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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1)

叶潮生心里多少有些打鼓,怕郑望因此对许月生出什么不满来。郑局,你看,我们俩也不是进了刑侦队才认识,这都好多年的关系了。叶潮生擅自把中间没见过的几年都算了进去,这要不是方利的案子涉及到我们家人,我也不想把这事拿出来给领导添堵不是?说到这,倒是提醒了郑望。郑望看着他:家里人涉案,你确实是难做了。家里长辈没有为难你吧?他叹口气,又仔仔细细地叮嘱,做咱们这一行,难免要面对这种矛盾。但不管怎么说,要把握住自己,坚决不能接受不合理的要求和人情。一定要记住,国法,大于家法。叶潮生点头:您放心,这我心里有数。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情。郑望隔着桌子打量了他一会。他也是干刑警出身的,一路立功拿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怎么看叶潮生怎么觉得有些不大对。普通人遇上这种事,觉得丢人,跟着着急上火,甚至情急之下违反纪律,这都尚在情理中。叶潮生的反应和郑望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他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淡,就像在谈论一个普通的嫌疑人。郑望没说什么,到底是人家家事,他不好多说。只嘱咐叶潮生几句,就让他走了。叶潮生走前,还从郑局办公室门口的书报架上顺了份今天的日报。启明福利院被查封后,舆论像一锅被逐渐加热的水,慢慢沸了起来。或者说,以往那些关于启明福利院的捕风捉影的传闻,随着福利院的查封,渐渐变得有鼻子有眼起来。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一夜之间,启明福利院就出了名。有胆大的媒体记者干脆越过了警察的封锁线,私自进入已经关闭的福利院。还有的媒体梳理梳理出了福利院这些年来的财务账目、收支捐赠,明晃晃地贴了几个在本地顶有名的名字上去。更有媒体日日蹲在海城市局外面,把那些出入市局的人物们一个不落地拍了下来。他们的面目一朝见报,坊间巷尾的议论和猜测顿时甚嚣尘上。一时间,福利院,连带着整个饶城的民政系统,甚至公安系统,都被顶上了风口浪尖。如果说去年底乞讨集团的案子,激起的是对乞儿们的关注和同情,那么启明福利院的案子激起的则是民众滔天的愤怒。实在是恋|童|癖三个字太刺目。起初,我们教导孩子要堤防陌生人。后来,我们又告诉他们老师长辈,亲戚朋友,谁也不能信任。他们像失怙的幼兽,不得不战战兢兢地面对这个世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难道是就是孩子们被带到世界上,理应面对的吗?叶潮生叹口气,放下报纸,余光却注意到报道下方的署名温从。他对这个名字已然十分眼熟。张庆业的案子,陆琴的案子,如今又有福利院的案子。这个温从似乎总能蹦到舞台的正中央,蹦到他眼前来。温这个姓,不太常见,但也不算罕见。那个拖了多半个刑侦队下水的入室抢劫杀人案的疑犯,就姓温。小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开。唐小池面有难色地进来:叶队,那个,我们抓的那个叶成轩非要见你。叶潮生颇有些意外:他要见我?他能见我吗?这时候不该是要见一直替他遮风挡雨的好弟弟叶成瑜吗?唐小池鸡捣米一样点点头:能见能见,你好歹也是亲属。可是,你要见吗?叶潮生想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又觉得这么问不大合适,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叶成轩被暂押在拘留所,他原本就把自己折腾得不人不鬼。在拘留所里一关,更是憔悴得不成人形。叶潮生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你找我没用,我帮不了你。你该找叶成瑜。叶成轩听到这话,嗬嗬笑起来。他瘦得厉害,几乎就是皮包骨,一笑,两个颧骨高高地鼓起来,像个骷髅头:成瑜成瑜不会救我。叶潮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滋味复杂。他和叶成瑜父子间的矛盾,从头算起来,就是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开始的。如果没有当年他撞破那一幕,他和叶成瑜说不定至今还能父慈子孝。当然他也就没有机会,看清叶成瑜到底是个什么人。叶成轩往前趴着凑到叶潮生面前:成瑜恨我我终于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圈套,都是圈套!叶成轩的眼神迷离,瞳孔甚至不怎么聚焦,表情趋近癫狂,脸上都是津津的汗。他说话语速飞快,颠三倒四:那件事,那件事你知道吗?那件事之后,成瑜是怎么对我的,啊?我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去坐牢!当时成瑜说只要我把手里的股权给他,他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叶成轩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佝着腰半站起来,指着叶潮生:弟弟一家人哈哈哈哈哈,都是放屁!他,他贪得无厌,一次又一次我怎么那么蠢,那么蠢,竟然一开始相信了他。小蓉,你不能嫁给他。旁边的狱警走过来,按着叶成轩的背,强迫他坐回椅子里去:坐好!再站起来,就结束见面!叶成轩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叶潮生眯起眼来:小蓉是谁?他心里有一个令他很不舒服的猜测,成小蓉?叶成轩浑身抖起来,呜呜咽咽地,谁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旁边的狱警瞧出些不对头,走过来,熟练地掰过叶成轩的头,扒开眼皮子一看:毒瘾犯了,今天会谈终止。从拘留所出来,叶潮生先给成小蓉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估计着他妈还在度假,没有回家,又打到叶芸生那里。叶芸生那边非常吵,她匆匆说了句我晚上去你家见面说,就把电话挂了。叶潮生挂掉电话,径直回了家。许月不在家,胖猫听见他的脚步声,站起来抻个懒腰,又转过去呼呼大睡。许月踩着吃饭的点回来,脸上也是倦色。他正掏钥匙,门就开了,还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就对上也有些消沉的叶潮生。许月原以为叶潮生不大在意这件事,不由得有些意外:你去见你大伯,出什么事了吗?叶潮生一言不发,把人拉进来,合上门,揣进怀里。许月伸手拍拍他的背:没出什么事吧?叶潮生把脸埋在他肩上,摇摇头。许月抿了下唇:要不,你跟我说说?叶潮生叹口气,苦笑一声:我也不是不想说,就是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先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叶潮生说晚上他妹妹可能要来一趟。许月想回避出去,被叶潮生按下了。叶芸生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国。国内的毒|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x国过来的。叶潮生抬头:川城的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前吧。叶潮生语气里的凝重让叶芸生有些不安起来,那个项目我私下查过,投资回报率、前景完全不明。作为一个度假村,选址也很有问题。