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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1)

那人是他的同类,不,那人比他还疯狂。秋青突然就笑了: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想给诸位一个提示,你们要不要去鹿微山看看?兴许现在过去还赶得及。鹿微山傅斯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镇压刘婆等人魂魄的百柳锁魂阵,心头狠狠一跳,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释。劫云突起,惊雷乍现,怒吼声响彻天地,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秋青咧了咧嘴,语气兴奋:啊,来不及了。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今天还有一更。第61章 白骨憾京霄6强烈的震感从地下传来, 带得人左右晃动,傅斯乾稳住身体,干脆直接揽着风听寒飞到半空, 隔着布料, 掌心依旧能感受到那腰上的温度。他不是没揽过风听寒的腰, 甚至相识第一天他们就在温泉里坦诚相见, 从前心无旁骛, 自然不觉其他, 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一点点触碰都会被无限放大。傅斯乾不自觉紧了紧胳膊, 只觉得掌心那点温度勾得人心痒。腰间的动作很轻微,不到引起注意的程度,风听寒毫无所觉, 他现在只惦记着一件事,不使用灵力,很难在空中保持平衡, 一腾空他便下意识往傅斯乾身上靠了靠。握着三秋的手骤然收紧, 傅斯乾身体一僵,勉力控制住翻涌的情绪,他垂下眼皮, 对上风听寒不明所以的视线, 那双桃花眼在迷蒙中透出潋滟水色, 宛若热潮, 烫得他心尖轻缩, 揽着腰将人拉得更近了些。风听寒没多在意,垂头俯视着秋青,随着地面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那人脸上的笑意愈加疯狂。从刚才发生异动开始,秋青就陷入了极度兴奋的状态,说的所有话有意无意地预示了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对于这一切,他全部都知情,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期待并间接促成了这件事。风听寒眯了眯眼,长睫轻压,挑出一点弧度,他的目光一直没移开,带着嘲讽与不屑投注在秋青脸上,薄唇轻勾,无声胜有声:废物。冰凉如碎雪的掌心擦过鼻尖,稳稳地贴上他的眼皮,不悦的声音裹着热气,随即扑在耳际:不许看他。风听寒挑了挑眉,长睫在手心中搔了搔,能明显感受到那只手僵了僵,明明身上那么凉,说出口的话却是意料之外的滚烫。让人想逗上一逗。师尊?带着几不可查的恶劣,那声音温软如水,低声压出毫末的暧昧,师尊想让我看什么?原本握剑的手有了个新工作,贴着怀里人眼皮不放,是十分舒适的温度,傅斯乾又用力按了按,汲取那点热意:什么都不用看,你乖一点,让我暖暖手就好。风听寒:呵呵,拿老子当暖手炉,可去你娘的吧。看到这人被自己一句话气得撇了撇嘴,傅斯乾无声笑了下,他自个儿心里头明白,三分真七分假,那话不单单是借口。暖和?那必然是暖和的,却也比不得别处。傅斯乾盯着风听寒后颈那块皮肤,心道这才是最暖和的地方,冬日里沾了雪捧了冰,不然大家怎么都往脖颈里塞。风听寒体温偏高,那后颈皮肉的温度也高于常人,马上要入冬了,能寻个借口试一试就好了。风听寒无端冒了点冷汗,丝毫不知有人打了他后颈皮的主意。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地缝中冒出,站在空中向外望去,能看到京城街上奔走惊呼的芸芸百姓,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消除异状。傅斯乾给晏君行使了个眼色,后者含笑点头,镂云扇脱手而出,仿若极薄极利的锋刃,斜切着撕开与黑雾纠缠不清的空气,气势凌厉,大有将秋青喉管割开的趋势。串珠与玉扇在空中狭路相逢,碰出一片刺啦声,搅散了弥漫开来的雾气。晏君行抬手接住镂云扇,举止温和从容,仿佛刚才出了杀招的根本不是他:青帅,心情还好吗?既然已经说了此事和鹿微山有关,不如再给个提示,说说具体是怎么个有关法。他知道秋青不会答应,那人是反骨混着疯病铸就的,自然不会顺着旁人的意思说话做事,即使表面上规规矩矩地做了,暗地里也会算计报复回来。这种脾气不确定性因素太多,却也是最好掌控的。果不其然,秋青拒绝配合,舔着唇笑得邪气:长陵仙尊活判官,推演之术登峰造极,何须问我,自己算便是。傅斯乾冷嗤:你问他作甚,他自己都被人算计着揭来当年旧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晏君行不置可否,淡淡地看了傅斯乾一眼。激将法吗?提示一下也无妨。秋青忽而一笑,隔空点了点风听寒,告诉我他是谁,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墨色长剑掀起赤光,卷着周遭的雾气朝秋青扑去,又狠又快。这一击来得太突然,秋青没有察觉,总是戴着的青纱帽被戾风削去,长发掩住了半张脸,他没有生气,反而看着空中二人朗声大笑,玩味道:有意思,我改变主意了,仙尊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天地震荡帝王龙脉崩塌,万鬼同悲引雷云绕城,这是逆天邪阵,如今阵势大成,再过半个时辰,血就会流遍整个世间。他顿了顿,笑得促狭,阵眼设在鹿微山,距离京城千里,御剑过去也来不及了。众人惊诧不已,正慌乱间听到一声冷笑:谁说来不及?傅斯乾不放心将风听寒留下,索性带着他往高空冲去,三秋斩开长天,傅斯乾将风听寒紧紧压在怀中,朝地面高声喊道:晏君行!来了来了,别催。镂云扇在他手中快成一道流光,起转蜿蜒,勾出一张复杂诡秘的符咒。晏君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换了副模样,红黑异瞳泛着幽光,昭元,可得接准了啊。破晓的赤光灌进符文,狂暴的灵力摧枯拉朽般摧毁了周遭所有,众人被那刺眼的亮光逼得闭上了眼,野兽的嘶吼声无端响起,直到声音消失时众人才敢睁开双眼,只是空中早已没了半个人影。竟然成功了!晏君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罕见地生出点遗憾与惋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那厮还挺有默契?秋青表情扭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你们做了什么!晏君行随意地摆摆手:也没什么,普普通通的斩空裂地术罢了。斩空裂地术,能撕裂空间,将路程无限缩小,这是个顶顶有名的咒术,需要两人默契配合,还得有足够的灵力才能开启。因为实施条件严苛,很少有人能成功,成功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近百年修真界没有一例。如今能开启,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秋青彻底变了脸色,威势陡出,扑向晏君行,随着他出手,逍遥盟众人也纷纷祭出法器,与各大门派的修者缠斗起来。且看另一边,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从斩空裂地术开启的空间穿过,直接来到鹿微山。之前草木茂盛的山头被劈成两半,沟壑千丈,宛若一道深渊,灼热的火光从地底翻涌上来,吞食着周遭的植物,唯有那一列的百年柳还挺立在山下。仔细看来,柳树的树皮已经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纸符,百柳锁魂阵之下,血光狰狞,万鬼同悲。深渊旁的断崖上,身着黄袍的人负手而立,凝视着脚下的滚滚熔岩,单薄的背影微微颤抖,看起来十分悲凉。