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天边月明星曜,如霜般的月华撒遍大地,为千百道鬼魂披上了一层白色衣衫,远远望去,一片缟素。像是一场迟了三四十年的无声送葬,与坊间吹拉弹唱的喜葬不同,透出一股浓浓的悲戚。虽然没抱希望,但风听寒还是询问了一下关于埋骨之地的事,刘婆与一众鬼魂俱是迷茫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正好印证了众人之前的猜测。有人苦笑道:希望佛祖看在我们是帮供奉他的人申冤的份上,保佑咱们的运气好点,让刘婆她们的尸骨还在白骨召魂灯映照出的死亡之地。不然偌大的鹿微山,他们得找到何年何月。傅斯乾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尾挑起细小的弧度,他回头看了看破庙,视线在无头佛像上转了一圈,低声道:但愿吧。佛祖大概真的保佑了他们,越靠近村子,刘婆她们渐渐有了感应,自发地朝一个方向飘去。楚氏王朝建立后,鹿微山旧朝住民尽皆死于非命,王朝给出的解释是:北地邪祟起,祸苍生。经过刚才发生的事,众人心里已然有数,鹿微山百姓是楚帝派秋青杀害的,至于楚帝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还不清楚。三四十年来,鹿微山又迁来了不少新住户,他们在被秋青一把火烧了的废墟上重新凿屋建舍,众人来到刘婆等人被杀之地时是凌晨,村里的人还在睡梦之中。此地种了不少柳树,每棵都有合抱之粗,阴风吹得鬼影摇曳,在一排排茅草屋旁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附近人家院里养了芦花鸡,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窗棂透出微弱的亮光,散发着阳间的温暖气息。一边是漂泊几十载无法入轮回的妇孺冤魂,一边是衣食保暖热炕头的现世老小,隔着一排槐树,旧朝与新朝不期而遇。终究还是这一丁点距离,为启元四十三年的那场大战,清晰地盖下了成王败寇的棺。成败无对错,黎民始无辜。风听寒依照白骨召魂灯的指引,来到一棵柳树下,骨灯上散发的光落到树根,而后一动不动,他看向傅斯乾,拧眉道:此处应该就是刘婆的埋骨之地了,只是很奇怪,这里并没有其他亡魂。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刘婆的尸骨在此处,她小孙子的亡魂也应该在这里,可白骨召魂灯并没有其他反应。傅斯乾沉吟片刻,做了决定:先把刘婆她们的尸骨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们无法进入轮回,然后再做打算。众人面面相觑:之前是帮鬼找鬼,现在是帮鬼挖尸骨,跟着昭元仙尊历练,果然与众不同。傅斯乾挑了挑眉:怎么?不想挖?众人一脸复杂:没。当年秋青带人火烧鹿微山,灭杀刘婆等上千人,根本就没有为她们收敛骸骨,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岁月才为她们的尸骨撒下一抔黄土。因而他们并没有挖得太深,就挖到了尸骨,一根接一根,两棵树没挖完,就挖出来一堆。傅斯乾长出一口气,让他们都停了手:先挑一副完整的拼起来,看看有何异处,上千具骸骨,如非必要,别把其他的挖出来了。都不知道哪些是同一具尸体上的,怎么拼?齐书昀用剑戳了戳脚下的一根白骨,一根根灰白灰白的,根本看不出一点差异啊。风听寒眯了眯眼:不对,这些尸骨有问题。确实有问题。隐花楼的女修拂去尸骨上的土,笃定道,这些尸骨太新了,死了三十四年的人,就算用棺椁敛了骸骨,也不会保存得这样好,更何况她们连埋骨之地都没有。徘徊不去之魂,尸骨长久不腐,还有这一排合抱粗的柳树傅斯乾半垂着眼皮,拿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着手,声音晦涩,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不用再挖了。风听寒摩挲着白骨召魂灯,因为离得近,他看得很清楚,这位一剑斩杀数十名化神修者而面不改色、握着三秋从未迟疑过的仙尊,此刻竟然在微微颤抖,他眼底划过暗色:师尊可是已经知道她们尸骨上的问题了?傅斯乾面色冷肃,仿佛沉入寒潭的冰,仔细瞧就能发现,那被冰封的是一片翻滚焦灼,他将手中的帕子塞给风听寒,径自走到一棵柳树旁。晨光熹微,四周的鬼影逐渐变得透明,傅斯乾伸手顺着树干摸索了一圈,忽而五指用力,细碎的金光从树上浮起,慢慢形成一道屏障,无声地阻止他的行为,傅斯乾脸色一沉,掌心迸发出赤光,击碎了树上的金色光罩,硬生生将树皮抓了下来。只见剖开树皮,那合抱粗的柳树下竟藏着一张黄符纸,符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红字。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凑上前去,陡然惊呼出声,刘王氏王玉茹,刘张氏张晓,李王氏王丽娟全都是名氏。百柳锁魂阵。傅斯乾拂去手上的木屑,又取出一块帕子来擦手,世有邪阵,可锁亡魂,无辜冤魂投入轮回之前,取朱砂笔题写亡魂名姓八字,以符纸镇于百株百年柳,可锁亡魂于阵下百年。齐书昀手一紧:那孩童的亡魂呢?傅斯乾掌心灵力淬火,将帕子烧成了灰烬,他闭了闭眼,压下肺腑内的激烈怒意,又掏出一块帕子,寒声道:百柳锁魂阵之所以被归为邪阵,不只是因为它能困住亡魂,更是因为此阵开启条件十分阴邪,需以与被镇亡魂有族内血亲关系的孩童魂魄为祭,阵成魂灭。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不仅仅是死了那么简单,魂灭意味着彻底的消泯,再入不了轮回,再没有来世。好歹毒的手段,稚子何辜!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此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齐书昀眼眶通红,拳头狠狠地捶在柳树上,他咬紧了牙,下颌骨颤动,活像嚼碎了血肉又将其狠狠地啐了出来:秋青,他怎么敢!