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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507(1 / 1)

d东他们沟通好,我原本是考虑太学生出来游行后,再逐渐把京城民众吸引出来,但这一点没有交代清楚,让他们自己去安排,结果他们把我的想法理解错了,提前泄露了都统出发时间,做得太明显,落了痕迹。”“算了,这次我有借口解释,下次当心就是了,尤其要提前和我商量。”“卑职记住了,不过数十万百姓出来挽留都统,可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朝廷就不敢轻易动你了,而且将来都统振臂一呼,必然是一呼百应,强大的民意基础已经筑好了。”莫俊其实也是在含蓄地提醒李延庆,凡事都有两面性,要想想好的一面,他很了解自己的主公,负面考虑得太多,对好的一面就缺少了挖掘,使很多事情的真正价值没有能充分体现出来。今天这件事就是,如果能充分利用民意,不但主公在京城可以高枕无忧,而且一旦有紧急大事,他也能以最快速度招募起人马。莫俊暗暗决定这件事就算主公再不舒服,他也要坚持利用到底。“都统打算怎么应对朝廷那边”莫俊岔开了话题。提到从朝廷,李延庆不由冷笑了一声,“说实话,我才懒得管他们那摊子破事,这段时间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停一下,他又笑道:“如果有可能,我想把思思接过来。”莫俊犹豫一下低声道:“二夫人最好不要来京城,将来撤走不便,如果都统真的需要女人,可以在京城找一个。”“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现在不想招惹女人,另外,我现在已经不是都统,你不用再用这个称呼了。”莫俊顿时目光肃然,正色道:“或许朝廷那边不是了,但在京兆军五万将士的心中,你依旧是都统,如果你整自己都不坚持,那让部下们怎么理解”“好了好了”李延庆忽然头大如斗,自己不过是稍稍批评他几句,就引来这么猛烈的报复,说教了一天,自己也够累了。“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不管,这样可以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请都统休息”莫俊行一礼,匆匆离去了。李延庆躺在宽大的椅子上,百无聊奈地敲打着桌面,人就怕闲,一闲下来就会有绮念,女人,已经离开妻子快一年,自己是需要一个女人了。李延庆招招手,将两名亲兵叫了进来天还蒙蒙亮,两名美貌娇媚的舞姬被亲兵从后门悄悄送上牛车离去,李延庆走到院子,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身子骨都舒展开了,他抽出一把剑,在院子里慢慢舞了起来。这一通剑练了足足半个时辰,练得浑身是汗,这才收剑回屋,今天是他无事一身轻的第一天,他还真有事情要做。喝了一杯茶,又用大木桶泡了澡,李延庆换了一身新衣,这才坐上马车前往潘楼街。李延庆今天是要去看看宝妍斋,说起来他是宝妍斋不折不扣的少东家,就算他对这个店铺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但这是父亲半辈子的心血,现在父亲不在京城,连个管事级别的手下也没有,无论如何,他李延庆也该去关心关心这家店。潘楼街依旧是东京城的商业中心,宋金开始谈判的消息传出后,又有十几家店铺重新开业了,就算是白天,潘楼街也颇为热闹,这就是华夏民族的特点,骨子里永远也不会缺少对生活的热爱。潘楼街的宝妍斋胭脂店是京城唯一的点,虽然货源已经断绝了半个月,缺货严重,让很多兴冲冲的老客人失望离去,但店铺却绝不能关闭,这样会损害到宝妍斋的品牌,这就像一个很火爆的明星,只要有一段时间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她就会渐渐被人淡忘一样,保持存在感才是维护品牌的必要手段。李延庆的马车在宝妍斋前缓缓停下,他昨天还是全城瞩目的焦点,现在可不想被人发现。李延庆从马车里出来,直接就进了宝妍斋,他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上的风帽很大,遮住了他的脸。一股浓郁而熟悉的幽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这是幽兰香水,宝妍斋最名贵的香水,一瓶就要五十两银子,可以用两个月,非豪门权贵不买,这里居然还有存货进门是各种胭脂洗漱精品的陈列台,装有幽兰香水的定窑小白瓷瓶就放在桌上,当然是民窑瓷瓶,官窑瓷瓶早就被人抢光了,五大官窑的瓷器就算在北宋也是极为珍贵的收藏品。