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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233(1 / 1)

d召集男丁攻打周边村寨获取生口,然后以生口从商贾手中换得食盐、铁器、布帛,还有许多日用品。换回来的铁器,一部分留用,一部分熔了制作兵器,再让手下拿着这些兵器去攻打别的村寨,抓更多的生口。抓回来的人当中,青壮卖给官商,小孩留在寨子里做奴工,女人留着生娃,如此持续下去,寨子里的人数必然快速增长,而实力也会越来越强。努力给官府做鹰犬,到时候说不得能在平地上开荒种田,筑起大寨子,住上好房子,总比在山上强。这个道理很容易想清楚,但更深一点的道理,有的人却未必想得出来。趁着官府不限食盐、不禁铁器,任由大家攻打周边山寨,那么趁此良机极力表现,争取得个一官半职,名正言顺壮大实力,做峒主之上的峒主。让自己的族人开枝散叶,各自当峒主,届时只要自己把手一挥,呼啦啦就能拉出数万兵。届时,若官府依旧强势,那就继续服软,若是官府不行了,自己扯旗当大王,也不是不可能。中原的朝廷,隔几十年就换一茬,这数百年来都是如此,即便在这里设了州郡,也都是本地豪族说了算,所以真要到了改朝换代,自己或者子孙们的机会可是大大的有。想通了这点的峒主,对于给官府做鹰犬那是十分积极,有空就往州城跑,一来做买卖,二来看看有什么差遣。顺便喝美酒。酒过数巡,几位峒主喝得满面红光,眼见着说话都说不利索了,陈大定赶紧让其随从进来,扶着各自峒主下去休息。看着食案上的狼藉,又想想今日的买卖,陈大定心情愈发好起来。这帮子峒主在想什么,他当然不知道,但可以猜出来。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当狗或者冒着风险跑腿,除非有天大的好处。譬如他一个姓陈的搞起航运,在水上讨生活,不畏艰难跑到这岭南西道来做买卖,为的就是暴利。在广州低价进了食盐、铁器,靠着火轮船运到郁水、潭水沿岸兜售,那都是几倍的暴利,而从峒主们手中换来的生口,就地转卖给种植园,又是一层利。种植园多以蔗糖做货款,到了秋冬榨季出糖的时候,拿了交货的蔗糖贩卖,又是一层利。这种买卖做起来,利润不比海贸差多少,风险也小些,至少在内河行船时真要出了事翻船,他就算姓陈,也能游上岸。商人言利,天经地义,至于这些峒主如此热衷于给官府做鹰犬,陈大定觉得未必个个都是老实人。然而官军既然不禁铁器,就不会怕这帮人造反,毕竟有火炮在手,峒兵纵然人数多,若敢在平地出现,官军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不,真要有乱兵,“义兵”们就先上了,用不着官军出马。想到这里,陈大定眉毛一扬,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码头上靠泊的火轮船,就像看着一个个宝贝。火轮船可是好东西,虽然买一艘不便宜,但有了这烧煤航行的船,航运成本大幅下降,买船的钱,很快就能赚回来。从广州到严州,水路距离近两千里,若是靠着传统的帆船,不是不能来,但逆水而上的运输成本会很高,摊薄利润。有了火轮船就不同,虽然烧煤也是成本,但省人力、时间,载货量大,在确保燃煤供应的情况下,简直就是生财利器。靠着火轮船航运,来自广州的食盐、铁器,可以在岭南西道大规模贩卖,商贾们借此发财,官府同样从中获利。急需食盐、铁器的各地峒主,为了换得更多食盐、铁器和日用品,必然倾向于攻打更多的峒寨抓生口,扩大地盘。这样好,省得劳累官军动手“除杂草”,各种植园有了充足的奴工,开荒的速度会更快。而靠着抓生口买食盐、铁器积累实力的峒寨,待得人口增多,必然选择在平地开荒,立村寨,天长日久,一个个村落和大片良田就有了。这样也好,官军到时候就带着大炮上门,定户籍、查田亩收税。不从几炮过去什么都清净了,那些开垦好的良田,大把是人抢着种。若峒主们舍不得家业,选择服软,接受官府管理、征税,那么官府有了稳定增加的税收,就能养更多的兵,安顿更多的外来移民。村落越来越多,田地越来越多,种植园越来越多,会有更来的移民定居,越来越多的峒民变成良民,于是一个个新设的州郡,就会有名有实。