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云忠满腹的自得顿时被这一句话打消得一干二净,不解的看向秦冥,嘴上忍不住道:“皇上,这,怕是有些不符合祖制吧?再说,所有人一并参加的话,对前三甲而言,似乎有失公允”
秦冥唇畔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对奉云忠稍显激动的反应,只是云淡风清的应道:“算起来,朕应该比这些考生年长不了几岁,所以,朕很想和他们切磋恳谈一番,与祖制无关,这事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语毕,不再理会众人有无异议,秦冥径自从龙椅里起身,走入那道被金色帏帐遮掩住的侧门,经由广殿,走向后宫。
“皇上,午膳时间已到,您看是在哪里用膳?”白总管一路相随着,恭敬的询问。
“就在千秋殿吧。”秦冥一面说着,脚下却丝毫未停,不多时,便到了“千秋殿”。
刚步入屏风之后,立刻便有宫女上前来为他宽衣,在除去了外面的龙袍之后,所有人都自觉的退了出去。
秦冥动手除去贴身的轻衫和长裤,走入温池之中,每天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整个身心才能稍稍放松。
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身体,不管是宫女,内侍,还是嫔妃。或许,正是他的异于常人,让他对身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种疏漠,甚至,是厌恶。
人都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在宫廷这个大染缸里,这种欲`望便被无形的放大。作为一个至高权利的统治者,谁都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或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或是为了家族的荣辱兴衰,这就是宫里这些女人存在的价值与目的。
他讨厌女人,讨厌那些隐藏在艳丽容颜后的丑恶,所以,相对于身体原始的需要,他更倾向于权势带给他的满足,至少,那是他可以实实在在握在手心的东西。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屏风后,白总管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秦冥眉宇微沉,心里掠过一丝不悦,道:“让她在偏厅候着。”
莫非,是她已经得了风声,所以,前来探听他的口风?这是奉九仪一贯的手段,每当朝中有事,她总会想尽办法前来探知消息。
不可否认,奉鼎城一家培养她的确花了不少心思,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她甚至比朝中有些大臣还要有谋略,这么多年来,后宫在她的管理之下,倒也算井井有条。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敬重她的这份才干,但是,作为他的皇后,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应该说,奉家从一开始便有打算将她送进皇宫,所以,才会让她苦练琴艺,并在先皇的寿诞献艺博取欢心。她的琴的确弹得很好,可是,却永远到不了他娘的境界,因为掺杂了贪念的心弹不出真正的好曲子。
一个八岁的女孩便有了重重心机,这或许并不怪她,毕竟,在这种权势之家长大的人,没有城府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是如此。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而奉九仪犯的错,便是赌错了命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虽然先皇直到临终之前才决定由谁继位,但是,从他踏出冷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君主,成为至高权力的主宰者。
而对于这个一早就被定下来的未来准皇后,他并不曾多过在意,因为女人在这后宫之中本来就只是个陪衬,哪怕,是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对他而言,也没有一丝特殊。如果说,她身上能有一点引起他注意的地方,便是她的家世。
奉家在朝中的声望与低位都很高,而他,一个罪妃在冷宫产下的皇子,原本就是受人歧视的,尽管,他天生便赋有异能,是学术法的最佳人选,可是,即便是踏出冷宫,与众皇子接受同样的待遇,也仍难逃世俗的眼神。
先皇定下她为皇后,众人都以为是因为她弹得一手好琴,博了圣爱,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的家世。只有在这样的背景支撑下,他,一个完全没有后台的十二岁弱主,才能稳坐朝纲,主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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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初写大纲,好卡,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样的叙述方式,前期几章会讲一点秦冥的生活,然后才是他和女主的爱情,喜欢的吭一声,让我知道呀。
正文 帝王篇(三)
可是,就连奉九仪也以为继承大统的人会是他的皇弟秦玄,所以,直到她嫁给他的那一刻,心里想的,也只有秦玄。
那年他十八岁,那天,他正式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者,也真正走到了孤独的最顶端。
没有人分享他的成就,更没有人分担他的孤独,大婚,这样一个对普通人而言人生中最喜庆的日子,却只是将他的心推向更冷的深渊。
她是奉家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也是奉家在朝中地位的象征。利益从来都是相互的,他需要奉家在朝中的地位,便要接受奉家人对他的“监视”,好时刻让他们安心。
所以,即便她心里想着的是别的男人,在世人面前,她依然是尊贵的皇后。他不会干涉她心底的自由,就像,她也永远不可能入驻到他心里一样。
他不知道历代帝王的生活是不是也是如此,但,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后宫三千,他的父皇却唯独只将他娘一人放在心里。
爱情,对于坐拥天下的君王而言,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或许,这就是造物主的安排,当你拥有得太多,必然会失去相等同的东西,甚至,是更多。
越是权倾天下,越是难求一片真心,他父皇算是幸运的,至少,他拥有他娘全部的爱。但是,作为一个毫无权势地位的民间女子,他娘又是不幸的。
她将六年的青春留在了那个凄苦的冷宫,直至生命结束的那一刻,都未曾后悔过。她从不曾奢求过这宫里的一丝浮华,逝后,却讽刺的被以隆重的贵妃之礼落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