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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美又强》TXT全集下载_11(1 / 1)

江楼月已经闻到门外正在不断靠近的食物香气,匆忙回应一句,“所以你心里是想反抗的,那还顾虑什么,大胆一点,我会帮你。”推门声响,春桃领着两个丫鬟进来,满满一桌菜很快布上。春桃欲言又止:“小姐,您……”“不用大惊小怪,近日胃口都会比较好,接下来就按照这个分量去准备,下去吧。”江楼月强忍口水,维持着端庄的姿态。人尽数退下,她立马动筷,这一桌子菜式和她在盛京吃到的又不一样,可以说各有千秋,味道都是绝佳,忍不住满足到笑出声。江楼月吃到肚皮溜圆,再次发出幸福的喟叹,美滋滋。鹤婉恣制止无用下,麻木了,那些肉吃下去,都特么是长到她身上的啊。如果江楼月赖在她身体里一年半载的,简直不敢想,那还不得肥成个球!想了又想,还是忍无可忍,愤愤道:“你什么时候才会走?”江楼月像块饼似的懒洋洋瘫着,“等你和凌白在一起。”鹤婉恣不做声了,再次开始天人交战,一面是生气凌白当初的不告而别,一面又暗暗期待着见面。她挣扎半晌,还是期待见面占了上风,不想暴露出心意,便故作干巴巴的语气问道:“想好制造什么危险引他出来了吗,会不会太假太做作,被他识破?”“凭我精湛的演技,你大可放心。”江楼月已经想好了法子,想见面不难,关键是见面要发挥出作用,得想办法攻略他,“撩到男神第一式,假装不经意的丢下贴身物件,引他遐想。”鹤婉恣听到第一式时全神贯注,等听完,只有满脑袋问号,“你认真的吗?这样就能撩到男神?你试过?”全无经验的江楼月脸不红心不虚,“当然,你有什么贴身物件?”鹤婉恣沉默,这货就是来坑她的吧,怎么听都觉着不靠谱。江楼月也不在意,在身上摸了摸,摸到衣襟内有帕子,定了定神,就它了。鹤府很大,可供观赏的院子就有十多个,还有一方赏景的水塘。塘边杨柳依依,白石为栏,一条栈道通往池中央的亭子。江楼月粗略一看,石栏及腰,而栈道没有防护。手里捏了把鱼食,故作雀跃地踏上栈道,一边喂鱼,再一边转着圈儿。鹤婉恣:……神他妈精湛的演技,就这份做作,她完全没眼看,臊得慌。“哎呀。”江楼月转了几圈感觉差不多了,头有点晕,赶忙毫无破绽的左脚绊右脚,“啊——”身子一歪,径直往水塘里扑去。鹤婉恣的魂魄缩在角落里咬手指,这可是顶着她的身体啊,能不能别给她丢人,正抓狂,陡然发现歪倒的身子止住了落势。心跳猛的加快,她慌忙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不是说能见到凌白吗?难道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帮了她却不现身?江楼月暗自轻笑,不简单啊,竟会隐身之术,幸好她现在有大妖的实力,想让他显形不难,抬手朝着身前某处虚空抓去,一只手臂显形,接着如波纹漾开,推进到肩、脖子、头、身体、腿。说时迟那时快,江楼月瞬息将身体交还给了鹤婉恣。少年在她将要落水之际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却没想到这次被抓住小臂无故显形,四目相对,清眸里的讶异一闪即逝,接着便是愤怒和委屈。时隔七年,鹤婉恣终于看清了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锦衣雪华,青丝柔顺,眉目如画,唇色如樱,比琉璃玉还要美。她清晰记得孩童时,他黏腻在身边软软清甜叫的那一声声姐姐,回荡在耳边,从来没忘过。眼眶发热泛红,没见之前对他的不告而别生气难受,想着见面了一定要骂骂他。可真见了,鹤婉恣发现自己还是没变,只要是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去包容。江楼月见他们揽着腰四目相对,激动不已,这眼神这气氛,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羡慕的狗叫。凌白手臂一抬,旋身将人扶稳,垂下眉眼转身欲走。江楼月见鹤婉恣还陷在情绪里呆愣着,怒其不争,只能亲自出马,再次拿回身体的掌控,抢在凌白面前快步离去,不过走时还不忘从怀里掏出贴身手帕,做不经意状的掉在凌白面前。见鹤婉恣连句致谢和问话都没有,跑得比他还快,凌白蹙眉,俯身捡起帕子,在看清上面的刺绣后撇了撇嘴,嘴歪眼斜。没想到居然是这等品位。江楼月一鼓作气头也不回,只在转角处飞快瞥了一眼,见凌白果然捧着扔下的帕子久久不动,她更是确信达到了想要的效果。鹤婉恣这时才回过神来,急了,“闹这一出好不容易见到他了,这就走?”江楼月脚步不停,“时隔多年真正意义上的初次碰面,你不能太过主动,这回我们见到他是确认猜想,再观察他的态度,最后留下一手,勾起他的念想。”“你说的,我不太明白。”鹤婉恣虽然没听懂,但觉着还挺有道理的,若换做她来,恐怕只会涨红着脸昏头昏脑一团乱,哪还能想这般多。“我们通过谈话,猜想出凌白一直在暗处保护你,所以要先见到他来确认。”江楼月耐心解释着,“他不告而别由明转暗,当年没给你理由,现在自然也不会说,我们只能观察他的态度,他看你的眼神有愤怒和委屈,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才选择避而不见?”