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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4(1 / 1)

d“哪里走”“趴下免死”邓晨和冯异合力栓住大门,转身拔剑。一剑一个,将剩余的兵卒大腿挨个捅穿。“啊风紧”院子内的其余兵卒见势不妙,既没勇气杀出去求救,也没勇气上前卫护自家屯长,纷纷掉转头,像老鼠般朝客栈里乱钻。而那客栈中劫后余生的众游子,也彻底放弃了委曲求全的幻想,纷纷抄起桌子腿儿,擀面杖和菜刀,围拢过去痛打落水狗,转眼间,就将兵卒们打得哭爹喊娘。“趴下”刘縯上步蹲身,伸长右腿来了一记猛扫。将带队捉拿马武的屯长,扫得凌空飞出两丈多远,“啪”地一声,摔成了滚地葫芦。“让你的人弃械投降,否则,老子就活剐了你”快速追了几步,他一脚踩住屯长的后背,单手拉出宝剑,缓缓下压,“别装死,你老子数三个数。你从四开始,你慢一拍,老子就割你一块肉,一”“饶命啊”先前威风不可一世的屯长,像待宰的生猪般,大声叫唤了起来,“饶命啊,壮士,本官,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二”“投降,尔等赶紧投降。王八蛋,莫非要害死老子”“饶命,饶命,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正所谓,什么将带什么兵。其余还没被放倒在地的兵卒们,一个个丢下兵器跪倒,如同预先串过词儿般哭喊哀求,先前抢劫伤人时的骁勇,此刻半点也看不见。注1:屯长,汉代低级军职。具出土简牍,军中通常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人为什,设什长。五十人为一屯,设屯长。百人为队,设队正。五百人为一曲,设军侯,左官,右官。一千或者两千人为一部,设校尉。地方部队,郡兵则为都尉。再往上,就是各级将军了。注2:路鼓,自周朝起开始设立于皇宫之外的重要设施。凡有鼓响,无论是谁所敲,当值官吏都必须将敲鼓之人带到皇帝面前。魏晋时曾经取消,唐代又被恢复,改称登闻鼓。第五章 君子开门可揖盗第一章布衣之侠五开门揖盗真君子“就这种熊样还指望尔等护卫桑梓”对官兵的反应极为不屑,刘縯撇撇嘴,抬腿放开屯长的后背,转身来到院子中,挺直了腰粱杆子大声吩咐:“伟卿、公孙,烦劳你们两个去里面去,跟大伙儿录一份证词。把刚才所有事情原封不动记录清楚。顺便再把兵器和贼赃全都收了,把大伙儿被抢的东西物归原主”“好”邓晨和冯异大声答应着,昂首阔步走入客栈一层。众郡兵们哪里还有勇气阻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刚刚搜刮来的钱财,又被摆在了油灯之下,任凭原主认领了回去。连带着先前从别处抢掠所得,藏起来没有上缴的体己,也尽数倒搭,虽然暂时摆在桌子上还没人认领,可想要让其再回到自家腰包,却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为可恨的是,那刘縯“抢”走了大家伙儿的兵器和钱财之后,依旧不肯罢手。想了想,扭过头去继续对他身边四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低声吩咐,“伯先,秀峰,若水,还有屈兄弟,烦劳你们四位去把所有官贼都带到院子里,集中看押,顺便让他们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好”刚刚并肩应对了一场急变,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个,心中对刘縯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了他的话,丝毫也不觉得委屈,立刻答应着前去执行。“多谢”刘縯向几位同伴拱手,随即皱着眉头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善后之策。还没等在心中理出一个头绪来,身背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略显孱弱的声音,“沛国人朱浮,多谢恩公仗义相救”“你,你没”刘縯的思路被打断,心中微愠。回过头,见说话者是先前被自己救了那个书生,手里还正扶着他的妻子,又赶紧换了幅温和的脸色,低声问候,“你们夫妻两个都没事儿了,伤得重不重赶紧上楼去找人烧了热水洗洗,明天一早,便可以出门去请郎中。”“多谢恩公挂怀在下和拙荆所受的都是皮肉伤,应该不妨事”书生朱浮搀着自家妻子,先毕恭毕敬地给刘縯施礼,然后用非常低的声音补充,“若非恩公出手,今晚我夫妻两个恐怕在劫难逃。然这伙官贼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其上司恐怕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辈。