田多了,养得了更多的人,人气越来越旺,那么正常的买卖做起来,利润也是不错的。所以,历朝历代都严加管制的铁器买卖,如今真的无所谓。朝廷经略岭南,继续大量劳动力开荒,而岭南西道这群山峻岭之中,虽然诸蛮穷得很,但人很多,用食盐和铁器换得各地峒主捕捉生口来换,这买卖真的划算。第三百零七章 解决方案下午,临桂,驿馆里,宇文维乾正在奋笔疾书,他之前进入岭南之后,从临桂出发,在容管、邕管走了一圈,再度回到这里,随后就要返回长安,向父亲复命,所以要写“述职报告”。岭南西道,烟瘴之地,崇山峻岭之中,诸蛮繁衍生息,自汉时起虽有州郡建制,但地方官均为当地豪酋世袭,朝廷想要加以有效管辖,难上加难。若要以流官辖之,无驻军撑腰,流官必被架空,政令不出治所。然则驻军少则无用,多则供养不起,且将士害怕烟瘴,多有疑虑,若长期戍守,恐怕军心不稳。况且要驻军就得屯田,无论是军屯、民屯,对于军民而言,岭南西道不如家乡,与其来这里送死,还不如在家乡苟延残喘。所以,只有大力发展甘蔗种植,鼓励大户办种植园,又兴食盐、铁器、生口买卖,才能引得逐利之辈竞相前来,以商业聚拢人气,在此基础上慢慢打开局面。这是宇文维乾在三管之地看到的现状,这种发展岭南的思路,就像当年发展黄州那样。那时的黄州还叫巴州,地少人稀,虽然位于大江边上,自古都是小城一座,没有什么特产,也不是什么水陆交汇冲要,甚至最大的存在意义,就是作为江对面武昌城的江北屏障。宇文维乾知道父亲在巴州黄州任上,通过大兴商贸聚拢人气,有了人气,商贸进一步发展。又与大别山蛮各酋帅合作,捕捉生口增加劳力,然后大兴土木,促进需求,如此循环,经过多年发展,让黄州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发展黄州的办法,可以用来发展岭南西道,而岭南可以种植甘蔗,这本身就是热销货物,又有火轮船,可以将广州的食盐、铁器及各类手工业制品运入三管之地,以此诱使各地峒主捕捉生口来换。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这就是所谓的“表演套路”,无非表演的场地换了,比起当年的黄州要大上许多倍。宇文维乾觉得这办法最后应该会成功,但岭南西道和黄州不同,在开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可能还没出现,但他要试着找出来。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使命,来岭南西道“仔细观察”,发现问题,而不是游山玩水。现在,宇文维乾正在总结可能出现的问题,。他觉得最可能出的大问题,就是边地豪族坐大,迟早为患。边地豪族指的是陈氏、宁氏等岭南豪族,虽然这两家如今对朝廷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但不代表以后会如此。宁、陈二族,本就在岭南根深蒂固,如今在岭南西道扩张势力,又有大量种植园聚敛钱财,还能名正言顺囤积铁器甚至火器,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这些豪族绝不敢造次,到了兄长继位,大概也还老实,但随着其族中长辈相继去世,新生后辈不会记得官军的赫赫军威。只知道岭南西道天高地远,而家族根深蒂固,部众无数,钱粮充足,兵甲精良,不臣之心自然就有了。届时,这些豪族子弟仗着人多势众,架空朝廷任命的州郡长官,地方事务渐渐失控,朝廷若要解决,却掣肘颇多,决心难下。一旦中原有事,这些豪族怕不是要学那秦末赵佗,兵塞五岭通道,自己关起门在岭南称王称霸。再者,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些边地豪族,可能会玩起兵匪勾结、养寇自重的把戏,以便要挟朝廷。让岭南西道永远都有剿不完的“峒乱”,故意激化官府和蛮部的矛盾,每隔几年就有蛮部叛乱,然后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就只能继续让这些豪族作为打手,在岭南西道继续“便宜行事”。