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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195(1 / 1)

d,岂不是让大将军左右为难况且六大家族虽然可恶,却未必都是想一条路跟朝廷走到黑。该给活路时,还是要给活路,免得让外界误会我柱天都部残暴好杀,不辨忠奸”“的确,秀峰,你这次做事有些鲁莽了下次不能这么急”“的确,秀峰,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也难怪文叔误会于你”王霸、许渝等人,也纷纷开口。一边不痛不痒地指责张峻做事“鲁莽”,一边拿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刘秀的脸色。刘秀见状,顿时更加觉得浑身发冷。很显然,在座大多数人,并不觉得真心觉得张峻有错,而是看在自己是刘伯升的弟弟份上,才不得不给自己个台阶下。而如果没有大哥刘縯撑腰,自己今天所作所为,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该被大伙赶出门去,从此永远不用再踏入议事大厅。“啊,我想起来了。有人抢了阴家” 还没等刘秀想好该如何反击,李秩忽然又拍了一下他自己的头,狂笑着补充,“秀峰,你的确有错,大错特错甭说那阴家早就曾经向我等输送过粮款,就凭他家待字闺中的女儿,你就不该如此疏忽。文叔多年前那句豪言壮语,莫非你们都没听说过么做官要做执金吾,娶妻要娶阴丽华”“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怪不得刘秀如此小题大做,原来是有弟兄抢到了他的女人头上。男子汉大丈夫,腰横三尺剑,胯下千里马,如果连自己女人被抢了都不出头,他还有什么脸在道上混该生气,该生气,换做谁,也会大发雷霆甚至当众跟张峻撕扯起来,也不为过“住口” 刘秀忍无可忍,被气得厉声咆哮。“卫将军,你休要胡乱攀扯。我要娶阴丽华是一回事,张将军放纵部属抢劫是另外一回事,二者岂能混为一谈”“不该,不该” 李秩丝毫不生气,像哄小孩子般,连连摆手,“是我多嘴,是我多嘴。阴家是阴家,另外六家事另外六家,不是一回事,不是一回事”错承认得虽然利索,可那戏弄眼神,却分明是在说,咱家气量大,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在场的其他将领看到了,更是觉得刘秀做事公私不分。竟纷纷将头侧转到一边,撇嘴冷笑。“你”刘秀被气得两眼冒火,却无法再指责李秩一个字。对方虽然是在故意混淆视听,但自己提议立刻整肃军纪的缘由,却的确与阴家被抢有直接关系。而自己想娶阴丽华为妻,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好了,文叔脸嫩,季文就不要再拿他开玩笑了” 车骑将军傅俊终究气量大,见刘秀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青筋,便忍不住笑着开口。“至于军纪,的确该整顿一下,否则,传扬出去,有损我军威名。秀峰,你一会儿增派些人马,去城内城外巡视。以防弟兄们收不住手,殃及更多无辜”“遵命” 张峻如同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般,高声回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轻轻冲他点了点头,傅俊又将目光转向刘秀,“文叔,你也别再揪住此事不放了。秀峰刚才说得好,外边的火头,八成以上都是六家豪强的产业。无辜被牵连者,肯定不到两成”“两成,请车骑将军恕罪,敢问那两成百姓犯了什么错,竟要遭此大难还有,在座诸君,尔等谁愿意去做那剩余的两成”话音刚落,县衙大堂门口,忽然传来了邓奉的声音。虽然不算高,却像刀子般,直戳众人心窝。“士载” 刘秀和朱佑两个又惊又喜,双双朝门口扭头。只见邓奉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脑袋,拾阶而上,每走一步,都有血浆缓缓溅落于地。“诸位眼里,不过是两成,而那些无辜受害者,失去的却是全部更何况,我军每克一地,当地百姓,谁敢保证,他就不在那两成无辜受害者之内两成,两成,又两成下去,待我军打进长安,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者要被我军害得家破人亡杀百万无辜而救天下,邓某不才,还没听说过史上有此等壮举”第七十九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一大队的义军沿着官道快速行进,马蹄落地,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大汉柱天都部右将军刘秀,站立在队伍最前方的一辆战车之上,手按剑柄,目光如电。朱佑带领二十几名骑兵,策马护卫在战车之左,胖胖的圆脸上写满了临战的兴奋。邓奉则骄傲地板着脸,陪伴在战车之右,手中长槊时而高高地举起,时而横端于胸前,三尺槊锋,在冬日的照耀下寒光四射。五日前的傍晚,他拎着马朗的人头忽然出现在了临时中军行辕,立刻造成了两个出任意料的后果。