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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53(1 / 1)

d是“餐巾纸”。这擦手、擦嘴用的餐巾纸十分柔软,给人的感觉和软布差不多,也不知是用了何种工艺做出来,现在,也在长安城流行开来。当然,餐巾纸也是源自西阳。不仅如此,还有如厕用的“厕纸”,取代了厕筹、木棍,也取代了昂贵的丝帛,用起来也是不错的。当然,厕纸虽然比丝帛便宜,但肯定比竹片、木片制成的厕筹贵,寻常人家未必能承受长期使用厕纸说带来的开支,但对于许多粟特人来说,这不是问题。粟特人以善于经商闻名天下,所以区区厕纸、餐巾纸,在日常生活之中使用,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负担。“黄州,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每次去,都发现那里有不同的变化。”一名粟特人说道,其他人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人继续说下去:“只是在西阳住了两个月,我也染上看时间的毛病了”“如今长安城里,也立起了钟楼,正点报时,我看呐,再过大半年,正点钟响时,满大街都是掏怀表的人了。”话音刚落,众人笑起来,都是善意的笑声。黄州西阳,如今名声越来越大,而到过西阳的人,都会被那意料之外的繁华街景而震惊,与此同时,城中鳞次栉比的店铺,接踵摩肩的人流,神奇的轨道马车,同样让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情景,是城内林立的钟楼,以及钟楼正点报时之际,街道上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的人们。精确到“分钟”的时间,实际上没什么用,但黄州西阳,就硬是让人们习惯了这样的时间,让从不需要精确时间的商人,习惯了对时间。“诸位都去过西阳,都知道黄州商会的实力,也都知道时局不一样了。”安吐罗开口,其他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听他说下去。“黄州,是那一位的地盘,而现在,长安也快要是了。”安吐罗说道“那一位”时,语气明显恭敬了些,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那一位”,可真的让人敬畏。“所以,大家要想清楚,该低头就低头,该服软就得服软,不然,真的会倒大霉”调子定下了,安吐罗拿起一本厚厚的簿子,看着在场众人,问道:“这章程,大家都看了几日,应该会有一些想法和疑问,那么,我便在此向大家做解答。”大家都是熟人,没什么好绕来绕去的,见着安吐罗把话说开,其他人就不再犹豫。其中一人问:“我说,这章程,“那一位“真的看过么”“看过。”“那你没有拿错给我们吧”“没有。”那人闻言和左右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说道:“那么,如此无聊的手段,那一位真的相信行得通”意料之中的事情,安吐罗闻言反问:“此话怎讲”“哎哟,你自己也清楚的,何必问我呢”安吐罗闻言笑着摇摇头:“说说,也许我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样。”“这不是明摆着么按说那一位不至于如此呃我就说说吧,官府,想加强东西市的管理,想平抑物价,想收更多的商税,是不是,可你看看,这章程里说的制度,哪一样有实用”“呐,这条,外地客商入城,得根据货物价值缴税,呵呵,我都不用太折腾,就有几个办法绕过去。”“牙商必须在市署登记,得获得允许才能经商,而外来客商的货物,优先售卖于牙商,但牙商的收购价不得过低,且交易额必须登记,啧啧,这规定有何用”“东西市的坐商要进货,必须从牙商那里进,但牙商的售价,不得超过一定额度,然后交易额也必须登记,你看看,这规定不是摆设么”“我知道,官府这么做,是想通过加强管理牙商,登记进货量、销售量,以此作为收税的基准,听上去不错,可你觉得呢这不是笑话么”“我,就是随便一想,便能想出许多方法绕开这些规定,卖几万贯的货物,市署,一文钱的税都别想收”侧耳倾听的安吐罗看看其他人,见了几位的表情,便知道大家也是持着这种观点。那人喝了口葡萄酒,继续说道:“唉,我知道,真要一文钱的税都收不上来,那一位肯定不高兴,你也为难,到时候大家都要倒霉,所以,何必呢”“那一位真想多收税,想要政绩,也别这么麻烦,弄什么新花样,你把数目说一下,我们大家分担些,每月都去市署交,一文不少。”“你说的没错,只是这些手段,有和没有差不多。”