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寒门枭士> 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7(1 / 1)

d李文贵顿时急了,顾不得去看宗祠,先跑来找到大哥替刘承弘求情。大哥已经说到这一步,李文贵只得暗暗叹口气,苦笑道:“我听大哥的,刘承弘确实得罪人太多,走了也好,大哥觉得让孙管家接他的位子怎么样”孙管家也是李文贵的得力帮手,既然刘承弘被赶走已成定局,李文贵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自己一手提拔的孙管家上位,成为李府大管家。李文佑叹口气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心乱如麻,孙管家之事过两天再说吧”李文贵看了一眼桌上的大祖灵牌,低声道:“大哥说的大事,可是指大祖显灵”“你也听说了”李文贵点点头,“整个府里都在说这件事,可我觉得有点蹊跷,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今晚怎么会出现”李文佑有点生气地瞪了三弟一眼,“因为宗祠从来没有被烧过,大祖灵牌也从未遇火,大祖显灵当然不会出现,你希望这种事情出现几次才行”李文贵着实尴尬,连忙解释道:“大哥别生气,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觉得自己话有点重,李文佑也缓和一下语气道:“因为你今晚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发生的情况,我也算是亲眼目睹,别的孩子都吓得远远的,那个孩子居然冲进火场,在浓烟和烈火中,如果没有大祖的指引,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面灵牌没有大祖的指引,他又怎么可能逃出火场”“可是这也太巧了吧”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确实很难相信,况且李文贵一向精明过人,他心中有疑惑很正常。但李文佑却是亲眼所见,深信不疑,他摆手打断了李文贵的话,“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他只是一个六岁的乡下小娃子,你觉得他会放火烧了宗祠”李文贵也觉得自己疑心太重了,居然怀疑一个六岁的小孩,他连忙歉然道:“大哥说得对,小弟确实不该胡乱怀疑。”李文佑短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光泽,压低声音说:“三弟,你还是没有明白,关键是大祖显灵了,这件事若让京城和南方的李氏知道,咱们相州李氏可就从此挺直腰板了。”李文佑毕竟只是一个地方土财主,眼界不高,所思所虑都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却不想想,李璟显灵若被朝廷或者天子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小弟明白了,那大哥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李文佑想了想道:“明天一早你去宗祠看看,考虑一下重建的方案,我亲自去一趟李文村。”睡梦中,李延庆在宗祠门口的小溪里抓鱼,水忽然变深了,将他淹没,他急得到处乱抓,却抓不到一根救命稻草,眼看要被憋死,李延庆登时醒来了,呼呼喘着粗气。睁开眼,眼前却是一个挂满调皮笑容的小圆脸,自己鼻子还被两根小指头捏住,难怪会做梦溺水。“二哥哥醒来了”小青儿高兴直拍巴掌,李延庆一下子呼吸畅通,他连忙坐起身,身旁的大黑也不知几时溜掉了,外面天光已亮。“小青儿怎么来了”李延庆摸摸她小脑袋笑问道。“祖娘让我给二哥哥送点吃的。”小青儿将一只小篮子放在他面前,里面是几个粗面馍馍,李延庆着实饿坏了,抓起一个就啃,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你不叫我傻二哥哥了”“嗯”小青儿重重点头,一本正经学着爹爹口气说:“小青儿,你二哥哥可是聪明的孩子,以后别叫他傻二哥哥了。”李延庆哈哈大笑,他忽然想起一样东西,便从角落里摸出来,笑道:“闭上眼睛,二哥哥给你吃个好东西。”小青儿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偷偷留了一条指缝,“什么好吃的”李延庆掰下一小块白玉饼塞进她嘴里,这是他特地给小青儿留的一块。“好甜啊二哥哥,是什么”她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问道。李延庆把小饼塞到她手中,笑道:“我们一起吃,你吃饼,我吃馍馍”小青儿捧着白玉饼小口小口地啃着,恋恋不舍地看着玉饼儿一点点变小。“好吃吗”“嗯好吃,二哥哥,这是什么饼”“这叫得胜饼,我在小镇上买的。”李延庆可不敢告诉她这叫白玉饼。这时,外面传来胡大娘的喊声,“小青儿”小青儿连忙把最后一口饼塞进李延庆的嘴里,拎着空篮子一溜烟地跑了,“二哥哥,等会儿我来找你玩”美美地睡了一觉,又吃了三个馍馍,李延庆觉得神清气爽,他穿了衣服来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准备洗脸刷牙,却听见大门外胡大娘说:“大器不在家,家里只有孩子一人。”“呵呵我们就是来找庆儿。”李延庆听出这是四叔李大光的声音,他连忙胡乱洗一把脸,整理一下衣服,这时,院门吱嘎一声开了,外面走进来几个人。第十一章 漫天要价外面走进来三人,走在最前面是四叔李大光,他依旧穿着那件做工考究的雪白大袍,身材高大,长须白发,显得格外的仙风道骨。不得不承认,人的外表确实很重要,尽管李大光参加了十年的州试,年年落榜,也从不事稼穑,但他却是李文村过得最滋润的一个。虽然他昨晚严重失职,导致宗祠被烧,可今天族长来李文村还是让他带路,足见对他的信任,在他身后便是李氏家族的族长李文佑了,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双眼熬得通红,但精神却很好,或许是身体稍胖的缘故,从村口走到这里,竟让他有点微微气喘了。最后进来的便是胡大娘了,大器可是把庆儿托给他们,儿子胡盛又去了县里,就算是庆儿的堂叔和族长进来,她也不放心。“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庆儿,族长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族长磕头见礼”李大光生怕李延庆又象在祠堂一样不肯磕头,他连忙提醒李延庆,又向他挤了挤眼睛。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位老人家,李延庆谁也不会拜,他上前一步,摆出一个要跪拜的模样,忽然嘴一咧,竟然拜不下去了。“四叔,我这膝盖昨晚在火场里被撞伤了,这会儿疼得不行”李文佑呵呵一笑,“庆儿就不用多礼了,大光,你去搬两个凳子来。”李大光翻翻眼睛,又给这个小滑头躲过了,无奈,他只得去找了两个用破木板钉的小凳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族长请坐”李文佑却把凳子给了李延庆,“庆儿,你的腿疼,你先坐”李延庆委实不客气地接过板凳坐下,李文佑也在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胡大娘则拿着竹扫帚在不远处打扫院子,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这边。家里只有两张小凳子,李大光只好站着了,胡大娘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李家的事情她才懒得听。