鹤婉恣仔细回想,摇头道:“我怎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有要求我都想满足,是打心眼里的疼惜。”这点倒是毋庸置疑,鹤婉恣的确被凌白吃得死死的。“来日方长,多见几次,总能弄明白。方才他显出身形后不愿多留,我们就要比他更洒脱,引出他心里那分不畅来,最关键的,就是不经意的给他留下贴身物件。”江楼月促狭的笑,“他肯定会当宝贝一样收藏着,只要看到那帕子,就会想到你,那还不是越看越想,越想越看,能沉不住气是最好。”鹤婉恣茫然,“什么帕子?”“就是你贴身放在怀里那条,走的时候我扔到地上,他捡起来好一阵端详,放心吧,我都祭出撩男神第一式了,绝对能达到睹物思人的效果。”江楼月胸有成竹。鹤婉恣:……悲愤捂脸,“那条帕子是我自己绣的。”此时已回了院子,江楼月拿起桌上的瓜果,翘腿坐下,高兴道:“亲手绣的那效果会更好。”说完看到果盘旁有个篮子,以为是糕点,掀开来才发现是针线女红,里面还摆着个绣了一大半的团扇。江楼月瞥上一眼,简直奇丑,依稀能辨出那奇形怪状的是个女子,正在扑……扑的应该是蝴蝶吧,丑到说是一群蝙蝠都不为过。“谁放在这里的,这是用脚绣的吗?”鹤婉恣闷闷道:“是我绣的。”“我去!”江楼月情不自禁想口吐芬芳。凌白捡到的帕子是鹤婉恣亲手绣的,就这丑不拉几的玩意,别说是睹物思人了,多看一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上夹子了,更新会比较晚~第30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痛心疾首:“你不是沽州有名的贵女吗?做女红就做成这样?”鹤婉恣更是窘迫难堪:“那我也不是十项全能样样都厉害啊, 而且谁让你不先问问我,就乱扔贴身物件的。”“我问了,你没答。”江楼月不欲多论, 话题一转, “还想见他吗?”鹤婉恣点头如小鸡啄米:“想。”“我会继续帮你, 下次再见, 要给他送礼。”“送礼?”“对。”江楼月倒背如流,“撩到男神第二式, 要借着感激来送礼,增进遐想。”鹤婉恣宛如听先生讲课的学生,认真记着,只觉得妙啊,今日凌白救了她, 下次见面送礼表示感谢,合情合理。《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初听觉着孟浪, 还以为要穷追猛打,没想到是委婉含蓄,她已经完全接受江楼月这个狗头军师了。“可我要送什么呢?”“既然是为了感谢他,那便亲手做点什么吧, 你会糕点吗?”江楼月积极献策。鹤婉恣回道:“我会。”鉴于刺绣太丑, 江楼月以防万一追问一句,“能吃吗?我的意思是,好吃吗?”“这个我擅长,不仅好吃, 还精致好看。”江楼月定下心, “那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只管看我表演。”撩到男神最重要的就是撩字, 只送礼怎么行呢,要在言语上不能过于主动,行为上也得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细微之处的眼神、动作,一定要引人遐想,这才是关键。反复咀嚼着书里所教的神态动作,将其烂熟于心,到时再凭借鹤婉恣这张人比花娇的脸,江楼月就不信还不能把那凌白撩到腿软。他明明喜欢却突然躲避且不愿表露,那她就得撩到他再次主动为止。正想着,春桃进来行礼通报道:“小姐,今日又有两个婆子上门说亲,您要不要也去看看?”“说亲?”江楼月左右闲着无事,直接应道,“好,去看看吧。”春桃很高兴的样子,“小姐,近几月来府上说亲的婆子络绎不绝,您有相中的吗?”来说亲的,鹤婉恣一向是能推就推,不愿去听那些婆子说得天花乱坠,见江楼月应得这般快,她唯恐惹出什么乱子来,央道:“月月,你先休息,让我去,好吗?”江楼月交还身体。“我的亲事,总归是由父亲来定夺安排,我相不相中,又有什么用呢。”鹤婉恣幽幽道。春桃讪讪,似想到什么,又起了劲头,“小姐,今日来的婆子是老爷亲自接待的,而且看起来格外热情,想必来提亲的一定身份斐然,指不定您很快就能有了如意郎君呢。”“别说了。”鹤婉恣心里想着凌白,听到这话格外烦躁。春桃忙垂下头闭口不言。一路静默着到了厅堂,便见鹤之邱正满面笑容亲自恭送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到鹤婉恣一改肃穆的神色,忙笑着拱了拱手:“我家督都很是中意鹤小姐,今日我有幸得见真容,果真是仙姿佚貌,气质端庄。”鹤婉恣心里极不舒坦,但也不好失礼,福身恭维道:“梁督都大名如雷贯耳,年纪轻轻便已立下赫赫战功,可谓惊才绝艳,叫人敬佩生畏。”“敬佩生畏就不用了,我家督都私底下还是很温和的。”男子笑着说完,又朝鹤之邱拱手,“鹤大人无需相送,待考量好,我再带庚帖过来拜访。”鹤之邱恭敬热情,还是坚持将人送出门去。鹤婉恣没想到今日来提亲的里头,竟然有梁督都的人,也怪不得父亲要亲自相迎了。那位是近几年里逐步声名鹊起的,不仅是督都,还兼沽州刺史,父亲一个地方郡守,那自然是巴结逢迎都来不及。没想到此等身份的人,也会来府上提亲。这让她很焦躁,鹤府不养闲人,她所有的价值就是一门好亲事,父亲是绝对不愿错过这位梁督都的。往后的人生,已经可以预见。鹤婉恣心绪差到极点,不愿再待下去,扭身往回走。