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门派看向晏君行的目光愈加佩服,不愧是名满世间的三公子,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诡辩与嘴炮的最大区别,一个有可能说服对方,一个有可能惹怒对方。傅斯乾看了看摇着扇子从容不迫的晏君行,又看了看满脸怒容被其他门派修者拦着不让说话的叶茗光,心下感慨颇多,诡辩大师与嘴炮王者,原主的同事们真是新奇又别致。不知想到了什么,秋青再一次控制住自己没有发病,近乎温和的同意了晏君行的说法:那就有劳诸位随我走一趟了。在京城待了将近一个月没摸进逍遥盟大门的众人,对晏君行投以了深切的注视,目光灼灼欲言又止。傅斯乾觉得,他们应该是想问,为什么当初不直接让晏君行下山,反而挑了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叶茗光。暴脾气叶茗光伤的是胳膊,被挟持帝王的人砍了一剑,也是她福大命大,那人最后一剑莫名刺歪了,不然就直接捅进她心窝了。那剑不是凡品,由两柄剑交缠构成,一黑一红,杀伤力极强,像是饱饮上万人鲜血炼成的,甫一出鞘,便带着漫天狰狞恐怖的杀气,让人想起遍布硝烟的战场。叶茗光眉眼微沉,胳膊上的伤一直不见好,若是她没猜错,那剑定有古怪。她正思索着,身侧有一人靠过来,清幽的草木香盈满鼻翼,赫然是如春水般淌着笑意的温柔声音:这几日忘了问,伤口可有好转?叶茗光知道自己性子如何,与无极山另几位仙尊算不上多熟,晏君行为了逍遥盟的事下山,可近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人对她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莫名其妙的好意令她心生警惕,只草草回了句不劳挂心,已无大碍。傅斯乾与风听寒并肩而行,见着这一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必多想,晏君行那老神棍定是又想算计人了。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傅斯乾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况且不到最后,谁知道是晏君行耍人得逞,还是叶茗光反杀成功。越靠近逍遥盟,慌乱嘈杂的声音越大,人群熙攘,禁卫军有统一服制,百姓们一见他们就避让开,众人畅通无阻地来到逍遥盟。逍遥盟位于皇城西侧,靠近城墙,寨寮高筑,能俯瞰整个京城,先楚帝亲题「逍遥盟」三个大字,烫金匾额高高悬挂,气势恢宏。大门洞开,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不少人倒在地上,浓重的血腥气侵占了每个人的口鼻,不难想象出这里刚发生过多么惨烈的事。齐书昀拧了拧眉,凑到藏剑峰长老身边,低声疑惑道:师叔,这好像不是人血的味道。他嗅觉灵敏在藏剑峰不是秘密,此时能闻出血液气味的差异也属正常,长老小幅度地摇摇头,示意他安静。能看出异样的人不在少数,此时他们和逍遥盟是一条船上的,只能配合做戏。待众人进了大门,秋青立刻吩咐人将门锁上,在地上躺着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身上遍布着血迹,行动却异常迅速,向秋青见过礼后就分散到不同方向,开始进行严密仔细的排查。傅斯乾明白过来,秋青大张旗鼓的去给他们下马威,分明是为了营造出他不在逍遥盟的假象,恐怕那声巨响以及逃出来报信的人,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自药神庄出事后,逍遥盟就吸引了无数目光,逍遥盟不乏修为高深的修者,自然不满足于被掣肘的局面,秋青策划这一切,为的就是引出想对逍遥盟下手的人,即使抓不到人,也能转移众人放在逍遥盟上的视线。就在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箭尾绑着一张字条,冲着秋青而去。第60章 白骨憾京霄5箭矢被秋青两指夹住, 他手上稍微一用力,箭就断成两截,绑着字条的箭尾被捏在手里把玩, 另一截被他掷往箭射过来的方向。分散到逍遥盟四处搜索的人没有任何发现, 整齐地列队站在一侧, 安静等待着秋青的指示。秋青展开字条, 从容不迫的表情瞬间发生了改变, 他将字条递给身侧的人, 脑海中尽是刚才看到的内容。事情发展越来越超出他的控制, 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压抑在心底的疯狂病态又有重新涌现的趋势。接下字条的人跟随秋青已久,也是先楚帝招揽的修者,见证了逍遥盟从建立到如今的发展历程, 他脸上闪过惊诧,表情越来越古怪,有些慌张, 又有些恐惧。那张字条上的字并不陌生, 准确来说,他在很久之前就见过。最重要的是,它应该被埋葬在几十年前那场大火里。字条上的话在舌尖上滚沸, 从回忆与虐杀的泥沼中伸出一只手, 带着他坠入被遗忘的深渊, 那是一场梦魇, 也是一场诅咒。他踉跄了下, 字条被捏成一团:青帅!慌什么?秋青脸上挂着笑意,眼底是隐藏不住的病态狂热,仿若溺入火光, 也似病入膏肓,没有人会知道,如果知道了,就让他们消失好了。那心腹刚稳下心神,就见凌空射来数道箭矢,这回并不只是朝着秋青,而是向各大门派射去,箭尾的字条彻底烧断了他的理智。秋青反应很快,掷向半空的珠子震碎了箭矢,各大门派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出手。依照这位青帅的举动来看,那字条上定然记载了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十有八九与逍遥盟有关,若是贸然插手,不知会导致什么后果。然而不待他们考虑清楚,一道赤光骤然闪现,在珠子爆炸的烟雾中,将一支箭击偏。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被震碎的箭,慢条斯理地解下字条,漠然念道: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硝烟之下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听清了他的话,傅斯乾抖抖手上的字条,抬眼迎上秋青的视线,丝毫看不出畏惧:启元四十三年的火没有灭,鹿微山无辜枉死的人也不会消失,他们会来报仇,秋青,看来是你偿命的时候了。