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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聊的三个男友同时出现了》TXT全集下载_14(1 / 1)

“请假???”傅云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请假干嘛?”江榆看着傅云开,正要说理由,可是想起来那个请柬贺巢只给了自己一个人,没有请傅云开,那说出来,傅云开会生气怎么办?他思索了一会,决意不告诉他。最后拍拍傅云开的肩膀,告诉他:“王隐秋喜欢月长石,很漂亮的那种石头。”傅云开:“?????????”她喜欢啥石头,关我啥事啊?“你到底要去哪?”江榆不说话,把书包收拾好了,潇洒的往外面去,“我们下周一见。”傅云开:“??????”江榆背著书包,去办公室正式通知了胡月志自己下午和晚上不来上课,要请假。胡月志觉得脑袋疼,“你请假要干嘛?”江榆也不想告诉他,“我和我妈妈说过了,她说可以请假。”胡月志本想多问几句,可是看他着低着头,连自己都不看的模样,大概也问不出什么,而胡月志也不想惹事,便说:“行,那你先回去,叫你妈妈给我打个电话。”江榆嗯了声,“那我走了,老师。”胡月志见他出去了,连忙掏手机给档案上江榆的父母打电话,但是打了半天都人接。胡月志不禁担心了,这孩子要出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回头又要自己负责?胡月志一想,这不行,那得去把江榆找回来。结果,他刚站起来准备追上去,他的手机响起来了。胡月志低头看了一眼,是江榆父母一方的电话,他连忙接通,只听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礼貌。“你好,请问您这边是?”胡月志立即回:“您好,是江榆的爸爸吗?”“······”电话那边顿了一会,“是。”胡月志皱眉,感觉江榆爸爸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漠了,“我是江榆的班主任,他刚刚请假回去了,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叫您注意点。”江志远有些不耐烦,他随意回了句,“哦知道了,没事我挂了。”胡月志还想提醒他注意江榆交通安全,话还没开口说,那边就挂了电话。·········江榆出了学校,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市里最大的商业广场。夏鹤平常给他不少零用钱,每年春节,亲戚们也会给他塞很多钱,尤其是那些叔叔阿姨,每次给的数额都不小。他也不怎么花钱,就存起来放在自己的银行账户上,这一存,存了好几年,余额近七八万,已经是一大笔数目了。江榆背著书包进了一家看起来格外高档的宝石首饰店里,他在柜台看了一会,没瞧见蓝幽幽的月光石。柜台里的柜姐瞧见江榆,一眼就瞧出来他是个学生,本来不打算去迎他,毕竟周末人多,客户也多,可是江榆抬起脸的时候,柜姐立即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恰饭的机会,招呼起来江榆。“小哥哥要买什么呢?是送人还是自带呀?”江榆被忽然走过来的柜姐吓了一跳,他急忙低头,然后又快速的抬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我想买月长石。”“哦,就是月光石对不对?”江榆歪头,“好像是的,就是蓝色的那个石头。”柜姐笑起来,走到最角落,招呼江榆:“月光石在这里。”江榆连忙走过去看,果然瞧见了一盒月长石的首饰,不过大多数都是手链和项链,全是女孩子戴的。他皱眉:“有没有不是女孩子戴的?”柜姐:“?????”这恋爱之石不送给女孩子?难道是送给男孩子!!!充满职业道德感的柜姐心里尖疯狂叫,表面却淡定的拿出一个吊坠,微微一笑说:“这个吊坠可以串红绳,送给你男······咳咳咳,你朋友哦。”第35章 惊喜柜姐手里拿的吊坠确实不是女士款,应该是故意和女款凑成的男款情侣吊坠。蓝幽幽的月长石嵌着黑色鎏金的边框,石头在黑色边框的衬托下,里面的光晕变得很清晰,也格外的耀眼。江榆瞧了一会,便点头:“麻烦帮我打包。”柜姐倒是一愣,原本只是给他看看,没想到他会直接要买,便小心翼翼的说:“这款现在打九折,大概两千三百元左右哦。”江榆点头,“嗯,好,我用微信支付。”柜姐心情复杂,问:“用什么串起来呢?是红绳还是链子?”江榆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说可以用红绳吗?那就红绳。”柜姐拿着吊坠去后面找绳子,“好的,绳子要粗一点还是细一点的?”江榆有点拿不准是要粗的还是细的,便低着头犹豫。那个柜姐话出来后,忽然听到边上同事轻轻笑起来,不由羞赧,这话怎么看都是在搞颜色啊!她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江榆啊了一声,呆愣的抬头,“什么?”柜姐见他一脸单纯,小狗似的瞳孔波光粼粼,连忙改口:“没什么。”说着,她快速的挑出一个简单的红绳,将吊坠串起来,放在盒子里。江榆痛快的付了款,拿着包好的盒子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柜姐有点落寞。唉,年轻真好。江榆拿了礼物,就赶紧回家换衣服。他提前和夏鹤说了,所以夏鹤给他准备了两套正装让他自己选。