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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81(1 / 1)

d来人,快,快请郎中”“三姐,三姐”朱祐根本听不到刘秀的呼喊,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嘴里发出虚弱的呼唤,“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不会让你和文叔为难,我,我马上就找媒婆去给李家提亲三姐,我拖延着不去见面,真的不是为了你我,对天发誓我可以对天发誓,自从你跟文叔走在了一起,我,我就把你当成了亲姐姐,再,再没做过非分,非分之想。”“仲先” 严光在刘秀身后听得真切,眼泪如溪流般滚滚而落。马三娘“化凤”而去,表面上刘秀最为痛苦,可谁曾注意到,朱佑从那时起,脸上就再没出现过笑容。刘秀心疼马三娘的死,可以长歌当哭,可以杀俘虏泄愤。而朱佑,却只能把痛苦藏在内心最深处,既没资格去哭,也没资格说给任何人听“朱兄弟这,这怕是伤了心脉” 万脩年龄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也有过大口吐血的经历,皱了皱眉头,快速向刘秀提议,“寻常郎中,根本治不了这病。要找,就只能找真正的国手。文叔,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太行山救过我一命的邳郎中。多亏了他,我呕血的病,才去了根儿。咱们若要救回仲先性命,恐怕还得求他。”“记得,记得,邳郎中眼下身在何处君游兄,赶紧派人去请,凡是咱们所有,他无论要什么做诊金,刘某都可以双手奉上” 刘秀又是着急,又是惊喜,转过头,又一把扯住了万脩的手臂。“他现在需要的,恐怕不是什么诊金,而是大司马你这个人” 万脩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邳郎中后来出仕了,一路阴差阳错地升官儿,王莽没死之前,就已经做到了和成郡的郡守。只是他这个郡守,空担着一个虚名,里里外外,任何事情,都归外人掌控”“还有这事儿” 刘秀楞了楞,谨慎撤回手,缓缓按住腰间刀柄。“末将绝不会胡言乱语” 万脩斟酌了一下言辞,郑重点头,“听闻大司马持节钺巡视河北的消息,除了末将之外,最开心的,恐怕就是他邳彤。先前末将就打算劝大司马去巡视和成郡,替邳彤撑腰。只是还没等来得及说,便听到了仲坚吐血昏倒的噩耗”“撑腰,谁在排挤他文叔即将面对的是谁” 严光迅速收起心里的悲伤,红着眼睛追问。“王朗所封的真定王刘扬同时,此人也曾经写信给宛城,向刘玄表示过效忠” 万脩想了想,回答得一字一顿。“他一直图谋和成郡,却因为邳彤早一步接受了刘玄的官爵,所以只能改鲸吞为排挤”“啊” 严光楞了楞,眉头瞬间骤了个紧紧。连日来,他一直努力在收集河北各方势力的情报。对改名为刘子舆的王朗和伪真定王刘扬,都不再陌生。更知道,真定王名义上归附于王朗,实际上早已自立山头。麾下总兵马据说已经超过了十万,随时都可以拉出去跟任何势力决一死战。刘秀麾下,如今只有万脩、王旭两个所统率的数千山贼,以及邓禹带来的千把正规军。兵将之间还没来得及磨合,粮草器械也样样都缺。以现在的实力去招惹刘杨,无异于引火烧身。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劝告刘秀谨慎行事。后者却果断松开了剑柄,快步冲向了门外。一边冲,一边大声吩咐,“来人,被我备马。子陵,你留守井县,照看仲先。君游兄,麻烦你给我领路。君文、次况、王元伯、刘元伯,你们四人各领五十名兄弟,跟我一起去请郎中”第七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二井县距离和成郡并不遥远,刘秀带着几个猛将马不停蹄,只花了一日夜功夫,就来到了目的地,和成郡的治所下曲阳。和成郡在王莽死后不久,就宣布归属了大汉管辖。因此,刘秀这个持节钺大司马,虽然徒有一个空架子,却是不折不扣的上官。进城之后,刚刚亮出旗号,立刻就有一个自称为和成郡长史的曹姓官员,快速迎上前来寒暄。随即,毕恭毕敬地,将他和贾复、铫期等人,迎到了郡守官邸门口。只见那郡守府大门前,前来问诊的百姓早已排成了长龙。无论男女老幼,个个面带期盼。时不时有个精瘦的小厮从门内跑出,大声呼喊某人的名姓。立刻,便有人高声答应,然后千恩万谢地随着小厮前去面见郡守。再一看门口,却只有一个七老八十的门房坐在外面的石墩上,目光浑浊不堪,好像在维持秩序,又好像在晒太阳。 无论跟在小厮身后的人是否带着刀剑,是少壮还是老迈,都不闻不问。“这到底是郡守府,还是医馆” 贾复等人看得暗暗纳罕,忍不住小声嘀咕。“大司马勿怪,我家郡守只是在,在休沐时,喜欢,喜欢给百姓们免费医病。并非,并非每日都是如此属下这就去请我家郡守停止诊病,换了官服过来拜见上官。”长史曹昶表情略带尴尬,赶紧拱起手,大声解释。很显然是对自己大人的这个“嗜好”,也觉得颇为无奈。“曹长史不必客气,让邳郡守忙完了手头之事后,再来相见就好。刘某今日到此,也只是拜望故交,并非专程过来持节巡视” 刘秀心中,却对邳彤涌起了几分好感,笑了笑,轻轻摆手。“大司马,大司马您跟我家郡守乃是旧识为何属下从没听我家郡守说起” 曹昶听得一愣,本能地大声追问。随即,又迅速意识到了自家管得太宽,尴尬地笑了笑,拱起手补充,”还请大司马入内稍候,在下这就去请郡守,请郡守过来相见“说罢,匆忙命人开了正门,将刘秀等人接入二堂。先摆上茶水点心好生招待,然后又一溜小跑冲向了邳彤坐诊的厢房,比火烧了屁股还要着急。“这和成郡曹长史,看来有点儿意思” 冯异曾经在颍川为官多年,立刻从曹长史的表现上,看出了一些门道来。笑了笑,轻声提醒。“岂止是这曹长史有意思,依铫某看,恐怕这和成郡官衙,从上到下,都极有意思” 做过一任县宰的铫期,眼睛更毒,手按刀柄低声附和。“末将去门口,安顿一下弟兄们” 贾复没做过地方官,不懂冯异和铫期两个在说些什么,皱了下眉头,果断向刘秀请缨。“末将跟贾将军一起去,若是有人图谋不轨,主公只要一声令下,末将随时都可以带领弟兄们杀进来” 王霸心思机敏,毫不犹豫请求跟贾复同行。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仲华这话怎讲”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元伯,不要胡说” 刘秀迅速将头扭过去,低声呵斥。