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生松了安全带,探手过去握住许月的手:这些事,如果能过去,咱们就不想了,好不好?许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叶潮生听出他这是压根没听进去。他一时也没更多话好劝,松开他,叼着烟自己先下了车。许月这才慢吞吞地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一抬手,徐静萍写名字的那张纸不知从外套哪个缝了飘了下来。他垂手弯腰捡起,起身时不知撞上了哪里,只听得吧嗒一声清响。许月回头一看,是中隔储物箱被他撞到了弹簧开关,开了。他正要伸手去合上,却被里面的东西吸引,顿时愣在那里。储物箱里一沓被人胡乱塞进去的纸,首页就那么大辣辣地露在外面。许月打眼就看到上头明晃晃地印着他毕业论文的题目。怎么不下来 叶潮生发现许月没下车跟来,又扭头走回车副驾驶旁,正撞上许月对着他的储物箱发呆。他转瞬间就想起自己储物箱里装了什么,立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嘴里乱七八糟地胡乱解释着:这个是那时候我,哎呀你也知道我那会查过你学籍,我许月伸手拿出那沓论文转过来,倒没有叶潮生想象中的不高兴,面上甚至带着和他相同的局促,同样颠三倒四地解释:我刚才捡东西,不小心碰开了,我不该看你的东西叶潮生按住他的肩,语气温柔又不容置喙:你没什么不能看,我在你这没有秘密。 他顿了顿,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叶队长面对多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没怎么怕过。刚才看见许月发现他储物箱里藏的论文,却立刻起了一身冷汗。许月脸上带出一点笑,眼睛里还藏着一点腼然: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我的论文在网上人人都能看。只是我那时候的有些想法,现在看挺可笑的叶潮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顾忌着在单位,许月推开他的手下了车。两个人没往前走几步,叶潮生的手机就响了。他用眼神示意了许月一下,接着接了起来: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9037215 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 二今年过年你自己安排吧,我要出去修养一阵。成小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起来有些疲惫。叶潮生举着电话,往办公楼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噢,行,我知道了。成小蓉通知到位,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叶潮生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半天没挪地方。怎么了?许月在旁边等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他回过神来,摇摇头:哦没事。我妈的电话,说她过年要出去度假,叫我不用回去了。走吧。成小蓉每年冬天都要找个暖和的地方呆一段日子,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还专门打来这么一个电话,反倒让叶潮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跟叶成瑜闹翻以后,原本也不回家过年。都是过了新年开头的那几天,再找个叶成瑜不在家的时间回去一趟,叶家上下都习惯了。成小蓉今天专门打这么个电话来,倒让他觉得,像是怕他回去似的。叶潮生多少有些放不下心,他嘱咐许月先上去。自己站在办公楼门口,又给叶芸生打电话。叶芸生那边像是在忙,过了许久才接起电话。她接起来也没细说,只说她今年忙,过年没空回家,索性做主送成小蓉出去度假。叶潮生不放心,又仔细问了几句,叶芸生都有理有据地答了,他听不出什么破绽来,这才挂了电话。春节放假,刑侦队里数来数去,只有一个人能放上所谓的假。全队的人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叶潮生,嫉妒得眼都红了。叶潮生拍拍怀里抱着的一大摞案卷:你们以为我回家玩去啊?还不是得回去写材料去。他拿下巴点点蒋欢:来,我们刑侦一枝花给大家讲讲,上次的材料你写得开心吗?蒋欢连连摆手,就要推他出门:得了得了,叶队你赶紧走吧。她压低声音说完后半句,赶紧回家老婆材料热炕头吧。叶潮生往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倒退着回来:对了,过完年就要业技竞赛了,唐小池你好好准备一下。唐小池本来已经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被叶潮生一提醒,顿时在众人注目下发出一声长嚎,如丧考妣。许月在停车场等他,见他抱着一大堆案卷过来,赶紧下来给他开门:你这都要拿回家吗?叶潮生把东西放进后座:这案子还有一大堆材料要写,这些都是不太敏感的,我带回家整理。许月站在旁边,忽然想起他俩的关系,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按说你都从方利的案子里避嫌了,我也不好再参与了吧?叶潮生一摸头:这我倒是忘了。回头过完年我去跟廖局说一声就行了,也省得他们天天拿你当跑腿的使唤。许月原本想的是托个病,或是借口年后学校事忙,把这段时间躲过去。哪成想叶潮生竟然打的这么个主意,登时急了:你别胡闹。叶潮生原本转身要上车,这会转过来,稀罕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也是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男男关系,怎么就成胡闹了?许月眼看鬼扯不过他,扭头上了车。叶潮生嘿嘿笑着,也跟着上了车。许月看着是脾气好,不怎么动气的一个人。叶潮生跟他相处久了才知道,他不是没脾气,只是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叶潮生难得见他有一点真的动怒的样子,心里比看见他笑还高兴。叶潮生收了傻笑,正经一点:我从没打算过要把这段关系瞒着谁。没人问也就算了,我的私生活原本没有跟谁汇报的必要。但如果要被问起,有汇报的必要,我也没有打算瞒下来。这不光是为着你,也是为着我自己。许月方才的恼怒也只是瞬间的事,摔了门上车后,他就有点后悔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觉得廖局他们年纪大了,未必能理解这些,怕影响你。