合作的另一家x 国企业,干脆全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叶潮生对上妹妹的目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内疚来。他垂下目光,避开妹妹的眼睛:大伯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的毒检阳性,我估计刑侦队明天申请了搜查令,就要去搜查老宅。他自己吸|毒,谁也帮不了。至于的别的叶芸生急急按住他: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伯做了什么,自有法律去处罚他。我今天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毕竟你也姓叶,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权知道。至于叶氏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爸爸问清楚再说。叶潮生还想张嘴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小时候哥哥护着我长大。如今,我也能护着叶家了。叶芸生走后,许月才从书房里出来。叶潮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眼都不睁地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许月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叶潮生开口:你都听见了吧?叶潮生和妹妹谈话,也没特意压着声。许月在书房里能听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大伯怎么回事?叶潮生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刚上高中那年,跟我爸回我家老宅,刚好碰上他诱拐了一个小孩。我爸帮着他把这事盖了过去,好像是给了那家人一些钱打发了。现在看来,我爸帮他打发,也是有目的的。许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恋|童?叶潮生点点头,继续说:当年叶家的遗产,爷爷手里的股权,他俩是三七分,我大伯七,我爸三。芸生去查了,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叶成轩的手里的股份就陆陆续续地全到了我爸的手里,而且转让价格极低。你说为什么呢?他不等许月回答,一声嘲笑,自问自答:只能是我爸利用那件事,攥住了叶成轩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转让。许月头回听到真人版的家庭狗血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潮生拍拍他的手: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觉得你家其实别人家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恶心事都藏得紧,外人不知道罢了。那你妹妹来是想让你帮帮你大伯?许月问道。叶潮生摇头:叶成轩,罪有应得,芸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不会来找我说这个。她今天来说的是叶氏的事。我爸揽着公司里的权,投资了一些前景不看好的项目,亏损得厉害,股东不愿意了。芸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专门来找我说。叶潮生轻轻喟叹:我刚刚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芸生。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他,现在反倒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为这些事情操劳。许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其实你妹妹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未必愿意总被别人护在后面。她也有自己的价值和理想要去实现,而不是当一只观赏用的金丝雀。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但是你作为哥哥应该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他反握了握叶潮生的手,你们兄妹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日重现 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国。国内的毒|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x国过来的。叶潮生抬头:川城的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前吧。叶潮生语气里的凝重让叶芸生有些不安起来,那个项目我私下查过,投资回报率、前景完全不明。作为一个度假村,选址也很有问题。合作的另一家x 国企业,干脆全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叶潮生对上妹妹的目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内疚来。他垂下目光,避开妹妹的眼睛:大伯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的毒检阳性,我估计刑侦队明天申请了搜查令,就要去搜查老宅。他自己吸|毒,谁也帮不了。至于的别的叶芸生急急按住他: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伯做了什么,自有法律去处罚他。我今天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毕竟你也姓叶,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权知道。至于叶氏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爸爸问清楚再说。叶潮生还想张嘴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小时候哥哥护着我长大。如今,我也能护着叶家了。叶芸生走后,许月才从书房里出来。叶潮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眼都不睁地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许月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叶潮生开口:你都听见了吧?叶潮生和妹妹谈话,也没特意压着声。许月在书房里能听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大伯怎么回事?叶潮生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刚上高中那年,跟我爸回我家老宅,刚好碰上他诱拐了一个小孩。我爸帮着他把这事盖了过去,好像是给了那家人一些钱打发了。现在看来,我爸帮他打发,也是有目的的。许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恋|童?叶潮生点点头,继续说:当年叶家的遗产,爷爷手里的股权,他俩是三七分,我大伯七,我爸三。