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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450(1 / 1)

d地。想到这里,渊盖苏文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把“六响子”,认真端详起来。这把俗称“六响子”的武器,正式名称为“左轮手铳”,是此战从一名战死周军将领手中缴获的武器,装弹六发,扣动扳机,就是六响。每一响,都能夺取一个人的性命。无数高句丽勇士,就是在混战之中,被周兵用这种武器射杀,一身武艺和力气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这么饮恨沙场。渊盖苏文看着手中没有子弹的六响子,不得不承认周军的装备极其精良,一件武器的做工都那么好,可想而知其军备有多强大。如果己方不是依托群山和对方周旋,而是选择在平原正面接战,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缴获的武器,我这里至少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渊盖苏文如是想,让人把这六响子收好,看着正在入城的军队,转身往议事厅而去。周军劝他“弃暗投明”,说实话,这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两国国力相差悬殊,军队实力的差距也很大。但是,这不代表我要给你们做狗这里的山山水水,是我们祖先打下来的基业,凭什么要拱手让人,我手下还有可战之兵,凭什么投降、给你们做狗渊盖苏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投降,因为他觉得己方依托群山,依旧能和周军周旋,将战争长期化,一直耗到对方后勤撑不下去、黯然退兵。不过金名诚的劝降,倒是给他一个机会,所以不惜设了个圈套,砍了使者的脑袋,让金名诚信以为真,然后说动周军主帅赶紧派兵过来。然后他半路设伏,一战歼灭对方精锐主力,可想而知这场大败必然会打乱周军部署,将战争拖下去。走在路上,渊盖苏文想起很多事,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继任东部大人时受到的羞辱,当然想当大对卢,还要当莫离支。但是,他要靠军功,把属于渊氏的荣誉拿回来,让所有人都服气。而不是负气投降,让列祖列宗蒙羞。高句丽的莫离支,也许排场、各种享受比不上周国的一个大官那么风光,但自由自在的狼,总比做一条脖子被铁链拴着的狗好得多。渊盖苏文往议事厅走去,要在那里给获胜归来的将领们接风,当他走入大厅时,却见身处大厅里的将领之中,居然有髡发之人。但我麾下并没有如此发型的将领啊渊盖苏文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周军之中,多有“髡将”、“髡兵”,大概这几个是阵前倒戈的周军将领吧。渊盖苏文觉得对方既然是降将,那可得好生安抚,毕竟这些人对于周军的战法很熟悉,若能得其真心相助,必然能助自己将周军赶出山去。他毫不犹豫降阶迎上前,要礼贤下士。几名此次领兵伏击的将领上前,渊盖苏文等着心腹给自己引见这几位“髡将”,结果心腹却是向对方介绍他。这是怎么回事渊盖苏文心中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一名“髡将”上前,哈哈大笑:“渊大人弃暗投明,末将等奉命前来接应,还请大人放心”什什么接应渊盖苏文脑子一片空白,左右侍卫见状惊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叛变你们被周军收买了引狼入室把周军带进来了渊盖苏文心中震惊,很快反应过来,手不由自主去握佩刀刀把,却被那几个心腹将领死死抱住,哭喊起来:”少主事已至此,何苦啊,何苦啊”“大王昏庸无道,少主何苦跟着一起殉葬莫离支在九泉之下,定然不想见着少主有什么不测,还请少主以大局为重啊”被自己心腹背叛的渊盖苏文气急,以至于话都说不利索,被心腹死死抱着,想要拔刀却动弹不得。几名周军将领,见着这位年轻的主帅聪明反被聪明误,设了陷阱结果却是自己一脚踩进去,也不说破。皇朝在和西海吐谷浑打交道时发现,光收买可汗等少数上层人物,根本就无济于事,因为若是“国人”不满,就算是可汗也坐不稳位置。所以,若要收买人心,光收买几个上层是没有用的,只有把“中层”也就是贵族大多数搞定,才会有效果。但是,收买一个国家的成本太高,完全没必要,不过打仗时,收买一只军队的主要将领,相对而言难度还是较小的。金名诚接触渊盖苏文,极力劝降,此时其一,有其他人暗中和渊盖苏文麾下将领接触,同样在劝对方识时务。说客们借着忘川一战的余威,软硬兼施,让这些看清楚大势的将领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周军的强大,已经不是高句丽军队能够抵抗的,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因为半岛三面临海,而不是广袤无际的草原。