第一,立刻平息了众将领之间的争执,令在座所有人都迅速意识到,设立一个属于柱天都部的临时军律,已经迫在眉睫。否则,非但无法避免麾下弟兄在战后趁机洗劫百姓,更可怕的后果是,将领们之间如果发生了矛盾,随时都可以领起各自的部曲束甲相攻。反正,没有任何军律约束,按照江湖规矩,战败身死的一方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而胜利者,却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鞭子只有抽到自己身上才会疼,当将领们发现律法保护的不止是小老百姓之时,他们的态度立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刘縯、习郁和朱浮等人,原本就想要通过立法来确认大将军的权威,所以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大伙群策群力,讨价还价,只用了一整夜功夫,一部比汉高祖的“约法三章”复杂许多,却又比大新律简单了无数倍的“新汉军政要律”,就顺利出笼。而邓奉误打误撞,造成的第二个意外,就是攻打棘阳的先锋官任务,落在了刘秀的头上。按理说,有那么成名多年的英雄豪杰,位列于刘秀之上。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直接面对岑鹏。可由于鞍马劳顿,几个位列于刘秀之上的义军将领相继“病倒”,而荡寇将军邓晨又自认能力无法与岑鹏相抗,所以,刘縯再三斟酌后,只能给了刘秀五千兵马,让他先去为大伙探一下名将岑鹏的虚实。这回,五千兵马,可不是像上次初上战场时那样,全都拿流民来充数。五千士卒里头,至少有六百人,是舂陵刘家自己训练的庄丁。还有两千四百余人,乃是在前几场战斗中表现出色者,个个悍不畏死。只有负责运输粮草辎重和照顾牲畜的两千辅兵,才是由俘虏和流民组成。但身体状态和士气,也都跟最初起兵时不可同日而语。“仲先,士载,把斥候往外再撒出二十里,一直探到棘阳城下,再来回报” 看到两位好兄弟志得意满模样,刘秀从战车上转过头,笑着吩咐。“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得令” 朱佑和邓奉二人,齐声扯开嗓子大吼,随即各自带着二十名骑兵如飞而去,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轻的骄傲。冲着两位好朋友的背影,刘秀轻轻点头,随即,咧嘴而笑。从躲在主战场外专职负责虚张声势的疑兵,猛然就变成了为全军开路的先锋,若说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那肯定属于骗人。特别是每当想到委任自己为先锋之后,大哥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他更感觉肩头无比的沉重。“知道为何你的主意明明切中时弊,他们却都不肯表态赞同,并且还陆续装病示威么原因很简单,你我兄弟威望不足。他们虽然都有志推翻新莽,却不一定非要唯你我兄弟马首是瞻”说这些话时,刘縯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沧桑。傅俊也好,李秩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忙的朋友换句话说,众将如今聚集在刘氏大旗下并肩而战,看的是过去的交情,而不是准备将他刘伯升当做义军的统帅。特别是在刘家出了内奸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更对他的统帅资格充满了怀疑,这次关于是否应该整肃军纪的争执,不过是矛盾提前爆发而已。“大伙志同,道却未必相合” 军师习郁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文叔,你若是觉得只要你说得对,别人就会欣然服从,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退让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话事权力就自动降低了一分。一次次退让下去,你这个刚刚回家的新丁,就要骑在他们这群老江湖头上了”“哥,军师,我做事急躁,给你们惹麻烦了” 刘秀当时听得满头是汗,只能红着脸拱手谢罪。然而,刘縯和习郁两个,却双双侧开身去,笑着摇头:“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掀开这个盖子。只要你我兄弟耐下心来见招拆招,早点把盖子掀开,未必就是坏事”“嗯” 刘秀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同时,也记住了大哥霸气的笑容。关于如何见招拆招,习郁跟大哥两个,给出了两条不同的路径。前者作为谋士,办法当然也偏于阴柔,“不是坏事,只要还能在一起并肩二战,麻烦就能慢慢化解。无非是暂且收敛锋芒,放低身段,然后再一点点说服、拉拢,让其明辨是非,通晓利害”“文通说得是帝王之道,不是武将之道。” 刘縯的办法,却比习郁痛快得多。“三儿,你年纪青青,切莫跟他学这些陈腐不堪的东西。为将者,终究要靠战绩说话。