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觉得事有蹊跷,但看柳离这么激动,也不敢多问,只得先应下了。不过,她心里不禁嘀咕道:郡主和九殿下一向融洽,若是没发生什么,怎么会突然算了,照做就是了。柳离从水里冒出头来,心中还是满满对自己的怀疑。她对宁子笙念念不忘?什么时候的事?系统真的没有在骗人吗?【系统提示】没有哦。柳离从水中起身,一时心下有些彷徨。*而被柳离在心里骂了不知多少遍的小狗殿下,此刻正在吏部照常当值。同僚见她面色极佳,如沐春风,笑问道:九殿下今日何故如此开心?开心倒算不上。宁子笙手上的笔未停,经了提醒,才发觉自己面上的笑意过于明显,昨晚睡得好。算算时辰,那人也该醒了。昨夜种种,其实也脱离了宁子笙的掌控。她从未醉过酒,也并未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可已经发生了,便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不知淳宁郡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宁子笙一向不是怕枯燥的人,可今日,吏部这些惯常事情却显得无聊至极。好不容易捱到了时辰,她没回碧玉殿,而是朝着淳宁郡主的烟萝殿去了。却在门口,被一脸为难的娇儿拦了下来。九殿下。娇儿一向是比较怕她的,小声道,今儿个郡主身体不适,早早就歇下了。宁子笙离开的时候,柳离还没醒,按理说到现在,也不过起了才几个时辰而已,怎会这么早就歇下:如何不适?娇儿不善撒谎,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什么也答不上来。她这等拙劣的演技如何能骗过宁子笙,登时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负手而立,眉梢眼角都尽是深不见底的寒意:你在骗我。娇儿吓得直接给人跪下了,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九殿下恕罪,九殿下恕罪,您今日还是请回吧,别为难奴婢了。是柳离吩咐的?宁子笙轻声问,她不想见我?她鲜少叫柳离的名字。娇儿心知自己这张笨嘴又坏事了,叫苦不迭,刚想给九殿下磕几个头,机灵些的欲儿闻得动静,便来救场了。九殿下。欲儿可比娇儿委婉多了,冲着宁子笙福了福身,我们郡主怎么会不想见您呢?实是今日身子乏了,哪哪儿都不得劲这番解释,她也不知道宁子笙信没信。只是走之前丢下的那个目光,还怪吓人的。作者有话要说:柳离:危第49章 初雪柳离在床上躺了一天, 身子还是不太爽利,实在没忍住叫了艳儿进来给捏捏腰。嘶艳儿的手劲还是一如既往老道,只是柳离头一次有这么酸爽的感觉, 狠狠抽了一口气的同时, 再次在心中怒骂宁子笙。狗殿下,狗女人, 狗东西。郡主。艳儿见她吃痛, 心下担忧。刚想问这是怎么搞的, 又想起柳离白天抗拒的反应,怕她生气,又将满腹疑问憋了回去,您柳离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直接避而不谈又显得欲盖弥彰,只得编了个谎:昨天九殿下喝多了, 直接把我推得摔了一下,磕桌子上了。啊?艳儿吓了一跳, 按摩的手也停了, 立即想为柳离检查一下,您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怪不得郡主突然这么不待见九殿下呢, 原来是酒后失仪, 闹了点小矛盾。不必。柳离咬牙切齿道,过两天就好了。艳儿犹豫道:那, 总归还是得找些外伤药来,给您涂点。柳离想想也行,有了药说不定能少遭点罪:行,你放着吧, 我晚点自己上。身上的痕迹还没消,若让艳儿瞧见,她这主子的脸可没地儿搁。日暮时分,柳离因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躺着,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直至子时方才醒转。还是被一阵香味给闹醒的。她这一天拢共只吃了一顿饭,此时自然饿得前胸贴后背,闻得屋内散着淡淡小米粥的清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只觉腹中一阵饥饿。睁眼时,屋内仍是一片漆黑,未见点灯,也未见外面有光。瞧着时辰,她以为是侍女特意准备的夜宵,味道从外头飘了进来。滴儿。一向是由滴儿负责膳食的,柳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张口唤她的名字,有夜宵就拿进来,我饿了。却半天没听到动静。滴儿?人呢?艳儿?娇儿?欲儿?她将侍女们挨个叫了个遍,却也没人理会,不禁奇怪这几个人干嘛去了。按平日里的规矩,此时至少会留一人给她守夜才对。而娇艳欲滴都是懂事的小妹妹,不会擅离职守。这时,柳离的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她稍一侧目,便看到寝殿西侧本该关着的那扇窗户朝外大开着,冷风簌簌地往里灌。这窗子要从里面才能往外推开。大冬天的,侍女又怎会在她睡觉时故意将窗打开?只见一个黑影正坐在宽大的窗沿上,双脚偶尔微不可查地晃动两下,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啊柳离捂着胸口惨叫了一声。大半夜的看到这一幕,惊恐程度不亚于见了鬼,着实有点瘆得慌。这里的隔音并不算好,她动静都这么大了,却还是不见娇艳欲滴其中任何一个人进来。怪异之处,自不必说。怎么胆子这么小。那人轻轻一跃,跳下窗台。看见这人接近自己,柳离心脏都差点骤停了,好在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迟疑道:宁子笙?一日不见的小九殿下,此时正将精巧的小食盒放在桌上:不是饿了?吃吧。柳离下意识地裹紧了被褥,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似乎有了这层保护,心理上就能完全抵御宁子笙一样:你干什么?你把娇艳欲滴几个打晕了?否则她们不会直到现在还没出现。闻言,宁子笙落手的力道忽然重了些,食盒的底部同桌子碰撞出重重的一声响,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你不想见我,叫她们拦我。是。借着淡得似有若无的一缕月光,柳离本可以看清宁子笙精致却冷漠的脸,却别开了头,莫名就是不想和她对视。我是不想见你,你走吧。宁子笙怎么会感觉不到,只不过一日光景,面前人的态度便转了个大弯。白日里不见她也就罢了,此刻甚至如此直白地请她离开。这样的疏离,并不好受。为什么?她还敢问自己为什么?柳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宁子笙心里怎么会这么没有数,转头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忘记了吗?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这种近乎质问的口吻让宁子笙微微怔住,即便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吹得遍体发寒,也仍然直直愣在原地,没有闪躲。我没忘。她说:我将你拉到了床上,然后够了!柳离不想再回忆一遍细节,恼怒不已,宁子笙,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话一出口,她看着宁子笙似乎因受伤而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心下的烦躁更上一层。不光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因为她口不择言,把话说重了。是柳离自己贪图系统的奖励,故意将宁子笙灌醉,又主动把人扶上了床。