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刚赶到摘星阁,就见到屋里茶壶被摔在了地上,屏风也被推倒了,各种书也散落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而南宫炎整个人都蜷缩都在角落里,头发凌乱,浑身抖得厉害,显得十分狼狈。
纪青雪快速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子,眼里盛满了担忧:南宫炎,你怎么样了?
南宫炎抬头望了她一眼,动了动唇瓣:死不了。
纪青雪抓着他的手臂,她的身上泛起一阵冷意,果然如她所料,他病发的症状就是温度低于常人,甚至他的全身已经结了许多的冰碴子了。
南宫炎嘴唇都已经冻得青紫了,他无力的笑了笑:你来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就救你啊!”
说罢,纪青雪取出金针往他周身各处不断施针。
“王妃,王爷如何了?”随后而来的木青只能后面干着急。
纪青雪扭头对木青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家王爷抬到床上去!”
纪青雪与木青合力将南宫炎搬到了床上,她面色十分凝重,如果不能尽快让南宫炎恢复到正常的体温,他会被活活冻死的!
纪青雪立即起身,快速走到书桌旁,拿出纸笔迅速写下了一张药方,将它交给了木青。
“赶紧去府里的药库取这些药材来,准备一只大浴桶,然后吩咐厨房从现在开始要不停地烧热水,快去!”
得了命令,木青赶紧往外冲,事关王爷性命,可马虎不得。
纪青雪坐回了床边,视线落在南宫炎的身上:“没有那两味药材,我并无十足的把握,只能先用金针封住你的穴位,然后再想办法。”
南宫炎笑了,轻轻吐了几个字:“你怎么说便怎么做。我这个样子,已经是俎上之肉了,除了信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与她打趣,纪青雪也真是佩服南宫炎,这心真大!
南宫炎将被子裹了一层又一层,仍然觉得寒冷无比,忽然他死死地捂住胸口,熟悉的痛感向的他四肢百骸侵袭而来。
看见南宫炎明明难受得要命,但是光看他却不肯闷不吭声,一个痛字也不肯说,就知道以往毒发的时候,他的模样了。
纪青雪咬了咬牙,脸色几经变换,终于下了决心。
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她一把扯掉了南宫炎的腰带,像扒香蕉皮一样,很快将他剥了个精光。
“纪!青!雪!”南宫炎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嗯。我在这儿。”
就这样,南宫炎眼睁睁地看着纪青雪一件一件的脱掉了她的衣物,脱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件肚兜和亵裤。
她敏捷地钻到了被窝,头轻轻贴在南宫炎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劲腰,她被冻得直哆嗦。
直到此刻,南宫炎仍保持着一脸惊愕的表情,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纪青雪,你疯了吗?你可知这是在干什么吗?”
对于女子来说,最看中的就是名节,她竟为了自己……
纪青雪脸色微红,她默念了三遍医者父母心,这才对南宫炎说:“我不过是为了救你罢了,你别多想!”
虽然这个方法很笨,但此刻却是最有用的。
怀中传来的温热,稍稍减轻了他的一丝痛楚,可是纪青雪的举动却给他带来深深震撼。
他下意识的抬手拥住纪青雪,手放在纪青雪光裸的背上,手上的触感引起一阵战栗。
他微微闭了闭眼,心中竟有了前所未有的安稳。
木青吩咐下人将木桶抬到了房里,并在桶里倒了热水。
“王妃,我将药抓来了,就放在桌上。”
他抬眼看到床上紧紧相拥的二人,愣了一下,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纪青雪赶紧起身,将南宫炎扶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木桶走去。
此刻的南宫炎就像一个移动的冰山一样,而且他已经昏过去了,如果五天之内,他醒不过来,那他就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纪青雪将南宫炎弄到桶里,然后把准备好的药材撒在他的周围。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片刻也不敢移开。
南宫炎这毒发的症状,最难解决的就是这看似简单的寒气。
寒气一点一点地冻住他的整个身体,这种时候,寻常的取暖方法来帮他驱寒,于他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因为他的寒气是从由内而外的,所以她只好配了些药性至阳的药材,希望能暂时封住他体内的寒气。
纪青雪抿着唇瓣,南宫炎啊南宫炎,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你自己了。
纪青雪穿好了衣物,吩咐下人每隔半个时辰就来南宫炎换一次热水,而她每隔一刻钟就得帮南宫炎重新施针,而且每次施针的穴位,手法都不一样,希望这套穴位疗法,能对他起些辅助作用。
三天,整整三天,她一直守在南宫炎的身边,他依然双目紧闭,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其间她一直没有停止施针,但施针的时候必须掌握好力度,准头,否则稍有差池,南宫炎就呜呼哀哉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快废了,她苦着一张脸,对南宫炎碎碎念着:“喂,好歹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王妃,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我说,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还有,这次诊金你还没有给我呢!你就这么死了,我跟谁要钱去啊!”
“纪青雪,你真是吵死了!”
南宫炎刚醒过来就听到某个女人在耳边碎碎念什么银子,什么诊金,还真是心心念念的只有钱。
纪青雪猛地起身,她惊喜地看着他:“南宫炎你醒啦?”
南宫炎戏谑地看着她:“我若不醒,谁来付你诊金啊?”
原来他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