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咬了咬嘴唇:“那我问了啊,乔大嫂是不是总跟乔大哥玩亲亲?”
啊啊啊?乔大嫂张大了嘴,什么什么?肯定是听错了,乔大嫂嘴好不容易合拢,轻拍一下耳朵:“耳背了真是……”
灵儿冲到她面前:“乔大嫂没有耳背,我就是想问问,乔大嫂是不是每日都和乔大哥亲亲?”
乔大嫂身子扭了几下,脸一点点染上了红色,结结巴巴问道:“灵儿……灵儿问这个做什么?”
灵儿抓住她手:“乔大嫂,你告诉我,我就是想知道。”
乔大嫂脸成了一块红布,别过头去不敢看灵儿,蚊子哼哼一般说道:“那个……那个,也不是每日了,刚成亲那会儿……后来忙着要小人儿,有了这几个以后就得偷偷摸摸的……灵儿,问这个做什么?”
灵儿双眸晶亮晶亮的:“那……乔大嫂没出嫁时,想不想跟爹爹玩亲亲?”
乔大嫂再次张大了嘴,转过头看着灵儿:“那怎么会,怎么会,女子只能跟自家夫君这样。”
灵儿颓丧得低下了头,跟爹说的一样,可是可是,灵儿豁出去一般看着乔大嫂:“可是我总想去亲亲我爹,白日里想夜里也想,看见他就想,我答应嫁给明生哥,可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亲亲,他虽想,知道我的脾气,他也不敢,好几次盯着我唇咽口水……”
乔大嫂一把攫住灵儿双肩:“我的天爷,这可不行,魏郎中那是你爹啊,爹和女儿怎么行?”
灵儿双肩轻颤着哭出声来:“可是我,我就是喜欢我爹,我想让他抱,又怕他抱,他的身上有一股香气,我闻见了就心跳,别的姑娘看我爹一眼,我就想拔出宝剑杀了她们,街坊邻里一说到爹的亲事,我就生气,我……我怎么办?乔大嫂。”
乔大嫂抱住她,揉着她头发软语轻声安慰着,听着灵儿伤心哭泣,心里烦乱不堪,想起自己十三四岁时也曾情思萌动,对灵儿的心思更为了然,自言自语说道 :“也是,整日对着那样一个一表人才的人,能不动心吗?这不是老天爷捉弄人吗?你小时候非追着魏郎中叫爹,若是跟了我,许给魏郎中也没什么不可,魏郎中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
灵儿止了哭泣,双眸一点点亮起来,急急说道:“乔大嫂,那你认了我吧,我……”
乔大嫂摆摆手:“这要魏郎中点头的,我可不敢自作主张,灵儿回去试探一下,若是他应了,我自然是欢喜的,我早就开始为灵儿备嫁妆了,灵儿不嫌简陋就行。”
灵儿摇摇头,双眸里缀了泪花:“乔大嫂,我怎么会嫌呢?你不嫌我不懂事就好。”
乔大嫂看看灵儿,有些话怕刺伤灵儿,可是今日既说到此处,还是说了吧,她狠了狠心说道:“灵儿啊,这魏郎中二十有五了吧,连亲事都没定下,有多少姑娘惦记着呢,我猜他是心里有人,不管灵儿怎么想,他心里把你当亲生女儿,灵儿的心愿只怕……灵儿,要不放放吧,也许过些日子,你的心思就淡了……嫁给明生最好不过,明生待你一片真心,他的家人又厚道,一辈子踏实安乐不好吗?”
灵儿摇了摇头:“乔大嫂,无论如何,我要试试。”
乔大嫂叹口气,搂着她肩头:“乖灵儿若是放不下心思,要慢慢来,魏郎中这人啊,急不得,走吧,我们回屋吃好吃的去……”
傍晚灵儿回了豫章,先去药铺找明生,药铺今日早早关了门,又赶到明生家,院门上了锁,算这日子,应该是明霞生了,既然他们家有了喜事,过几日再说吧,骑马回了家中,如墨见她进来笑道:“饭菜好了,温在笼屉里,洗漱换衣吃饭吧。”
灵儿看着他,随意着了石青色薄衫,闲闲坐在灯下看着医书,发髻散开来用布带简单束了,几根发丝垂在腮边,随着手指翻动,发丝也轻轻荡啊荡,灵儿走过去挑亮了灯烛,伸手想要去拈那几根发丝,却又缩了回来,心里突然就擂鼓一般,呆立在他身旁不知所措,如墨头也没抬说道:“有些汗味儿,快洗漱去。”
灵儿扯扯衣袖闻了闻,慌忙打水沐浴去了,沐浴过换了最好看的衣裳,平日嫌衣带多太过繁杂累赘,一直束之高阁,今日却因乔大嫂几句话开了心窍,不只要和爹亲亲,还想要更多,要爹心里也有她,觉得打扮好看了才能入了爹的眼,那个小双,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如墨看着灵儿忙碌的身影,小丫头今日有些奇怪,十分勤快话却极少,究竟是怎么了?待灵儿忙完低头说要去睡觉,叫住她笑说道:“灵儿,过几日又到你生辰了,爹准备好了,明日我们去一趟薛家庄,到你娘亲坟头上香去。”
说完等着灵儿反驳,去年薛货郎寻来,如墨就让灵儿回去为娘亲上坟,灵儿死活不肯,今年不顺着她了,愿意不愿意都让她去,谁知灵儿想也没想说了声好,回屋睡觉去了。
如墨诧异着心想,可能今日看到乔大嫂,想起自家娘亲了,这大一岁就是不一样,懂事多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父女二人回了薛家庄,如墨怕灵儿碰上乡邻多有困扰,特意选在午后进了村子,时值五月天气炎热,人们用饭后午间小憩,整个村庄鲜有人影,到了灵儿娘亲坟头,修葺得极规整,青草萋萋却不荒杂,如墨心想,看来这薛货郎对亡妻长女并非没有情义,只是畏惧续弦刁悍,安于现状听之任之。
想着想着嘴角一扬,既生为男儿就该顶天立地,自己倒为他找起理由来了,灵儿摆好香烛恭敬磕了头,站起身看着香烛燃起的烟气丝丝袅袅,低低说道:“听那个人说,娘亲生下我在月子里就去了,在我心里娘亲不过一座坟头,不知是什么摸样,那个人说,娘亲能干贤惠,只是身子弱了些,那年我被打得发烧生病,那个人在我床头叹着气说,看来跟她娘一样,是个病弱身子……”
如墨手揽住她肩头拍了拍,灵儿朝他怀里靠了靠:“可是爹把我养得很结实,不用心的人惯于给自己找借口……”
如墨笑了笑:“小丫头又长大了……”
灵儿回头冲他一笑,笑容未收扑簌簌落下泪来,如墨以为她自怜身世,往怀里抱了抱无言安慰,灵儿哭了很久,抽噎着开口:“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