他是楚氏王朝开国将军的儿子,父辈蒙王朝荫庇,齐氏一族和王朝一荣俱荣,他虽入修行之道,却也未曾忘记自己绛水城少城主的身份。如今,两个身份产生冲突,道义与忠孝难以两全,使得齐书昀内心有如冰炭交煎,声音满是疲惫与苍凉:这也是楚帝的手笔吗?风听寒看着傅斯乾不停地擦手,手被擦得红成一片,忍不住皱了眉头,他夺下那块被捏得死紧的帕子,握住了那只手,语气平静头也没抬:不是楚帝,他巴不得旧朝百姓早死绝早托生,没理由杀了人之后再锁魂。傅斯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任由风听寒抓着他的手,在被擦红的地方抚过,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温度,从手背烫到了心口,烫开了平静之下的冰层。风听寒垂着眼,晨光在他的眼睑下扫出一片暖色,他说:师尊,日出了。第37章 佛陀知我意1把骸骨都敛了吧。傅斯乾望着炊烟袅袅的村舍, 声音嘶哑,这冤暂时申不了。有修者忿忿不平:为什么申不了,我们来鹿微山不就是为了此事吗, 仙尊既然知道百柳锁魂阵, 那对布下邪阵的人也应该有所猜测吧, 袖手旁观莫不是怕了那人?我们来此处可不是为了申冤。风听寒眸光一凛, 厉声道:鹿微山异祸突生, 死伤百计, 你忘了吗?齐书昀看了风听寒一眼, 郑重道:风兄说的没错, 木鱼声,左手印,有人暗中将我们引来此处, 为的就是让我们忽略鹿微山的异状,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异祸,不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遇不测。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那, 那刘婆等人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那人闭了闭眼, 唯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算什么?为什么算了?傅斯乾看着方才忿忿不平的修者,唇边勾起一点讽笑,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秋青还是布下百柳锁魂阵的人, 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刘婆的事还不到时机, 且等一等吧。他站在那里, 脊背挺拔毫无惧意,仿佛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有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风听寒心口一震,凝眸看着身前之人,宛若剑锋从耳侧划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感,他垂眸浅笑,上前两步站在傅斯乾身边:引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与鹿微山的异祸脱不了干系,敌在暗我在明,若不快些动作,只怕他就逃了。众人纷纷附和,傅斯乾视线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风听寒身上,含笑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进村就被拦住了,早起的老伯盯着他们,满面惊喜:诸位可是来救我们的仙人?仙人这个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是仙人。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警惕: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傅斯乾解释道:听闻鹿微山异祸突发,我等前来平乱。那不就是吗。老伯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冲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来,平乱的仙人来了,我们有救了!傅斯乾:风听寒轻笑了一声,见傅斯乾回头,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师尊?傅斯乾:还装无辜,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风听寒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推了推他的胳膊:师尊,你先回头看看。傅斯乾刚转过头就愣住了,老伯刚才那一嗓子,硬是喊来一大群人,村民们围着他们,你言我语颇为激动,不等他说话,面前的村民们就要跪下。傅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齐书昀见状,无奈地上前安抚起来:大家别跪,我们来自修真界各大门派,接到消息称鹿微山有异祸,死伤将近百人,此次是为平乱而来,可否请大家先跟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仙人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大妖怪,专门杀人放血,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啊。对对对,仙人一定要救救我们。那大妖怪专门吸人血,附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傅斯乾被吵得头疼,他一向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当机立断将长袖善舞的齐书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这位仙人说。