留驻逍遥盟的人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亲眼看过白骨召魂灯的修者都知道,启元四十三年的冬天,秋青放的一把火,犯下了滔天罪孽。结合刚才的话,众人已明白过来,心中怒气更盛,时至今日这位青帅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他还在妄想让知晓内情的人消失。秋青手上的动作愈快,骤然沉下去的脸昭示着他的怒气:昭元仙尊,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陡然挥出的攻击是青年最直白的情绪表达,他在家族与信仰之间,选择了正义。藏剑峰的长老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的人,以圆滑机灵著称的绛水城小公子。齐书昀气血直冲头顶,在傅斯乾说出偿命时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楚帝已不在人世,鹿微山的冤魂,需得秋青这把刀来偿:秋青,鹿微山百户千人,还未曾安息!无论是谁先动的手,刀剑无眼,气氛立刻发生了改变,杀意如海潮般疯狂涌泻,拼凑起冰炭相斥的对立局面。知晓鹿微山事情的修者早已按捺不住,傅斯乾与齐书昀先后发难,给了他们动手的底气,遂纷纷召出法器,怒视秋青。有修者不明所以:鹿微山?你们在说什么事?风听寒眯了眯眼,指尖抚上白骨召魂灯,从冤魂中映出的景象会刻录在灯里,他扫过眼前众人,思索着要不要再添一把火。秋青轻而易举地接下齐书昀那一击,眼底的疯意被洗去不少,显出毫末的腻烦,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引出的不是盯着逍遥盟的人,而是那段本该无人知晓的往事。双方战力相当,轻易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用箭矢传递信息的人还藏匿在暗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傅斯乾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压制住双方的动作,他愿意为鹿微山的冤魂讨回公道,但不想自己是被算计着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叶茗光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她虽不知鹿微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此次来到逍遥盟,为的可不是与之交战。齐书昀弯下腰,剑尖抵着地面,咬牙道:仙尊,你这是做什么!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理应偿命!傅斯乾丝毫没有在意他,轻飘飘地来到秋青面前,笑意微讽:想必青帅也不愿受人摆布,不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先解决完幕后之人,再处理当年的恩怨。幕后之人?秋青掀起眼皮,故作疑惑,昭元仙尊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晏君行轻笑出声:青帅听不懂的话,在下不介意帮忙解释一番,幕后之人说的是用箭矢送来消息的人,也是从宫中掳走小帝王的人,如此,可够清楚?温润的笑意揉进话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慵懒,却使得秋青与其身后之人面色突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傅斯乾眉心微拢,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帝王不是被强制掳走的,是自愿跟着那人离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禁卫军们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被掳走是王上自己谋划的,而逍遥盟自始至终就知情。叶茗光疑惑道:为什么会自愿被掳走?晏君行展开扇面,随口道:大概是为了彻底解决心腹之患吧。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风听寒暗中打量着晏君行,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烟华楼查了许久才查清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关键。秋青收起玩笑之意,明白自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说的都没错,那小帝王是自愿被掳走的,以此设局火烧客栈,借势转移修真界对逍遥盟的视线,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惜算漏了两件事,没想过你们会来逍遥盟,也没想到有人会知道鹿微山的旧事。他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味道,反而有点隐秘的兴奋感。这不正是青帅想要的结果吗?许是察觉到话里的漏洞,晏君行又采取了一种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说,这是青帅现在最期待的结果。被刻意加深的现在两个字,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果不其然,秋青眼睛一亮,语气莫名地夸道:晏君行,你很不错。他病态的兴趣被完全看透,身体中叫嚣着兴奋,是棋逢对手,也是对危险刺激的渴望。镂云扇开合间递出笑音,晏君行从容应答:过奖过奖。这种变态与变态互相恭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额角一抽,再次感慨要对晏君行这老狐狸多加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