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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923(1 / 1)

d、施主精、精通佛法,对如何起、起事颇有心得,手中又有强兵,为何”“寡人有疾。”“啊施主生病了贫道粗通医术,可”“不是,寡人喜欢财、色。”宇文温见着这位连“寡人有疾”的典故都不懂,继续忽悠:“寡人府里有良田千顷,妻妾成群,僮仆千余,绫罗绸缎取之不尽,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并无缺憾。”“寡人的日子过得很好,不需要去净土。”“可是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显和呼喊起来,涕泪横流:“百姓的日子苦,一年比一年重的赋税、劳役,官府不把百姓当人看,豪强大户盘剥如同扒皮,寺庙的僧邸粟又沾不得,丰年家无所剩,灾年卖儿鬻女,大伙没了盼头,只盼弥勒下生,世间化作极乐净土”说完,抱着宇文温的手臂嚎啕大哭:“施主坐拥雄兵,为何要眼睁睁看着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却坐视不理”宇文温看着对方蹭到自己袖子上那一溜鼻涕和口水、泪水,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说道:“法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见着显和发愣,他继续说:“官府不把百姓当人看,那就把贪官污吏投入大牢,换上爱民如子的好官不就结了”“强宗著姓欺男霸女、武断乡曲,那就把他们连根铲除,这不就结了”“战乱频仍,那就扫平各国,天下太平了,哪里还有兵灾”“水灾旱灾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那就兴修水利,缺粮那就调动别处粮食赈灾,有无良和尚放高利贷,把他拉出去游街示众,以儆效尤,这都有办法解决,不是么”“弥勒菩萨还得许多年才后降世成佛,身为信徒,怎么能成日里敲锣打鼓,撺掇不明真相百姓,叫嚣着让菩萨提前上班降世”“是不是有人居心叵测,妄图打断弥勒菩萨的修行”“法师被人蛊惑,当了邪魔的细作而不自知,简直是可笑至极”显和被宇文温这么一轮口水喷下来,已经彻底傻了,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对方此时给他的印象是精通佛学之人,说的肯定有道理,只是自己见识少,无法理解罢了。“说吧,法师的同伴还有哪些”“啊施主这是”显和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对方明明说的是佛法,忽然又跳到另一个话题,让他思路跟不上。“一网打尽看看有谁是居心叵测之人,你有何疑虑莫非打算藏污纳垢”“这这不不”显和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该如何说,宇文温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寡人要平定青齐之地,让百姓修生养息,过好日子,法师的那些同伴若是搞乱,不是让百姓倒霉么”“若这些人都像法师一心为民,寡人绝不为难,若敢浑水摸鱼,一个个都要死”被宇文温这么一吼,显如浑身一颤,不过随后对方所说,让他呆住了:“待得青齐平定,法师选几名真心向佛的同伴,一起去名师坐下听讲,学正经的经文吧,寡人亲自引路”显和还没回过神,又听宇文温说:“然而,佛法自天竺传入中原,历经数百年,各类经书传抄甚多,也不知其中真真假假,不知其中真伪如何。”“若法师有心以佛法普渡世人,寡人上奏朝廷,派法师及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去天竺求取真经,或在天竺那烂陀寺留学、钻研佛法,那也不是不可能。”那烂陀寺,显和听说过,据说是佛教圣地,那里有无数佛学典籍,蕴藏着无上佛法。西阳王所说,宛若巨石投入一湖静水,在显和心中激起千重浪,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着对方。见着西阳王那和蔼的笑容,听着禅房外传来的钟声,显和泪流满面,拜服在地:“贫道愿尽绵薄之力,助施主平定青齐,,,”第二百三十七章 茅塞顿开禅房内,沙门显和正在伏案疾书,西阳王宇文温拿着一张张写满字迹的白纸看着,这算是显和的供词,向他描述了自己师父建立起来的组织详细情况。其中包括大概的组织架构、骨干成员、主要的几个核心团体,还有钱粮来源、主要田产等等,以宇文温的眼光来看,这个所谓的“造反团队”太业余了。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和尚为了实现梦想而搭建的造反组织,虽然这个和尚为了达成既定目标,苦心经营了二十余年,以佛教结社邑义“加盟连锁”的形式,纠集了数万信徒,但结构松散,可以敛财,但造反不可能成功。事实上也是如此,信徒们起事不过数月就被官军打崩,除了一开始搞突然袭击、冲击州郡官署有点成绩,到后来一场像样的胜仗都打不出来,而没有军事胜利,造反哪里有成功的希望。