但是江榆想着今天是贺巢的成人礼,太郑重了又给他压力,不郑重又像是轻视他,他想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要选那一套。江榆蹲在沙发前望着西装,感觉这衣服好像老气横秋,有点不适合他。夏鹤在边上看着,“怎么不换?”江榆低声嘟囔:“有点丑。”“不丑,这是最新款的,你穿试试。”江榆不愿意,蹲在地上不动。夏鹤失笑,也跟着蹲在他边上安慰他,好不容易开解了半天,江榆终于是换上了那套黑色的礼服,还带着骚蓝色的领结,看起来和他的脸十分不相称的成熟。江榆换好了衣服,把装着月光石的盒子塞进右胸口的口袋里,郑重的放好了以后,准备和夏鹤道别。刚准备说话,外间就传来夏志远不耐烦的声音。他喊:“好了没有?换个衣服要这么长时间啊?干什么呢?磨磨唧唧!”夏鹤的脸色变了变,张嘴想怼回去,可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回他话,只是走到江榆面前,给他理了理领结,叮嘱他一些在宴会上的注意事项。江榆一一听了,然后点头:“嗯,妈妈的话,我都记着的。”“去吧,早点回来。”从家出发到贺巢说的酒店,大约要二十分钟。贺巢一早就把地址发给江榆,千叮万嘱的要江榆一定来。江榆保证了三遍,他才放心下来。而这没到七点钟,贺巢的消息又发来了,一直催着他快点来。江榆无奈,他耐心的和贺巢聊了一会,平时天线不灵光的江榆,隐约发现了贺巢似乎不再状态,说话也奇奇怪怪的。边上的胡志远瞥了他一眼,问:“你和贺家那个儿子关系很好?”江榆闻言,心里泛起怪异的抵触感,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本来他就打算一个人去贺巢成人礼,但是夏鹤说江志远要陪他去,本来他以为江志远失去看着他,怕他出什么事,或者惹上什么麻烦。但是现在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是这样的。好像他更关心的不是自己会有什么事,而是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贺巢。江榆沉默了许久。江志远不耐烦,“问你话呢!”前面的吴伯听见这话,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低声的提醒江榆:“小少爷,先生问你呢!”江榆实在是有些气愤,可是看着吴伯的面上,他也不好这样,便闷闷的回:“关系很好。”江志远哼了声,“也是,不好的话,会把成人礼的请柬给你。”江榆一直没什么眼力见,更不会揣度别人说话的意思,但是不知怎么,江志远的话好像是带了刺一样,他听着,总觉得被刺疼了一般,浑身不对劲。贺巢成人礼的酒店在城中的五星级酒店,附近车水马龙,车堵的不行,又是下班高峰期。江榆堵了十多分钟,贺巢就发了十多条消息。江榆想,贺巢怕是疯了。等他们的车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七点零几分了。江榆有些不好意思迟到,他下了车赶紧给贺巢回消息。他刚刚摸到手机,准备发消息,结果身后就传来了贺巢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惊喜,只一声,江榆便琢磨出来了。江榆回身,见贺巢站在酒店下面的台阶,他穿着和自己一样一身黑色礼服,带着红色的领结,头发梳的整齐,看起来比江榆成熟的多。加上他身材高大,虽然是个孩子,可是这样一打扮,却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仿佛浑然天成。江榆笑了笑,“贺巢。”贺巢急忙走上来,喜不自禁的拉住江榆,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说:“你终于来了。”江榆也忍不住笑,“我肯定会来的,就是今天堵车,就晚了几分钟。”贺巢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有些后怕,“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不会的,我答应你了。”贺巢拉着江榆,好像舍得不放手似的。江榆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任他拉着,还贴心的往他身边靠了靠。江志远看了半天,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人像是熟稔的从小就认识似的。可是,江榆的交际环境,他比江榆自己还清楚,不可能会和贺巢认识的。应该就是在转到一中以后才认识没多久的,怎么会这么黏的样子。他想了一会,默默的喊:“贺小先生?”贺巢一心只有江榆,满眼只装得下江榆这个人,江志远出声,他到被吓了一跳,惊讶的转过头去,发现边上还有一个人。江志远被他这么一看,微微笑的说:“你好,我是江榆的父亲,江志远。”贺巢哦了声,恢复了平常冷静而又淡然的模样,轻轻的和他握手,客气的喊:“江伯父好。”江榆低下了头,听他们俩寒暄了会。不过话头止的很快,贺巢很会说话,两句便止住势头,带着两个人往里面去。江榆偷偷拉贺巢的袖子,问:“你怎么一直在外面站着,等其他人吗?”贺巢勾唇,“等你的。”“你专门等我?”江榆觉得讶异,“今天不是你的成人礼,你怎么能在外面呢?”贺巢嗯了声,摸摸江榆头发,“没关系,我喜欢等你。”