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冲击力其实没有那么大, 可一旦出现在同一张桌子上,陆含之便开始惊叹造物主的不公平,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说道:好看, 真好看,怎么就这么好看?你们都是怎么长的?坐在侧面的木青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道:安亲王妃也好看, 为什么一直称赞别人?陆含之答道:我自己我又看不见,还是欣赏别人来得方便。这回对面的宗源也不淡定了, 他凑上前去仔细的欣赏着木青桐, 说道:的确好看。陆含之问道:你是在夸你自己吗?宗源摇手道:才不是!我在家里的时候, 爹娘从未说过我好看,他们只说我淘气。陆含之笑:是你的淘气盖过了你的好看, 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宗源好气道:干你屁事!陆含之道:看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出口成脏,谁能夸你好看?宗源闭了嘴, 终于问道:您是尹平梧,尹先生吗?木青桐对他微微颔首,答道:尹平梧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有江南木青桐。木姓是尹平梧的母姓,他隐去尹姓, 随了木姓,又给自己取了个青桐的大号。宗源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道:我们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木青桐也很奇怪, 说道:可能这世间真的有一模一样之人?陆含之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有什么血源关系吧?木青桐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母家没有人了,不可能有什么血缘关系。坊传尹平梧的母家被皇帝因为某些事灭了口,大概是斩草除根了,陆含之点头:那大概就是巧合了,不过看上去,你们还真挺像亲生父子的。木青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钟儿让我来见你,是有什么事吗?我事先声明,此次回京,我不会再插手京中之事。本来我也是来帮钟儿找回他的孩子,既然他已经找回了他的孩子,那我也该离开了。陆含之说道:先生莫急,我们今日便一边喝喝小酒,一边听听小曲儿,一边聊聊闲篇儿。您这传奇的一生,我真的太好奇了,能不能说与我听?木青桐淡笑,说道:哪有什么传奇?不过是错爱一人,错信一人,幸遇故人,了此残生罢了。陆含之问道:救您的那个,就是先生的故人吗?木青桐点头,说道:是我幼时的一个朋友,他在我入葬时,将我的尸身盗走。他精通医术,助我产下钟儿,也救活了我。如今木青桐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经历过大起大落后,而看淡一切的人,有一种超然的气质。陆含之点了点头,问道:先生打算就这么算了吗?木青桐问道:否则呢?哪怕是杀了他,我那失去的,还是失去了。陆含之十分理解木青桐的想法,他好不容易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卷入京城洪流之中。陆含之又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先生儿时的朋友是谁吗?木青桐想了想,答道:他是个术士,有些本事,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暴露于人前。陆含之并没有勉强木青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先生真的不愿意帮忙吗?木青桐说道:我是个死人了,死人便该有死人的自觉。若我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如何自处?他做的那些事,又该如何面对?我虽对他早已心如死灰不复燃,却也不想戳穿他粉饰的太平,看到那之下的不堪。陆含之十分理解,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尊重先生的意愿。如果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倾心后,却发现他对他连半点的真心都没有,甚至残忍的让他去送命。而且还在他死后,将他利用的淋漓尽致,毫无半点悔过之意。哪怕是陆含之,也不想看到那下面的不堪。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既然已经对往事全然释怀,那我便不再说什么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果还有怨还有恨,那他都有可能会去见一见那个人。哪怕是问一句,对方为什么要那样做,给他一个解释。可是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连怨和恨都没有了,提起他时只是一个如常的人,那么他的确不会再去见他。回去的时候,陆含之一路无话,宗源可以觉察出他不是很高兴。宗源问道:喂,刚刚那位木青桐先生,就是你所说的关键吗?陆含之微微点了点头,宗源又问道:那他不肯帮忙,你的计划是不是进行不下去了?陆含之看向宗源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叫楚雨荨!宗源:他错愕的看向陆含之,说道:你不是叫陆含之吗?怎么又改姓楚了?陆含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陆含之什么时候认输过?怎么可能进行不下去?放心,问题虽然有,但不影响结果。宗源说道:那我明天,就按照原计划进行了?陆含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你做你自己的事,后续一切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宗源和陆含之合作,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宗源从陆含之的手中接过一个包袱,说道:这个就是尹先生当初所穿的旧衣吗?陆含之摆了摆手,说道:只是一件仿品,木先生亲自仿的。只是颜色上稍做了调整,让你显得不那么刻意。皇帝越来越糊涂了,我倒要看看,他看到你穿这身衣服,会有什么反应。宗源有些紧张,问道:万一,他没什么反应呢?陆含之挑眉,说道:怎么可能?你现在可是祸国殃民小妲己。如果他没什么反应,就找你的婉儿姐姐帮忙。只要有你婉儿姐姐在,他百分之百会有所反应的。宗源:???这是什么形容?如今皇帝的身边,陆含之连半点防备都没有。他甚至撤掉了之前给皇帝上过的那层防御,就是为了让他百分之百的暴露在苏婉凝面前。这是苏婉凝最后的机会了,陆含之就不信她抓不住。提到苏婉凝,宗源便是一阵嫌恶。但是看向陆含之,宗源又开始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为敌。这个人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说他可怕,却又无比的好相处。说他单纯那这世上便没有不单纯之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对他生不出半分嫌恶来。不过不论如何,陆含之与他之间,算是生出牵绊来了。陆含之回去以后,又和宇文琝他们在书房开了个小会,商议了一番。陆含之说道:虽然木先生不肯帮忙,但至少宗源那里是没问题了。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让宗源去对付苏婉凝,再让苏婉凝去对付皇帝。宇文珏问道:木先生真的没有半点可游说的余地了吗?陆含之摇了摇头,说道:木先生说,他对那个人心如死灰不复燃,也不想看到他粉饰的太平之下那不堪的一面。众人点头,却唯有宇文琝说道:能否帮我约一下木先生,我想见见他。陆含之抬头看向宇文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木青桐,却还是点了点头。这两天,陆含之一直没有接他的中阶第二段的任务,他担心自己会没有精力跑剧情的同时再把任务做好。