那么,给高句丽当狼,后果就必然是死;给周国当狗,好歹还能做个富家翁。生死抉择,相信高句丽的五部贵族们会想清楚的。五部即五大部族,是高句丽的立国基础,接连几代人担任东部大人一职的渊氏家族,也许可以选择与国同休,作为一只狼,宁死不屈。然而,五部的普通贵族却没同归于尽的必要,对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而言,保住体面的地位相对,做一只顺服的狗,不无不可。这就是人心,当一支军队的主要将领开始倾向于投降时,主帅再有死战的决心,那也是没有用的。周军将领看着欲哭无泪的渊盖苏文,心中颇为感慨:你倒是有血气,然而还是太年轻了。第六百八十四章 现实火车行驶在轨道上,发出“况且、况且”的声音,坐在车厢里的渊盖苏文,满脸俱是灰败之气,一双眼睛没了色彩,目光涣散,看着眼前食案沉默不语。那年,父亲去世,他继任东部大人受阻,迫不得已低声下气向贵族们乞求,乞求大家给他一个机会当东部大人,当时,虽然心中觉得屈辱,却依旧斗志昂扬。这次却不一样,被自己信任的将领出卖,直接把敌人引到眼前,这样的打击让年轻的渊盖苏文受不了,精神支柱垮了。他能依仗的,就是这些忠心的将领贵族,然而,就是这些人,在大敌当前之际居然退缩了,选择当狗侍奉新主人,也不愿跟着他这个少主拼死一搏。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一支军队,即便在战场上输得再惨,只要骨干还在,那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若是连骨干都没了,那就真的完了。自那日起,渊盖苏文就被软禁起来,除了行动受限、再不得发号施令,其他倒也如常,但深受打击的渊盖苏文仿佛老了几十岁,变得暮气沉沉起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破尘世的中年人,想要剃度出家。他被软禁后,外界的消息断绝,再不知战事如何,也不知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及其麾下兵马,是逃出去了,还是被压制了。软禁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他就被周军带走,在那嬉皮笑脸的金名诚陪伴下,过忘川,乘坐神奇的“空中缆索”出山,抵达萨水。然后往萨水下游走,最后坐上闻名已久的火车,前往平壤。“大人,魏王其实很好说话的,没有什么气势凌人的做派。”金名诚为渊盖苏文沏茶,然后将对方面前已经凉了、一口未喝的茶拿开。“魏王排行第三,是当今皇太子的异母弟,历练多年,无论是军务、政务都颇为熟悉,为人十分健谈,想来会问大人许多事。”金名诚一路上絮絮叨叨,渊盖苏文则不怎么想搭理他,金名诚心知肚明,却依旧滔滔不绝的挑起话题,以便让旧主心里有个数,待得见到周军主帅、魏王宇文维宁,好歹能够应答得体。他当然不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此次渊盖苏文实际上是骗了他,所以金名诚庆幸自己命大之际,当然不会再念什么旧情。不过还好周军留有后手,说降了渊盖苏文手下几个大将,才让渊盖苏文“将错就错”。但事情总是成了的,现在周军大肆宣扬东部大人、前莫离支之子渊盖苏文率部归顺王师,这对于瓦解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颇有帮助。所以,场面活总是要做得好些,一定要强调渊盖苏文主动投顺,这样大家脸上都有光。此次周军主帅、魏王接见渊盖苏文,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作为参与者的金名诚当然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之前,考虑到渊盖苏文年轻气盛,金名诚担心这位死脑筋,在见到魏王之后口出狂言,甚至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颇为担心。但元帅行辕那边说无妨,所以金名诚就陪着渊盖苏文前往平壤。渊盖苏文漫不经心听着金名诚吹嘘周国是如何强大,眼睛时不时扫向窗外,但渐渐地眼睛就往窗外看,再也收不回来。铁路两侧是黄澄澄的农田,大量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许多人在地里收割庄稼,举目望去,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景。渊盖苏文仔细看了看,看着这片丰收景象,有些失神。先前,他派出山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是周军在屯田,而且是大规模屯田,不仅仅在平壤周遍地区屯田,而是在已有的耕地恢复农业生产。