安吐罗说完,看着友人,笑起来,“但是,官府的手段不止这些。”他拍拍手,一旁的仆人见状走出去,片刻后几名侍女提着篮子入内,将一篮篮书籍放到每个客人的身边。安吐罗抬手示意:“大家看看,这些书很厚,每一本书都和砖头般,随便拿一本看看,仔细看看。”大家都看得懂汉字,所以拿起宛若砖头的书看起来,看着看着,呼吸急促,看着看着,面色发白。方才提出疑问的男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看向安吐罗:“这这,这不能啊”“那一官府这是疯了么”第一百八十一章 新花样续做买卖,低买高卖,借此生利,这是商人必须明白的道理,也最简单也是最正确的真理,但实行起来却不容易,大把商人做买卖赔得倾家荡产。问题出在哪里除了运气,就是一点:对商情的掌握。而一个商情复杂的市场、地区,正适合中间商在卖主和买主之间两头渔利。外地行商,不知道本地商情,又没有销售途径,无法和陌生的本地坐商直接谈买卖,于是需要中间人,也就是牙侩,那么牙侩就有了定价权。本地坐商,不知道外地行商的虚实,也需要中间人从中撮合买卖,所以,垄断或控制了货源的牙侩同样有了定价权。能。在长安,繁荣的东西市,粟特人出身或者控制的牙侩,占据着优势地位,每日获取丰厚的利润,他们的倚仗,就是对许多货物的垄断,以及对于商情的了若指掌。而不久的将来,这优势会被削去大半,粟特商人,将会被人砍得鲜血淋漓。凶器,名为商品价目表。这是一套资料,上面分门别类记载了长安城里所有市场所出售的所有商品名称,无一遗漏。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小到日常生活用到的针线,大到牛羊猪马、各地出产的木材,凡是长安城里出售过的商品,全都登记在册,而其种类,分上中下以及特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一个价格范围。这个价格范围,是此类商品货物在长安的大概售价范围,虽然仅供参考,但参考价值很高。商品价目表中的商品种类和价格,每季度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一年内,这商品价目表会有四个版本。虽然由于行情的不同,相同的货物在长安的售价也会不同,但总的来说商品价目表收录的商品价格,准确率很高。那些外地客商,在入城时,就能知道自己的货物在长安大概能卖多少钱,和牙侩讨价还价起来,更有底气。而进货的商人,也知道如何与牙侩讨价还价了。市场变得“透明”,对于在市场里占据优势的粟特商人来说就是大难临头才怪对于强势的粟特商人或者其他豪商来说,这玩意就是一叠废纸,没什么用,各类商品的价格是清晰了,但渠道依旧被豪商及牙侩们有效控制,他们依旧可以随意拿捏外地行商以及本地坐商。但官府还有后招,其一,强制东、西市内所有商贾的经营活动,必须在指定的几处柜坊过账。其二,税吏首先会在行商入城时,按照商品价目表上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对其携带的货物进行征税。其三,市署会对东西市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依据就是商品价目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导致商品供需失衡,那么谁家的某类商品有过高的售价,有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就要被处罚。这三招一起使出来,才是最要命的,安吐罗宴请的这几位粟特人看了“宣传资料”之后,惊得面如白纸。如此凶残的做法,有悖于经商常识,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让人惊得冷汗直流,怀疑“那一位”是不是疯了,以至于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市署真要实行如此制度,那么即便他们要想办法逃税,想要如以往那样操纵价格,难度会变得很大,风险也很高。如何操作,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其宣传资料,刚刚由安吐罗交到几位友人手上,长安城里的许多商贾,同样会收到相关资料,这是官府在提前打招呼。而市署对于牙侩的管理,会变得严格起来。牙侩牙人、牙商这一行当,要成立行会牙行,如果有商贾想要做牙侩,就得在牙行登记,有人担保,获得市署许可,方能办下“牙帖”,即营业许可。然后,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是为注册,要将本金存进去,是为“注册资本”。