宴会厅早就热闹一片了,穿着高档定制礼服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富贵华丽的和电视剧也没什么两样了,夸张是真夸张,怪异也是真怪异。因为整个宴会厅里面,好像没几个和贺巢差不多的年轻人,都是青年人甚至是中年人在三三俩俩的说话,好像把这里当做了生意场。江榆环顾一周,甚至都没有发现庆祝贺巢生日快乐,亦或者成人礼的标志。江榆看的好奇,问:“贺巢,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吗?”贺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他声音也变得奇怪,有些冷,也有些刺耳。“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宴会不是我的宴会。”江榆没有明白,便被贺巢推着走进了人群。贺巢拉着他的手,握的很紧,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死都不想松开。江榆知道他不开心,没有抽回手,他想贺巢不开心,如果握着手能开心,他愿意给贺巢握手。两个人在人群中穿梭,周围的人声音很大,人又多,吵吵闹闹的像是被丢进了油锅一样,四处都炸开了。但是奇怪的是,江榆却没有因此不舒服,贺巢在他前面,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着。好像贺巢开辟出来一条独独属于他们的路一样,安静又特别。江榆忽然心里涨涨的,感觉有什么破土而出,可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他什么都来不及抓住,等他反应过来。贺巢已经拉着他到了餐桌前。“想吃什么?”江榆楞了一瞬,“蛋糕,草莓的。”贺巢勾唇,给他拿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轻轻的放在盘子上,“你喜欢草莓?还是喜欢蛋糕?”江榆抿唇:“喜欢草莓蛋糕。”贺巢哈哈笑,“那要两个必须选一个呢?”“草莓蛋糕。”江榆还是这样回答,“没有草莓的蛋糕,我不想要。”贺巢看着面前的他,因为穿着不合年纪的礼服,显得有些不合意,领结也不甚好看,在他的衣领下面压的扁平。可是他的脸在灯光下好像发着光芒,连脸颊上的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楚。贺巢心里痒痒,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江榆的脸,可是又极尽克制了下来,他说:“江榆,我们去外面聊一会。”江榆放下蛋糕,“好。”贺巢疑惑,“这么快不吃了?”“不是,要听你说话。”“听我说话也可以吃的。”江榆不愿意,他摇摇头,“我妈妈说过,要尊重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该吃东西。”贺巢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好好,你最有道理。”说着,他伸手护着江榆的脑袋,将他圈在怀里,“走,去阳台上。”江榆点头。他们两个人还没走几步,江榆便听见有人喊贺巢的名字,他抬头偷看贺巢的脸,他一脸漠然的好像没有听见。第36章 一剑戳心。江榆想开口提醒他。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但没想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边上了,皱着眉喊:“江榆,过来!”贺巢听见这声音,脚步止住。江榆顺着声音转头去看,见江志远拿着一杯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削,长相精戾,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虽然和贺巢的气质南辕北辙,但是江榆莫名的感觉那个人和贺巢很像。贺巢侧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低声对江榆说:“那是我爸,去说说话吧。”江榆嗯了声,感觉贺巢不情愿。他问:“你不想和你爸说话?”贺巢勾唇,“你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江志远和贺明毅身边,两个商场的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说着关于自家儿子的话。贺明毅看着江榆,有些白净的过头了,头发也很长,还遮了眼睛,登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嘴上却笑道:“江先生的儿子长的俊啊!想来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江志远笑的灿烂,“这话说的,贺先生您倒是太谦虚了,我哪能比上您,谁不知道您江先生年轻时候那名声。”说着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又讨论起来了两个儿子的话题。江志远一个劲儿的夸贺巢成绩好,让他羡慕,不像自己儿子太笨了,成绩太差。谁都喜欢听好话,就算是识人如贺明毅,也听得说服,简单夸赞了几句江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江榆听了好一会然后偷偷问贺巢:“他俩在说什么?”