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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6(1 / 1)

d脖子上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但更剧烈的痛楚,却在心里。马三娘的身体猛然僵直,回头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哥哥,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滚滚而落。“你别哭,真的别哭,咱们,咱们真的不想伤害你”朱祐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尤其是一个正入了自己眼睛的美女。右手中的利刃赶紧抬了起来,左手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就打算提对方擦拭脖子上的血迹。就在这个瞬间,马三娘的身体忽然像灵蛇般扭动,悄无声息地甩开严光的剑锋,滑步,撤刀,横抹,所有动作宛若行云流水。原本被邓奉用剑挡住的钢刀,像闪电般架在了朱祐的脖子上。“放下剑,否”她瞪圆杏眼,低声怒喝。话喊了一大半儿,却又卡在了喉咙中。原本握在刘秀手中的绢册,忽然变成了一把匕首,端端正正顶住了她的喉咙。“我再说一次,我们对你毫无恶意。如果你继续恩将仇报,那咱们就干脆一拍两散”匕首的锋刃很冷,刘秀嘴里说出来的话,与匕首的锋刃同样冰冷。虽然,此刻他与马三娘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滚烫呼吸。马三娘没有接茬,手中的刀刃,却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刚刚被她摆脱了严光无奈,低低叹了口气,快步走到床榻旁,用短剑抵住了马武的胸口。“马三娘,你没有胜算。即便能打得赢咱们,也带不走你哥”“你,你卑鄙无耻”少女顿时被抓住了软肋,瞬间心力憔悴,手中的钢刀无力地滑落,再度泪流满面。邓奉手疾眼快,抢在钢刀落地前,弯腰握住了刀柄。将其缓缓放在了桌案上,低声长叹,“嗨,何苦呢早就说过,咱们不会害你”“是啊,做人不能太没良心。若不是我们几个刚才故意替你遮掩,你和你大哥,岂能平安躲到现在”严光也跟着叹了口气,将刀尖缓缓从马武胸前撤走。“咱们不想将你们哥俩交给官府,你也别想着杀人灭口,恩将仇报”刘秀最后一个撤开匕首,冷笑着缓缓后退。四周围压力陡然一空,马三娘却再也生不起敌对之心。掩面无声抽泣,单薄肩膀颤抖得宛若雨中荷叶。刘秀的话不好听,却占足了道理。无论少年们先前是情愿也好,被迫也罢,都的的确确对马氏兄妹两个有收留隐匿之恩。兄妹俩但凡也有几分做人良心,就不该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更何况,对方出言讥讽,也的确是因为她有错在先。弄脏了别人的书籍也就罢了,还胡吹大气,说原价包赔。偏偏口袋里面空空如洗,根本翻不出一枚铜钱“你,你别哭了。那个,那个刘秀刚才说要你赔钱,原本就是一句气话。”朱祐被哭得心软如酥,很快就忘记了先前的教训,将丝帕递过去,让马三娘自己擦拭眼泪。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马三娘的眼泪嘎然而止,一把抢过丝帕,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然后咬着牙走到桌子旁,指了指被邓奉缴获去的钢刀,咬着银牙说道:“这个,行,行么,百炼精钢做打,足够抵你的书钱”“这,这怎么行”朱祐赶紧快步追上,摆着手表示拒绝。“这是你防身用的东西”“朱祐,书是我的”刘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色已经冷得如同铁块儿:“我是去长安做学问的,要一把杀人利器做什么”“是啊,我们四个都是人,要一边凶器做什么”邓奉知道刘秀肯定另有所图,阴阳怪气地重申。至于瓜子脸少年严光,干脆抱着膀子看起来热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那满脸轻蔑的模样,却比任何语言都犀利,让马三娘彻底无地自容。“我不管,我只有这把刀了,你们爱要不要”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她大步走向床榻,“不就是怕我拖累你们么我走就是,又,又何必如此埋汰人”说着话,她双臂用力,将自家哥哥马武抱在了胸前。一转身,大步流星朝屋门而去。再不肯多回头看上一眼,也不肯向任何人示弱讨饶。“马”朱祐迈步欲追,却被刘秀一把拎住了后脖领子,勒得直翻白眼儿。“走好,走好,咱们可不欠你的”一直冷着脸看热闹的严光终于开口,字字如刀,“跟咱们跟你有啥交情似的,真稀奇,这年头,居然还有强盗觉得肉票该帮自己的忙”“记得从正门出去啊,院子里刚好有一群郡兵。把你哥哥直接送到他们手上,也省得受零碎罪”邓奉最狠,冲着马三娘的背影直接补刀。“你们”马三娘即便再武功高强,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登时被戳得心头滴血,转过头,泪如雨下,“你们,你们不愿帮忙就直说好了,呜呜,何必,何必这么欺负人。