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偏偏就发生了。【系统提示】口嫌体正直,所以说您暗恋九殿下是真的呀=w=滚啊!柳离朝空气挥了挥拳头,龇牙咧嘴地殴打系统。她这么一扯被子, 身旁的人自然感觉得到。两人本是背靠背而睡,宁子笙缓缓侧过身:睡不着?你睡你的。柳离的语气很是生硬,别管我。你没睡,我能感觉得到。你还嫌弃我影响你了?柳离抬脚就想蹬宁子笙,可这被褥之内软绵绵的一jio,对于小九殿下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更像是撒娇一般,话那么多。她随即感觉到自己光裸的足被一只手松松地握住,凉得柳离直接收回了腿。如果你不想睡觉,可以同我说话。宁子笙低声道。这番话让柳离心下蓦地一软,可神念一动,几个大字陡然撞入眼帘,将好不容易才生出的几分温情敲得七零八落。【宁子笙】对【柳离】好感度:99(君子之交)。【柳离】对【宁子笙】好感度:200(念念不忘)。才过了多久,她对宁子笙的好感度就又涨了几十点,这是真的吗?柳离迷茫地想。还有,宁子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两人仅是君子之交,那此刻就不应该出现在同一张床上。宁子笙是最知道分寸的人,不可能明知故犯。可现在她们之间,明明如此逾矩,却又那么令人无法拒绝。柳离抬眼又看到那枝木芙蓉,躺下前,被她从头上取下,搁在了妆奁前。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水红色的木芙蓉,似乎比方才见着的时候更加黯淡了几分。也许明日就要彻底枯败衰颓。宁子笙半晌没听到回答,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启唇叫了她的名字:柳离。柳离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手指上。九殿下生得是真好看,小时候就粉雕玉琢,长开了更是姿容出众。轮廓柔和,眼神却利如刀锋;蹙眉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笑是溪上新荷初出水。就连手也这么白净无暇,教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她的眸光在眼前漂亮的手和脸上来回流连,沉思片刻,忽然一点也不别扭了。小九殿下这么美,年纪还小,不管发生点什么,都应该算是她占了宁子笙便宜,何必自个儿在这钻牛角尖呢。至于系统说她暗恋小九殿下,柳离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对于这事儿,心里着实不大清楚。反正日子还长,咱慢慢研究,现在无需困扰。换句话说,反正对象是宁子笙,好像怎么都不亏啊。她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鼓起勇气戳了戳宁子笙的脸颊,然后迅速转过身去,只留给宁子笙一个后脑勺。睡了睡了,明儿还要早起呢。啊,脸真软,可可爱爱,好rua。柳离还挺能睡,白天睡了一整天,现在又说睡就睡。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就在宁子笙耳畔响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宁子笙:这个时辰,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之中。唯独小九殿下闻着身旁人的发香,独自清醒,怎么睡也睡不着,就这样躺到了天明。*翌日的烟萝殿,众人满脸慌乱。侍卫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口,侍女们也没好到哪去,莫名其妙就晕在了前厅。他们相继在天还未亮时醒来,还以为进了贼人,连忙四处排查殿内是否有异常。娇儿最先进去柳离的闺房,生怕自家郡主出了什么事,急忙赶到床边,刚要唤柳离的名字,却看到床上有两个人。吓得她腿都软了。她们郡主还是黄花大闺女,莫非昨晚糟了采花贼,把郡主给?!靠外的那人睁开了眼,娇儿拿着烛台,颤抖地凑近,火光照亮了她的脸。是九殿下。九殿下虽然看起来不太困的样子,但眼中的不悦溢于言表,微微抬眉,示意娇儿赶紧出去。而旁边的郡主,则毫无防备地睡得正香。娇儿发觉自己好像发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门口的脚步声逼近,娇儿条件反射地冲了出去,将其他侍女全都拦在了门外。千万别进去!她低声道。啊?发生何事了?其他三人自然不解,郡主怎么了?娇儿有口难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郡主无碍,她还倦着,需要休息,总之,就别进去打扰了。又费尽心思劝了一通,才把其他几人全都赶走。独自保守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娇儿独自在门口站着,忐忑不已,心跳得怦怦的,在脑内消化了一遍又一遍。郡主和九殿下郡主和九殿下郡主和九殿下未出阁就私通啦!!!