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以为是来看病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支体温计头也不抬道:“身体哪里不舒服?先测**温……”
“我想问问,薄覃桉,薄医生在吗?”
少年眼眶通红,哑着声音问。
“在。”
话音刚落,他身后便传来了回应。
第十七章
游屿想说什么,一转身却弯腰止不住地咳嗽,护士站起从护士站里出来扶住游屿,游屿摇摇晃晃挣脱她的手,他抬头用手指勾下半边口罩,声音就像是被磨砂层包裹住般带着虚弱的粗粝,他说:“薄医生。”
“没关系。”薄覃桉示意护士回去,代替护士站在游屿身边扶住他,游屿没挣脱,但身体绷地很紧。
“我认识他。”薄邵意简单与护士交流后带游屿去了他的休息室。
少年像是跑过来的,摘下帽子后满头是汗,额前的发丝凌乱黏在额前,汗水顺着浓黑的发从鬓角隐入耳后。
薄覃桉找出一次性洗脸巾放在游屿手边,“去洗洗脸。”
游屿低头拆开洗脸巾的包装袋,就那么胡乱擦了擦脸,也不在意到底有没有擦干净。他不说话,薄覃桉也不说,两人就这么静静对坐。
休息室只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薄覃桉好像很喜欢这种略带黑暗的密闭空间,柔和的光沿着地面延伸至游屿脚边,游屿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呼吸间晃动,直到有急诊进来薄覃桉去处理。
他的呼吸由剧烈转为平缓,心脏甚至比平时还要漏跳一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这么从家中跑出来,什么都没带,连来医院的钱都没有,一路迎着风跑来。
过年急诊科的要事其实更多,前些年城中还未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时候,好多小孩年三十被炮炸伤,大人带着孩子来急诊,进门一看半个急诊都是被炮炸伤的患者。
其实他也拿不准薄覃桉到底在不在医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该怎么说呢?薄覃桉再度回来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跑来找他。
离家出走?和家人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