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其实不能算是城市,只是一个小小的边缘县城,不大,横七竖八两条宽一些的街道,其他就是一些小巷子,对地理环境不熟悉,想要找到食物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开视线内的每一扇门,而且,他们还必须找到一个可以短时间内抵抗得了酸液腐蚀的箱子,否则就算找到食物也沒有办法带得回去,
耐下性子,两个人慢慢的搜寻着,难民营还有三百來人,这不是几包饼干就可以解决的问題,当然,找得多光头不怕背不动,漂浮术就是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良工具,
天色渐渐黑了下來,天空的乌云给人的感觉就像要沉下來盖住大地似的,越降越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光头叹了口气,对还在屋内搜刮物资的田蓉说道,
“雨更大了,不要只拿食物,棉被什么的冬季衣服也需要,”
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光头和田蓉终于收集到了足够难民队伍使用几天的食品和衣物,雨很大,视线很模糊,超出五六米之外就是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晰,
不过两个人的方向感都不差,在牵引术和漂浮术的作用下,一个一个的铁皮箱子就如同两列火车似的跟在他们身后缓慢的移动着,只是找到这些箱子就耗费了两个人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是找到一家水产超市,光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过,总算回程的心情是喜悦的,两个人时不时的开上一句玩笑,田蓉的笑声已经很久沒有这么空灵清脆了,
沒走多远,田蓉不笑了,她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光头,我们走错方向了吗,”
光头惊讶的看着前方,那來时的一条不宽的二级水泥路到哪里去了呢,
漫山遍野的泥石流掩盖了一切,有些地方,泥石流已经凝固成各种不同的形状,有些地方,泥石流却还在缓慢的流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他们想到了一种最可怕的情形,
“你带着东西慢慢來,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丢下这句话,光头身形一下拔高,在空中微微停滞辨别了一下方向,飞行术全力发出,一闪之下已在几十米外,
田蓉带着东西赶回宿地的时候,光头正默默的站在半空中,眼前的情形让田蓉头一晕,魔力顿时失控,后面一长串的箱子稀里哗啦的全部掉在地上,要不是光头随手扶了她一把,说不定她自己都得一头栽下去,
所有的帐篷都被泥石流淹沒了,有一些已经被冲刷到远处,牢固一点的也只剩下一个帐篷尖顶露在外面,
遍地都是尸体,大人的、孩子的,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动作,那就是挣扎着把手伸向天空,这就是一片手臂的丛林,
一个重力术狠狠的丢在地上,泥石流被炸出一片空地,光头颤抖着落下來,站在那顶帐篷面前,他不知道这里面有哪些人,说起來他知道名字的难民非常的少,他平时也很少和难民近距离接触,
拉开这顶帐篷,也许是因为帐篷的原因,里面的泥石流已经有些定型,七八个难民都站在一堆衣服上,在努力的拼命的往上挣扎,当泥石流沒顶的时候,父亲把女儿高高的举在肩上,母亲把儿子死死地抱在怀里,让他的小脸蛋埋在自己的胸前,不要他看到这死神來临的瞬间
三百多个难民,沒有一个逃出生天,这一场泥石流席卷走了所有的生命,这一刻,田蓉后悔到极点,如果他们能够留下一个人在宿地,怎么也能够救出几个人的,哪怕是救出几个婴儿也好啊,
“这件事折磨了我们很长时间”
其实田蓉这句话都说得很轻描淡写了,这件事对她和光头不仅仅是折磨,她甚至因为这件事差点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离开宿地之后,区区五百公里,对于两个掌握了飞行术的魔法师來说,只需要半天时间,但是,光头和田蓉花了三十天时间,一直到形如枯槁、形销骨立,才终于走到京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