贺巢捏了捏他的手指尖,“不用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江榆嘶了一声,心想成年人就是厉害,不知道说什么,都可以聊着久,那知道说什么,岂不是要聊一天?贺明毅其实对江志远没什么兴趣,听见他儿子和贺巢认识,才多说了几句,不过说了半天,客气也客气过了。他摆摆手对贺巢说:“你带着同学去别的地方玩玩,一会开席叫你。”贺巢嗯了声,脸色冷淡,他扫了一眼江志远,然后又去看江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江志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孩子总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去,到了阳台外面。贺巢靠着墙,看着江榆欲言又止。江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贺巢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带你爸爸来?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江榆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听说我要来你成人礼,就非要带上我爸。”贺巢闻言不由挑眉,他忽然笑了起来,“江榆,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不生气,你问。”贺巢问:“那真的是你亲爸吗?”江榆:“······亲不亲我不知道,但是我喊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应该是亲的。”“感觉你们俩很不像,他刚刚说你成绩不好,但是你的成绩应该很好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成绩好?我语文是我们班倒数第一的。”贺巢勾唇:“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你比我还聪明。”江榆平日里挺多了傅云开说自己聪明,但被贺巢说还是第一次,他飘飘然起来,轻轻的哼了声:“你知道就好。”“那江同学以后,可要提点我哦。”江榆一听,更是开心,他甚至昂起了头,将脸抬起来,学着贺巢平时的模样,伸手想去捏贺巢的脸,以表自己的态度。但是江榆的手刚刚抬起来,边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人客套的打招呼。江榆一愣,他的手落在了贺巢脸上。贺巢挑眉,“我的脸比你如何?”江榆被他说得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贺巢脸上,但是没捏,他赶紧趁着贺巢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捏了一把。贺巢:“······江榆,你变了。”江榆笑,他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低声问:“贺巢,那个柏韶也来了吗?”贺巢僵住了,他侧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柏韶和一个阿姨聊得开心。“嗯·······”他想也没有想,侧身把江榆挡住了,然后低头说:“他和他爸来的,当没看见他,他烦得很。”江榆歪头,想起中午柏韶说带自己去个地方,想来就是贺巢的成人礼。“确实挺烦的。”贺巢笑吟吟的望着江榆的脸,此时他们俩在背光处,贺巢又完全挡住了江榆,江榆只能仰头和他说话。江榆抬头低头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贺巢心里打颤。两个人紧紧凑在一起,气氛说来就来。只可惜,柏韶那人向来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他和阿姨们打好了招呼,转头看见贺巢背对着自己,他连忙招手,兴奋的喊:“贺巢!你站那干嘛呢?”贺巢直起身子,目光有些不耐烦,他侧头回柏韶,淡淡的说:“你来干什么?”柏韶懒洋洋的走过来,像是一个故意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甩了甩头发,走到贺巢后面,正要搭他肩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躲在贺巢后面的江榆,顿时一剑戳心。“江榆,你怎么在这里?”柏韶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两个人,“不对,你怎么跑贺巢······贺巢后面?”贺巢挑起眉峰,“他怎么不能在我后面?”江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非常诚实的解释:“我们俩刚刚在躲你。”我们俩······在躲你······柏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被拉出来扎成七八瓣的感受,又疼又酸又气。