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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736(1 / 1)

d以制作兵器铠甲,可以制作各种工具、农具,打仗需要大量铁器就不说了,山南到处都在开荒种田,急需大量的铁犁、铁铲、铁镰刀等农具。大冶出产的生铁熟铁,要么当场就通过水力锻锤打造成各式工具,要么做成铁锭,运往各地再根据需要熔了打制各种物品。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运输能力不足,大冶东面四五十里处是长江南岸的西塞山地区,铁制品走陆路到西塞山码头装船外运还算便利,但满载铁制品的船只顺流而下省时省力,要往上游走就不那么美妙了。急需铁制品的山南地区在大冶上游,要如何解决运输问题呢那就是加强陆地运输能力,也就是修铁路,把夏口和大冶连接起来,将大冶监出产的铁制品用轨道马车运到夏口,然后装船,经由汉口、涢口运往襄阳、安陆。汉水、涢水的水量比起长江来根本不值一提,即便逆水行船也没那么吃力,而大冶矿山早已出现了铁轨,用轨道车辆运输铁矿石。大冶到夏口的铁路全长将近二百里,消耗铁料无数,若要说造价几何,因为用的人全都是奴工,所以不太好说,若是以消耗的铁料、粮食、布帛以及各类物资的市价折算,造价大概超过一百万贯。王猛听了王頍说的这个数值,已经不知道如何继续发问:两万贯铜钱,可以新建一座州署,或者一座不太奢侈的刺史官邸,只要主持工程的官员不是贪得太厉害,两万贯还有得剩。更别说一百万贯能修多少官署,结果你们拿来修这什么铁路还是单线,全程将近两百里的单线铁路,对进的马车不会起冲突么这种玩意有何实际用途王猛不知道是该说黄州官府奢侈浪费,还是暴殄天物,亦或说对方不恤民力,好像都不太妥当但他觉得自古以来,长江上的航运就无法避免逆水行船的问题,那些上千斛载重量的大船,一样能想办法从武昌逆流而上到夏口,现在周国修了铁路来解决逆水行船的问题,他感觉就是因小失大。过一条两步宽的小溪,为了不湿脚便修了一座桥更别说江南雨水多,铁轨怕是锈得厉害,所以要经常换,这也要花钱,钱粮都多到这般地步了花一百万贯造这种东西,即便按一贯铜钱买两斛米算,都能买二百万斛粮食,那可是将近八万兵一年的口粮你们就拿来修了这个鸡肋郑通见着王猛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多说,一行人在馆舍喝茶闲聊,过了一会,有吏员来报准备完毕,他们便走上站台,准备乘车。乘坐的当然是专列,除去车夫乘坐的车头,专列共有五节车厢,头两节是官员、家眷以及亲随乘坐,第三节是可以供人在马车行进途中方便的特殊车厢,后两节是普通随行人员、侍卫乘坐的车厢。五节车厢通过特殊的结构串联在一起,可以从头走到尾,可以搭载八十人以及一定数量的行李,而专列能在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左右,从武昌抵达将近一百五十里外的夏口。用时髦的术语来说,专列的时速是二十五里。好像速度不是很快,但考虑到只需八匹马半路要换,就能拉着八十人和行李在三个时辰内从武昌抵达夏口,这可不一般。王猛带兵打仗数十年,当然知道行军速度对于作战来说意味着什么。八十个士兵带着辎重徒步行军走这样的距离,即便一天急行军走一百里,也得花上一天半时间,到了目的地必须休息,无法马上投入作战。而八十个士兵带着辎重乘坐类似专列的有轨马车,能在车上吃喝拉撒,能在当天就完成同样的行军距离,还能立刻投入作战。眼前的专列不止一“列”,王猛一行乘坐的专列位于中间,前后各有一列“普列”作为前、后卫,也就是说,二十四匹马半路要换,能够在当天轻松的将二百四十多人运到夏口。若是上游夏口有变,武昌援军当天就能抵达夏口投入作战一旁的王頍也看出了这条铁路的另一个重要意义,他笑着问王猛:“世雄,可知武昌之名的由来”第二百一十三章 鸡肋续一张巨大的白布,占据了整整一堵墙的空间,上面画着如同树枝般的图形,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头痛,而黄州长史郝吴伯,此时正拿着一根木棍,点着图上某处申斥着。