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世人眼里的权势地位与利益,爱情,成了被踩在了这些欲`望最底端的牺牲品。
但,他和他娘不一样,他天生不是一个等待者,他要做的,是主宰别人的命运,看别人在他掌中沉浮。至于那些曾经给予过他伤痛的人,他一个也不放过,而他首先对付的人,便是太后。
当年,他娘进宫,夺走了先皇所有的宠爱,也成为了后宫女人的眼中钉。于是,一次意外,他娘成了谋害嫔妃的凶手,在以太后为首的势力胁迫下,先皇将她打入了冷宫,并承诺有生之年,绝不让她踏出冷宫半步,这才得已保住她的性命。
而他,一个在冷宫产下的皇子,也因此而受到了先皇的冷落,与罪人无异,但也正是这样,才让他和他娘在这宫里得以一线生机。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母亲逝世的那一天,当他走出冷宫的那一天,那个表面对他温和的笑着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对她母亲那些怨毒的诅咒得以实现而得意。
那场阴谋,是她毕生的得意之举,为此,她也将付出一生的代价。所以,在先皇崩逝后,她便“自愿”入禅房长伴青灯古佛,而她的儿子,和其它几位皇子一样,按照祖制,迁出皇宫,各自为王。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希望,包括尊严,没有人知道,碧落国的太后在禅房里过着的是如同冷宫一样的生活,甚至,连要见自己的儿子一面,也必须向他百般祈求。
至于他的那几个皇兄皇弟,他从来就不曾有过一丝同胞亲情,就像,在他们眼里,也从来不曾把他当成兄弟一样。
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心理上的差距是很难逾越的,更何况,他们虽是兄弟,更是敌人,是要共同竞争天下的敌人。
所以,除了那五年和他娘相依为命的生活,他的心从来不曾暖过,就算,是那个将要与他走完一生的女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颗尚且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她喜欢上他最憎恨的女人的儿子,便注定了他们之间最基本的夫妻情份在一开始便已宣告破灭。
这样也好,将来,在对付奉家时,他心里便再无一丝愧疚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仍必须维持这种表象,做给奉家看,做给天下看,所以
思绪到此打住,秦冥从温池里站起身来,氤氲水气将那完美的伟岸体魄笼罩其中,中指上的那枚玉戒更是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幽光,将他身上的水雾渲染成霞,让他显得更加神秘。
这枚由碧落石打造的玉戒是皇族权势的象征,关乎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只有历代帝王才知道的秘密。
平时,这枚戒指与普通玉戒无异,但,昨天起,它开始变得有些反常,这预示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他卜算过几次,才敢最终确定,是先祖的预言终于得以实现,两千多年来等待的天曲星已然来到了碧落国。
对碧落国而言,天下之大,唯有碧落,但,唯有身为碧落国的君王才知道,碧落,不过是这世界上的一小片净土,而他们真正的起源,是在海的另一端。
如今,时隔两千多年,碧落国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一位与碧落国有着极大渊源的客人。她的到来,将影响碧落国未来的命运,也将影响他的命运。
他的父辈为此而准备和期待了好几百年,不过,命运却似乎更垂青于他。
天曲星现,祸福相依。但他坚信,她会是他的福星,会让他成为碧落国史上最强的王者。
换上一袭月白色龙袍,这色泽依如月光般清冷,却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这世间再无一人足以与他相配,那他就握紧这至高无上的权势,将那些贪婪通通踏碎。
想到即将到来的天曲星,秦冥心情稍有好转,走出屏风时,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偏厅里,锦衣叠翠的玉人儿早已久候多时。奉九仪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只是略施薄妆,艳丽的容颜已足以让这偏厅增色不少。
正文 帝王篇(四)
远远的听到秦冥的脚步声走来,奉九仪忙从椅子里起身,在他来到房门口的那一刻,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浅笑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声音绵柔婉转,眉目间满含娇媚,却又带着一丝大家闺秀独有的娴静与矜持,配合上她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的气质,仅只是一个请安,便足以令天下女子相形失色,更足以令天下男人心旌摇曳。
时间,是对感情最大的考验,他记得,从他娘认识先皇,到离开人世,也不过是七年多的时光。七年是有些人的一辈子,七年,却也足以让有些人迷失。
从什么时候起,她心里的那个影像也开始渐渐淡去了?开始变得不那么确定?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试图改善他对她不冷不热的关系?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眼中趋之若鹜的美人从来就不曾真正有过一丝兴趣。
只是匆匆的一瞥,秦冥已然收回了视线,淡淡的道:“皇后无需多礼,找朕有事吗?”
他的态度奉九仪早已习以为常,竟也并不在意,仍是笑靥如花的道:“听闻今年科考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