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的人指了指客厅和玄关的吊顶,户主在家也装了摄像头,我们已经去调视频监控了。叶潮生点点头:死者呢?分局同志立刻领着他往楼上走,死者在楼上卧室,法医和痕检的已经来了,你看一眼再让他们拉走。叶潮生跟着上了楼。已经变黑发干的血迹从楼梯口开始一路蔓延到主卧和衣帽间里。叶潮生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呈滴落喷溅形态;血脚印的方向不一,有的朝着卧室和衣帽间的方向,还有的朝着楼梯口。死者在现场奔逃过,叶潮生站起来,她受伤流血后逃到楼梯口,又被凶手拉了回来。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分局同事迟疑了一下,按照流血量推算,死者是在卧室里死亡的。但衣帽间也有血迹,有可能凶手在衣帽间捅了死者第一刀,死者从衣帽间逃出,沿途滴下血迹,被凶手抓住,又拖回卧室。受害者有没有被绑住?叶潮生疑道。分局同事摇摇头,有的,和上次一样,手脚上都有粘性物质残留,现场没找到捆绑物,他都带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诡异的女声大笑从叶潮生的口袋里传出来,话还没说完的分局同志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现场忙着采集物证、拍照的同志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声源处看过来。抱歉,我接个电话,叶潮生摸出手机,喂?分局刑侦队的同事突然有点理解市局的廖局长为什么半年来老了这么多,这个叶队看着,好像不是那么靠谱的样子啊。电话是唐小池打来的,电话那头语气很急,声音压得极低。头,我们这边有些不对劲。叶潮生和分局同事打个招呼,走到别墅门外,怎么回事,。唐小池声音压得极低:头你记得我们去花禾区分局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的那几个拉横幅的男人吗?有三个昨天来找陈诺了。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这几个人好像一直在陈诺家小区门口蹲着,来得比我们还早,但陈诺一直没露面。直到凌晨四点多陈诺终于出来了,拎个大包,刚到门口就被这些人堵个正着,拖上一辆白色面包车带走了。我跟洛哥一路跟过来,他们把陈诺带到花禾区往东一个废弃的造纸厂这里。洛哥叫我留在车里,他自己跟着进去了。他刚才给我发了一段录音。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我先听一下录音,马上给你打过去。叶潮生嘱咐一句迅速挂掉电话,点开唐小池发过来的音频信息。背景很空旷,还有呼呼地风声。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拿!这是陈诺的声音,颤抖,恐惧,交织着回响在空荡的厂房里。放放放你妈的屁!那娘们死了,秃子说最最最后去过她家的就就就是你,不是你拿的,还有谁?叶潮生心里蓦地一沉。☆、寄居蟹 三十这个说话结巴的人,八成就是那天他们在分局门口见过的张硕。张硕口中的秃子又是谁?陈诺拿走的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张硕会知道陈诺是最后一个进过现场的人这件事?这件案件细节,怎么会被警察以外的人知道?一个念头在瞬间飞快地从叶潮生的脑子里转过,后背跟着起了一层冷汗。他把电话拨回去,唐小池飞快地接起来,头?叶潮生深吸一口气:你们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唐小池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说:那,他们要是把陈诺怎么样了怎么办?不会,叶潮生否决这个可能,如果他们有东西在陈诺手里,暂时不会轻易动他。我也想知道陈诺手里到底有什么让他们这么紧张。你和洛阳注意安全,不要轻易暴露,必要的时候请求支援。唐小池收到指令,挂了电话。天边露出一丝明光,城市在黎明中黯淡了下去。太阳的散射冲淡了星月,却还不足以撑起迎来新一天的光明。叶潮生朝着深蓝的天幕张望一眼,扭头进了别墅。分局同事见他总算进来,语中带着几分催促:叶队,我们赶紧去看下尸体吧,法医那边已经初步验完了。叶潮生不语,点点头跟着上楼,进了主卧室。这个现场的血腥程度远远超过了前三个。分局的法医正在收拾工具箱,见他们进来,停了手里的活,主动来介绍初步尸检的结果,死者女性,三十二岁,主要死因是被锐器刺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法医戴上手套,叫来助手,两个人合力把尸体翻了个面。同其他三个受害者一样,女人全身赤|裸,躯干和四肢染满了血迹。身上数处刀口,触目惊心。尸体是今天凌晨被发现的,我们进来现场的时候,室内温度只有十度。我们根据室温大概推算了一下,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两天以前,也就是十一月十四日之前。具体的时间,还得带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能得出结论。她的眼睛也叶潮生话没问完,法医已经一会,点点头,对,也被黏上了。叶潮生点点头,可以并案了,一上班我就让人把并案申请交上去。对了,法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本已经起身,又走回尸体身边,前面两个案子的尸检也是我做的,所以我还有印象。上一个受害人身上只有三刀,其中两刀都在致命的位置,一刀割在脖颈的大动脉,还有一刀在腹动脉上。而这个新的受害人法医在尸体的伤口上指了指,一共十六刀,全部避开了要害。受害人是一点一点失血而亡的。叶潮生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寄居蟹 三十一分局的同事还没想到其中的关键,叶潮生开口解释,大量快速失血,只要三十秒内就会停止呼吸。死亡过程很短,受害人没有受到太多的折磨。他低头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她下唇上几处青紫的咬痕破口清晰可见,嘴角迸裂。一刀又一刀,是她人生里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和绝望。起初还有点力气喊救命,求他放了自己,要多少钱都可以。可是男人拿着刀没有丝毫所谓,也不怕会引来邻居。她越叫,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满足。血越流越多,她冷,她痛,她已经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没有人来,没有任何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她开始祈求死亡而这个死者,身中十六刀,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整个死亡过程可能持续了至少几十分钟之久。 叶潮生缓缓吐了口气,说出最后的结论,这个受害者死于折磨。法医沉重地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叶潮生回到车里,刚过七点半,廖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潮生脸上。