江楼月叹气,不容易啊,鹤婉恣虽然对生在鹤府的各种身不由己极为不满,但她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传统已经熏陶进她的骨子里,即便心里再难受,也不会反抗的。而凌白是个妖怪,鹤之邱怎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呢?鹤婉恣的性子,摆明了会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有个梁督都横空出世,江楼月还想去撮合鹤婉恣和凌白,很难,非常难,实在是太难了。这一宿,一人一妖都默默叹气哀愁,谁也没再说话。清晨的光渐亮,鸟鸣清脆,江楼月已经甩开烦忧,重新精神抖擞。用完早饭,鹤之丘那边安排人拿了银票过来,说是大可任意花销,让她去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江楼月接过厚厚一沓银票,撇嘴,看来昨日梁督都的人上门提亲,给鹤之丘激动得够呛,恐怕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能攀上这么好的亲事,这才特意奖赏。现在她可没心思出去置办,随意收起银票,吩咐道:“让两个小厮拿梯子去玉清苑。”春桃忙应声出去安排。“清早你去后厨里做好的糕点,吩咐过的那两个丫头们应该装好了?”江楼月问道。鹤婉恣兴致不高,自知晓父亲多半要将亲事定下来后,她就没了那股劲头,即便撩回凌白又如何,终究不还是要嫁作他人。“别蔫了吧唧,遇到点困难就想退缩,法子是人想出来的,总得先尽完力再谈认不认怂。”经江楼月这么一说,鹤婉恣再次恢复元气,“月月说得对,我不能让自己后悔。”原本她还想含蓄着,不愿意大方承认喜欢凌白,但眼看着再不主动就没机会了,反倒是坦然起来。若亲事真定下来,她一定要在成亲前告诉凌白她的心意,也一定要问清楚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悄无声息的就由明转暗。此时后厨里正热火朝天,一个绿衫丫鬟刚做完手里的活,凑到另一个还忙得晕头转向的丫鬟面前问道:“早间小姐亲手做的糕点,你装好了吗?”那丫鬟头也没回,抬手指了个方向,“装好了,就在那儿呢,你赶紧给小姐送过去吧。”绿衫丫鬟想着一会还有大堆活计要干,忙不迭拿了就走。江楼月把食盒拿在手里的时候,春桃也回来了,禀报小厮带着梯子已经候在玉清苑。她赶忙过去,将糕点放进亭宇,又将婢女和小厮尽数遣散。梯子就放在一颗高大的梨树下,她稳步攀爬,等爬到差不多高度后,伸长手臂去摘梨,还差那么一点,身子继续往前倾着去摘,刚摘到手就不经意脚下一滑,从梯子上摔了下去。“啊——”在马上要和大地亲切会晤时,身子及时被接住,江楼月再次抓稳手臂,凌白身形显现。凌白蹙眉,眸色冰冷,“你怎么会破我的隐身之术?”就连声音里也透着凉凉冷气,“而且,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摔下来。”江楼月侧过头,抬手轻轻将碎发别至耳后,露出细腻白皙的脖颈,面上似娇羞似清媚,对他的问话避而不谈,“你又救了我,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能以礼致谢。”鹤婉恣这次没觉得矫揉造作,反而是她这幅面容做这种小动作,还真挺美的。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凌白眼里晦暗的光涌动,嗤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想着要谢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凌白。”江楼月答。凌白笑起来,他没想到时隔七年,她还能记得他。江楼月见他笑了,想着撩到男神第二式里的小动作,露脖颈、咬嘴唇、勾人的眼神还有甩头发。这些早在昨日就已烂熟于心,简直不要太简单,她准备乘胜追击。自信的轻咬住上唇,又挑眉仪态万千地冲他抛起媚眼,眨巴眨巴到睫毛乱飞。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江楼月见他面上的笑意退去,竟然无动于衷,更是不遗余力,直接咬住整个上嘴唇,媚眼抛到眼皮都快要抽搐了。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震惊全家:“月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江楼月有点烦闷,这凌白的心志也太坚定了吧,这样诱惑撩拨都不管用?行,干脆就开启终极大招——甩头发。江楼月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柔顺散开,然后猛晃着脖子画圈,摇头甩发。凌白面无表情。鹤婉恣:……眼看江楼月越甩越狠,青丝糊脸,都快要赶上厉。鬼惊魂了,鹤婉恣觉得脸是被彻底丢尽,“月月,你非要把我形象尽毁是吗?”她先前居然相信这巨坑能帮她撩回凌白?江楼月头有点晕,止住摇头的动作,非常纳闷,形象尽毁?不该是引人遐想吗?“你说很感激我救了你,想要以礼致谢。”凌白后退半步,摊了摊手,“就这样?”江楼月脸酸脖子酸,看来她认为简单的小动作,也没那么简单,快步往亭宇走去,拿过食盒递过凌白,“这是谢礼。”