芸生去查了,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叶成轩的手里的股份就陆陆续续地全到了我爸的手里,而且转让价格极低。你说为什么呢?他不等许月回答,一声嘲笑,自问自答:只能是我爸利用那件事,攥住了叶成轩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转让。许月头回听到真人版的家庭狗血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潮生拍拍他的手: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觉得你家其实别人家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恶心事都藏得紧,外人不知道罢了。那你妹妹来是想让你帮帮你大伯?许月问道。叶潮生摇头:叶成轩,罪有应得,芸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不会来找我说这个。她今天来说的是叶氏的事。我爸揽着公司里的权,投资了一些前景不看好的项目,亏损得厉害,股东不愿意了。芸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专门来找我说。叶潮生轻轻喟叹:我刚刚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芸生。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他,现在反倒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为这些事情操劳。许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其实你妹妹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未必愿意总被别人护在后面。她也有自己的价值和理想要去实现,而不是当一只观赏用的金丝雀。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但是你作为哥哥应该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他反握了握叶潮生的手,你们兄妹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日重现 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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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国。国内的毒|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x国过来的。叶潮生抬头:川城的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前吧。叶潮生语气里的凝重让叶芸生有些不安起来,那个项目我私下查过,投资回报率、前景完全不明。作为一个度假村,选址也很有问题。合作的另一家x 国企业,干脆全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叶潮生对上妹妹的目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内疚来。他垂下目光,避开妹妹的眼睛:大伯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的毒检阳性,我估计刑侦队明天申请了搜查令,就要去搜查老宅。他自己吸|毒,谁也帮不了。至于的别的叶芸生急急按住他: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伯做了什么,自有法律去处罚他。我今天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毕竟你也姓叶,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权知道。至于叶氏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爸爸问清楚再说。叶潮生还想张嘴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小时候哥哥护着我长大。如今,我也能护着叶家了。叶芸生走后,许月才从书房里出来。叶潮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眼都不睁地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许月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叶潮生开口:你都听见了吧?叶潮生和妹妹谈话,也没特意压着声。许月在书房里能听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大伯怎么回事?叶潮生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刚上高中那年,跟我爸回我家老宅,刚好碰上他诱拐了一个小孩。我爸帮着他把这事盖了过去,好像是给了那家人一些钱打发了。现在看来,我爸帮他打发,也是有目的的。许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恋|童?叶潮生点点头,继续说:当年叶家的遗产,爷爷手里的股权,他俩是三七分,我大伯七,我爸三。芸生去查了,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叶成轩的手里的股份就陆陆续续地全到了我爸的手里,而且转让价格极低。你说为什么呢?他不等许月回答,一声嘲笑,自问自答:只能是我爸利用那件事,攥住了叶成轩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转让。许月头回听到真人版的家庭狗血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潮生拍拍他的手: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觉得你家其实别人家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恶心事都藏得紧,外人不知道罢了。那你妹妹来是想让你帮帮你大伯?许月问道。叶潮生摇头:叶成轩,罪有应得,芸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不会来找我说这个。她今天来说的是叶氏的事。我爸揽着公司里的权,投资了一些前景不看好的项目,亏损得厉害,股东不愿意了。芸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专门来找我说。叶潮生轻轻喟叹:我刚刚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芸生。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他,现在反倒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为这些事情操劳。许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其实你妹妹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未必愿意总被别人护在后面。她也有自己的价值和理想要去实现,而不是当一只观赏用的金丝雀。