明明都是同学,却简单的说我们在躲你,一副想离自己远远的口吻,搞得他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柏韶心酸的想流泪,一股气全部发在贺巢身上,“你这人过分了,我问你要请柬,你不给我,你转头给江榆,还是不是兄弟了?”贺巢摸摸眉毛,“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吗?浪费我的请柬干什么?再说,咱们也不熟啊。”“不熟?”柏韶觉得自己能和贺巢相处这么多年,还挺厉害的,“哦,那小学那会,你踢足球把腿摔断了,谁背你回家的?还有小升初那年你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谁帮你的,不熟啊?”贺巢脸红,“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干嘛拿出来说?”江榆倒是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他还踢足球踢断了腿?”柏韶凉飕飕的回:“这倒不是,他一球怼人家脸上,被人打的。”贺巢气极,“瞎说!明明是那个人推我的!”柏韶啧啧,心里酸楚无处撒气,使劲讽刺贺巢,“哟,贺哥记起来了?”贺巢摸鼻子,他扫了一眼江榆,之前和江榆说自己和柏韶不熟,这做戏做全套,今天是真的栽沟里了。柏韶越看他们俩越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揪着贺巢领子问,你踏马为什么要和江榆走这么近?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榆中午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晚上就出现在贺巢他生日宴会上。怎么着就是不对劲啊?柏韶酸,“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江榆和他解释,“贺巢教我语文和英语,一直关系就很好。”哦,教语文啊?柏韶心里的酸楚少了几分,立即举手:“我也会,我教你。”江榆犹豫了一瞬,然后看看贺巢,“不用了,我喜欢贺巢教我。”柏韶顿时偃旗息鼓,连眼神都没了神采,往墙上一靠,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贺巢却很满意,他嘴角弯弯,连和柏韶斗嘴都懒得,只是浅浅地微笑,对着江榆说:“嗯,就······干的不错。”柏韶哼了一声,转头想走。可是仔细想想,凭什么他走啊?他就不走,反正江榆也说了他原谅自己,现在他也是江榆的好朋友。好朋友嘛~就要一起玩。贺巢看着柏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他看向江榆的眼神渴望而又热忱,不似平常客客气气的模样,内心一种秘而不宣的猜想浮出来。但是想到江榆之前说的话,贺巢又把那想法按捺下去,目光在柏韶脸上打了个转。贺巢和江榆的谈话大多都在游戏和作业上。柏韶偏偏每个话题都要插进去说几句。江榆再被他插了几句话以后,几乎是非常自然的无视了他。这令柏韶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受打击。贺巢感叹:“今晚真开心。”柏韶:“······”江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阳台这边,看见江榆和贺巢在一起,就招手喊:“江榆!过来!”江榆楞了一瞬,忽然有了梦中惊醒的错觉,他捏了一下右胸口的盒子,还在。见他没动静,江志远又喊了一声,“过来。”江榆低头,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在这种场面和江志远闹僵了。他转身凑近贺巢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贺巢轻轻点头,他的目光随着江榆望过去看向了江志远,“我等你,快去吧。”江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江志远。柏韶看的古怪,问:“他是谁?”贺巢好心的回答,“江榆爸爸。”“看起来怪怪的。”贺巢皱眉,“确实有点奇怪。”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默契的没有再深究。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几分钟,像是两个空间一样,有一道横隔在两个人中间的透明墙。不知道过了多久,柏韶忽然转头看向了贺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知道些什么似的。贺巢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两个人识相的看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贺巢垂眸,想说些什么。柏韶忽然开口,“我喜欢江榆。”第37章 野兽(到v结束)柏韶话落。贺巢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转过脸,望着遥远的暗处,脸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其实想问他的话不是没有。