这样一来,所有异常都说得通了。郡主表面上把九殿下拒之门外,两人却偷偷暗度陈仓,原来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呀,嘿嘿嘿为了郡主的清誉,娇儿暗自发誓,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柳离的生物钟将她在该起时唤醒,昨日已告了一日假,今日也该照常去司天台当社畜了。一睁眼,娇儿刚好端着水盆进来,柳离慢慢坐起身:嗯,艳儿呢?一般来说,早上是艳儿伺候比较多,故而见此,她多问了一嘴。娇儿放下水盆,开始用热乎乎的毛巾给柳离拭面。触感软乎乎的,在温度尤其低的清晨,无异于一场极佳的享受。郡主别担心,除了娇儿,没人看见。柳离不明所以:看见什么?她这才想起,昨夜是跟宁子笙一起睡的,只是都已至这时,那人还要去吏部,自然早就走掉了。娇儿的余光瞥向漏了个小缝的窗户,轻咳一声:没事郡主,娇儿绝对不会多嘴,保证给您保守秘密。你这傻孩子说啥呢。柳离漱着口,含糊地问,什么秘密?她刚醒,脑袋还懵着。娇儿却一副懂了的样子,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家郡主:郡主不必害羞,当然是说您和九殿下的好事呀。噗柳离差点喷了娇儿满脸,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水吐掉,抬头问她:什么东西?我和九殿下的好事?娇儿忙看向歪头,见着没人,才松了口气:郡主您小点儿声呀,教别人听着怎么办,此事还是隐秘为好。以后您跟九殿下说,挑娇儿当值的时候过来,娇儿给她开门。大冬天的,走窗户不安全,待到结冰了容易受伤。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柳离脸上的问号比娇儿的脑袋还大: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九殿下跟我哎。娇儿眼见为实,已经确信她家郡主因着害羞而什么都不敢承认了,连忙道,没事,娇儿明白。床上可有沾了落红?快拿来,我一会儿给您洗掉,偷偷地,绝对不让别人看见柳离:世界还是毁灭吧。*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去司天台的路很不好走,即便有宫人连夜来回清扫,也被接连不断落下的雪花弄得头大,仍是没能弄干净。柳离的轿辇被困在了半道上,她撩开帘子向外边瞧,过了一会儿,复又放下。迟到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一入司天台,又要半月光景。虽说可以从后门溜出来,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这场雪不是一般的大,将会纷纷扬扬下个好几日。即便中间停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将再下。也就是说,她只要入了司天台,就得在里头闷上好久,老老实实地待着。柳离托腮,思绪忽然飘到了另一件事上去。宁子笙早上走的时候,雪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大,她显然没乘轿子,难道是一个人徒步离开的?照这势头,走路的速度得慢上许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吏部没有。轿辇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柳离听见旁边的几个轿夫好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有人上前打听了前面的情况,回来告诉大伙儿。听说出事了。其中一人转述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雪里走着,被冰雹迎面砸中,现在昏迷不醒。谁啊?其他人纷纷追问。那轿夫小声说:好像是哪位殿下他们正议论着,只见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淳宁郡主再次一把扯开帘子,眼神定定地看向方才那说话的轿夫。是哪位殿下?说清楚。作者有话要说:【引用】米友仁《临江仙·野外不堪无胜侣》许浑《咸阳城东楼》第51章 绰绰郡主恕罪。几个轿夫慌忙跪下, 还以为是他们嘴碎说闲话,让郡主不喜了。柳离不耐地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们, 是哪位殿下受伤了?只听那方才起头的轿夫支支吾吾道:听说是九殿下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方才还想着宁子笙, 现下就听说人受伤了, 在哪?伤得重不重?轿夫们面面相觑,小声道:这奴才们哪知道呀?都是听前头小太监说的, 不然,把他带过来给您说说?行。不得不说,人言可畏, 口口相传, 真是越传越夸张。这前来回话的小太监可比轿夫机灵多了,看着柳离的脸色, 没敢添油加醋,据实以告:回郡主, 就是奴才听说有人在雪里栽了一跟头, 至于是不是九殿下,人有没有事儿, 奴才就不大知道了。