“庆儿,昨晚多亏你了,说实话,我昨晚一夜未睡,又是害怕,又是感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祖先居然显灵了。”李文佑说得很真诚,他出发之前仔细向李大光问了李延庆的情况,得知这孩子原来是个傻子,一个多月前坠井完全变了一个人,读书识字堪称神童。尤其李大光向他说了前天李延庆在祠堂的表现,竟然猜到大祖的名讳,这让李文佑忽然意识到,大祖选择李延庆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大祖的神灵就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神童一路上李文佑就在反复想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他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令他心急火燎,急于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李延庆此时想到的,却是怎么才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价码清单已经草拟好,就等族长主动提出来要感谢他了。他低下头说:“族长,当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自己了。”李文佑又试探着问道:“庆儿,你昨晚听到的声音以前听到过吗比如你落井的时候。”李延庆恍然,原来族长把自己当做李璟附身了,他立刻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族长怎么会知道”李文佑大惊,“你真的听见过吗”李延庆点点头,“那个声音我落井时确实也听到了,我一直以为井里有鬼,从不敢对爹爹说。”“那声音说什么”李延庆低下沉思不语,默默回想自己整理的纪年备忘录,李煜是宋朝建立第二年登基,那么李璟也就是在961年去世,而今年是1111年,那么李璟去世已有一百五十年了。李延庆仰头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神情缓缓道:“我落井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的魂魄游荡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寄魂灵童。”李文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册族谱翻看起来,族谱中用很隐晦的文字记录着大祖的生卒年月,只有族长才能看得懂。李文佑一边翻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计算,最后他脸色大变,他算下来,大祖驾崩距今正好是一百五十年。李文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李延庆面前,眼前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大祖再生,他的身体里也寄托了一部分大祖的魂魄。族长跪下,李大光也吓得跟着跪下,天啊这孩子难道真是被大祖寄魂了,大祖驾崩了一百五十年,又回来了。李延庆故作慌乱道:“族长,四叔,你们这是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担心,万一族长真把自己当成祖先怎么办“不肖子孙李文佑向大祖磕安”“不肖子孙李大光向大祖磕头”就算在一千年后的偏远乡村,不少愚男蠢妇对这样的伎俩也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宋朝,李文佑先入为主,李延庆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但如果是他兄弟李文贵就不一定相信了。李延庆索性坐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随口胡编几句,他们还真信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巫婆一样忽然晕倒,然后再跳大神一样胡说八道一番,哎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李文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却不敢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延庆面前,他昨晚一夜未睡,就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大祖会选中李延庆这个六岁的孩子冲进火场要知道昨晚救火的族人至少有两百人,青壮男子无数,大祖偏偏选了一个孩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祖早就和李延庆有过交集了,水火相济啊“族长坐下吧我有话要说。”李文佑战战兢兢地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李延庆注视他肃然道:“族长最好不要再提大祖之事,现在可是大宋江山,皇帝姓赵,不姓李,这种事说多了是要被灭族的。”李文佑一下愣住了,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行回去他必须要立刻禁口,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昨晚大祖显灵之事。他回头又看一眼李大光,李大光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族长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出去乱说。”李延庆一句话便封死了李文佑准备去县里宣扬此事的心思,他又淡淡道:“族长还是叫我庆儿吧我们以后都不要提此事了。”李文佑慢慢平静下来,便点点头,“庆儿需要我做点什么”装神弄鬼半天,李延庆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四个指头,“第一,刘承弘毁李家宗祠,使烈祖蒙尘、贻害李氏子孙,必须立刻驱逐,不得复用。”李文佑听他口气完全不是六岁孩子,居然还提到了烈祖,他心中更加深信不疑,连忙道:“我已经把他赶走,绝不会再用。”“第二,我父亲李大器所欠族长债务一律免除,他这几年被克扣的工钱请也族长给他补足。”四年前李大器借钱葬妻被他岳父丁仲和李文佑联手狠狠宰了一刀,说是耗费了五百贯钱,其实最多百余贯就够了,而且这五百贯钱又大部分通过墓地、棺木、各种人工费等等方式回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实际花费就是几头猪进了全村人的肚子,当然,还有些衣物和陪葬明器。李文佑除得了帮扶族人的名声外,还得了一个类似奴隶般的廉价长工,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李大器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可谁又想到李大器会有这么个儿子,李文佑心中一阵阵发虚,慌忙说:“一定免掉,我回去就把欠条和工钱送来。”李延庆又道:“第三件事,是我想进学堂读书,族长安排一下吧”李文佑还以为李延庆要追究五百贯钱之事,原来只是想读书,他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我回头给姚师父说一下就是了,庆儿明天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