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颜色看上去让人有些心冷绝望,祝深不愿意自己最后的记忆还是这样惨淡的颜色。求生的意志和刻骨的思念支撑起了他,他匍匐着身体,撑着手,靠手臂与掌心的力量拖着僵硬的双腿在雪地之中爬行,足下的雪地里蜿蜒出一道触目惊醒的血痕。这样缓慢地爬行了约莫有十米,祝深听见身后传来了鸣笛声,他还以为是幻听。很快,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踩在雪地里沙沙作响。祝深勉强回头,气力用尽,看见穿着荧光黄色的制服的人朝他跑来是救援车。他马上就被架上了车,护士过来为他包扎伤口。祝深皱眉推开她,哑声用不甚熟练的d国话对他们说:让我走我要离开下车大家露出极其费解的神情。祝深说他在找人。他知道这样的医疗专车是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的,而不是他。他们要带自己去医院接受治疗,可他认为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治他的伤。他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而来,绝不能停滞在此。你要找的人在哪?护士问。十三街区,如果他不在祝深顿了顿,捏紧了口袋里的怀表,若无其事地掩住了心里一刹而过的钝痛,哑声说:就去机场。护士眼睛一下就弯了:你很幸运,我们要去十四街区。司机接话道:是顺路的。冰天雪地之中,好像有什么复苏了。路过十三街区的时候,祝深被他们放下了,这一片的街区看上去繁华了不少,至少有了人气儿。街上不少人自发地出来撒着食盐铲雪,看起来热闹不少。尽管还在下雪,祝深的心情仿佛也被他们感染,阴霾被铲掉了不少,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仰着头,在密密麻麻的牌子里寻找着钟衡订的酒店。程展眉便是这个时候在街角出现的,迟疑地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祝少?人在异乡,总是对母语异常亲切。祝深第一时间便回了头,也不管脚上滑不滑,痛不痛,就直直地朝她跑了过去。程展眉马上就愣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祝深。浑身上下都是沾着雪,发梢好像还在滴着水,一张脸被风雪躏出了干裂的血纹,冻得发紫发青,当他一瘸一拐地朝她跑来的时候,她本能地退了一两步,迟疑道:祝少?真是你?实在是太狼狈了。狼狈中又带着点辛酸与可怜。下一刻她的衣领便被祝深双手揪住了,耳边是祝深嘶哑的大吼:钟衡有没有事?钟衡有没有事?啊?!祝深是真急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慵懒得和猫一样的人了,此时他的眼睛发红,双手止不住地打颤。程展眉转着眼睛想了想,几乎一瞬间,她便想清楚这来龙去脉了。看样子是这场风雪阻隔,让祝深失去理智了。可一想到钟衡为他做了那么多,她便不觉得他可怜了。他只不过是赴了千里万里外的一场风雪,钟衡这些年为了他又踏过怎样的风雪?那时有消息说他在n国被炮|弹袭|击,钟衡什么都顾不上,就去那里做了志愿者,枪林炮雨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若说此时祝深何辜,那当时钟衡又何辜?有人在意么?她是想在意的,可钟衡却黯着眼神,翕合薄唇,对她冷声说不需要。钟衡总是这样冷感,唯一的温暖尽数给了这人。一时间程展眉不知是在为谁不平,嘴角轻轻一抽,竟是哭了起来:钟衡他他祝深见状,慌了,松开了她,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说来也是祝深关心则乱,钟衡和程展眉同一航班,她都无事了钟衡自然也是平安的,只是这时的祝深来不及细想,本能就被程展眉的表情所蒙骗,呆呆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巷子里,脚脖子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骗人的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失了魂似的跌坐在了地上,口里喃喃道:你骗人你骗人程展眉捂着脸抽泣道:对不起祝深捂住了耳朵,声音歇斯底里:你骗人!你在骗我!他将自己埋在手臂之中,强忍了许久的连风雪都吹不下的眼泪终于像是决了堤一样争先恐红地落了下来。这几天的眼泪积攒得太多了,祝深又一次,哭得像个孩子。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钟衡来安慰了。哭着哭着,祝深渐渐嘶哑失声,在呼啸的风雪之中,他的嘴唇却还是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自我安慰:不可能他不会有事的钟衡怎么会有事呢?他还没有陪他过过生日,还没有把独钟送给他,还没有对他亲口说一句我爱你,还没有告诉他已经看过他的秘密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程展眉都好好站在这里了,钟衡怎么会有事?想到这,祝深突然顿住。眼泪都来不及擦,他仰头看着程展眉。是啊,明明是一趟航班,程展眉都出来打酱油了,那钟衡呢!程展眉站在路边,神情颇有些尴尬,根本没有料到祝深的反应这么过激,要是让钟衡知道她把祝深搞成这个样子,那她只见她默默递出一只手,想要拉巷子里的祝深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实话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还没等到祝深伸手,便听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中透着些许焦躁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克制一般:不能再等了,不管走多远我得想办法给小拾打一个电话还没说完,钟衡路过巷子看见了地上的祝深,几人俱是一怔。祝深坐在地上,因刚刚猛烈地哭泣过,肩膀正一耸一耸地抽泣着,听到了钟衡的声音,连话都不会说了,豆大一颗眼泪啪地砸进了雪里。在眼泪落地的一刹那,他被钟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力道很紧,他没想挣开。一阵天旋地转,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子。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同样是力道很紧,两人在大雪纷飞的街区相拥。钟衡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根针刺中这是他的宝贝啊,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狼狈?只见钟衡沉着一张脸,将祝深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将他抱进了酒店里。在熟悉怀抱里的祝深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轻轻吻着对方的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地说:别皱了。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呜!!!!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今生今世最丢脸最狼狈的一章,不想回忆第二遍qaq*感谢九重的灌溉=3=第 82 章(捉虫)许是回到了久违的怀抱, 祝深安心地嗅着钟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紧绷与疲惫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等到钟衡将他抱回房间的时候,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意识地勾住了钟衡的脖颈不肯松。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仍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钟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一样。一想到祝深不远万里过来找他,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钟衡的心就好像被一万根针同时蛰过。等到祝深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这一觉睡得很饱, 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钟衡的了, 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堆盖在他的身上,显然是怕冻着他一样。房间里没有电来维持暖气,甚至连热水都无法烧开,这是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许是心里经了一遭生离死别, 他对没有钟衡在的房间隐隐有些恐惧, 生怕好梦易碎,一眨眼钟衡便不在了。正想下床去找钟衡, 钟衡就来了。别动。钟衡见祝深要下床,紧张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床边。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离钟衡, 两人对视许久,祝深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 眼睛倏地一弯,终于笑了。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笑一笑啊。祝深说。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什么?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