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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140(1 / 1)

d们也戴上了孝,七天后,周侗的遗体将火化带回家乡安葬,这也是没有办法,天气太热,尸体无法带回陕西,家人又不愿意就地安葬,只能带骨殖回乡。李延庆等人是第四天赶到中牟,这时,周侗生前的亲朋好友也纷纷向中牟赶来,甚至包括禁军也派来了官方代表。李延庆和岳飞、王贵等人披麻戴孝坐在灵棚内,众人已经守灵两天,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周侗遗体火化后,家人将返回陕西老家安葬,李延庆他们也将返回汴京。灵棚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大多是周侗几十年的老友,每人上一炷香,然后俯身下拜,这时,李延庆忽然看见一个戴着范阳帽的男子,他俯身在灵前拜了三拜,便戴着帽子匆匆转身走了。李延庆忽然站起身,岳飞不解问道:“老李,你去哪里”“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李延庆从后面钻出灵棚,他四下寻找,终于看见了那个戴范阳帽的男子,见他向街对面的一条小巷走去,李延庆立刻追了上去。追出数百步,李延庆终于追上了男子,他在后面喝道:“站住”男子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淡淡问道:“你追我做什么”“我们应该认识吧”“当然见过”男子转过身,摘下范阳帽,露出一张削瘦的脸庞,赫然正是在延寿山庄里遇到的栾廷玉。“你是二师兄栾廷玉,对吧”栾廷玉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低低叹口气,“师傅活着的时候,不允许我来看他,我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徒弟,可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师傅。”“为什么”李延庆问道。“小师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知道,你现在是蔡京的人。”栾廷玉摇摇头,“只说对一半,我替蔡京做事,只是他出钱雇我而已,我替很多人做过事,包括童贯、梁师成,甚至还包括当今天子,小师弟明白了吗”李延庆明白了,栾廷玉其实就是一个职业杀手,他沉吟一下道:“可就算如此,师傅也不至于不认你这个徒弟。”“可我确实做错了一件事。”栾廷玉苦笑一声,他摇摇头,便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又注视着李延庆笑道:“其实我是故意把你引出来的,我知道你会追过来。”“你找我有事”李延庆愕然。“我确实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栾廷玉一指前面,“这条巷子里有座小酒馆,比较安静,不如我请你喝一杯。”第二百零九章 神秘师兄在一家破旧小酒馆中,栾廷玉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道:“这家酒馆卖的是私酒,其实酿得不错,比汴京大部分官酒都要好。”“你以前常来看师傅”“我以前只是偷偷来看他,他一直不肯原谅我,至死都不肯原谅。”“师傅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怎么知道”李延庆喝了口酒,淡淡道:“师傅给我们说过,他曾有五个徒弟,如果他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二师兄,怎么知道你叫栾廷玉师傅只有嘴上硬,他心里早就原谅你了。”栾廷玉目光骤然变得伤感起来,他将脸埋进手掌里无声的饮泣,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如果我今天没有遇见你,或许我真会遗憾终身,小师弟,我欠你一份情。”李延庆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希望师傅在九泉下瞑目,解开你们两人的误解。”栾廷玉没说什么,片刻,他沉声道:“你知道你沉在苏州湖底的朱勔财富中有一批十分名贵的字画吗”李延庆一惊,“那不就毁了吗”栾廷玉笑道:“朱勔做了非常好的防水处理,一两年内是不会毁掉,时间再久一点就难说了,而且大部分箱子并没有被水淹船虽然倒扣在湖底,但装货的船舱里居然还有空气。”李延庆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进去过了”栾廷玉点了点头,“我刚刚才从苏州回来,撬开沉船的两只大箱,发了一笔不小的财,我很愿意分你一半,但我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想要我帮你什么”“你帮我搞到装箱清单,或者你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在哪个箱子里,近四百口大铁皮箱子,我不可能一一撬开。”“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一张古琴,九霄环佩。”李延庆半晌无语,如果栾廷玉想要一柄剑他可以理解,偏偏要九霄环佩琴,他心中忽然一动,“你是想送人吗”栾廷玉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他轻轻点头,“我想送给一个女人,一个让我这辈子梦萦魂牵的女人。”李延庆忽然觉得栾廷玉的冷血中开始有了一丝温热,这一刻,他从一个杀人机器又变成了人。沉默片刻,李延庆道:“你能肯定那张古琴在船上”“当然那张古琴原是黄庭坚所有,黄庭坚死后,他长子按照遗嘱把古琴送给了黄庭坚的挚友,衡州花光寺住持仲仁大师,三年前,仲仁大师携带古琴返回故乡会稽县布金寺,结果朱勔得到消息,便借口挖布金寺的一座太湖石,洗劫了寺院,这张古琴就到了朱勔手中,目前就沉在苏州湖底。”“可你怎么知道我能拿到装箱清单”“装箱清单虽然交给了天子,但据我所知,嘉王殿下留了一份副本,你只要告诉他,王羲之的上虞帖也在沉船内,担心会损坏,你要去把船中字画先打捞出来,相信他一定会答应。”李延庆忽然明白栾廷玉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古琴和字画在一个箱子里”“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即使不在一口箱子里,我想也相隔不远了。”“看来我还得跑一趟苏州了。”栾廷玉站起身,深深行一礼,“师弟若肯帮我这个忙,将来我必有回报”李延庆点点头,“我不能肯定,只能说试一试。”停一下,李延庆又道:“我想那张琴也在清单之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再做一张仿琴放进去。”“仿琴我有,连黄庭坚的亲笔题诗也一样,我一直以为它是真琴,后来才知道,真琴落到了朱勔手中。”李延庆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淡淡道:“明天我就去找嘉王殿下”次日天不亮,周侗的遗体火化后,他的家人带着他的骨殖返回了陕西华州故乡,李延庆等人也依依惜别,他们返回了汴京。下午,在洲西瓦肆的一家酒馆里,栾廷玉一边喝酒,一边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庆的消息,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栾廷玉一抬头,只见李延庆快步走上了二楼。栾廷玉察言观色,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李延庆神情明显有点沮丧。