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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同室操戈(1 / 1)

“你还想像之前一样, 篡改我的记忆吗?”路加制住了他的手。兰斯注视着他,掌心光芒逐渐消失,回握路加的手。“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路加神情冷然, “我和霍克海默少族长夜里酒会,那一次, 欧西里斯也出现了, 对吗?”兰斯默认。“把记忆还给我。”路加要求。兰斯说:“我只是为殿下的记忆添了一层封印,如果没有不断加固,封印会自然磨损,让它们重新回到殿下的记忆之中。”“它们会逐渐回来?”路加皱眉。“是的, 殿下。”路加陷入了沉思。那么前世的记忆,是否也被那时的兰斯所封印,到了现在,封印磨损,才会在他的梦境中闪现?兰斯见他表情一沉, 以为殿下在为此事生气,便神情真挚道:“我只是想帮殿下免于痛苦。”路加抬眼凝视着他。“感谢你一直以来为我遮风挡雨。但是, 兰斯,我最恨欺骗,我不想生活在一个由你伪造的虚假世界里。”“我明白了。”兰斯许久才说,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他揽着路加, 让他靠在自己臂膀前,相拥入眠。得到了他的承诺之后,金发少年很快便放心地沉入了梦乡。兰斯整夜注视着他的睡颜。殿下……真的很信任他。路加秘密返回圣都,第一个闻到讯息的是嗅觉灵敏的安其罗。通过他, 路加联络上了夏佐, 以及他暗藏在圣都之内的贵族势力。宫相的兵马在入都的城墙上日夜看守, 谨防在加冕礼上有异变发生。而路加的内应已经将城防情况摸透了,只待加冕礼当日,里应外合,一举破城。破城当日的黎明,兰斯为路加穿戴铠甲的时候,安其罗带来了一个人。老国王蓬头垢面,体态臃肿,步子踉踉跄跄。他身上穿的绸衣脏了没有人打理,饿了渴了没有人服侍,已经三四天没洗澡了。“哪里有美酒?美人?你又骗我!”老国王误以为安其罗是大王子的手下,控诉道:“逆子!你骗我说退了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不用开国王会议,结果什么都没有!”安其罗懒得扶他,任他跌倒在路加面前的地毯上。路加转动了一下手臂的铠甲,居高临下地睨着落魄的老国王。“父王。”他淡淡道,“不,父亲。”老国王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这才发现路加。少年披坚执锐,身姿挺拔与真正的战士无异,发丝凌乱染上了行军的粗犷,肃静时的眉眼英气逼人。老国王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是谁。但当路加微微笑起来的时候,霎时有如玫瑰盛放。娇艳与铁血形成鲜明的反差,又能在他身上完美结合。就是这样一张脸,成为了老国王怀念那个女人的替代品。路加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父亲,”他像哄孩子一样地说,“将那个欺负您的坏人拉下王座,换我来做国王,保管您一生美酒美人无忧,怎么样?”“你……”老国王迟钝地感受到危险。“父亲在怀疑我么?”路加蹲下|身,“我从来没有违逆过您,一直是您最好的儿子,不是吗?”“路加,我的好儿子……”老国王挣扎着扑向他,“救救我……”“只要您当场指认宫相逼迫您退位的行径,并如实说出您被虐待的情况就好了。”路加笑着说,“顺便,宣布我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好、好,我都听你的,你要遵守诺言啊……”路加隔着铁甲,轻轻拍了拍老国王的头。他垂着眼,微笑纯善,铁甲摩擦却发出了宛如磨铡刀般的声响。“护他上马,准备攻城。”路加站起来,眼中一片冷漠。老国王被架出去之后,安其罗才耸肩道:“国王被下了剧毒,需要我去接阿芙拉小姐,替他医治吗?”“能活多久?”路加问。“至少也能坚持一天。”“足够了。”路加戴上头盔,走向外面的蓝天。攻城非常顺利。宫相一党完全没想到他获知消息这么快,行动这么迅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千人聚集的加冕礼之上,路加骑行而入,人群议论纷纷,为王子和他的亲卫队自觉让行。加冕礼外围的兵戈声已经接近了尾声,八名贵族领主手下的骑兵和北地骑兵从四个方向包围了典礼现场,夏佐带头冲锋,一刀将宫相扶持的将军劈成两半。流矢射来,平民惊惶万分,路加道了一声“兰斯”,便有一层无形的光幕笼罩了平民,将流矢挡在外面。场面已经完全控制在路加掌中了。“你、怎么可能……!”宫相瞪视路加,目眦欲裂。路加摘了头盔,面上带着从容的笑,仍是不疾不徐地向他们逼近。宫相拔出佩剑:“局势已定,道尔·查理曼已经亲自写下了由大王子继承王位的遗嘱,你又来做什么?”“我来做什么?”路加冷笑一声,“我来替我的父王,诛杀篡位者。”随着他的话声,国王扑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哭诉宫相违反协议,哭诉大王子忘恩负义,对他施行虐待。他带着哭腔向他们咆哮,满脸红通通的肉不住摇晃,所有人都确认了这是如假包换的老国王。老国王也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的注目,越嚎越投入,矛头一转,对上了手端王冠准备加冕的教皇。“哥哥!我是多么信任于你,你却帮着我的逆子,帮着外戚,要折磨我!置我于死地!”老国王和教皇本就是亲生兄弟,坐稳王位也全凭教皇扶持。他的信任遭到背叛,控诉得真情实感。“助纣为虐,兄弟相残。”路加朗声道,“伯父,你已经不配为教皇。”闹剧够多了。“出手吧。”路加冷淡地说。这是一场激烈、却胜负已定的交战。宫相的项上人头被路加亲手斩下,所有亲卫无一生还。王后与大王子被捕,教皇落败于兰斯手中,将在数日后秘密处以死刑。深夜。