好在他想了想,反正他做任务也不是自己去做,那么多人办事,不愁没有人手。而且时间尚且宽裕,便又接了一个新的任务。随着系统提示声的传来,陆含之又微微叹了口气。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关于民生的任务,无非衣食住行。这次的系统,让他修一座横跨长京大河的一座桥。长京大河是条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凉,多数也是因为有些河流横亘在北方所致。因为交通不便,人烟便稀少,也就导致了它的荒凉。如果有一座桥梁连接,那无疑会方便很多。但是,这条河之所以被称为天然屏障,便是因为它的恶劣。早年不是没有人在这条河上架桥,几乎每次架完桥,都会在水季被冲毁。一是因为水灾泛滥,二是因为根据历史的发展,在半奴隶半封建制社会的今天,桥梁多数都是木质。木桥本身就不够坚固,遇上大水更是难逃被冲垮的宿命。陆含之左思右想,觉得修桥这种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现在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可行,难不成他要成为一代风云人物?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宫。宗源用过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绣了一丛青竹。发髻半绾,几缕微卷的发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细细看来,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刘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着宗源吩咐。宗源准备妥当,便对刘姑姑说道:让人请皇上过来吧!很快,刚刚下朝的皇帝便跨进了小玉居的门槛。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眼前的少年于袅袅青烟之中,焚香净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时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常有头风发作。当时便是尹平梧日复一日的为他焚香驱风,坚持了足足三年,才总算治好了他的头风疾。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见此场景,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十几岁时的青葱年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第176章若说这一世他办过的错事, 其实也是能数出那么几件的。最让他追悔莫及的,还是牺牲了尹平梧。这世间能有几个尹平梧?他好看,他温柔,他体贴入微。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光, 能让他少时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一比明亮。可他却不得不牺牲了他,毕竟他身为太子, 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孩子, 以立尹丽梧之子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了朝中元老, 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万雄狮为后盾, 他才得以将这江山保下来。可这件事, 他做的终究见不得光。尹氏奸诈,手里握有他谋害尹平梧的证据。若他立了其他子嗣, 那他当年的所做所为,就会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过天,更何况太子并无错处,自己也算平平稳稳的把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 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龄越大,他对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见到一模一样的宗源, 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这会儿宗源大概孩子都怀上了。他缓缓上前, 静静呆在旁边欣赏,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闻了闻,问道:阿源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先是挑了挑耳际的垂发,随即柔柔答道:这是我们东瀛的静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宁,怕是国事操劳所致。您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醒来后,保证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皇帝十分满足的点了点头,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好,那朕便在你这儿睡会儿。朕后宫有三十九人,竟无一人有阿源这样的细心。宗源抿唇笑了笑,说道:宗源既已心属皇上,自然是要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否则,宗源的心也会跟着疼,那也是让自己难过。索性便多关爱着皇上,宗源也能放心。皇帝再次怔住了,虽然宗源所说之话,并不与平梧尽然相同,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尹平梧当年也是一边点着香,一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们都能痛快了。因着这句话,还是太子的他拉着他在寝殿关了半日的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皱着眉头捏着药香说着担忧他的话语,更让人动情的呢?如今再听到这话,皇帝更是心中思绪翻飞。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问道:阿源,朕要封你为皇贵君,与皇贵妃平级,你可愿意?宗源却摇了摇头。皇帝怔了怔,问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给朕?宗源继续低头拨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为眼前这少年沦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疯魔。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悄悄藏了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北郊,陆含之却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火辣的太阳和宇文琝一起勘察地形。陆含之说了自己要在长京大河架桥以后,宇文琝便点头同意了。但他也说了许多自己担忧之处。夏季正是长京大河水季,泱泱几十米的河面,想要架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前,大家选架桥的河面,都是较窄的河面,因为易于施工。也正是因为河面过窄,每逢水季便要么将桥漫过,要么将桥冲毁。以至于这些年来,每每官府有事需要修桥,都只是简单的做个一次性的,哪怕冲毁了也不担心,再建便是。陆含之却不同以往,选了一处地势较高,较为平坦的宽河道。他给宇文琝的理由是:此处架桥,一是地势平坦又依傍山势,适宜大兴土木。二是此处乃河道均宽最宽之处,哪怕涨水,也不会漫过河堤。反倒是河道较窄的地方,常常被冲垮淹没。在此处架桥,无疑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