问题的关键,就是没有可靠的武装力量,甚至连军事人才都没有,宇文温看着显和自述的战斗经历,感觉这帮人的战斗力连豪强的护院都比不过,说是一群乌合之众毫不为过。但信徒们对于弥勒净土的狂热信仰,却是不争事实,这意味着要想从根本上铲除邪教滋生的土壤,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此,宇文温觉得有些棘手。青齐之地崇佛,已经有数百年时间,与此同时,中原大地崇佛同样历经数百年,宇文温看到一个现实,那就是即便来一场比周武帝宇文邕灭佛还要强大的灭佛运动,也无法让百姓们远离佛教。原因很简单,人无论贵贱,都会有精神寄托的需要,巨大的需求,催生出相应的“市场”,佛教恰逢其时,即便统治者不顾一切灭佛,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佛教自汉时起就已传入中原,却直到南北朝时期才引来爆发式发展,几乎是一夜之间不分南北都在崇佛,到处都在刻佛像,善男信女越来越多,可以说是全民崇佛。问题出在哪里乱世,人命如草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已经对现实绝望,他们的精神需要寄托,不然根本就无法面对惨淡的人生。劳役、租调压得人喘不过气,兵荒马乱、天灾人祸足以轻易让百姓家破人亡,人们首先以宗族的形式在乱世中抱团取暖,然而区区宗族在动荡的时局面前自身难保,哪里还能保得住其中一份子数百年的动荡局势,不仅百姓难熬,大户难熬,世家高门难熬,权贵们也难熬,这些人即便良田千顷、僮仆逾千,在动荡的政局中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家破人亡。政治斗争,败者下场凄凉,昨日的高官,可能今日就死了,家眷罚没为奴,昔日高贵的夫人、郡君,转眼就是任人蹂躏的贱婢。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策划面对宇文温的提问,显和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施主,贫道并未娶妻生子。”“喔那么法师平日里吃肉么”宇文温不死心,又换了一个话题挑事。“施主,贫道吃三净肉,不然化缘时,总不能都碰到有施主提供素食。”挑衅居然无效,显和居然不觉得提问是侮辱,这让宇文温意外的同时,印证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出家人,对于禁肉食、禁婚姻执行得不是很严格。出家人要吃素、禁欲、不得碰女人,出家后就不能生儿育女,这大概是后世许多人认为和尚必须执行的清规戒律,然而实际上,其他许多国家的和尚并不这么清苦。后世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和尚,可以成亲,可以大口吃肉,而且据说佛教典籍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出家人吃肉,没有禁止出家人结婚。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宇文温不清楚,但正是因为“挑事”失败,才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时代中原的佛教,并没有后世佛教的一些清规戒律。譬如吃素,据说是萧梁武帝萧衍折腾出来的,在此之前,佛教只是要求出家人吃“三净肉”,没说不许吃肉。三净肉,即具备三种条件的肉:第一、眼不见杀,第二、耳不闻杀,第三、不为己所杀。和尚化缘时,没有资格对施主施舍的饮食挑挑拣拣,所以“三净肉”的规定倒也贴合实际,只是梁武帝萧衍认为佛经要求“不杀生”,进而全面推广和尚吃素不吃荤,才让中原的和尚有了“不吃肉”的戒律。至于和尚不许结婚的要求,毕竟“出家”就要和不必要的欲望一刀两断,连这点欲望都断不掉谈何出家,然而在这个时代,结婚的和尚不是没有。被称为中原佛教八宗之祖的天竺僧人鸠摩罗什,就在中原娶妻生子,据说这位高僧是被逼的,但终归是事实。大概是同一时期来到中原的天竺名僧昙无谶,在西域鄯善国时,据说就和公主私通,之后东进到北凉,还向贵族女子传授房中术。说明天竺的和尚们,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当然,这无损于鸠摩罗什、昙无谶的名声。总总迹象表明,似乎佛教在天竺时,没有中原那么多清规戒律,这就意味着意味着日后若时机合适,宇文温可以借此从中挑事,让中原佛教界来一场大变革,让那些恨不得舍宅为寺高高在上的君主,隔夜就死于宫廷政变,要么是臣弑君、子弑父,要么是弟弑兄,取而代之的胜利者,御座又能座多久即便自己坐稳了御座,传给儿子时,儿子又能座多久乱世,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觉得自身难保,没有谁的心能得到安宁,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弥勒净土,希望弥勒大发慈悲,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钱有势的人,希望自己活着时安享晚年,死后往生极乐净土;穷人希望弥勒佛早点现世,自己和家人能在人间净土里享福。