所以,请恕在下冒昧,恩公定要早做安排,以免事后有人颠倒黑白”“的确,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此事”刘縯眉头一跳,旋即脸上涌出了几分喜色,微微躬身向对方施礼,“朱兄能见微知著,可有良策教我”“不敢,恩公叫在下叔元就好。”书生朱浮,一改先前被众兵痞欺负得无法还手之时的窝囊像。先侧开身体还了个礼,然后稍作斟酌,便低声提出了解决之策,“看这些人的打扮,应该是郡兵。宛城一带的郡兵,俱归前队大夫甄阜统领。甄阜乃是大司空之弟,其家族素有“仁孝相传”之名。所以,今晚之事若想平安了结,只能从“光明磊落”四个字上着手。把一切都做在明处,让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嗯”刘縯愣了愣,刹那过后,便又笑容满面地拱手。“叔元大才,刘某自愧不如。”“不敢当。恩公行的正,走的直,妖魔鬼怪原本就应该退避三舍。”书生朱浮冲着刘縯会心一笑,侧身还礼。“且容在下先去安顿了内子,再来替恩公仔细谋划。”刘縯笑了笑,轻轻点头。“有劳叔元了,同舟共济,你也别总是叫我恩公,在下舂陵刘縯,字伯升”“久仰舂陵小孟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朱浮停步转身,再度给刘縯施了礼,然后才又扶住自家妻子,缓缓而行。“这才是真正的人模样,某些家伙,虽是太学出来的,却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刘縯目送朱浮的背影进屋,白净的面孔上,赞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刘植在一旁看着暗暗纳罕,悄悄地走上前,小声询问:“伯升,这个书呆窝囊废给你出了什么好主意,居然让你对他如此客气”“这人身子骨的确单薄了些,却绝不是一个书呆窝囊废。”刘縯冲着他诡秘一笑,却不直接给出解释。紧跟着,又迈动双腿在院子里走了数步,来到正对着大门半丈远的位置站好,指着脚下,对客栈掌柜吩咐,“老丈,麻烦你派人收拾一桌子酒水,摆到此处今晚月色正霁,刘某想对月小酌几盏。”“这,是,小老儿这就去准备。”客栈掌柜的三魂七魄,早已吓得不知去向。愣愣地点点头,木然答应。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如果不是刘縯今晚应对得当,他和他的客栈,肯定早已被轮番而来的地痞流氓和郡兵们,抢成了一片白地。然而,如今地痞流氓和郡兵的确都被拿下了,他和自家客栈的命运,却未必比被抢成白地好多少。有道是,灭门的县令,抄家的郡守,郡兵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回去跟其上司颠倒一下黑白,仗义出手的刘縯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能远走高飞,他和他的高昇客栈,却在劫难逃。“放心,刘某惹出来的祸事,刘某一个人扛。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将老掌柜脸上的担忧和无奈,尽数看在了心里。刘縯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补充。“唉,唉”听了这句话,掌柜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人色。躬身行了个礼,哆嗦着说道:“这,这哪是什么祸事。恩公,恩公若,若不出手,不光小老儿,客栈里很多人今晚肯定都,都没了活路。小老儿,小老儿只是,只是担心,担心官府不讲。唉,小老儿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去,就去给恩公准备酒菜。恩公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吩咐”“没有了,你叫伙计们先搬一张大桌来摆在这儿”“唉,唉,就去,就去”虽然此时汉人请客设宴的习俗是一人一案,分桌而食。但那只盛行于豪门大户之家,在寻常客栈酒肆里,却早就流行起了围着大方桌聚餐。因此,掌柜老汉进入客栈内不多时,一张硕大的榆木桌案,就被伙计们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刘縯先前制定的位置。随即,又有人迅速拿来了数个木制的坐墩,摆上了杯盘碗筷和酒水。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请贵客入座畅饮。“麻烦几位兄弟,帮我把大门打开了”刘縯冲着伙计们点点头,笑着吩咐。“是”伙计们不知道敞开大门对着街道喝酒是哪地方的习俗,却谁也不敢多问,小跑着过去卸下门闩,将木制大门,合力推开。“有劳几位兄弟了”刘縯从随身荷包中摸出几枚新朝的五十大泉,很随意地摆在了桌子角上。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郡兵屯长,笑着补充,“麻烦打桶冷水来,把屯长泼醒。刘某想请他吃杯酒,他一直在地上昏着怎么行”“别,别泼醒着呢,我真的醒着呢”话音刚落,死猪般的屯长,立刻像诈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得像一架风车,“甄某有公务在身,不敢接受刘公子的宴请。