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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04(1 / 1)

d庄丁的保护,居然挣扎着活到了现在。“三叔” 刘秀也放弃了对官兵的追杀,策马转回,伸手将刘良从尸体堆中扯起,“太好了,您老真是福大命大。刘嘉,过来接上三叔,你带着他绕路先回棘阳”不叫表字却直呼名姓,乃是非常不礼貌的举动。然而,刘嘉听在耳朵里,却喜出望外。立刻冲上前,向刘良扶上了一匹官兵丢下的战马,然后带着老人,头也不回跑远。刘秀早就知道他怕死,所以也不觉得意外。让保护刘良的庄丁自行向西逃命,然后与朱佑、邓奉一道,带着跟上来的骑兵们,继续向北而行。沿途连续遇到几伙拦路的敌军,众人都直接强冲而过。由于义军将士先前都在向南撤退的缘故,所以越往北,遇到的官兵反倒越少。但地上的义军将士和老弱妇孺的尸体,却随处可见。其中不少,都是熟悉面孔,几乎个个死不瞑目。刘秀等人见此,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坐骑加速,同时举目四望。唯恐一个疏忽,错过马氏兄妹的身影,或者从地上发现他们的尸体。正急得火烧火燎间,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伙义军,被官兵围在马车旁,正在苦苦支撑。众人连忙加速冲了过去,等到近处,才发现带队的将领居然是刘伯姬。而重伤未愈的李通再度浑身染满了鲜血,倒在车辕上生死不知。“小妹不要慌,我来了” 刘秀大吼一声,挥刀向前横扫。两个怀着猫捉老鼠的心思,轮番戏弄刘伯姬的宛城小校,立刻惨叫着落马,胸前鲜血像泉水般喷涌。邓奉带着十几个骑兵一拥而上,刀砍枪刺,硬从官兵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朱佑则迅速抢了两名小校的坐骑,牵着冲向刘伯姬的马车,“走,你带着次元兄先走,剩下的人交给我们”“三哥,大姐二姐她们就在附近我刚才”刘伯姬抱起李通,爬上上马背,同时冲着刘秀大声提醒。回答她的,是一声暴喝。“有我在,快走往西走,绕路回棘阳。甄阜堵在南面的路上”。刘秀策马上前,用身体护住自家妹妹,钢刀一扬,正撞向一杆刺过来的长矛,随即刀刃顺势下滑,直接将握矛的手给砍了下来。“啊”一名宛城兵痞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惨嚎不止。朱佑恨他偷袭,纵马践踏,瞬间将此人的脑袋猜成了烂冬瓜“你们几个,要么跟着我,要么自行向西逃命。不要直接向南,甄阜就等在去棘阳的路上” 刘秀纵马抡刀,又将临近的官兵逼退了数步,然后朝着其他惊魂未定的义军叫喊。大多数义军,选择了落荒而去。却有七八个胆子极大,或者热血上头的,抓起兵器,跟在了他的坐骑之后。众人抖擞精神,并肩而战,刚刚将眼前的官军杀散,忽然间,在左侧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狗贼,我今天即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大姐” 刘秀吓得寒毛倒竖,立刻丢下队伍,不顾一切地策马冲入树林。定睛细看,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大姐刘黄披头撒发,挥舞着一把钢刀四下乱砍。而三名前队官兵,则嘻嘻哈哈地拿着长矛,朝着她的胸口、大腿等处戳去。每个人的笑容,都是无比的淫贱。听到有马蹄声向自己靠近,那三名前队官兵,居然连头都懒得回。一边继续拿长矛调戏刘黄,一边大声叫嚷,“走开,想找乐子去别处。周围女人多的是,这个娘们,我们哥仨包了”“去死” 刘秀怒吼着挥刀,将三名官兵一一砍翻。随即拖起大姐刘黄,冲出树林之外。邓奉和朱佑也带着其他弟兄赶至,腾出一匹坐骑,将刘黄安顿于马背之上。然后大伙结伴,继续四下冲杀。不多时,又救下了刘稷和刘赐和百余名庄丁,于是将麾下兵马一分为二,让刘稷、刘赐带着刘黄和没有坐骑的人先向西走,剩下的骑兵则继续跟着刘秀向北逆流而上。才走了没多远,忽听有人在前面厉声惨呼道,“文叔救我”,抬眼看去,赫然是曾在太行山,被大伙救过不止一次的远方亲戚,刘玄刘圣公。此人正趴在一匹暗黄色的战马上,被两名前队骑兵追得不敢回头。知道他是王匡的人,邓奉便不假思索纵马冲上,手中长槊往前一递,再一扫,将两名追兵送回了老家。那刘玄立刻在马背上直起了腰,伸手朝着自己来的方向,用力点了几下,连句“谢谢”也顾不得说,仓皇逃之夭夭。“他什么意思” 刘秀被刘玄的动作,弄得满头雾水,策动坐骑,朝着此人所指方向冲去。堪堪又冲了四十余步,忽然间,看到十几名前队官兵,用绳索拖着数具尸体,呼啸而至。“狗贼不得好死” 刘秀大怒,带领着弟兄们挥刀堵住官兵的去路。随即连续几个冲刺折返,将对手尽数斩落于马下。低头再看,忽然发现那尸体的轮廓好生眼熟,顿时,整个人身体晃了晃,如遭雷击。