柳离松了口气,只是跌了一跤的话还好。若是真的被冰雹直接砸中, 脑袋都得开个瓢,未免也太狠了。在哪出的事?小太监朝东边一指。六部在外城,不在皇宫中, 柳离瞧着那方向,正是宁子笙平时要出宫去吏部的路,心下沉了几分。不会真的是宁子笙点儿这么背吧?真受伤了?说好的天命之女的运势呢, 去哪了?人现在在哪?小太监为难地摇了下头:奴才不知。只是现在大雪封路,想必传太医也来不及,许是直接将人送去太医署了?雪下得更加浩浩荡荡,柳离在虽有手炉在轿内暖着,却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白耗时间。看今日司天台大抵也是去不成了,她沉声道:去太医署。太医署比司天台近多了,且那一侧的雪刚被人清扫过一些,没有这边这么难走。轿夫得令,立即调转方向,往太医署行去。受限于天气,平常只需要一炷□□夫的路程,现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柳离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赶紧过去。【系统提示】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到了也不能把人治好,那么着急有什么用=w=我们一般管这种现象叫做为情所困。滚啊。柳离无声咆哮,对着没有实体的系统面板再次一顿拳打脚踢,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的确是一听闻宁子笙受伤了,就巴巴地赶过去。真没出息。【系统善意提醒】人在受伤时,一定会需要受到细心的呵护和关心哦。加油!柳离不想再看见它,直接关闭了面板。只是虽然面板不在了,她却并没有办法忘记系统说的话,细心呵护关心呸,她才不会关心那个小狗殿下呢。*平日里太医们都是受召上门,所以太医署内并没有专门用来诊治的地方。而此时,太医署的奴才们紧急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好让方才过来的殿下在里头安静憩息。也不知这殿下怎么搞的,竟摔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好在只是皮外伤,其他一切无虞,否则可就出大事了。太医们正忙活着,只见外头一人下了轿子,像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人呢?太医们都是在宫里做事多年的人精,见到淳宁郡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为谁而来,一位医女忙为她指路:郡主这边请,殿下就在里头。尽头最深处有一间屋子,门口垂着帘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柳离在门口站定,隐约影影绰绰地看到屋内一个少女正倚在榻上。满屋飘荡着苦苦的药味儿,显然是刚上完药,她在外头都能闻到。你伤得重吗?柳离问,手放在帘子上,却犹疑着不敢揭开,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状态怎么样,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疼吗?里面的人发出了嗯的一声,声调上扬,似乎在疑惑来人是谁。柳离轻咳一声,有些局促:是我啦。刚好去司天台的路堵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现在栽了吧?以后还是要小心为上。说完又想起系统说的话,病人需要被用心呵护,她立即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凶了,不由得放柔了语调:从今儿开始就好好休养,等下,坐我的轿子一同回去吧。里面的人没有打断她的一长串话,等柳离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来。听着是宁子笙没错,但怎么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柳离撩帘进去,抬眼将这屋子扫了一圈,心道一声不妙。急,想说脏话怎么办。从外面瞧见的、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小九殿下,而是五公主宁子灵。她的情状颇为凄惨,双手双脚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得不行,此时正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哽咽:郡主,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比我母妃的人来得还快。柳离:你误会了,殿下,那个误会什么!宁子灵稍一动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想和柳离握握手,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