这就带着弟兄们离开,咱们双方,后会”“呯”一声巨响,将他的后半截话语直接憋会了嗓子眼儿。刘縯将拍在桌案上的宝剑缓缓握紧,望着郡兵屯长,大声冷笑:“好啊,屯长是想回去告刘某的黑状不是与其等着被你报复,刘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人”“饶命,饶命啊”话刚说到一半儿,郡兵屯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向前爬了数步,双手抱着刘縯的大腿凄声哀求:“刘公子,刘爷不要误会。小人,小人的确是公务在身。小人,小人发誓,出了这道大门之后,今晚所有事情统统忘掉。绝不告您的黑状,绝不想办法报复”“既然不想报复,就入座跟我一起喝酒”刘縯抬腿,将其踢出四五尺远,然后继续低声冷笑,“否则”“小的这就入座,这就入座”郡兵屯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坐在了刘縯对面,侧脸所向,正是四敞大开的客栈大门。大门外,火光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伙又一伙地痞无赖和散兵游勇,怀里夹着大包小裹,从街道上匆匆而过。看看客栈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持剑而坐的刘縯和他对面毕恭毕敬的郡兵屯长,纷纷愣了愣,绕着圈子跑远。第六章 小吏舌上灿莲花第六章小吏舌上灿莲花“嗯嗯,嗯嗯”郡兵屯长咳嗽,瞪眼,皱眉,抓耳挠腮,除了不敢起身呼救之外,其余手段全都使了出来,就指望外边过往的同行,能发现自己并非在跟人喝酒,想办法施以援手。然而,外边的同行们却都忙着发财,谁也没功夫多往他老人家已经占好的地盘里,多看一眼。“伯先,秀峰,你们俩也过来帮我陪客人喝上几杯。”明知道屯长贼心不死,刘縯却懒得理会,将头迅速转向刘植、张峻、许俞、屈杨四位,笑着发出邀请,“若水,屈兄弟,麻烦你们俩先帮屯长照料他的手下弟兄。等一会儿咱们再换班儿。”见过热情好客的,然而热情到拿刀子逼着别人入席的,刘植等人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都觉得好生有趣,于是乎,纷纷笑着点头,“好,多谢伯升兄。我等正口渴得紧”说着话,刘植和张峻两个先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桌案旁,一南一北,正对而坐。恰恰把正在偷偷转动鬼心思的郡兵屯长,给看了个死死。刘縯先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二人自便。随即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汗的郡兵屯长,笑着开口,“敢问这位屯长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在哪位大人帐下高就”郡兵屯长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拱起手,小心翼翼地回应,“不敢,不敢,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妙字。乃,乃前队大夫帐下棘水部第六曲第四屯的屯长,实际隶属于都尉梁大人管辖。都尉大人是属正大人的从侄儿,也曾经在长安进过学,跟棘阳县宰岑大人乃是同窗。跟你们新野县的张县宰”正云山雾罩地绕着弯子,尝试能不能通过新野县宰为中介,跟眼前这个姓刘的狠人攀上关系,降低其对自己的警惕性。客栈一楼门口,却猛地跑出了一个半大小子,仰着满是沾满血迹的面孔,大声喊道:“哥,不好了,我的房间里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刘縯手握剑柄,长身而起,拔腿就要冲进客栈里替自家弟弟讨还公道。“不,不是,是,是鼻血。我鼻子刚才出血了,天热,太热了”半大小子刘秀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揉了几把,脸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更浓,“我刚才在房间里头鼻子出血,把被褥全都弄脏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一边重新组织言辞,他一边用目光在屯长李妙和刘植、张峻二人身上逡巡,双手还不停地在胸前摆动。然而,素来光明磊落的刘縯,却没感觉的到自家弟弟的举止有异,把眼睛竖起来,低声打断,“些许鼻血能耐着什么事情,自己找东西擦一擦,过会就干了没看见我正在陪着李屯长喝酒么赶紧上楼温书,别以为有了出鼻血为借口,你可以趁机偷懒”“是大哥”刘秀无奈,只能怏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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