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论责任,柳离自己至少要负个七八成,又怎能将此事尽数归咎到宁子笙身上。柳离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她。主要还是气自己傻,信了系统的鬼话。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她刚想开口安慰宁子笙两句,却见小九殿下略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小声道:对不起。语调软软的,满是茫然无措,就像小猫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声音一样,难过极了。是我过分了。靠。柳离将头埋到膝间,回忆起昨日种种荒唐,此刻宁子笙的道歉又在耳边一直回荡,直接让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但她不想在宁子笙面前落泪,只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离思绪纷乱,宁子笙又能冷静到哪里去,只不过全靠表面硬撑罢了。深呼吸几下,悄然无声地走近。给你这个。闻得声音的位置变近了,柳离如同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瞧向面前的手。是昨夜弄哭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明明看着那么漂亮通透而自持,根本无法想象,搂着她腰的时候可以那么炙热。此刻,正有一枝淡红的花正静静躺在宁子笙的手心。现在已是深冬,宫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夏秋季盛开的品种,最迟,在秋末也就尽数凋谢了,柳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仅存的植株的。这是什么?柳离问。木芙蓉。宁子笙说,即便柳离没有接下,她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就一直那样执拗地放在那里,很好看,配你。柳离深吸一口气,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她白皙的腕侧上,有些许被冻出的红痕。也不知在这酷寒的天气里寻了多久。花放下,人走。即便如此,柳离还是硬下心肠赶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宁子笙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却只是依言将花轻轻放在了柳离的手里。指尖相碰的那一刻,柳离打了个寒颤,随即收起手心,握紧了那枝花。若是凑近闻,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散。那,粥记得喝。宁子笙没有多留。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轻松跃出了窗台。她来时无影,去时也迅捷无踪。徒留下一朵木芙蓉。见人走了,柳离稍微安下些心来,打量起那朵宁子笙摘来的花来。不得不说,小九殿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种莹润的水红色确实和柳离挺相配。柳离随手捞过铜镜,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木芙蓉别在了鬓边。别说,怪好看的。即便此刻未施脂粉,唇色却在花的映衬下,如涂了口脂一般娇艳,流盼之间,光彩照人。柳离歪着头照镜子,臭美地换了好几个角度,甚至还穿衣下床,坐在桌前又看了半天。若是稍一抬眼,视线里没出现去而复返的宁子笙就好了。她发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又轻盈地坐在了窗框上,看到柳离发上别着的那枝木芙蓉,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干嘛?柳离被抓包得十分窘迫,被宁子笙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嘚瑟了,不是走了吗?下雪了。宁子笙说,冷。她穿得并不算厚实,刚走一会儿,就下起了雪。从烟萝殿到碧玉殿也有好一段距离,就这么回去,淋一路的雪,免不得会冻病了。柳离自然知晓,咬牙道:我让侍卫打伞送你回去。宁子笙没说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柳离恍然反应过来:侍卫也被你打晕了?!暴力狗女人。宁子笙点了下头。你柳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给你找衣服,赶紧走,别在我这多留。虽然面前少女的语气仍是不乐意以及带有几分嫌弃的,可宁子笙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走,便急巴巴地将花别在了耳边。美人嗔怒闹脾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外边雪下大了。小九殿下小声解释道,真的。风雪愈发呼啸,从窗子落入了些许进来。虽然柳离的屋子里燃了地暖,又热了手炉,按理说暖和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被寒风吹到时,也觉得凉意彻骨。不知道九殿下是如何在窗台上坐那么久的。静默片刻,宁子笙只看到美人抿起嘴唇,柳眉倒竖,美目凶巴巴地一瞪:那你还坐在风口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笙有话说:妈妈们,昨天真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没到18岁就doi会被阿晋锁第50章 青瓷宁子笙轻巧地跃了下来, 顺便把窗户关好,没让更多的雪花再飞进来。她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轻轻嗯了一声。柳离拎起桌上的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这茶水已然凉透: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你去睡。宁子笙没答话, 却看向她的床榻。柳离喝完了水,没听到回应, 看着宁子笙视线的方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哈?宁子笙依旧冲着床榻,稍稍扬了扬下巴, 再明显不过, 是想睡这张床。柳离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尊大佛真是金贵:行, 你睡这儿,我走。宁子笙摇头。柳离恍然明白过来, 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摔杯子了, 手指在青瓷上按得发白:你什么意思?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小九殿下黑白分明的眼睛, 纯良无害地看着她,柔声道, 反正昨晚你闭嘴。柳离忍无可忍。*最终,两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柳离简直想拿头撞墙,心想不是宁子笙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但凡有一个人正常, 都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