掀不起什么大浪。”其实宇文维城很听话,只是被宇文温宠得太过活泼,让尉迟炽繁觉着儿子调皮得有些不像话,但现在她没空理这小家伙,眼下还是得把大事办完。作为西阳王妃,她当然属于外命妇之列,又是皇后亲姊,所以往后的几次大场面都得参加,一想到那些繁文缛节,尉迟炽繁就头痛。九年多以前,大象二年初,当时的天元皇帝宇文赟,册立了四位皇后,那时尉迟炽繁还是西阳郡公夫人,和其他外命妇一起循例入宫朝贺,并在宫中赴宴。结果那一晚她被宇文赟强行灌酒,若不是后来有刺客行刺,尉迟炽繁恐怕就要被不怀好意的皇帝强占,而随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惊变再续回廊,一群人正跑步前进,最前头那位跌跌撞撞的女子是千金公主,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丝巾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只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到弟弟身边。方才在妙胜尼寺得女官来报,说天子遇刺昏迷不省人事,千金公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阿涅斯搀着,她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尼寺、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她赶到皇宫外时,宫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的禁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也亏得千金公主身份尊贵,负责宫城卫戍的武伯知道她非一般人可比,特开城门放人入内。一想到弟弟可能有生命危险,千金公主就心急如焚,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要扑到,被旁边跟着的阿涅斯和女官搀住,她一甩手臂继续向前冲。“千金,千金慢些啊”阿涅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从下马车到这里,距离不算短,她跑起来已经觉得双腿发软,结果身材比她瘦弱的千金公主却丝毫不知疲倦。阿涅斯担心千金公主跑着跑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出事,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根本就追不上,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那个瘦弱的身躯是对弟弟的关切之情,支撑着那瘦弱的身躯,阿涅斯没有亲人,但能体会千金公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拼命追上去,不是阻止而是要搀扶对方。在女官的指引下,千金公主向着昭阳殿跑去,方才天子在那里遇刺,侍卫们随后将不省人事的天子转移到昭阳殿西侧凉风殿。之所以在那个地方,一来是方便就近救治天子,二来是因为昭阳殿南端是太极殿,按礼制,此时此刻,丞相及百官正在太极殿前等着朝见天子。而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正是需要丞相主持大局的时候,在距离太极殿颇近的凉风殿正好合适。眼见着凉风殿就在不远处,千金公主加快了步伐,而此时的凉风殿已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见着有人径直冲过来,有人上前拦截。“大胆,尔等呃,殿下,殿下请留步”“让开,让开”见着披头散发的长公主呼喊着冲过来,武骑常侍刘居士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和同袍此时披坚执锐,若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本就绰绰有余,奈何面前这位不一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贵人,拉拉扯扯的太失礼,万一摸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总不好,更别说后面还跟着个高目深鼻的胡姬,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能让其接近天子。刘居士和同袍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其实是虚张声势,然后被千金公主轻而易举突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推开。正在殿前坐镇的小宫伯,见着千金公主跌跌撞撞的拾阶而上,赶紧上前迎接,他知道这位的身份特如今,尉迟炽繁即将再次入宫朝贺皇后,不过这次不同了,应该很顺利就能走完流程,待得皇帝和皇后谒太庙,她就能带着儿子返回西阳。届时,也许夫君已经从岭表班师,然后便能团聚了。想到这里,尉迟炽繁忽然灵机一动:大军班师,身为主帅的宇文温理所当然要回京复命,不如她在邺城多住一段时间,既能多和双亲相处,又能在邺城和夫君团聚。她难得回娘家一趟,下一次再回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作为女儿,尉迟炽繁当然对娘家难以割舍,当然她不光想着自己,也想着宇文温。宇文温在黄州当总管,距离朝廷中枢很远,更别说在朝廷里有什么人脉,尉迟炽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她认为既然自己在京城,就多往蜀太妃和蜀王妃那里走走,为夫君说说好话,也多和其他诰命夫人多来往,好歹打听一下朝廷动向什么的,为夫君将来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正室,她不可能不让夫君纳妾,作为女人,总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所以尉迟炽繁有危机感,她决定不能光待在府里算账,而是要成为真正的贤内助。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啊没没什么”。。。。。。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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