不,不就是一本破书么,怎么,怎么也不能让我拿命来偿”“大声点儿,你哭得再大声点儿,省得外边的人听不见”刘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把郡兵哭进来,看你抱着自己的哥哥,赤手空拳,拿什么活命”哭声,顿时嘎然而止。马三娘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颤抖,四肢和躯干,一道哆嗦不停。“想救你哥,就把他放回床上去,然后过来,老老实实赔礼道歉”刘秀又看了他一眼,话语依旧又冷又硬。“否则,就拿着你的刀,好歹走投无路时,还能先抹了脖子免得被俘后受尽凌辱,生死两难”“你”马三娘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出来。迟疑半晌,只好咬着牙转过身,踉跄着再度走向床头。朱祐看得好生不忍,挣开刘秀的拉扯,冲上前帮忙。马三娘却一把推开了他,咬着牙独自一人将哥哥摆好,盖上被子。然后缓缓走回书案边,蹲身施礼,“几位公子,民女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念在民女救兄心切的份上,原谅则个。此事过后,是打是罚,民女绝不皱眉。”一番道歉的话,说得僵硬如蜡。却把朱祐给急得额头冒汗,径直冲到刘秀身边,用力晃动对方手臂,“三儿,三哥,我求你了不行么马三娘都道歉了,她已经道歉了,你足智多谋,赶紧帮她想条生路”“道歉,需要这么大架子么跟讨债还差不多”刘秀心知如果今天不能将马三娘彻底压服,接下来自己心里头的计划绝对不可能贯彻执行。故意不理朱祐的求情,撇起嘴,两眼看向了天花板。“你”马三娘顿时又被气得心头火起,转身想走。然而,看到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哥哥,心中所有怒火,顿时化作了一盆兜头冷水。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咬着牙再度转身,她缓缓来到刘秀身前三步,双膝跪倒:“民女先前多有得罪,请几位恩公宽恕若是恩公能想办法救我兄妹一救,今后即便做牛做马,我马三娘也绝无怨言”酒徒注:第一个盟主出现,加更。感谢盟主姜和晨。两小时后还有第二次加更,为盟主猫梁。注2:发现一些错字,已经更正。另外,邓奉的名字多次写成了邓载,抱歉。第八章 官衙失火徒奔忙 盟主加更2第八章官衙失火徒奔忙加更,为盟主猫梁“三哥”朱祐窘得面红耳赤,手臂力道骤然加大,将刘秀直接给拉了个趔趄。“她,她都道歉了,她都给你跪下了”“又不是我要她跪下的,你急什么”刘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稳住身形,回过头冲着朱祐抢白道:“她这种鲁莽性子,若是不肯改一改,我即便一百条妙计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被她给弄砸掉,还白白搭上大伙的性命”“这”朱祐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松开刘秀的胳膊,红着脸走向马三娘,低声劝说:“三,那,那个三姐,你”“苍天在上,我马三娘发誓。从现在起,刘三公子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有违抗”马三娘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索性把心一横,抢在朱祐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之前,竖起右手。“发誓倒不必了。”刘秀微微一笑,低声打断,“你去给我倒一碗水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渴了”“你”没想到刘秀真的拿自己当丫鬟使唤,马三娘被气得杏眼圆睁。然而扭头看到倒在刘秀创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马武,顿时肚子里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站起身,咬着银牙走向墙角的水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尽量装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小丫鬟模样,缓缓走到刘秀面前,缓缓将清水捧到眉心处,“公子,请喝水”“你真的肯听按我说的去做无论让你去做什么甚至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刘秀却不肯接她的水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歪着头询问。银牙咬在粉红色的嘴唇上,痛彻心扉。肚子里刚刚腾起的怒火再度变冷,化作一声低低的回应,“嗯”“你不会暂且低头,等我救了你们兄妹之后,再秋后算账么”刘秀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歪着头,目光里头充满了玩味。马三娘肚子想的正是脱险之后,先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臭小子大卸八块。听了刘秀的话,顿时心里一紧,手臂微微晃动,差点把水全溅在自家身上。