叶潮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潮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叶潮生沉默了片刻。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廖局, 叶潮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他顿了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廖永信不知道被他这番话打动多少,从鼻子喷了口气,你用什么保证?再出现,我自请降职和处分。 叶潮生语气平淡。廖局长反被他噎了一嘴,过了几秒才不甘不愿说了句你记住你说的,挂了电话。廖永信。叶潮生默念这个名字,讽刺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海边的别墅区。回市局的路上,叶潮生扭开车载广播。目前警方对此案尚无任何回应,记者曾多次尝试联系荔秀公安分局与市公安局,均无任何回应。记者采访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户居民,他们均对警方的破案进度不表示满,并且对本市治安状况感到担忧这里是记者温从,为您现场连线。什么闹心来什么,叶潮生关掉广播。这些记者像等待着死亡的秃鹫,盘旋在人间,毫无怜悯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追击着可能发生的悲剧。☆、寄居蟹 三十二叶潮生匆匆回到市局时,刑侦队已经炸锅了。蒋欢正在和分局的人对接物证,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叶队回来了。叶潮生嗯了一声,被她喊住,叶队,我跟你说个事叶潮生抬起眼皮子觑她。我昨天又去医院看了下被车撞的那个小孩,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叶潮生的脸色,叶队,我真的觉得那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我跟肇事的司机聊了两句,说起来那个司机人真的不错,一直在医院陪着。说重点。哦哦,这孩子不会说话,他们辖区派出所去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拜托小汪帮我把他的照片放进失踪儿童库里查了,晚点就能有结果。你说他要真的是被拐卖的叶潮生有点疲惫,食指指节在眉心顶了顶,蒋欢, 他顿住,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你没做错。 他拍了拍蒋欢的肩,没证据的时候,不要做越轨的事情。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蒋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叶队!叶潮生看着蒋欢步履轻快地奔回座位,叹了口气。他不能也无法抹掉一颗火热的初心。他今天呵斥蒋欢多管闲事不把心用在案子上,明天这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只扫门前雪的刑警。他不是廖永信。叶潮生走到汪旭的工位旁,点点他的桌子,你给许老师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有新受害人了。小汪迟疑:可是我没许老师电话,叶队。哦,我有。 叶潮生说着拿起他桌上的笔,随便拉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让他早点过来。噢噢。小汪点头,掏出自己手机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按。等短信发出去了小汪才突然纳闷,叶队为什么自己不给许老师发信息?他都记得许老师电话连翻通讯录都不用,怎么还要别人发呢。叶潮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平时跟他搭档的唐小池被他使唤出去了,马老,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去一下剩下那两个中介,你把嫌疑人的资料带上。老马路上打听叶潮生早上在现场的情况,叶潮生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至于唐小池去哪了,叶潮生不提,老马也不问。他们停好车,走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正赶上中介的职员在门口跳早操喊口号。叶潮生和老马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老马叼根烟吐字不清,这气势,跟要出去打仗似的。中介职员跳完操三三两两往回走,叶潮生叫住走在最后面举着手机涂口红的女职员。您好,我们是警察,他亮了下工作证,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女职员打量着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随即笑起来,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头发,你想问什么呀~叶潮生面无表情,拿出张庆业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你们店里工作过吗?另一个女职员去而复返,也凑了过来,哎,这不是那个来了没多久又被辞退的小张吗!老马抓住她话里的关键,为什么被辞退,能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吗?就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走人了。总跟客户吵架。叶潮生和老马对视一眼,拿出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这个女孩,她之前在你们这里咨询过买房的事,你们还有印象吗?这个是张庆业的客户吗?后来的女职员凑上来仔细看了两眼,来咨询买房的挺多的,最后签协议的没几个☆、寄居蟹 三十三这个我有印象。 握着手机的女职员突然插嘴,就是这个女孩,那天被张庆业骂哭了。 她回头求证似的看向同事,小玉那个客户,记得吗?本来都准备签了,被他给骂黄了。小玉气得骂了一下午!叶潮生想了一下,又拿出早上在现场拍的受害者的面部照片,这个女的,叫薛敏,她来过你们中介吗?来过! 两个业务员异口同声,她上次也跟小张吵了起来,跟她吵完小张就被开除了。其中一个女业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小张,犯什么事了吗?叶潮生收回手机,摇摇头,我们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们知道这个张庆业住在哪里吗?这个还真的没听他提过。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怪, 女业务员面带豫色,他脾气不太好,也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的女孩吧。我们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