“哪有绑了郎中去给人诊治的道理”“元伯兄的话,其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邓禹却冲刘秀摆了摆手,低声补充,“但是,却未必来得及。邳郡守磊落君子,心向刘玄,只是麻烦之一。更麻烦的是,我怀疑连这郡守内,他都没资格做主”“嗯” 这下,不仅刘秀愣住了,其他几名将领,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仲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可以不进这个门”“我也是进了门之后,又听了冯主簿和铫将军的话,才想到了此节” 邓禹皱起眉头,迅速摆手,“我先前一直奇怪,和成郡周围,群狼环伺,邳郡守凭什么来立足光凭着一个率先归附宛城,肯定不够。现在看了空荡荡的郡守衙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个郡守,早就成了一个牌位”“啊” 众将如梦方醒,手按刀柄,烦躁地来回打转。“各位将军不要着急” 邓禹想了想,继续低声补充,“无论眼下什么人实际掌控了曲阳,既然还留着邳郡守这个牌位,肯定还不敢明着谋害大司马。而为了仲先的病,咱们又不得不进郡守府。所以,不妨见招拆招,未必就没有可乘之机”“嗯仲华说得没错。刘玄虽然只给了主公一个大司马的空架子,却未必不好用”万脩闻听,第一个轻轻抚掌。“对,再空的架子,也是朝廷的脸面。” 冯异、刘隆等人,也笑着点头。“只要咱们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让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把整个和成郡,都乖乖交出来”第八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三“下官来迟,望大司马和诸位将军恕罪” 就在大伙擦拳磨掌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有个穿着儒士服的中年文士走进屋中,先做了个环揖,最后看着刘秀,又微微拱手,“见过大司马。”“邳郡守,现在可是越来越忙了”见邳彤根本没把刘秀当上司对待,万脩顿时怒火上涌,上前半步,撇着嘴奚落。“万大当家,你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难道忘了老夫曾经叮嘱过,你五脏六腑受伤颇重,从此不可再随意动怒,不可饮酒,更不可轻易跟人交手” 邳彤迅速将目光转向他,不卑不亢道,“这些,你恐怕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吧莫非你想寻死不成还是觉得,每次伤势发作,都来得及再找老夫”“嗯” 万脩被问得接连倒退,肚子里刚刚涌起的火气,迅速化作了灰烬,“药王,你这是什么话万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寻死。只是,只是不喝酒,不打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喝酒打架,那何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邳彤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搭理这个“草寇”,将头再度转向刘秀,郑重询问,“大司马,不知您前来冀州,可有皇命在身”“当然” 自从受到邓禹提醒之后,刘秀心里就开始暗做准备。当即笑着点点头,大声回应,“刘某是奉陛下旨意,行大司马事镇慰河北,怎么可能不带圣旨只是,今日刘某并非为了巡视而来,刘某的好兄弟朱佑”“请大司马见谅。”没等他吧话说完,万脩突然出言打断,“如今假借陛下旨意,四处招摇撞骗者,数以百计为小心起见,下官斗胆,恳请大司马将圣旨拿出来,给下官核对一番,以验正身。”“大胆”没想到这老头如此不给面子,刘隆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将宝剑抽了出来,指着邳彤的鼻子厉声怒斥,“皇上授予大司马节钺,天下皆知。你只是个区区郡守,有什么资格检验圣旨的真伪”“药王,你这就不对了”万脩的脸色,也迅速涨成了猪肝儿,再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质问,“万某都跟着来了,大司马的身份还能有假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司马”“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山贼头子在旁边跟着,邳某才不得不多加三分小心”邳彤是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万脩留,瞪了他一眼,冷冷回应,“当日我把你彻底医好时,你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可做到一条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辈,又如何能替他人作保”“这” 没想到自己不遵医的行径,居然成了把柄,万脩被羞得面红耳赤。想找理由申辩几句,短时间内,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恰当言辞。正尴尬间,却听刘秀笑着说道,“邳郡守言之有理。刘望敢妄称尊位,王朗敢冒充皇子,若不小心谨慎些,迟早跟赵缪王父子一样,上了别人的大当。冯主簿,将圣旨取来,给郡守核验”“是” 冯异一点儿都不觉得刘秀的态度奇怪,答应一声,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写在绢布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了邳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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