“夏口到大冶的铁路,开通不到一个月,有轨马车对行导致拥堵的车次累计超过三成,你们都看了数据,结果自己写的总结却是一塌糊涂”“明明制定了列车运行时刻表,明明规定好每一个车次的发车时间,为何会出现那么多车次误点”“对,没错,夏口到大冶之间的铁路是单线,不像西阳的复线那么好调度,可是明明已经制定了列车运行时刻表,为何还会出现对向马车堵在路上的情况”“这个问题不弄清楚,官府耗资无数建好的铁路就是一堆废铁,是鸡肋”“前日,鄂州长史一行乘坐专列从武昌去夏口,半路上被夏口方向的运兵车堵在半路,这运兵车本该两个小时前就从夏口出发,结果误点了”“问题出在哪里不按时间发车”郝吴伯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挥舞着手中木棍,差点就要往面前的吏员们头上砸。“一步错,步步错本官说过多少遍,列车运行时间表就是军令军令是什么克期俱至误了时辰,那就叫做失期”郝吴伯一直以脾气好著称,在黄州做官这些年,下属基本上从没见过这位年轻长史发过飙,如今如此失态,倒也怪不得对方。前日,前往安陆的陈国岭表降官一行,和鄂州长史郑通一起乘坐专列,经由新开通不到一个月的铁路去夏口,结果被夏口方向晚点出发的运兵车堵在半路。一千士兵,浩浩荡荡十三列运兵车,就这么在旷野里堵着,也亏得领兵将领脑子灵活,让士兵们下车把车厢抬出铁轨,给专列让道,不然的话大家都要在野地里过夜了。安排陈国降官取道夏口去安陆,一来是减轻对方旅途劳顿,二来就是要展示一下周国山南的实力,结果搞出这种事情来,真是让人面上无光。铁路,世间从未有之事物,从刚开始提出规划时,郝吴伯就强烈反对,他觉得这东西是鸡肋,与其耗费大量铁料做铁轨,还不如打造农具给百姓开荒。然而提出这一规划的宇文温不以为然,各种说词一套套的,弄得郝吴伯等人哑口无言,但郝吴伯还是想出了几个问题,然后在议事会上当众发难:第一,江南多雨,铁轨露天肯定是日晒雨淋,想必锈蚀很快,到时候更换铁轨不但是一笔沉重的财政负担,更换期间还会影响整条铁路的运输能力。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第二,大冶和夏口之间的铁路,全程长度有二百里左右,又是单向,那么对向行驶的轨道马车如何协调是个大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按照平均每小时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八十人及其行李的载重量,动起来就不容易停,行进途中前方出现紧急情况,怎么能保证列车平稳停下来,而不是五节车厢挤在一起导致“脱轨”第四,大冶到夏口的铁路,造价折算成铜钱大概有一百万贯,有这笔钱,拿去改善民生、拿去练兵多好,结果拿来修铁路,这是令人发指的奢侈浪费宇文温的回答很干脆,第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第二,按地段规划轨道马车的编组、调度,制定好列车运行时刻表并严格执行,就能妥善解决对向行驶列车之间出现的堵塞问题。第三,一列五节车厢的列车如何停下来很简单,惯性太大不能光靠马,要给每节车厢装“制动系统”也就是“刹车”,然后刹车时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依次向前进行。当然,这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乘务员来操作。第四,要想富,先修路,大宗货物水运,顺流而下很方便,但逆流而上的成本太高,必须用陆路运输的手段来替代,那就是轨道运输,也就是铁路。耗资太大不值得你们这些被摩擦力束缚的灵魂,根本就不懂轨道运输的精妙之处宇文温说的这句话,郝吴伯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循循教导,综合对方一贯的言行,他觉得大概是后者,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司轨”,负责总揽黄州总管府轨道运输事务。如果做得好,以后就能晋升为大司轨了当然这只是去年议事时,宇文温私底下的玩笑话,他给郝吴伯临时设置的职务,是轨道转运使。铁路运转的具体事务,由新成立的“轨曹”负责,郝吴伯为直接负责人,所以哪怕他认为铁路是鸡肋,也兢兢业业投入到这项闻所未闻的事业中去。