好在她平素练武练得刻苦,对肌肉的控制力远超常人。抢在水洒出前的瞬间,迅速将水碗重新端稳了,然后低下头,怯怯地说道:“你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报答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刀剑相向。你若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再对天发一个誓,如果”“行了,每年发誓的人成千上万,也没见老天爷劈死过几个”刘秀笑了笑,上前接过水碗。“刚才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此刻情况紧急,不能让你再由着性子胡来。好了,这碗水,算是刘某向你赔罪”说着话,猛然把手腕一翻,整碗的清水,全都倒在了自家头顶上“啊”整个过程的变化实在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齐齐低声惊呼。而刘秀自己,却冲着目瞪口呆的马三娘微微一笑,低声道:“想救你哥哥,主要还是得依仗你。我觉得,如果没有马武的拖累,你一个人,带着追兵四处溜圈子,再顺手去县衙附近放上一把火,问题还不大吧”“这”马三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蹲了下身,低声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需要三娘如何做,请恩公尽管吩咐。”恨归恨,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自打她入门以来,说话做事都从没按过常理。令她再愤怒之余,心里未免就真的涌起了许多期盼。期盼对方真的能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妙计,助自己和哥哥逃出生天。见她已经彻底服了软,刘秀也不为已甚,点点头,立刻开始给大伙布置任务,“时间紧迫,我说大概,严光,你来补充具体行动细节。朱祐,邓奉,你们两个一人去走廊里盯着,一个去窗口继续大声,同时监视外边的动静。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带着人来营救那群兵痞”还甭说,他年纪虽然却真的有几分大将风度。很快,就根据大家伙的特长,将在场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郎朗的声又起,在这漫长而又混乱的夜晚里,令人听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无法陈述的安宁。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宁静之夜。声重新响起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县宰岑彭,带着县丞阴宣,县尉任光以及捕头阎奉、李秩,以及数百全副武装的郡兵,举着钢刀长矛和角弓,浩浩荡荡杀到了近前。“李妙”早就接到手下人密报的阴宣揣着明白装糊涂,竖起眼睛,对着院子中央吃酒的几个人厉声喝问,“你就这样捉拿要犯的。若是放走了马武,今晚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小人冤枉”屯长李妙立刻滚下胡凳,手脚并用快速爬向阴宣和岑彭,“县宰大人,县丞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小的跟他们几个素不相识,却被他们”“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县宰,见过几位大人”刘秀的哥哥刘縯对李妙借机逃走的行为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岑彭等人抱拳。“颍川都尉之子冯异,见过诸位大人”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方脸酒客冯异,手按剑柄走上前,与刘縯并肩而立。“巨鹿县丞之子刘植,见过诸位大人”刘植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模样,抓起血迹未干的佩剑,笑着向门口剑拔弩张的众人拱手。“山谷连率之子张峻”“荆州郡丞之侄许俞”“宛城屈杨”先前与刘縯并肩作战的几个豪侠们,纷纷走上前,在院子内站做笔直的一排。虽然人数还不如岑彭身后的兵马一个零头,但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堪堪与对方平分秋色。“尔等,尔等既然都是官宦之后,为何要阻碍郡兵捉拿盗匪”县丞阴宣心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突,说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还不速速退在一边,县宰大人和本官可以看在尔等年青气盛份上,既往不咎”“不敢,若是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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