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宇文维乾觉得会。如果岭南西道诸蛮臣服,朝廷任命的流官和驻军能够控制局面,那么诸如陈氏、宁氏等豪族的部曲私兵,就如同“兔死狗烹”中的狗,没了用武之地。真这样,豪族们在岭南西道开辟的种植园,还有贩卖盐铁、生口的商队,就没了减税的福利,当岭南西道变得太平起来时,中原商贾纷纷涌入,也会分走豪族的许多商利。所以,让岭南西道的局势保持“三五年一小乱、十来年一大乱”的状态,对于这些岭南豪族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即便许多峒主愿意和官府合作,却很有可能被逼得揭竿而起,三管之地随时风声鹤唳,以至于外人不敢轻易涉足。届时,所谓的“峒乱”,搞不好就和后汉时的“羌乱”一般,持续数十年,怎么都平息不了。宇文维乾看过后汉书,后汉晚期的陇右羌乱,持续数十年,朝廷为了平乱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但叛乱的羌人怎么都打不完。问题出在哪里宇文维乾一开始认为就是诸羌势大,后来不断琢磨,觉得搞不好是养寇自重的把戏。后汉末年,朝政腐败,宦官把持大权,于是边疆变乱渐起,而陇右、河西诸羌、诸氐实力膨胀也是事实,这是时代背景。具体到当时局势,那就是既有边地豪族蠢蠢欲动,借着诸羌、诸氐叛乱,养寇自重,又有贪官污吏借着“平羌乱”,上下其手,大捞好处。边地豪族不希望羌乱结束,否则无法名正言顺扩充武力。朝廷官员及将领不希望羌乱结束,不然就无法从源源不断调拨的军费里贪污、中饱私囊、喝兵血。这不是宇文维乾乱猜,后汉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自永和羌叛,至乎是岁,十余年间,费用八十余亿。诸将多断盗牢禀,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于野。羌乱,变成了中枢官员、武将发财的好机会,十来年就消耗了朝廷军费八十多亿文,然而羌乱依旧,边地豪族坐大。八十多亿文钱五铢钱,折合八百余万贯,平摊十五年计,那就是每年花军费至少五十余万贯,如此惊人的数字,如此油水丰厚的“项目”,又有谁舍得让其停掉所以,羌乱持续近百年,却怎么都根治不了。无数官员、武将,靠着“平羌乱”这个大项目,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国家被拖垮,诱发黄巾之乱。想想现在,宇文维乾觉得岭南西道未来的局势走向,搞不好就会出现类似“羌乱”的“峒乱”,时不时就来一下。虽然未必有朝廷官员、将领能大量贪污军费或者喝兵血,但对于宁、陈等岭南豪族而言,只要让岭南西道不得平靖,朝廷必然无法承受长期派兵平叛的开支。所以为了省钱省事,自然就任由豪族武装来弹压诸蛮,协助朝廷平叛。那么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就只能默许豪族们在岭南西道有特权,然后这些豪族就慢慢坐大,为了养寇自重,继续暗中挑起“峒乱”。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宇文维乾觉得父亲在时,谁也没这个胆,因为谁敢搞小动作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不知不觉间,宇文维乾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将他的判断写出来,但写着写着,却突然停笔。父亲的要求,是在提出问题的同时,给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这只是一道作业,但宇文维乾还想得个好成绩。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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