仙人齐书昀: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义,维护苍生,是时候发挥你的能力了。齐书昀:???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齐书昀站在若干村民当中,回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修者,还有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亲切交谈的师徒俩,只觉得自己的任务过于艰巨。那头村民们围着齐书昀声泪俱下地诉说近日发生的事,另一边风听寒调侃道:师尊还真是和掌门仙尊说的一样,怕麻烦会躲嫌。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斯乾理直气壮,这样不好吗?给齐小公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省得他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什么。风听寒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齐书昀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过度的村民,摆脱了他们直往其余修者身边冲,傅斯乾挑挑眉,:都问完了?问完了,村民们都说鹿微山上有个大妖怪,整天晚上都会出来杀人,这一段时日夜里上山的人没有一个平安下来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脚下就会堆好几具伤势惨重的尸体。齐书昀道。村民们还在说个不停,傅斯乾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拧眉问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齐书昀一拍脑门:对,还有这茬,据村民的描述,尸体伤亡惨重,颈侧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开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样,失血过多而亡。傅斯乾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带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们吵吵闹闹要跟着去捉妖怪,众人无法,只得御剑而行。傅斯乾看着自发凑过来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烦还躲嫌,你过来干嘛?堂堂正道仙尊,竟是个小心眼,风听寒心中暗骂几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剑飞行无聊,我来陪师尊解闷。讨回一局的傅斯乾满意地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这心性,还解闷呢?当心点,别再从剑上摔下去就行。又被挤兑了一次的风听寒:齐书昀默默看着两人,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忍不住皱了眉头,眼底一片复杂的情绪,看起来颇为纠结。鹿微山草木茂盛,风光旖旎,山林小径幽深静谧,众人还未踏及,便被山脚下堆成几堆的尸体拦住了去路。只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传得心狠手辣,吓得村里的人不敢将尸体带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脚放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活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试大会秘境中发生的事,那时候在观音幻阵里,他附身在小狐狸身上,也是差点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刚调整好,就看见风听寒死拧着眉头,想了下便在这人挺秀的鼻尖一点,帮忙封住了嗅觉。风听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轻轻牵起点弧度。众人没急着上山,先将尸体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半晌,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谈起自己的看法头头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断,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悄悄勾着风听寒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谁还有想说的?在下也有一点发现。齐书昀若有所思地说,与各位所见略同,齐某也觉得这些人死于刀伤,伤口在颈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点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傅斯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指尖无意识挣动,轻轻扯着发丝,风听寒转过身,将那缕头发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问道:花香?尸体上的味道太重,齐兄能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