当时渊盖苏文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着铁路两侧丰收的情景,他终于确定了:周军确实是一边打仗一边屯田,而且看样子屯田效果不错。在占领区产出的粮食,足以弥补周军兵马部分所需,那么,己方寄予厚望的“坚壁清野、依托群山长期对峙,将敌军后勤拖垮”的构想,完全没有用了。再加上周军一直在修铁路,将各地紧密联系起来,相互间调兵十分方便,所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渊盖苏文愣愣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良久,长叹一声。。。。。。。平壤,元帅行辕,行军元帅、魏王宇文维宁正在看战报,自高句丽的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弃暗投明”后,高句丽一方为了夺回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派大军来夺,于是前不久敌我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以周军的胜利而告终,而渊盖苏文镇守的地区本是汉时乐浪郡吞列县故地,所以简称“吞列之战”。此战高句丽大败,意味着对方已经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守,因为周军屯兵吞列故地之后,已经从侧翼威胁高句丽临时国都所在地,对方不得不分兵防御,更加无力出山袭扰周军的控制区。而此战过后,周军将大量俘虏释放,让这些被吓破胆的败兵回去扰乱军心,顺便消耗存粮,可以预见,在接连惨败的阴影下,高句丽君臣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己方却不一样,已经把控制的平原地区经营起来,靠着铁路、炮楼、堡寨保护着屯田军民的同时,将高句丽军队关在群山之中,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压缩对方的地盘。大概最迟到明年秋天,高句丽就要死透了。宇文维宁如是想,放下战报,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想着父亲的交代。此次他挂帅出征,灭高句丽,父亲给的期限是两年,战略是“放血”,让高句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高句丽立国数百年,旦夕之间亡国,必然有大量心向故国的贵族、百姓,一旦时机合适,这些人就会聚集在“复国”的旗号下起事。那么,这场灭国之战不需要打那么快,既然对方躲进群山之中,那就慢慢给对方“放血”,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交锋中,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就这么折腾两年,直到对方“失血过多”而死,死得透透的。期间,将俘虏的百姓、投降的士兵及其家眷全都运到中原,拆散之后分别安置在各地,让这些人被浩瀚的中原人口“溶解”,再掀不起什么复国的风浪。与此同时组织中原百姓到这里定居,用足够多且心向中原的常住人口来经营汉时故地,并支撑起像样规模的军队驻扎,在经济上实现“收复汉四郡故地”的既定国策。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宇文维宁有绝对信心做到:待得高句丽灭亡之际,高句丽故地不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遗民,以至于让新罗和百济有机可乘。这两个国家,届时无法调拨高句丽遗民闹事,以此弄得周军自顾不暇,管不了他们北上占便宜、蚕食土地。想到这里,宇文维宁停下脚步,转到案前,看着一封公文。新罗国王派出使节,即将抵达平壤,对方来平壤的目的,就是要向他告状。说周军某些将领,不顾两国联盟之大局,竟然偷袭正在攻打高句丽军的新罗兵马,造成新罗将士伤亡,所以,新罗王希望作为行军元帅的宇文维宁主持公道。而百济国王也派出使节,到平壤求见他,同样也是要告状,控诉某些周军将领悍然兴兵,威胁那些攻打高句丽军的百济将士。这几件事都是事出有因,宇文维宁对内情明白得很,既然对方来告状,他倒不介意听一听对方的说辞。讲道理我很喜欢讲道理的第六百八十五章 讲道理一座山城里,两军正在对峙,占据山城大部的是新罗军队,仅在城里的兵力就上千,而占据山城北门及门内几座破屋的则是周军,数量不过百余。当然,城外还有百余周军作为策应,提防一旦新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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