我只是个顾问,挂三年名就走了,你还得在这干一辈子。我不想许月顿了顿,艰难地把后面的话说完,我不想叫人在你背后说你的闲话。叶潮生倒笑了,伸手拉过许月的手,十指交缠,亲密得不像话:你怎么怕这些呢?你怎么又知道我就这么想这个干一辈子呢?许月诧异地看着他。叶潮生摇摇头:我还真的没想要干一辈子。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他没再多解释,发动了车。除夕当天,超市里的人多到匪夷所思,仿佛跟东西全不要钱似的,个个都将购物车塞得满满当当。许月被挤得呼吸困难。每每和推着满车战利品的中年妇女,精神抖擞的老太们在货架隔开的通道里狭路相逢时,他总是先退的那一个。想着让别人先过去自己再过,可后面总是接着又冒出一个也要从此处通行的人。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廖局先给刑侦队开了个会。会上先督着叶潮生整理材料案卷,早点报到地检去。又说不相干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就不要往里写,免得被打回来退侦反复折腾。接着便要敲打余下负责侦办方利福利院案的。这个案子性质复杂,涉案面广,涉及的都是有些社会地位、名望的人。廖永信端着茶缸子在桌上磕了磕,你们要谨慎办案,不许过分引导,千万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散了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蒋欢和唐小池两个人走在最里面,嘀嘀咕咕。你看着吧,方利说的又没有证据,这些个事多半要没结果。唐小池压低声音,把那些人叫来也是走个过场,屁用不会有。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方利供出的去过福利院的人。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等先走完再说。万一能抓到他们的证据呢?蒋欢嘴上劝着唐小池,语气却出卖了她。刑侦队很快门庭若市起来。他们微笑地走进来,和市局的领导们礼貌地寒暄,不动声色地接受询问,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要被律师打断。下午临近下班时,蒋欢心力交瘁地把被传唤人送走,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怎么样?那个王平怎么说?同事问。蒋欢摇头:别提了,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丫的就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剩下的全都律师代劳了。他那个律师难缠得要命,咱们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这边说一句,那王八蛋律师就有十句等着我。同事也无奈:他的头发被送去做毒检了,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蒋欢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叶氏的那个。同事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那个是叶队的大伯?叶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了方利的案子。蒋欢拍拍他的肩:这事全局都知道。你这是灯下黑啊。叶成轩上次来市局做毒检,只验了尿。这回一听要拿头发去验,顿时就慌了,拼命给律师使眼色。唐小池拦着叶成轩带来的律师,皮笑肉不笑:刘律师,这是我们的程序,合情,合法,合理。之前的那些被传召人都积极配合了。您要是不配合,这妨碍执行公务说出去可也不好听。到时候我们去申请强制执行,不还是得验?他看向叶成轩,还是说,叶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会验出什么结果了?刘律师被说他得出了一脖子涔涔的汗。他是叶氏的律师,不是叶家的。早上集团临时指派他跟着叶成轩去公安局,他就觉得不大妙。这会看叶成轩心虚得快缩进地缝里的样子,怕是果真有什么猫腻。刘律师也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叶成轩:您看,这也是警察的程序,我们是得配合。尿检和血检验毒,对时效性要求很高,通常七天左右就能代谢干净。毛发则不同,相关成分在毛发中可以稳定存留半年甚至更久。叶成轩的毒|检结果很快出来,阳性。刑侦队立刻申请拘捕手续。叶潮生去郑局办公室汇报他和许月的私人关系,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说。郑局倒是有点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气。他本来是给刑侦队找个顾问,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给叶潮生解决个人问题了。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廖局先给刑侦队开了个会。会上先督着叶潮生整理材料案卷,早点报到地检去。又说不相干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就不要往里写,免得被打回来退侦反复折腾。接着便要敲打余下负责侦办方利福利院案的。这个案子性质复杂,涉案面广,涉及的都是有些社会地位、名望的人。廖永信端着茶缸子在桌上磕了磕,你们要谨慎办案,不许过分引导,千万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散了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蒋欢和唐小池两个人走在最里面,嘀嘀咕咕。你看着吧,方利说的又没有证据,这些个事多半要没结果。唐小池压低声音,把那些人叫来也是走个过场,屁用不会有。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方利供出的去过福利院的人。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等先走完再说。万一能抓到他们的证据呢?蒋欢嘴上劝着唐小池,语气却出卖了她。刑侦队很快门庭若市起来。他们微笑地走进来,和市局的领导们礼貌地寒暄,不动声色地接受询问,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要被律师打断。下午临近下班时,蒋欢心力交瘁地把被传唤人送走,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怎么样?