结果辛辛苦苦筹划、修建、试运行折腾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丢人现眼,他想骂粗口,那就是“这次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面对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郝司轨,轨曹的官吏们有些讷讷,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特的轨道运输,所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按时,按时,按时重要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上三遍”“和西阳城的铁路不同,这条铁路是单线,不像长江上船只往来相互避让十分方便,所以列车必须按照运行时刻表发车,才能确保对向列车的通畅运行”“船只出发,晚上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可列车晚了半个时辰出发,整条线都要瘫痪”“运兵车堵在半路,可以发动士兵抬车厢让路,万一是装着千斤铁料的货车堵在半路,你们找谁来抬车厢”“运行大半个月来,从大冶发往夏口的铁料是越来越多,要是哪天十几列货车都堵在半路,你们说怎么办”郝吴伯说到这里,已经喉咙沙哑,喝了几口水之后,让人把厚厚一沓书本摆上书案。“这是鄂州的郑长史命人撰写的夏口大冶铁路试运行报告,你们仔细看看,然后自己写心得,三日后交上来”官吏们见状开始叫苦,他们不是不想看报告,而是希望能够增派人手,轨曹要忙的事情太多,人不够用了。夏口大冶铁路开始运行之后,轨道运输的便利性很快就显现出来,从大冶监发向夏口、武昌的铁料越来越多,一开始准备好的货运列车数量不够了。而从夏口武昌、大冶武昌的客运需求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准备好的客运列车数量也不够了。简而言之,被大家认为是鸡肋的夏口大冶铁路,已经变成了鸡腿,官府觉得轨道运输的运力有些吃紧,而民间对运力的需求也在急速增加。列车的问题好解决,困难的就是随着发车次数的增加,对向行驶列车发生拥堵的情况越来越多,不按列车运行时刻表时发车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维持铁路正常运转的人手不够。铁轨的养护需要人手,车站里的调度、编组需要人手,增加车次,那就要增加车夫和乘务员,而列车的维护、保养也需要人手。这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做的事情,需要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还会增加俸禄开支。“人不够,马上办班钱粮不够,申请调拨本官再强调一次,定好的列车运行时刻表,必须严格执行”郝吴伯把棍子一扔,杀气腾腾的说道:“有逾期不发车者,按军法以失期罪论处”第二百一十四章 轻重缓急西阳城东郊,一列有轨马车正缓缓向东行驶,马车车厢有五节,每一节车厢的样式都一模一样,而做工要比沿线其他行驶着的有轨马车精致许多。第一节车厢里,黄州长史郝吴伯正和其他官员坐着喝茶,体验“专列”的舒适度,若不是窗外一直移动的景色提醒大家正在乘坐马车,专列的平稳程度足以让人以为是身在驿馆厢房里。车厢左侧是过道,只占大概三分之一空间,剩下三分之二的右边空间,就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有坐榻,有凭几,还有卧榻。几名侍女提着茶壶,为各个隔间里对坐的官员们斟茶,虽然车厢有些晃动,但经过训练的侍女们还是稳稳的将茶倒进茶杯中。接下来是另几名侍女提着食盒上前,将温热的饭菜分别放到各位官员的食案上。食案通过活扣固定在车厢地板,不会因为些许晃动而发生移动,但毕竟是坐在移动中的马车用餐,许多人一开始不怎么适应。但行驶在铁轨上的马车比行驶在土路上的马车平稳,所以渐渐地大家都能正常用餐,待得用餐完毕,侍女们将餐具收走,端来盛着温水的水盆和手巾,让乘客们洗手。一切都和驿馆、驿站接待过客的流程类似,虽然地方狭窄了些,却也给了官员们相同的感受,坐在这种“专列”上,舒适度和在驿馆厢房里差不多。可以坐、可以躺,将隔间的滑门拉上后,即便睡姿不雅观,都不怕被来往的人看到,在车上还可以吃饭、喝水、如厕、休息,乘坐专列真是长途跋涉的首选方式。可惜,专列只在武昌到夏口这段铁路运行,没有铁路的地方,当然就没有专列了。通常而言,官员带着家眷、行礼、仆人远赴外地,一天的行程也就三、四十里左右,因为即便有马,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被步行人员拖累。基于贵贱之分,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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