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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六年,成王十九岁,成人了,可还没有举行成人礼,只有举行成人礼之后,方可亲政,这也是摄政者周公旦的一大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药是什么呢?权力和势力。
目前,周王室两大帮派,一是少保召公姬奭(shi),主管周王朝西部诸侯国,管理的也比较好,深得西部人心,西部诸侯从无相伐,西部人民和睦相处,按时朝贡,而且多次派兵征讨东部反周势力,功劳卓著。
二是私称摄政者周公旦,统治周王朝东部和王室朝政,自摄政以来,无一日消停,战伐不断,殷商势力不断反周,内部矛盾也不断恶化,三监之乱,徐淮诸侯反周,再到唐国叛乱,又到卫宋殷民戒酒令,现在该到和成王对弈之时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成王一天天长大,成人礼一天天靠近,交权在即,怎么能不让摄政者周公旦心里烦乱。
成人之礼,本有十六岁,十八岁,最迟二十岁举行,可成王按照礼制十八岁就该举行成人之礼,然而就在十八岁那年,北唐王叛乱,周公旦借口动乱,要与唐国交锋,战乱期间,不宜举行成人之礼,成人礼意味成王亲政临政。唐国其实就是酒疯导致动乱而已,不至于灭国,怎奈遇到摄政者想延政,必须找到借口,战争是最好的借口,于是周公旦大举灭唐之战。现在唐也灭了,这成王的十八岁成人礼的时间也过了。成王的成人礼就只好在二十岁举行了。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这成王能否按期举行成人仪式,还是个未知数,那要看摄政者周公旦的意思和想法。
摄政者要评估目前形势,是否要继续摄政,还是可以自己正式执政,还是归政于成王。这个选择关系重大,他不敢冒然从事,不敢唐突。就目前看,成王看上去虽是年轻,可性格冒进,也是一个小对手,不可小瞧。
二是太王太后,虽是自己的母亲,可心向成王,她的威望不减当年。
三是太后姜氏,齐国,纪国,姜尚尚在,实力雄厚,独霸东部。
四是陈国,成王的姐姐,陈国公陈满。现在拥军自重,姐弟情深,如果有什么不测,陈国一定会出兵,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五是太保召公燕侯姬奭,自家异母兄弟,和自己各管东、西两部诸侯,可他心向成王,负责监管保护年幼的成王,成王不成器,他就有责任,故叫少保、襁褓。
六是其他兄弟,目前周公旦是最大,兄终弟及,无话可说,可前提条件是要他们承认天下是父王文王开创,武王继承,方可成行,如果天下是武王所开,那就有难度,尽管对父王文王的开国宣传已经尽了一切力量,所有开国文辞断章全部是在说文王,可武王毕竟把王位已经传于成王,如果自己现在找个理由废止,那也是篡位之口舌,他们反戈兵伐之正当理由。
七是兵权,少保召公也有调兵遣将之权。如果母后出面,让少保调兵,可能性很大。母后对自己杀三兄管叔鲜,和逼死弟弟蔡叔度一直耿耿于怀。
八,还有唐叔虞,虽刚刚授封,可也是一方诸侯,拥兵自重,他可是成王的弟弟。成王为何找理由封他弟弟于唐,还不是急于拥兵外援。还说什么天子无戏言,以此赐封,搞个名堂出来,我也是顺水推舟,一箭多雕罢了。成王的另外两个弟弟韩侯,邗侯,就不用说了。
这八大顾忌,让摄政者忐忑不安,彻夜不眠,左思右想,最终不知如何化解。
又过去三月,摄政者周公旦根据八大顾忌,还是决定退让一步,这一步如何退让,也是个问题,是否还能继续掌兵权,这很关键;能否掌控东边诸侯这也很重要,最起码不会失势掉脑袋。
为何他有如此的想法,何为轮到掉脑袋之危,身为太师,摄政者,鲁国公,不会轮到如此地步吧!