那个王平怎么说?同事问。蒋欢摇头:别提了,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丫的就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剩下的全都律师代劳了。他那个律师难缠得要命,咱们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这边说一句,那王八蛋律师就有十句等着我。同事也无奈:他的头发被送去做毒检了,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蒋欢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叶氏的那个。同事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那个是叶队的大伯?叶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了方利的案子。蒋欢拍拍他的肩:这事全局都知道。你这是灯下黑啊。叶成轩上次来市局做毒检,只验了尿。这回一听要拿头发去验,顿时就慌了,拼命给律师使眼色。唐小池拦着叶成轩带来的律师,皮笑肉不笑:刘律师,这是我们的程序,合情,合法,合理。之前的那些被传召人都积极配合了。您要是不配合,这妨碍执行公务说出去可也不好听。到时候我们去申请强制执行,不还是得验?他看向叶成轩,还是说,叶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会验出什么结果了?刘律师被说他得出了一脖子涔涔的汗。他是叶氏的律师,不是叶家的。早上集团临时指派他跟着叶成轩去公安局,他就觉得不大妙。这会看叶成轩心虚得快缩进地缝里的样子,怕是果真有什么猫腻。刘律师也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叶成轩:您看,这也是警察的程序,我们是得配合。尿检和血检验毒,对时效性要求很高,通常七天左右就能代谢干净。毛发则不同,相关成分在毛发中可以稳定存留半年甚至更久。叶成轩的毒|检结果很快出来,阳性。刑侦队立刻申请拘捕手续。叶潮生去郑局办公室汇报他和许月的私人关系,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说。郑局倒是有点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气。他本来是给刑侦队找个顾问,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给叶潮生解决个人问题了。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廖局先给刑侦队开了个会。会上先督着叶潮生整理材料案卷,早点报到地检去。又说不相干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就不要往里写,免得被打回来退侦反复折腾。接着便要敲打余下负责侦办方利福利院案的。这个案子性质复杂,涉案面广,涉及的都是有些社会地位、名望的人。廖永信端着茶缸子在桌上磕了磕,你们要谨慎办案,不许过分引导,千万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散了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蒋欢和唐小池两个人走在最里面,嘀嘀咕咕。你看着吧,方利说的又没有证据,这些个事多半要没结果。唐小池压低声音,把那些人叫来也是走个过场,屁用不会有。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方利供出的去过福利院的人。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等先走完再说。万一能抓到他们的证据呢?蒋欢嘴上劝着唐小池,语气却出卖了她。刑侦队很快门庭若市起来。他们微笑地走进来,和市局的领导们礼貌地寒暄,不动声色地接受询问,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要被律师打断。下午临近下班时,蒋欢心力交瘁地把被传唤人送走,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怎么样?那个王平怎么说?同事问。蒋欢摇头:别提了,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丫的就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剩下的全都律师代劳了。他那个律师难缠得要命,咱们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这边说一句,那王八蛋律师就有十句等着我。同事也无奈:他的头发被送去做毒检了,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蒋欢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叶氏的那个。同事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那个是叶队的大伯?叶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了方利的案子。蒋欢拍拍他的肩:这事全局都知道。你这是灯下黑啊。叶成轩上次来市局做毒检,只验了尿。这回一听要拿头发去验,顿时就慌了,拼命给律师使眼色。唐小池拦着叶成轩带来的律师,皮笑肉不笑:刘律师,这是我们的程序,合情,合法,合理。之前的那些被传召人都积极配合了。您要是不配合,这妨碍执行公务说出去可也不好听。到时候我们去申请强制执行,不还是得验?他看向叶成轩,还是说,叶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会验出什么结果了?刘律师被说他得出了一脖子涔涔的汗。他是叶氏的律师,不是叶家的。早上集团临时指派他跟着叶成轩去公安局,他就觉得不大妙。这会看叶成轩心虚得快缩进地缝里的样子,怕是果真有什么猫腻。刘律师也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叶成轩:您看,这也是警察的程序,我们是得配合。尿检和血检验毒,对时效性要求很高,通常七天左右就能代谢干净。毛发则不同,相关成分在毛发中可以稳定存留半年甚至更久。叶成轩的毒|检结果很快出来,阳性。刑侦队立刻申请拘捕手续。叶潮生去郑局办公室汇报他和许月的私人关系,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说。郑局倒是有点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气。