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但是你作为哥哥应该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他反握了握叶潮生的手,你们兄妹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日重现 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国。国内的毒|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x国过来的。叶潮生抬头:川城的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前吧。叶潮生语气里的凝重让叶芸生有些不安起来,那个项目我私下查过,投资回报率、前景完全不明。作为一个度假村,选址也很有问题。合作的另一家x 国企业,干脆全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叶潮生对上妹妹的目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内疚来。他垂下目光,避开妹妹的眼睛:大伯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的毒检阳性,我估计刑侦队明天申请了搜查令,就要去搜查老宅。他自己吸|毒,谁也帮不了。至于的别的叶芸生急急按住他: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伯做了什么,自有法律去处罚他。我今天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毕竟你也姓叶,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权知道。至于叶氏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爸爸问清楚再说。叶潮生还想张嘴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小时候哥哥护着我长大。如今,我也能护着叶家了。叶芸生走后,许月才从书房里出来。叶潮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眼都不睁地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许月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叶潮生开口:你都听见了吧?叶潮生和妹妹谈话,也没特意压着声。许月在书房里能听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大伯怎么回事?叶潮生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刚上高中那年,跟我爸回我家老宅,刚好碰上他诱拐了一个小孩。我爸帮着他把这事盖了过去,好像是给了那家人一些钱打发了。现在看来,我爸帮他打发,也是有目的的。许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恋|童?叶潮生点点头,继续说:当年叶家的遗产,爷爷手里的股权,他俩是三七分,我大伯七,我爸三。芸生去查了,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叶成轩的手里的股份就陆陆续续地全到了我爸的手里,而且转让价格极低。你说为什么呢?他不等许月回答,一声嘲笑,自问自答:只能是我爸利用那件事,攥住了叶成轩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转让。许月头回听到真人版的家庭狗血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潮生拍拍他的手: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觉得你家其实别人家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恶心事都藏得紧,外人不知道罢了。那你妹妹来是想让你帮帮你大伯?许月问道。叶潮生摇头:叶成轩,罪有应得,芸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不会来找我说这个。她今天来说的是叶氏的事。我爸揽着公司里的权,投资了一些前景不看好的项目,亏损得厉害,股东不愿意了。芸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专门来找我说。叶潮生轻轻喟叹:我刚刚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芸生。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他,现在反倒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为这些事情操劳。许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其实你妹妹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未必愿意总被别人护在后面。她也有自己的价值和理想要去实现,而不是当一只观赏用的金丝雀。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但是你作为哥哥应该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他反握了握叶潮生的手,你们兄妹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日重现 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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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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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许月一听见敲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叶芸生拎着一个硕大的手包进来,看见哥哥家多了一个人,也有些意外。你们谈,我去书房。许月打个招呼就溜了。叶芸生看着书房闭得紧紧的门,还有心思闹她哥:哥,什么情况啊?叶潮生坐回沙发里:以后再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今天先说正事。叶芸生这才正色起来:原本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管集团里的事,但好歹你也姓叶,真的有什么事,哥,你也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叶潮生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叶芸生脱了大衣,也跟着坐下:其实过年前就开始闹了。叶氏在云省川城投资的一个度假村项目亏得厉害,股东都不愿意了。但是爸爸收了大伯的股份以后,在集团内有绝对发言权。现在硬压着不允许撤资,于是就闹起来了。年后一上班,股东们就闹着要大伯出面把当时超低价转让股权的事情说清楚。结果还没等开会,大伯就被关进去了,爸爸也躲得不见踪影。我也想不明白,川城那个地方挨着边境,穷的要死,爸爸为什么要在那里投资?哥,当年爸爸是拿着大伯的那件事要挟他,这才用那么低的价格收购了股权,是不是?叶潮生也从叶成轩颠三倒四的几句话里,猜出来了。叶芸生又说:妈最近也怪怪的。上次回家你走了以后,妈说她在家装了很高级的监视器。叶潮生的眉头一下攒了起来:她装那个干什么?