有这样的民意基础,各种打着弥勒信仰招幌的邪教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野心家以此为号召,发动信徒造反。这样的情况下,灭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那么若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就可以不烧香拜佛了那怎么可能,宗教有精神安慰的功能,这一功能不可替代,所以即便太平盛世,无论道观还是佛庙,依旧不会缺少信徒。有钱有势的人家,今生过得很好,希望来世依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所以肯定会焚香祷告,捐钱捐物,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来世再做人上人。家境贫寒的穷人,今生过得不如意,希望来世能过上好日子,同样会虔诚祷告,希望神灵让自己如愿。再者,会有人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或者保佑出远门的亲人平安归来,或者保佑患病的亲人早日痊愈,或者保佑临盆的妻子顺利添丁,这都是“刚需”,没有谁能禁得了。所以宗教信仰,是没办法铲除的。这道理,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样,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想办法疏导。宇文温放下纸张,看着专心写供述的显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显和的师父及其师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信徒也七零八落,整个组织已经残了,但显和手中还掌握着许多重要的人际关系,能够助官军平定青齐之地。其师父留下的烂摊子应该也能重新改造,装裱装裱拿出来当工具用用,用来收拢人心,省得被邪教徒忽悠。或者变成把水搅浑的工具。对,就是把水搅浑,宇文温觉得自己可以培养一个势力作为工具,专门挑动中原佛教界“学术纷争”,为了谁念的经是真经这一问题,可以弄得各大宗派鸡飞狗跳。到时候,面对势同水火的几大佛学宗派,天南地北的信徒无所适从,想捐田产、宅院都不敢捐,生怕信了假佛,惹来真佛降罪。如此一来,佞佛的风气,必然得到大幅扭转。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思路愈发活络,他觉得“发动和尚斗和尚”,应该就是抑制佛教过度发展的良方,比起武力灭佛来,效果要更好。他知道,显和是弥勒净土的狂信徒,是真的以为能够提前让弥勒佛降世才追随师父造反,这样的人造反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所以还能有另一番作为。显和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宇文温要让其接受正经的佛学教育,提升“理论水平”,若真是可造之才,必要的时候,来个“海外留学”镀镀金。待得显和拿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佛学博士研究生学历”留学回来,宇文温再投入资源,寻个名山建一座“玄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寺庙,精心包装一番。什么装潢、用料就不说了,必须有天竺来的大胡子僧人,成日里用梵文诵经,还得是那烂陀寺地区口音显和法师,变成白莲宗株式会社的创始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迷倒万千女信徒,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年轻高僧,再加上全套精心包装出来的行头,比那些老和尚的逼格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宇文温宛若茅塞顿开,有些喜形于色,正提笔写字的显和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有些惊讶的发问:“施主何故发笑”“啊啊没,没什么咳咳”宇文温干咳数声,随即转移话题:“法师,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显和放下笔,真诚的回答:“施主请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温又干咳一声,开始挑事:“法师可曾结婚生子”第二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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