他本来是给刑侦队找个顾问,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给叶潮生解决个人问题了。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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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廖局先给刑侦队开了个会。会上先督着叶潮生整理材料案卷,早点报到地检去。又说不相干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就不要往里写,免得被打回来退侦反复折腾。接着便要敲打余下负责侦办方利福利院案的。这个案子性质复杂,涉案面广,涉及的都是有些社会地位、名望的人。廖永信端着茶缸子在桌上磕了磕,你们要谨慎办案,不许过分引导,千万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散了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蒋欢和唐小池两个人走在最里面,嘀嘀咕咕。你看着吧,方利说的又没有证据,这些个事多半要没结果。唐小池压低声音,把那些人叫来也是走个过场,屁用不会有。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方利供出的去过福利院的人。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等先走完再说。万一能抓到他们的证据呢?蒋欢嘴上劝着唐小池,语气却出卖了她。刑侦队很快门庭若市起来。他们微笑地走进来,和市局的领导们礼貌地寒暄,不动声色地接受询问,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要被律师打断。下午临近下班时,蒋欢心力交瘁地把被传唤人送走,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怎么样?那个王平怎么说?同事问。蒋欢摇头:别提了,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丫的就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剩下的全都律师代劳了。他那个律师难缠得要命,咱们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这边说一句,那王八蛋律师就有十句等着我。同事也无奈:他的头发被送去做毒检了,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蒋欢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叶氏的那个。同事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那个是叶队的大伯?叶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了方利的案子。蒋欢拍拍他的肩:这事全局都知道。你这是灯下黑啊。叶成轩上次来市局做毒检,只验了尿。这回一听要拿头发去验,顿时就慌了,拼命给律师使眼色。唐小池拦着叶成轩带来的律师,皮笑肉不笑:刘律师,这是我们的程序,合情,合法,合理。之前的那些被传召人都积极配合了。您要是不配合,这妨碍执行公务说出去可也不好听。到时候我们去申请强制执行,不还是得验?他看向叶成轩,还是说,叶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会验出什么结果了?刘律师被说他得出了一脖子涔涔的汗。他是叶氏的律师,不是叶家的。早上集团临时指派他跟着叶成轩去公安局,他就觉得不大妙。这会看叶成轩心虚得快缩进地缝里的样子,怕是果真有什么猫腻。刘律师也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叶成轩:您看,这也是警察的程序,我们是得配合。尿检和血检验毒,对时效性要求很高,通常七天左右就能代谢干净。毛发则不同,相关成分在毛发中可以稳定存留半年甚至更久。叶成轩的毒|检结果很快出来,阳性。刑侦队立刻申请拘捕手续。叶潮生去郑局办公室汇报他和许月的私人关系,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说。郑局倒是有点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气。他本来是给刑侦队找个顾问,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给叶潮生解决个人问题了。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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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昨日重现春节假期结束,复工的第一天,廖局先给刑侦队开了个会。会上先督着叶潮生整理材料案卷,早点报到地检去。又说不相干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就不要往里写,免得被打回来退侦反复折腾。接着便要敲打余下负责侦办方利福利院案的。这个案子性质复杂,涉案面广,涉及的都是有些社会地位、名望的人。廖永信端着茶缸子在桌上磕了磕,你们要谨慎办案,不许过分引导,千万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散了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蒋欢和唐小池两个人走在最里面,嘀嘀咕咕。你看着吧,方利说的又没有证据,这些个事多半要没结果。唐小池压低声音,把那些人叫来也是走个过场,屁用不会有。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方利供出的去过福利院的人。就算是走过场,也得等先走完再说。万一能抓到他们的证据呢?蒋欢嘴上劝着唐小池,语气却出卖了她。刑侦队很快门庭若市起来。他们微笑地走进来,和市局的领导们礼貌地寒暄,不动声色地接受询问,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要被律师打断。下午临近下班时,蒋欢心力交瘁地把被传唤人送走,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怎么样?那个王平怎么说?同事问。