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雌雄莫辨的脸,苦笑道:昭元,我没想到你会来。作者有话要说:咸鱼躺尸,又晚了一点,这章过渡章,下章很长,我努力不拖到明天。风总小皮鞭警告!感谢在2020-10-26 00:18:17~2020-10-29 18:1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落青 20瓶;sunny 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白骨憾京霄7暗香幽幽, 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 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傅斯乾顿感悲凉, 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 我猜到是你, 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 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 那阵法阴邪, 原主知之甚少, 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 萧念远。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 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 在那挣动的黑影中, 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 百柳锁魂阵, 是你布下的吗?萧念远垂着眼皮, 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 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落青 20瓶;sunny 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白骨憾京霄7暗香幽幽, 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 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傅斯乾顿感悲凉, 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 我猜到是你, 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 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 那阵法阴邪, 原主知之甚少, 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 萧念远。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 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 在那挣动的黑影中, 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 百柳锁魂阵, 是你布下的吗?萧念远垂着眼皮, 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 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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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落青 20瓶;sunny 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白骨憾京霄7暗香幽幽, 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 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傅斯乾顿感悲凉, 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 我猜到是你, 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 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 那阵法阴邪, 原主知之甚少, 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 萧念远。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 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 在那挣动的黑影中, 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 百柳锁魂阵, 是你布下的吗?萧念远垂着眼皮, 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 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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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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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落青 20瓶;sunny 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白骨憾京霄7暗香幽幽, 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 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傅斯乾顿感悲凉, 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 我猜到是你, 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 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 那阵法阴邪, 原主知之甚少, 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 萧念远。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 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 在那挣动的黑影中, 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 百柳锁魂阵, 是你布下的吗?萧念远垂着眼皮, 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 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非墨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落青 20瓶;sunny 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白骨憾京霄7暗香幽幽, 明黄色更衬得他姿容绝丽,眉峰如黛唇不点而赤,双瞳潋滟似秋水初剪, 在雾气笼罩的山头孑然茕立。