只是贺巢觉得问了又如何,都不是非问不可的事情。对于他和江榆的关系,他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贺巢所关心的只是想要江榆开开心心的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不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只会给江榆烦扰。贺巢收回目光,觉得柏韶有些过于急切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其实,贺巢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谁喜欢江榆,江榆喜欢谁。他只是在乎自己这份喜欢着他的心情,至少不能给江榆带来任何麻烦。思及此,贺巢便转身,往大厅里面去,经过柏韶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柏韶的肩膀,不知道是认可还是赞扬。柏韶反正是没搞明白。江榆这边被江志远拉着进了人群中,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江榆恰好认识,和他们家还算熟悉。他喊:“胡伯伯好。”和江家还算熟悉的胡姓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老把孩子拴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小了。”说着,他转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对江榆说:“还记得吗?你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啊?”江榆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江志远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江榆想了想,准备说不认识。江志远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去带胡伯伯女儿吃些东西,自己玩去。”江榆正愁着没理由走呢,当即答应下来,低声对那个穿着白色小礼裙的女孩说:“走吧。”那女孩子似乎是认识江榆的,一直看着江榆的脸。江榆根绝很不自在,把头埋的更低了,试图隔离开女孩炙热的视线。两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江榆像是交任务似的,拿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女孩。女孩轻轻接过来,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什么,说:“你是江榆吧?”江榆一愣,没想到女孩认识自己,“嗯,是的。”“我是双语高中的。”女孩子凑近笑了起来,然后眨着眼睛看江榆,“哇,近看你真的好好看哦。”江榆听见双语高中的时候,脸色灰暗,他随意嗯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哇,以前远看就觉得好帅,今天离这么近,感觉简直了!”江榆勉强笑了笑,感觉有些局促,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女孩子,除了王隐秋,他好像还没有和女孩子说太多的话。女孩以为他害羞,连问:“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后来怎么没见着你了?”江榆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在追问。贺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搭过江榆的肩膀,歉意一笑,“不要意思,借江榆用用。”女孩眼睛一亮,眼神带了些惊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男孩吸引了,尤其是贺巢这样帅气的。“好······好的。”贺巢听了回答,便收敛笑意,拉着江榆往角落里走。走出宴会大门的时候,江榆有了一丝畅快呼吸的感觉,刚刚在里面就怎么都喘不过气一样,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榆跟着贺巢走到中庭,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来。两个人是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身后还有几个花盆,种着高大的发财树,挡住了灯光。江榆小心翼翼的捂着右胸口的袋子,生怕盒子会掉。他望着贺巢的脸,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是。”贺巢微微叹了一口气,牵起嘴角,“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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