叶芸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说了大伯的事,妈就把我赶走了。叶潮生缄默不语。叶氏内部的事情他是管不了的,更何况是在哪投资这种事他忽然心头一跳,想起方利逃跑时买了一张车票,目的地也是川城。川城是边城,河对面就是x 国。国内的毒|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x国过来的。叶潮生抬头:川城的项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前吧。叶潮生语气里的凝重让叶芸生有些不安起来,那个项目我私下查过,投资回报率、前景完全不明。作为一个度假村,选址也很有问题。合作的另一家x 国企业,干脆全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叶潮生对上妹妹的目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内疚来。他垂下目光,避开妹妹的眼睛:大伯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的毒检阳性,我估计刑侦队明天申请了搜查令,就要去搜查老宅。他自己吸|毒,谁也帮不了。至于的别的叶芸生急急按住他: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伯做了什么,自有法律去处罚他。我今天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毕竟你也姓叶,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权知道。至于叶氏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爸爸问清楚再说。叶潮生还想张嘴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小时候哥哥护着我长大。如今,我也能护着叶家了。叶芸生走后,许月才从书房里出来。叶潮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眼都不睁地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许月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叶潮生开口:你都听见了吧?叶潮生和妹妹谈话,也没特意压着声。许月在书房里能听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大伯怎么回事?叶潮生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刚上高中那年,跟我爸回我家老宅,刚好碰上他诱拐了一个小孩。我爸帮着他把这事盖了过去,好像是给了那家人一些钱打发了。现在看来,我爸帮他打发,也是有目的的。许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恋|童?叶潮生点点头,继续说:当年叶家的遗产,爷爷手里的股权,他俩是三七分,我大伯七,我爸三。芸生去查了,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叶成轩的手里的股份就陆陆续续地全到了我爸的手里,而且转让价格极低。你说为什么呢?他不等许月回答,一声嘲笑,自问自答:只能是我爸利用那件事,攥住了叶成轩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转让。许月头回听到真人版的家庭狗血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潮生拍拍他的手: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觉得你家其实别人家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恶心事都藏得紧,外人不知道罢了。那你妹妹来是想让你帮帮你大伯?许月问道。叶潮生摇头:叶成轩,罪有应得,芸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不会来找我说这个。她今天来说的是叶氏的事。我爸揽着公司里的权,投资了一些前景不看好的项目,亏损得厉害,股东不愿意了。芸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专门来找我说。叶潮生轻轻喟叹:我刚刚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芸生。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他,现在反倒要她一个女孩子来为这些事情操劳。许月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其实你妹妹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未必愿意总被别人护在后面。她也有自己的价值和理想要去实现,而不是当一只观赏用的金丝雀。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但是你作为哥哥应该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他反握了握叶潮生的手,你们兄妹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日重现 四墨色的天际翻涌着大团大团的积云,将欲出的霞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破晓前的昏暗里。昨天晚间被留了一条缝的窗户,被想要钻进房间里的风顶得吱呀作响。垂在地上的纱帘时而被鼓得高高飞起,时而又紧紧贴着窗缝,仿佛急欲钻出去振翅天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大振,捅破了一室宁静。叶潮生瞬间醒了过来,一把摸过手机按掉铃声。许月翻个身,把自己整个地埋进被子里。喂?叶潮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楼梯口接电话。叶队长,您好,我这里是花禾区分局。对面的人语速飞快,我们凌晨接到一个报案,强|奸案,嫌疑人被当场抓住了。叶潮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强|奸的案子给市局刑侦队打什么电话?我们核实了一下嫌犯的身份,他叫曹会。我们想还是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队比较好。叶潮生顿了半秒,才说:我现在过去一趟。对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们等你过来。叶潮生挂了电话,走回卧室里。许月仍在睡。叶潮生一看手机,才六点半。他匆匆洗漱过,走到玄关穿鞋。月半也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玄关坐下,对着叶潮生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叶潮生伸手在胖猫的小毛头上揉了一把,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春日的雨蓄势待发,用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城市。带着一点点湿气的风争先恐后地顺着车窗钻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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