傅斯乾顿感悲凉, 声音嘶哑地叹息道:萧念远, 我猜到是你, 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自从看到百柳锁魂阵, 傅斯乾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 那阵法阴邪, 原主知之甚少, 只听一人提起过,那人就是无极山的熙华仙尊,原主的心上人, 萧念远。他虽这样猜测,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如今在鹿微山见到萧念远, 傅斯乾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萧念远声音晦涩:昭元萧念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斯乾望向山下, 在那挣动的黑影中, 依稀辨认出佝偻的瘦弱鬼魂, 百柳锁魂阵, 是你布下的吗?萧念远垂着眼皮, 仍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连语气都像往常一般温和: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他虽知道了答案,但在意的还是萧念远亲口承认的真相。在乐正诚询问派谁前往逍遥盟的时候, 他试图阻止萧念远下山,无他,不过是想保下这人的命。世间无人知晓,唯有他窥得半点天机,在那《至尊神主》中没有着墨的部分里,萧念远下山后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被一笔带过。可萧念远终究还是下了山,傅斯乾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为萧念远不识好人心。傅斯乾想起月前,他还曾在喝酒时劝过萧念远,那时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却被萧念远一句我心不安堵得哑口无言。傅斯乾想问一句你心安吗,又觉得问出来太过讽刺,只是沉默地看着萧念远,依旧不愿相信那执拗得红了眼也不肯掉眼泪的人会变成这样,会做出如此阴邪恶毒的事。但他就是做了,也亲口承认了,还平静得仿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傅斯乾,被上千条无法入轮回的冤魂逼得吐出血来。风听寒察觉到不对劲,胳膊稳稳地护在傅斯乾身后,没让他摔倒在地:师尊!傅斯乾吐出一口血,强烈的怒气和悲凉感涌上心头,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傅斯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混着血的怒气像一把钝刀,朝云淡风轻的人身上扎去:为什么?萧念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叫萧念远。傅斯乾一怔。我姓元,单名萧。《至尊神主》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傅斯乾眸中划过疑虑:元萧?风听寒平静道:旧朝王储元萧,文韬武略才谋无双,十六岁带兵,百战不殆。萧念远并未否认,傅斯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熙华仙尊萧念远,其实是旧朝王储!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旧朝王储元萧,又怎么会布下百柳锁魂阵迫害自己的臣民?傅斯乾满腹疑惑,在心里念了几遍元萧这个名字。风听寒掩下眸底的情绪,语带深意:启元四十二年,元萧临危受命,带兵亲征,在与楚氏的血战之中牺牲,他一生只败了这一次,落得个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平静且笃定,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就劈向他面门,那招式裹着熏风,是清透的胭脂气,闻起来像春日的花汁研磨制成的。萧念远不知何时变了脸色,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怨怒之色,一边攻击一边吼道:胡说八道!找死!为了开启斩空裂地术,傅斯乾灵力消耗巨大,勉强替风听寒挡下这一击:停手吧,无论你是萧念远还是元萧,回头是岸。昭元,我不想伤你。萧念远收回手,执剑横在身前,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敢说能压制萧念远,傅斯乾思忖片刻,带着风听寒往山下飞去,到了山脚才停下,严肃道:你赶紧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师尊你呢?百柳锁魂阵已经开启,如同秋青所说,萧念远利用冤魂之力布下逆天邪阵,欲斩楚氏帝王龙脉,那势必会危及世间百姓,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风听寒沉吟道:我也留下来。他们正停在百年柳旁边,从柳树底传来呼啸不绝的鬼哭声,吵得人心生烦闷,傅斯乾拧紧了眉,冷声道:听话,我现在并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留下来,万一风听寒打断他的话,轻轻蹭了下傅斯乾握剑的手:师尊别怕,不会有万一的,我想陪你一起。陪我一起送死吗?傅斯乾到底没舍得对眉眼亮晶晶的徒弟吼出这句话,风听寒说得没错,他是有一点点害怕,怕自己无法阻止萧念远。他是穿书而来的人,对于这个世间的认识并不太有感情,说句自私的,他并没有兴趣保护苍生拯救世界,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若是放到之前,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谁爱做谁做,他并不会去掺和,可现在不行了。傅斯乾用力捏了捏风听寒的脸,揪着那块温热细滑的软肉搓弄,因为手劲太大,捏得风听寒嘶了一声。他啧了声:风听寒,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被掐着脸的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恕我跟不上你这跳跃的思维。傅斯乾松开他的脸,将指尖往唇上贴了下,笑得风流:所以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还有属于你的世界。他在这荒芜世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软肋。百株百年柳连成一线,阵符开启,被锁在地底的冤魂出现在阳光下,鬼影上沾染了血雾气息,看起来愈加黑沉浑厚。斩龙脉是逆天之行,鬼魂怨气遮蔽天日,才使得萧念远有可乘之机,若要破阵,还是得从百柳锁魂阵入手。傅斯乾召出三秋,站在一株百年柳前,炽火逼得周遭的鬼影散开,紧接着剑尖挑起树干上贴着的符纸,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听寒,白骨召魂灯拿出来。风听寒默不作声的把骨灯递过去,低着头没有看傅斯乾,他脸上又热又烫,满脑子都是傅斯乾刚才亲吻指尖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你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傅斯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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