是二姐刘元,侄女子文,子芝,子兰,四具尸体,被绳索套住脖颈,拖在官兵的马尾巴上,肩膀以下,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啊”刘秀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眼前世界,瞬间变得殷红一片。第九十六章 刀山火海任我闯第九十六章刀山火海任我闯“你骗人你一看就是个骗子”“娘,小哥,救命快来救命,有人要拐走我们”“小哥,拐子,快来打拐子”红色的世界中,子文、子芝和子兰的声音,来回激荡“你,刘三儿”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拎着裁绢用的长剪子,如飞而至。身体因为双脚停得过急,瞬间失去控制,一头了撞在邓奉后背上。“当啷”一声,少妇刘元手中的长剪刀掉落于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两行泪水突然夺眶而出,“老三,真的是你你,你真的回来了”“是我,是我们”刘秀笑着点头,任凭猩红色的泪水从脸上一股股滑落。一切就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三个孩子和二姐的一言一行,历历在目。而现在,二姐和孩子们,却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刘秀跳下坐骑,将二姐和三个外甥女的尸体挨个从绳索上接下来,挨个抱上战马。每一具尸体都很轻,像是稻草扎成的一般,没有多少分量。然而,他却被压得步履蹒跚。“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文叔,节哀” 此时此刻,朱佑的心中,也疼得宛若刀扎。却顾不上去擦眼泪,策马冲到刘秀身后,哽咽着安慰。刘秀仿佛聋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回应。挥刀割下几匹战马的缰绳,结在一起,去绑马背上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唯恐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三个外甥女。寒风吹动被拖烂了的衣衫,轻轻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像当日二姐薄愠时的轻拍,“我懂,二姐我都懂,甭看我很少出远门,但外边的规矩,我都听说过。给你义父守孝三年对不对应该的,三儿叫你义父一声师父,也应该如此。但既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该管管自己了。你放心,包在二姐身上,什么三媒六证,什么纳吉,请期,两个月之内,保准帮你们张罗的风风光光”“小舅,你可以教我练武吗我阿爷太忙,没空教我。你偷偷教我,我学会了就给他个惊喜”“小舅,长安很大吗是不是可以买到好多新鲜吃食”“小舅,你和妗妗会生孩子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妹妹可以带了”“小舅”二姐,子文、子芝、子兰,娘四个围着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一起去做。他曾经答应过她们,去长安长见识,去塞外看看北国风光。他们曾经约定,等哪天闲下来,两家人就一起泛舟海上,看大鱼成群结队,乘风破浪。他们曾经约定,等天下恢复太平,就回新野买一大片上等水田,全都种上稻子,然后每一个夏日的傍晚,都在蛙声和蝉鸣里,安然入梦。他们曾经“文叔,文叔,你醒醒,醒醒官兵,官兵又杀过来了” 朱佑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碎了眼前所有虚幻。红色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黑的是不远处蜂拥而至的敌军,白的是天空和大地。猛然将驮着尸体的战马朝朱佑身边一拉,刘秀再度俯身捡起了一把环首刀。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冲向了黑色的洪流。“文叔,文叔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住,站住,人死不能复生” 朱佑大急,策动坐骑挡住他的去路。刘秀却灵活地绕开了他,再度迈步迎向越来越近的敌军,年青的面孔上,无喜无悲。“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二姐死了子文、子芝、子兰死了。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杀杀杀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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