周公旦担心的是有道理的,一来成王六年中被搁置一边,自己私下摄政,提命面授,威慑群臣,嚣张跋扈,成王恨不得刮了他,方解恨。如果周公旦失势,后果将如何?除了成王绕不了他,大臣也不会放过他,非弹劾他不可。你说,周公旦敢失势吗?敢不想后路吗?敢放权吗?这不放权又行吗?除非达成谅解,达成两全其美,这事就有戏了。
既然思路已经清晰,套路该如何打,已经摆在前面,要不以战事发生为名,或者以防范动乱为由,就可延续摄政和掌控控制权,掌控军权,最起码可控东边诸侯国。既然如此,就沿着这条线,让事情发展下去。
政治与军事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博弈,都是王者后代,都可为王,虽然事态的发展对现在执政王不利,但他必定是目前当政者,而成王还没临政,话就不好说了。周公旦连自己的兄弟都杀了,何况你一个世侄子,事情真说不准。
把问题看透的还是太王太后姒太后,她是老一辈政治家,看问题一针见血,于是她召来成王来见。
“见过祖母,孙儿给太王太后请安。”成王施礼叩拜。
“啊,成王长大了,个子比你父王还高,长得也帅气,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留着小胡子,一身帝王气象,像个王上。来给祖母细细看看,再过几个月,你就二十岁了,就成人了,成大人了。”太姒端详着成王夸道。
“孙儿还没举行成人礼呢!”成王说道。
“这不,老祖母不是在给你张罗此事,明年大年初一,老祖母为你举行成人礼。”太姒把成王的成人礼的日子都定了。
“可太师王叔还没发话呢!”成王说道。
“祖母发话不是一样,成人礼本来去年就可已举行了,怎奈唐国造反,耽误了时辰,现在天下稳定,还会有什么问题能耽搁当今王上举行成人大礼?你这个成人大礼就是国礼,到时万邦要来朝恭贺的。”太姒明确的说道。
“会不会还有突然发生战乱?”成王疑惑的问道。
“不会,祖母向你保证。”太姒肯定的说。
“啊,那我终于长大了,祖母。”成王开心的笑了。
“祖母是要恭贺你。祖母已经安排少保召公去筹备你的成人大礼了,少保这个职位就是要保你的意思,知道吗,没有少年王上,哪来少保这个位子,这个位子,只有有你,才有他,你要多联系少保,如果你不成人,少保就没有面子,也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天下人也会说他的不是。”太姒再次强调。
“嗷,时间还有半年呢。”成王笑着说。
“半年很快就到了。”太姒说。
“孙儿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成王开心之极。
“你是盼望亲政吧!”太姒问道。
“是,祖母。”成王没有隐瞒想法。
“你对亲政有何打算?准备如何执政?用那些大臣?”太姒问道。
“孙儿准备实施新政,尤其对殷民政策,我觉得现在对殷民好像太过。”成王回道。
“傻孩子,话不能这么说,你这就是说你王叔执政的不是,此话不能对外人说。”太姒关照说。
“孙儿是对祖母说的,不会对外人说的,父王临终时告诫孩儿,有任何事情都要和祖母讲。”成王说。
“好好,你准备用那些大臣?”太姒继续问,她想知道成王的想法。
“少保还是召公,我已经长大了,少保就要变成太保;太师还是周公,他们俩仍然采取东、西两边分治,还是他们掌管东、西两部诸侯,管具体的诸侯政事,我只是管管王室军政事宜。只是这东边事情太多,又是殷人旧地,要想更好的控制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上次说的,按照父王当初的设想,在黄河边,兴建洛邑,来控制殷人,并把殷人迁一部分到洛邑之东成周,便于管理,洛邑仍由周公入住管理,以此来便于周公对东边诸侯的管制。”成王说出心中的想法。
“孙儿真的长大了,这个想法非常有见地,一来可解决我周王室的新老权力交替的内部稳定问题,不给那些大臣、诸侯有机可趁,二来继续任用老臣来为你效命,同时,最可贵的是你还是居住镐京,表示你的谦逊,达到仁德天下的胸怀,还有,把太师王叔迁出王室之功效,这王室的天下不就是你的吗,他姬旦还能干预你的王政吗?”太姒赞语不断的表扬成王的想法。
“孙儿想请祖母把孙儿的想法告知周公王叔,孙儿觉得不便说出自己的想法。”成王把球踢给祖母,让祖母来转达自己的想法。
“祖母知道了,你是想消除王四叔的顾忌,让他放心,给他吃个定心丸。”太姒表示理解。
“祖母,还是你知道孙儿的心思。”成王撒娇道。
“好,我找时间和他谈谈你的想法。”太姒应允。
“谢,祖母。孙儿告退。”成王准备走。
“不要走了,陪祖母吃饭吧。”太姒说道。
“好,祖母,有什么好吃的?”成王开心的留了下来,和祖母一起用膳是个开心的事情,那个祖母不疼孙子。
“当然是你最爱吃的雪花牛肉和雪花猪肉。”太姒了解成王喜欢吃什么,也就关照膳夫前去安排膳食。
“还有雪花猪肉?哈哈,太好了!有没有雪花羊肉?”成王问道。
“现在不是吃羊肉的季节。雪花羊肉这个品种的羊还没有培养出来。”太姒说道。
“嗷。什么时候能培养出来雪花羊肉的品种来?”成王看来也是吃货,很会吃东西,想着吃。
“那你得去问牧正大人了。”太姒笑着说。
“嗷。”成王随口应了一声。
“祖母,孙儿想问你个问题。”成王表情认真的说。
“问吧。”太姒点头。
“祖母,你说这个世上,什么人堪称忠诚!”成王问这个问题。
“嬴人。”太姒若有所思的说出这个答案。
“嬴人?”成王惊讶的说。
“是,嬴人,你看,中潏镇守西陲,恶来战死沙场,飞廉东征直至国灭,你说,这一家子人能不算忠诚之家吗!”太姒毫不带有个人感**彩的给出答案。
“可他们是大商的人。”成王疑惑的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