李延庆在他旁边坐下,叹口气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说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经决定把苏州的沉船全部挖出来,这是三天前做出的决定,原因和你告诉我的理由一样,天子担心里面的名贵字画会被水浸坏,他已下旨让御史中丞王黼为特使,两天前已赶赴苏州。”“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那份清单的副本我已经看到了,你要的那张古琴在二百八十一号大箱内,在第二十四号沉船中。”李延庆刚说完,栾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匆匆而去。李延庆望着他走远,不由冷冷一笑,天字号的冷血杀手居然痴情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是那么荒诞。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并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或许他是想把古琴送给某个女人,但他一定还另有目标。昨天李延庆稍加试探,栾廷玉便露出了破绽,象他这种武人,恐怕连黄庭坚写的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不用说仿造一张古琴了,他居然还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贴。很显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准备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李延庆怀疑栾廷玉的真正目标是上虞贴,古琴只是他的一种掩护。虽然知道栾廷玉没有说实话,但李延庆也并没有回绝他,五十艘大船的财富与他无关,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延庆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酒钱还要自己帮他付。“小二,结账”从洲西瓦肆出来,李延庆又匆匆赶到了御街,这两天他一直牵挂新店铺的情况,虽然目前人手已经足够了,但御街新店开业会不会惹出什么势力,李延庆还是有点担心,正如他父亲所言,在御街开店,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本钱,也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距离御街店铺还有数百步,李延庆忽然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门,他快步向前走,果然,这支队伍的起点正是原来的王家胭脂铺,现在已挂上了宝妍斋的大牌子。只见在店铺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大柜台,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员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负责收钱,另一人负责装袋发货。自己去中牟县才短短三天时间,玉脂就变得如此火爆了吗店堂内也是人流如织,挤满了前来选购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见吴掌柜满脸笑呵呵地在门口迎客送客,不断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李延庆再抬头望去,在店铺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赵佶的御笔手书宝妍斋三个大字。“小官人回来了”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杨姨的兄弟杨信,杨信给李延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长一张大圆脸,小眼睛小鼻子,脾气尤其和善温顺,每天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李大器总说他是当掌柜的料。李大器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当宝妍斋总店迁到御街后,新桥那边的店铺就交给了杨信,杨信荣升为杨掌柜。“杨二叔怎么有空过来”“新桥那边的李记新招牌要后天才做好,这两天正好稍为空闲,便过来帮帮忙”李延庆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新桥那边铺子决定改名了”杨信点点头,“东主说已经决定了,改名为染红李记胭脂铺,卖物美价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实品质和宝妍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样了,价格比宝妍斋便宜一半不止。”李延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给师父奔丧那天才决定另开一家中档胭脂铺,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开始去做牌匾了,还居然叫做染红李记。“那存货够不够”李延庆又问道。“说起存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接手染红王家胭脂铺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库房里发现了满满一房间各种原料和胭脂,都是从前胭脂铺的库存,官府拿着它们也没有用,五百贯钱甩卖给我们,我们清点了一个晚上,里面的存货至少价值五千贯,品质都还不错,这批货物就换了个名字,变成染红李记胭脂,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着整理这些货物。”李延庆这才想起,染红王家胭脂铺是突然被查封的,确实应该有不少存货,一般都是连着店铺一起拍卖,店铺没有卖,存货当然也就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时,满头大汗的李大器一路小跑从店里出来,对杨信道:“二郎,店里的玉脂只剩下五百块了,你去把所有做好的玉脂都运来。”第二百一十章 相亲之策李大器一转头看见了儿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回来,正和杨二叔聊天呢”李大器顾不得和他说话,连忙催促杨信,“你快去,家里应该还有三千块玉脂,没有盒子就算了,直接连着袋子一起拿过来。”“我知道了”杨信骑上毛驴就匆匆去了。“玉脂好像卖得不错”李延庆望着长长的队伍笑道。“何止是不错”李大器得意一笑,“这两天你不知道卖得多疯狂,短短两天就卖掉了一万块玉脂,好多权贵豪门人家都是上百块的买,这些都是老客户排队散买,每个人我只卖一块,结果全家都跑来排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京城平民还不知道玉脂是什么东西呢”“那岂不是生意一直很火爆”李大器把李延庆拉到一边低声道:“据说张古老胭脂铺也想做玉脂,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但这次我不想把秘密卖给它,关键是海藻灰,我给铁柱反复说过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铁柱这两天很忙吧”李延庆笑问道。“他快要累瘫了,我把八个新人都派给他当徒弟,一起帮他的忙,不过你说得没错,冷冻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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