旁边是一名穿着武士服的年轻男子,显然是从武馆请来看店的武士,门口陈列台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就价值几千贯钱,他可不允许有人一把抢了就跑掉,武士没有认出李延庆,他见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便警惕地站到门口,堵住了李延庆的退路。李延庆笑了笑,这武士挺有意思。他走进了店堂,店堂很宽大,光堂口就至少有一亩半,依次摆着二十几排货架,但货架上的货物却寥寥无几,尤其中档胭脂那几排,基本上空了,店铺里只有两个中年女人在挑选香水,旁边跟着一名年轻女店员,给她们低声介绍。这时,一名身姿俏丽的年轻少妇快步走上前,“请问官人要买点什么”话音刚落,她忽然认出了李延庆,顿时掩口惊呼起来,“啊是少东主。”李延庆笑着向她摆摆手,又瞥了两名中年妇女一眼,还好,两人只是随便向这边看了一眼,又专注地试用胭脂去了,她们显然不知道李延庆和宝妍斋的关系。“少东主,这边请”年轻少妇将李延庆请到店员休息的小房间,这里同时也是补货仓库,但里面空空荡荡,什么存货都没有了。李延庆坐下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梅,就是京城人氏。”阿梅连忙跑去给李延庆倒了杯热茶,端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笑问道:“你现在是店里管事吧”阿梅脸一红,摇摇头道:“我也是店员,因为只有我一人留下,大娘子就让我暂管这家店,外面那个是我妹妹,临时来帮帮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管事了”李延庆虽然从不过问宝妍斋的经营,但他说出的话在宝妍斋还是极有份量,连他父亲一般都不会反对。阿梅大喜,连忙施个万福,“谢谢少东主”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南下而留在了京城,没想到因祸得福,她居然正式成了管事,宝妍斋最低一级管事的月俸也有三十五贯,这下子,母亲看病的钱终于有着落了。“阿梅,现在店里有什么困难”李延庆又柔声问道。阿梅鼻子有点发酸,宝妍斋的几乎都南下了,这家店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少东主忽然出现,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阿梅抹去眼角泪水,小声道:“主要就是没货了,也幸亏买东西的客人不多,苦苦支撑着,但最多也只能支持半个月。”“那有没有送信去江夏”宝妍斋新总店在杭州,但货物中转仓库却是在江夏,补货一般都是江夏的船只过来。“我早就让我夫君去江夏送信催货了,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应该快到了。”李延庆听她提到自己的夫婿,连忙把声音提高一点,好让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开着门也要尽量避嫌。“那还有什么困难”“还有就是卖货的钱。”“卖货的钱被人抢了”李延庆见她吞吞吐吐,心中有点疑惑起来。“不不不”阿梅胀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卖货的银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两不少,我是说,有一批卖货的银子还没有收回来。”“有多少”“五百两银子,十只红宝盒的钱,前几天被一家人全部买走了,他们说马上把银子送来,可到今天还没有送来,我又不敢去要。”阿梅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一张欠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欠款人是崇国公四子白晋。李延庆呵呵地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有意思,居然是白时中的儿子。第七百六十七章 上门要债白时中的相国府位于外城,不过外城过于冷清,治安也不太好,白时中一家人便搬到内城位于东大街的别宅内生活,别宅虽然占地不大,但白家目前人口并不多,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携家人南下杭州,女儿女婿也走了,白时中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只有幼子一家还留在京城,加上仆妇家丁也只有二十几口人,占地六亩的别宅也足够住了。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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