凌白伸手接过,心里有丝丝甜意浸润,微翘起嘴角掀开来,看清后却是猛的面色一沉,双眸如冰刃投过来,恨恨扔下食盒后,拔腿就走。作者有话要说:凌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萤火虫和你 5个;神棍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扣扣 19瓶;阿呆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第二个情丝结江楼月彻底懵逼, 难不成鹤婉恣做出来的糕点,比刺绣还丑?眼看着凌白凌空一跃,已飞纵而出, 她只好作罢, 宣告撩到男神第二式失败。蹲身去捡食盒, 她也很想看看, 那糕点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让人, 不对,是妖拔腿就跑的。往里一看,并未看到所谓的糕点,只看到两根暗黑粗长的‘棍子’。江楼月好奇的拿到手里细看,等看清, 卧槽……鹤婉恣更是尖叫起来,“我的糕点呢, 食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楼月彻底石化,哪怕如她这般不拘小节的,在看清手里拿着的是牛鞭后,也忍不住脸一热, 慌忙塞进食盒里盖好。难怪凌白要黑着脸扔下就跑, 送礼送这个,他该误会成什么样子?鹤婉恣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你是来帮我,还是让我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她都快窘迫到爆炸了, 那一顿咬唇甩发, 再加上这礼送的,凌白会怎么看她?!江楼月顿觉冤枉:“糕点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送来的,怎能怨我?”鹤婉恣恨不得一窍升天得了,细想过后叹口气,“多半是丫鬟忙乱,拿错了食盒,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察觉到她意志消沉,江楼月鼓励道:“现在认命为时尚早,你看你只要遇上点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心里对你的重视不言而喻,这点小尴尬算不得什么,想撩到他,不难,毕竟还有一百零六式。”鹤婉恣大惊:“你还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撩到男神一百零八式没问题,非常精辟,但有问题的是你,你真有经验?”“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不如。”“我——”江楼月很想硬气,但的确硬气不起来,“我虽然没实践过,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我有秘籍在手,照搬谁不会,难道我今日的媚眼、咬唇和甩头发表现得还不够引人遐想?”鹤婉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月月,不是我埋汰你,往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一定不能像今日那般抛媚眼、咬唇还有甩头发,否则他一定撒腿就跑,还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那种。”江楼月不信:“我看凌白就很淡定。”鹤婉恣很骄傲:“凌白当然不一样了。”“他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既然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下次撩到男神第三式,还是你来发挥吧。”若是搁在前两日,鹤婉恣立马就会拒绝,但眼看着亲事将要定下,能留给她消去遗憾的时日不多,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矜持。“第三式是什么?”江楼月倾囊相授:“第三式最关键的便是相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两人单独会面,表现出适当的暧昧。”“暧昧?”鹤婉恣茫然,“时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时那般黏人又柔软,看起来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说上两句话都很难,怎么暧昧?”若前两式成功发挥出效用,第三式的暧昧自然顺理成章,江楼月想着略有尴尬的两次收场,讪讪道:“活学活用,既然暧昧用不上,我们就争取留下他,多相处。”鹤婉恣有太多话想要和凌白说,“好,这次让我来。”拿着父亲给的银票出府,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饰,让随行的婢子小厮先行将东西送回去。