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没头没尾,又突如其来的“不对”,把秦泽西听了个一头雾水,他皱了一下眉,面上带着些许困惑的笑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
“你刚刚是不是说,因为你家老爷子一直下落不明,上面儿人怕后面有什么变故,所以不敢处决秦暮寒?”陌南秧没有回答秦泽西的问题,反倒丢给秦泽西一个问题。
“没错啊。”秦泽西点点头,依旧不是很明白陌南秧究竟是什么意思:“要不是老爷子那儿没信儿,这案子至于拖这么久吗?早结了。”
听秦泽西这么一说,陌南秧心里早已有了定数,她靠在红木椅上的身子,稍稍向后倾斜了一下,而后弯着眼睛,笑眯眯的问秦泽西道:“那我再问你,秦慕泽,他是想让秦暮寒一只被关在牢里,还是想早点儿弄死他?”
这么一说,秦泽西终于明白了!
秦慕泽肯定是一门心思想要弄死秦暮寒,可是秦暮寒在大牢里,还是全副武装的重型大牢,他要想在大牢里弄死秦暮寒,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可是,若是他们把秦暮寒给救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想通这点以后,秦泽西英气的眉,也锁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左右为难。
若是救人,那救出来以后,相当于正中秦慕泽的下怀,可不救的话,上面儿也不会这么一直拖着,毕竟民愤难消,当底下群众的怨气越来越深,秦慕泽的位子越来越稳的时候,恐怕上面也不会再看在秦老爷子的份儿上,饶秦暮寒一命了……
这盘棋,无论怎么下,都是一盘死局。
妈的!秦泽西带着些许愤恨的锤了一下桌子,眼底,满是不悦。
见状,陌南秧长叹了一声,垂眸道:“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当年的事,说到底也不能全怪秦大少……要说谁是真凶,那谁的手也不干净……”
陌南秧咬了一下下唇,片刻后,她抬起眼帘,对上了秦泽西细长的凤眼,笑了:“他是你哥哥,你想救他无可厚非,我刚刚的话,不是想要阻止你救他,只是想提醒一下你,还有秦大少母家那边儿……可不要好不容易把人给捞出来了,最后反倒被秦慕泽捡了个大便宜。”
闻言,秦泽西一直紧锁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面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旁边儿的电话突然响了。
秦泽西对陌南秧抱歉般对笑了笑,然后接起了电话,听了没几秒,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怎么了?”陌南秧上前两步,走到秦泽西的旁边,颇为担忧的开口问道。
秦泽西回过头来,沉着一双凤眸,面色严肃的看向陌南秧,低声道:“向宇确实有一个情妇叫伯俪,小王已经把他们带过来了。”
果然是她吗?陌南秧的心,不知为何,猛然纠痛了一下。
她突然不想看到小伯俪那张俊俏又柔顺的脸,不想看到她装可怜时眼角渗出的泪花,也不想看到秦泽西审问小伯俪的过程,更不想看到小伯俪最后的结局。
所以她别过头去,带着些许疲惫的开口道:“我有些累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睡一会儿。”
听她的语气,秦泽西大概也猜到对于伯俪,她可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柔声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放她走了。
忙了一整天,陌南秧已是身心俱疲,洗完澡后便直接躺床上睡着了,这一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好了!不好了!南秧你快开门!出事儿了!”第二天早上,陌南秧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泛着迷糊,门外便传来了方雨晴尖锐的喊声,以及毁天灭地的砸门声。
怎么回事?陌南秧分外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心想:该不会是秦泽西又不让她吃早饭了吧?
“南秧!你再不开门我撞门了!真出大事了!你赶紧出来!”方雨晴的喊声,是前所未有的焦急,陌南秧隐隐中感觉有些不对,困意瞬间走了一半,慌忙跑过去给方雨晴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