路加处理完了残局,铠甲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溅满了斑驳的污迹。他走过灯火长明的王宫走廊,走进了一间重兵把守的卧室。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老国王正躺在床上,因为体内剧毒发作而呻|吟不止。“看好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包括我的契约骑士。”路加对侍卫说。他吩咐兰斯去亲自看守教皇,兰斯恐怕无法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是,殿下。”侍卫们齐声道。门紧紧在路加身后闭合。年轻的王子手染鲜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毛毯上。他惩罚性地迫使自己倾听生父痛苦的闷|哼,听着听着,却逐渐走了神,去听窗外的雨声。又下雨了。这场大雨将对这血腥的一天做一个洗礼,今夜之后,王宫仍旧是金碧辉煌的王宫。“好疼……女人,女人在哪里……医生……”呻|吟声不断。路加在月光下默然转身。老国王剧烈抽喘着气,脸上时而涨红时而青白。宫相给他下的毒很奇诡,这种情况下死亡,不像是毒死的,更像是意外房|事猝死。为了充分吻合老国王的性格,宫相在下毒这方面倒是用了心。路加从心口的铠甲下取出母亲的画像。“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老国王忽地就怔住了。“我的伊丽莎白……”路加眼神一暗。老国王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向他手中的画像扑来。路加藏了画像,却被拽住了手腕,拖到了床上。磕了药的老疯子。不过路加比他更疯。路加没有闪躲,反而拽起老国王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近距离逼问。“兰斯真正的生母葬在哪里?”老国王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说明老国王认识兰斯的母亲。“说!”路加低吼。“去问王后!”老国王挣扎着后退,“我所有的女人都由她处理,她知道!”路加放过了他。他和兰斯的母亲,都是国王的情人。他忽然觉得好笑,颓唐地顺着床边滑落,坐在地毯上。“你明知我和兰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想让我们交好,幻想我们亲兄弟之间产生肮脏的肉|体关系。”路加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让我有时不确定……我的父亲是人还是兽。”“你知道了?”老国王粗粗|喘气,“你不喜欢吗?那样不是更刺激吗?”路加将额头抵在膝盖前,嗤嗤地笑了。笑着,他浑身的铠甲都在颤抖,好像有窗外的雨水落进来,咸涩的,在膝弯内侧的铠甲上洗出了两道银亮的水痕。或许他的父王是把他当成了小伊丽莎白,又把偷吃公爵夫人的欲|望寄托在了兰斯身上……无所谓了。他没必要弄懂一个变态的想法。路加枯坐了整个夜晚,听生父垂死挣扎,然后呼吸渐弱,最后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了沉闷的雨声。天空阴沉,不辨黑夜白昼。路加以为自己所处的时空是永夜,直到兰斯推开了门。“什么时候了?”他红着眼眶问。“早晨,殿下。”兰斯缓步走来,“很抱歉违反了您的命令,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我很担心。”“嗯。”路加没说什么。兰斯扫过了老国王的尸体,单膝蹲跪在路加面前。“你多看看他,”路加说,“记住他。”记住你父亲死去的样子。兰斯莫名,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让他关注老国王,但还是照做了。尸身没有异常。“殿下?”兰斯询问。路加摇头。他不能告诉兰斯,他们都是王子。王室血脉,尤其是上一任国王的亲血肉,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兰斯也拥有王位的继承权,以及教皇之位的选举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每一代的国王手中几乎都要染上兄弟姐妹的鲜血,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教皇与老国王,他和大王子,还有他和兰斯……路加不会让兰斯有机会长出丰满的羽毛,对他的王位产生任何威胁。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命运在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他垂着眼睫,望着兰斯一点点为他卸下铠甲,按揉勒出青痕的皮肤,然后拥他在怀中。“殿下,不要难过。”兰斯轻声安抚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永远忠心地陪在您身边。”路加知道自己是个自私又多疑的人,不值得任何信任与爱。他宁愿折断自己的一边翅膀,也不会让兰斯这只翅膀有独立飞翔、将他抛弃的可能。“该准备葬礼了。”路加贪婪地嗅闻着兰斯颈间的气息。“殿下,我想为您加冕。”兰斯揽着他说。“不。”路加却说。他推开兰斯,按着他的肩,眼眶已经干涩。他所说的“不”,不仅指加冕礼,还指在修道院的那个早晨,他们隔着一地碎瓷片,兰斯脉脉向他倾诉的情意。兰斯说,会一直等他给出答案。“不。”路加平静地说。“——这就是你一直等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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