蒋欢摇头:别提了,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丫的就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剩下的全都律师代劳了。他那个律师难缠得要命,咱们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这边说一句,那王八蛋律师就有十句等着我。同事也无奈:他的头发被送去做毒检了,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蒋欢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叶氏的那个。同事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那个是叶队的大伯?叶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出了方利的案子。蒋欢拍拍他的肩:这事全局都知道。你这是灯下黑啊。叶成轩上次来市局做毒检,只验了尿。这回一听要拿头发去验,顿时就慌了,拼命给律师使眼色。唐小池拦着叶成轩带来的律师,皮笑肉不笑:刘律师,这是我们的程序,合情,合法,合理。之前的那些被传召人都积极配合了。您要是不配合,这妨碍执行公务说出去可也不好听。到时候我们去申请强制执行,不还是得验?他看向叶成轩,还是说,叶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会验出什么结果了?刘律师被说他得出了一脖子涔涔的汗。他是叶氏的律师,不是叶家的。早上集团临时指派他跟着叶成轩去公安局,他就觉得不大妙。这会看叶成轩心虚得快缩进地缝里的样子,怕是果真有什么猫腻。刘律师也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叶成轩:您看,这也是警察的程序,我们是得配合。尿检和血检验毒,对时效性要求很高,通常七天左右就能代谢干净。毛发则不同,相关成分在毛发中可以稳定存留半年甚至更久。叶成轩的毒|检结果很快出来,阳性。刑侦队立刻申请拘捕手续。叶潮生去郑局办公室汇报他和许月的私人关系,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说。郑局倒是有点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气。他本来是给刑侦队找个顾问,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给叶潮生解决个人问题了。叶潮生提着刚称好的墨鱼仔从海鲜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远远就看见许月被人流堵在了调料区的货架后面,进退维谷。他凭着人民警察敏捷的身手,几步窜过来,从许月手里接过购物车,嬉皮笑脸地冲着旁边路人连说了几声麻烦您,借个道,顺利地杀出重围。许月半是急的,半是挤的,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带着微微的抱怨,说: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就该早点来买东西了。叶潮生正研究货架上的干木耳,随口应他:过年嘛,不就这个样子。许月舔了舔唇,像被这句话给打蔫了,垂着头,跟在叶潮生旁边再没说什么。叶潮生挑好一包干木耳,回头一看许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登时恨不得把手里惹事的干木耳生吃了。他赶紧去拉许月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轻声地哄:怪我忙工作忘了这茬事,明年咱们早早来买菜,好不好?许月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抬头:其实挺好的。许月的眼尾有点发红,眼睛却发亮的。叶潮生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打了解许月的家事,平日里就非常小心地避着,不去谈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免得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难过。叶潮生也猜到,按许家的情况,新年多半是没人操持的。他想到小小的许月眼巴巴地看别人穿新衣放鞭炮,听自己的同学眉飞色舞地炫耀压岁钱,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只想把许月应当有却不曾有的,统统捧给他,百倍千倍地弥补给他。两个人终于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胖猫多半也是感受到今日大吉宜加餐的气氛,扭着大屁股从猫爬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难得地走到门边来迎人。叶潮生换了衣服,拎起购物袋钻进厨房。许月跟进去帮忙。没进去多久,在第三次削土豆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后,被叶潮生赶了出来:祖宗,我求你了。大过年的见血太不吉利,你帮帮忙,出去看电视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站在红俗绿艳的舞台上念着老套的好听话,歌舞节目乏善可陈,小品也一点都不好笑。许月靠在沙发上,月半打着呼噜黏上来,伸着头左一下右一下地在他膝盖上磨蹭。沙发还是他出差前叶潮生才买的。叶潮生的客厅原本都是健身器材,许月搬进来以后他就一直说着要买个沙发。许月倒是无所谓,那会又那么忙,只劝他说算了。叶潮生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该有的都得有,哪能只图自己方便。海城要一直冷到三月份,这会玻璃上还结着窗花和薄雾,朦朦胧胧地映着屋内四月般的暖意。电视机里的笑语与欢歌成群结伴地从窗户里钻出去,在人间快快活活地游荡。许月抬手摸了摸胖猫,胖猫立刻得寸进尺地把头贴到他手心里。手下绒绒热热的触感,让许月忽地生出一股满足感,像是一盅文火熬出来的汤,咕嘟嘟地沸着,烫得人一时熨帖,一时又想流泪。有人添烛西窗,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干木耳:你等会,什么叫做惹事的干木耳?是凉拌木耳不好吃?还是木耳肉丝不够下饭?喂!你站住把话木耳,卒于戊戌年腊月三十。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9037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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