春桃迟疑:“小姐,您只让我们送东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吗?”几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垂手行礼,不敢说话。鹤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开一帮随从不容易,毕竟他们大多听从鹤之丘的安排。“父亲让我置办些喜欢的东西,我还有点私人之物要去买,不便你们继续随行,父亲若问起,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不会怪责的。”春桃杏眼里满是担心,“小姐您一个人多危险呀,不管怎么说,奴婢都应当守在您身边才是。”“若真遇上事,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不打紧的,不过是在街市买买东西,买完我就回了。”见鹤婉恣坚持,春桃沮丧着小脸,不敢再多说,走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江楼月望见十米开外有间酒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有随风飘来的香气,“逛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鹤婉恣置若罔闻,径直走过两侧鳞次栉比的饭馆茶堂,转向临西边的小道。江楼月眼见着和美食渐行渐远,问道:“你去哪?”“去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鹤婉恣没旁的念头,只有见凌白。从西边的城门出去,视野陡然一阔。远的山连绵不绝,可见山顶的高塔,近的湖一望无际,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绿的宝镜,湖水恬静,映着澄澈的蓝天、裹着金色阳光的云彩、空中飞掠捕食的鸟儿。堤岸边杨柳依依,成双成对的身影在一片片绿意盎然里若隐若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琴声,悠扬又婉转。江楼月赞叹:“不错,的确是处绝佳的幽会胜地。”鹤婉恣临近了,反而有丝紧张和怯场,“我……我能行吗?”“嚯,”江楼月轻啧,“你不是说,我比你还不如吗,这次全指望你来挽尊,别怂。”鹤婉恣硬着头皮往湖边的栈道走:“那我该怎么引他出来?”见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江楼月怀疑她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要不还是让我来?”鹤婉恣捏紧手指,“我可以的,不过需要你多提点才是。”“没问题。”江楼月安抚道,“有我指点,再有你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过紧张,看见旁边的湖了吗,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边一样,往里跳就行了。”想到那日江楼月浮夸的旋转勾脚侧摔,鹤婉恣四处望了望。这璃月湖不见边际,湖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边的。而堤岸边的栈道也是绵长悠远,再有绿柳成荫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鹤婉恣安下心,定定神开始往栈道边沿走,她本来寻思着,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矫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下她,便又总觉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怎样都觉别扭,又怎样都觉蹩脚。见她犹犹豫豫的,江楼月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见他吗?”鹤婉恣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什么矫揉造作了,跃出两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江楼月见她一脸壮士般视死如归的神色,默默吐槽,这演技……弄得跟要投湖自杀似的。飞快下坠,鹤婉恣吓得紧紧闭眼抿唇,身子骤然一轻,腰上一紧,坠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过去依然没变。睁开眼,正是凌白那张琳琅珠玉般清隽的脸,已揽着她飞身上岸。鹤婉恣红了脸,想说话,却被凌白抢先。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满是戏谑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险戏码,鹤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现?”