注册资本的额度,会和经营范围挂钩,账户的初使注册资本越多,可以经营的行业范围就越广,若是想经营香药等暴利行当,注册资本初步限定是不得低于二十万贯可以是实物折价。从此以后,牙侩从外地商贾行商那里进货,必须在柜坊过账走“流水”,也就是从柜坊账户里支取货款给客商,如此一来,留下了出账记录,以及回执票据。同样,牙侩把手中的货物转售给本地商贾坐商,收入也得在柜坊过账走“流水”,就是把货款存入柜坊,如此一来,就留下了入帐记录,还有回执票据。这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官府的做法很直白,首先承认牙侩对于撮合买卖的作用,还加以强化,让大宗货物买卖都必须通过牙侩才能进行。然后,加强对牙侩的管理,以柜坊为工具,控制牙侩的“流水账”,以之追查对方店里的账目,确定进货量、出货量,作为征税的凭证。如此一来,牙侩们就被锁住了。与此同时,东西市内的坐商有邸店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也必须在指定的几个柜坊之一开设账户,存入“注册资本”,进货的货款,也必须过账走“流水”,以及回执票据。这也是强制要求,不愿意,可以,爱干干,不干滚。接下来,坐商把商品卖给了谁、交易额是多少,市署不管,按坐商进货时的金额去对账,然后收税。至于物物交易,自然有另外一套流程,柜坊会针对这种情况提供另外的服务,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牙侩、坐商们就会有两本账,一本是自己店里的账,一本是柜坊账户里的流水账。自己店里的账随便编,但柜坊里的流水账,根本就改不了,一旦两本账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就对回执票据,如果发现是店家作假账,那店家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双重记账法一旦实行,商家不容易逃税,市署不需要每日派税吏守在店里记账,只需要每月从柜坊拿流水账,就能较为轻松分辨商家账本的真伪。用柜坊强势介入商业买卖,介入账目流转,由此多了一个账本,让税吏有了倚仗。还强制商家在柜坊开账户,存“注册资本”,白得一笔资金用于放贷生息,这和抢钱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办法来,使得行商、牙侩和坐商,全都免不了缴税,如果可以,真想将此人万箭穿心。行商缴税,依据是商品目录,而牙侩和坐商缴税,依据就是在柜坊里留下的“流水账”。这套制度实行起来,当然还有很多具体操作,但官府的这套新制度不算复杂,谁都看得懂。行商的货物,从入城开始到坐商出售,会缴纳三次税,而牙侩和坐商的利润也加在内,变成最后的售价。税率经过调整,累计起来不会太高,牙侩的利润被适当压缩,留给坐商足够的利润,顾客能够以较为合理的价格购入商品,官府收的商税能根据贸易量的增加而上涨。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不是,利润变少,谁会高兴商家如实缴税,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一块,宛若被人割了一块肉,谁不觉得疼从头到尾看,怕是只有税收增加的官府会高兴。而对于长安的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来说,这是噩耗,意味着垄断市场获取暴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接受如此命运,但不服也得服,因为“那一位”养的两个打手不好惹。打手之一,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打手之二,实力雄厚的黄州商会。这两个打手及其众多爪牙,已经控制了山南及黄河以南地区,直抵岭表交广,又有市舶司这种官商结合的官署做帮手,不是粟特商人们团结起来就能对抗的,至少在关中不能。那么该怎么办好办,服软,加入对方。擅长巴结强权,同样是粟特人的天赋。官府要加强东西两市的管理,虽然会导致粟特商人及其他豪商们的利润下降,但从暂时拟定的税率来看,也没降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更不会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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