只要你把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大伙只要长着眼睛,自然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将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挨个打翻在地,谈何容易” 猛然笑了笑,刘秀朝着天空中的旭日长长的吐气。大哥刘縯对他的期望,还真是丰厚百战百胜,恐怕孙武、吴起转世,都未必能做得到。而接下来,自己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岑鹏。同样是太学毕业,却比自己早了七年,且曾经位列青云榜第一“文叔是否觉得,大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太重” 严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如假包换的关切。“据细作秘报,岑鹏数月之前曾经领兵与马武在襄阳附近激战,麾下损失颇重,至今元气未复。如今城中所剩人马,应该不足五千”“我知道” 刘秀笑了笑,迅速转头,“大将军并未要求我独自拿下棘阳,只是岑鹏已经成名多年,其麾下兵马再少,也都是前队精锐,与我等数日之前遇到的郡兵、乡勇,不可同日而语”“你倒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岑鹏那边,会如何看待我等” 严光这次自告奋勇跟他同车而行,原本就存了替他出谋划策的心思。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提醒。“如果他依旧把我等当做揭竿而起的百姓,咱们就有办法,让他再受一次当年之耻”第八十章 朝引大军棘阳去 二“嗯” 刘秀听了,心中顿时就是一动。自己这边将岑鹏看成了一道很难越过的雄关,而岑鹏那边,却未必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七年前,自己和严光等人,就利用了岑鹏的骄傲,顺利将马武救出了棘阳,今日,如果能够故技重施“岑鹏是青云榜首,曾经被王莽寄予厚望。然而他在官场上,却不怎么得志。七年前,咱们去长安读书之时,他就是棘阳县宰。如今不过是前队偏将军兼棘阳县宰。” 严光在读书之时,就喜欢攻读兵法,揣摩人心。如今终于得到施展机会,岂能不好好珍惜”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画画,一边低声剖析,“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偏偏又是马武,被后者死缠烂打,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所以,如果他听闻领兵为义军开路的是你”猛然,严光把眼睛睁开,双目当中射出一道闪电,“可真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非但是刘伯升的弟弟,还是王固那一支的仇人,长安王氏当中很多人不相信你已经死在太行山中,巴不得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并且你当年还带着我等,将岑鹏赖以成名的青云榜,一举打成了笑话”“你是说,岑鹏要是知道我领兵,恐怕立刻就扑上来,报仇雪恨” 刘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咧嘴苦笑。“怕的是他闭门不出,若是他主动领兵出城来战,棘阳城恐怕立刻就丢了大半儿” 严光快速补充了一句,大笑着抚掌,“我明白了,我明白大哥和习郁,为何要让你领兵做先锋了。文叔,赶紧把队伍停下来,就近找个水源丰富的山头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咱们必吃大亏”“什么” 刘秀虽然也熟读兵书,却跟不上严光脑子里那飞一般的思路,皱了皱眉,大声询问。“此处距离棘阳,至少还有二十里远。我即便再忌惮岑鹏,也没用远离城墙二十里扎营”话刚说了一半儿,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凄厉的警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跟着,朱佑带着七八名斥候,策马狂奔而回。一边跑,一边接力向刘秀的认旗下接力传讯,“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以上是骑兵”“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前方七里半,四成”“发现敌军,发现大队敌军”“刘稷、刘赐、刘双、赵憙,将队伍拉到左侧土山上,结阵备战” 刘秀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所有困惑,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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