鹤婉恣见凌白态度疏冷,生怕他如前两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头看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还是我养过的小白。”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许是急切,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红,一双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着他。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又楚楚可怜,叫人想呵护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坏。见凌白不说话,只眸色逐渐暗,里面浓烈的欲望让鹤婉恣更是涨红了脸,声若蚊蝇,“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吗?”少年下颔的弧度干净利落,流畅的喉线绷紧,声音低磁,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怨气,“当然记得,我主动亲近示好,想达成你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讨厌我呢。”鹤婉恣慌忙解释:“我没有讨厌,那时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为你别有用心。”凌白轻嗤:“我早该明白的,始终都是我在主动亲近示好,后来摔断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隐藏起对我的厌恶。”“不是这样的。”鹤婉恣很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毕竟的确是凌白主动,而她冷淡,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凌白摔断腿,她出于强烈的自责愧疚才转变态度。“连解释都敷衍,还要说什么?”凌白甩开袖口处紧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来,又想要做什么?”鹤婉恣越急越是脑子空成一片,只能咬着唇暗恨自己不争气。“快拉住他。”江楼月也急,眼看着凌白这架势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来,再慢慢想着怎么和他说。”凌白已经背转过身,抬步欲走。鹤婉恣也顾不得踌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将人拉住,却是慌得左脚绊了右脚,往前猛地一个踉跄。凌白察出她要摔,回过头来,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悬空下落一气呵成。噗通!鹤婉恣稳住重心,看清后吓得捂住嘴。江楼月更是惊呆了,我去!她怎么把凌白给推到湖里去了……回到府,鹤婉恣依旧陷在懊恼里,她都快要郁闷死了。“我这还不如你呢。”相较于江楼月的尴尬丢脸,她这次亲自出手更是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给推进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飞天而起愤愤离去的身影,鹤婉恣就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江楼月也一筹莫展,她都没想过鹤婉恣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能造作,“撩到男神接连三式都宣告失败,那接下来将暧昧增进一步,急速升温的四式、五式也全都用不上了。”鹤婉恣委屈巴巴,“就没别的招了吗?今日之事错在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他道歉才是。”“有了。”江楼月脑子飞速运转,将一百零八式全都排查个遍,“正确的道歉方式,是适当展现出贤惠体贴,给予他关心。”鹤婉恣精神一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和送糕点作为谢礼差不多,你可以炖一锅汤,留下他喝完,顺便言辞诚恳的道歉。”江楼月说着无意识舔了舔嘴角,“你家庖丁做汤很不错。”“既是道歉,又要展现出贤惠体贴,亲手做自然更好。”鹤婉恣深吸口气,“可我会做糕点,却不会做汤,还有别的法子吗?”“何须在意细节,直接让后厨做汤,完工之际你再接过手加点辅料进去,不也算作你亲手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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