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生正要说话,汪旭匆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方利收到的匿名短信,我有一点眉目了。叶潮生挑眉:现在不是马副队管事吗?汪旭往后面看了一眼。马勤已经带着人搬回来,办公室里又恢复往常热热闹闹的样子。我感觉马副不是很想管这个事。估计是因为这个不能算能直接采信的证据,查了也没用,嫌耽误工夫。汪旭还从来没干过在一个领导面前说另一个领导的坏话,局促又紧张,生怕叶潮生当场就要把马勤叫来过问。叶潮生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汪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我想办法查到了那个匿名短信的发送蜂窝,就在本市。叶潮生惊讶,接过那张纸:这都能查到?汪旭挠头:我后来才发现这种匿名服务用的还是好多年前的老技术,漏洞很多,很容易被反向追踪。还有之前那个齐红丽的网友,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摸进那个论坛服务器去看了看,然后发现那个匿名用户最后一次登录的ip所指向的位置,和这个匿名短信的蜂窝位置很接近。汪旭低了低头:马副不太愿意管这个事了。但是我觉得有点太巧了。叶潮生看一眼纸上的一行地址,在中心商务区。我有点怀疑这个ip 可能是来自商务区里某个写字楼的公共路由器。叶潮生把纸条折好:你想怎么办?汪旭听叶潮生的口气好像是有戏,眼睛一亮:我想先找到这个路由器,然后再说叶潮生抬手打断他:今天不行,我得接你许老师去医院换药。明天吧。汪旭高兴得就差蹦起来,兴高采烈地把叶潮生送出办公室门口。叶潮生从办公室出去没两步,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温丛。叶潮生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只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跟着追了上来。他不耐烦地停下脚:温小姐有事吗?温丛走过来:我我是过来参加通告会,顺便采访受害者家属的。叶潮生做伸手了个请便的动作,又说:我正在停职接受调查,既不能对媒体发表任何言论,也不能给你开任何方便之门。温丛摇头:不不,我是想谢谢你。叶潮生很冷淡:不用谢,应该的。他说完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被人一把拉住。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真的以为曹会和我哥哥一样,是被冤枉的。叶潮生的耐心告罄,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当时曹会的案子刚递检,你就找上了那个律师,你当时找他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曹会的无辜吗?温小姐,原本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因为没有意义。但是你既然非要拿出来说,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在没见过案卷,没有和曹会亲自交谈过的情况下,确定他的无辜?如果你看过案卷,你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看到的?你敢告诉我吗?温丛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叶潮生却没有就此放过她:我个人并不十分想去揣测你当时的动机,但你当年也真的不在乎曹会是不是真凶,没说错吧?你只想以一个最吸引人眼球的方式,将温林的案子推到公众面前。是,我承认温林的死是一场悲剧,但这场悲剧到底应该追究谁的责任?温林他当年出入过案发现场,从他的宿舍里搜出受害者的财物,警察将他作为嫌疑人带回审问,难道有任何问题吗?如果他及时报警,不动贪念,这场悲剧何至于会发生?至于你,温小姐,整件事情里你获得了什么样的好处,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去做这件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了。万幸今天我们还有机会将曹会绳之以法,告慰那些受害者。普通女孩被说成这样,多半就要哭了。温丛却没有,她除了脸色比方才略白些,甚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叶潮生实在不喜欢她,连带着原本对温林的那点同情与可惜也跟着烟消云散。他转身准备走,却听见温丛在他身后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很抱歉妨碍到你们抓曹会,还有那个女孩。我确实没有直接看过案卷,是有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但我相信他最初也是出于好意。我哥哥的事情以后,我对警察很不信任,一直想叶潮生猛地回身:他是谁?☆、昨日重现 三十三叶潮生告别温丛,边开车边给许月打电话。许月上午去了一趟海公大。他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没去上课但是给学生留了阅读和讨论作业。早上班长给他发信息说作业已经收齐送到他的办公桌上。他现在不住宿舍,只能亲自去拿一趟。许月在办公室里和同教研组的老师聊了几句。受伤的事情瞒不住,教研组的人都知道,围着他嘘长问短。他好不容易抱着作业逃出重围,又在办公楼门口遇上了秦海平。他从玻璃转门里走出来,秦海平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手插着兜拾步而上,一抬头,面对面碰个正着。许月想躲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打个招呼。平心而论,秦海平的殷勤,并不算是爱慕者不知分寸的纠缠,他的接近其实具有相当的分寸感。许月住院的这几天,他来访的时间总是把握得非常巧妙,既不会与许月在医院里的常规检查时间冲撞,又恰到好处地留下充分的见面时间。就连谈话的内容,也回归到两个人具有相同见解的领域,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上次引发争执的那些问题。如果这样的相处也算是献殷勤,那么本不该令人厌恶。但许月总觉觉得不舒服。许月,怎么来学校了?秦海平走上平台。许月点点头,礼貌地朝对方笑笑:秦老师好,我过来拿学生作业。秦海平做了个极相熟的动作,伸手就要接过来许月手里的作业。许月的神经一直绷着,见他抬手下意识就往旁边让了一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秦海平却不在意,伸手看了眼表,说:有时间的话,去我办公室坐坐?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谈谈。许月犹豫了一下,叶潮生应该就在来接他的路上。他摇摇头:抱歉,今天恐怕没有时间,我等下要去医院换药。秦海平捋了下额侧的头发,说:你一个人去吗?我刚好有时间,可以送你去,路上边走边聊。许月忍无可忍:谢谢秦老师,我的爱人应该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秦海平笑起来:没关系,那就下次吧。我希望能尽快和你谈谈,是有关徐静萍的事情。许月模棱两可地答应,正好手机响起来,他借口接电话,拿着手机匆匆从秦海平的身侧擦过。手机屏幕上闪着来电显示,潮生两个字占据了屏幕的正中央。叶潮生在南校区大门口接上了许月:我刚才在局门口碰上那个温丛了。许月系好安全带:她去干什么?采访吗?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她告诉我一件事,叶潮生打着方向盘准备并入主干道,她说当年指点她利用曹会的案子来替她哥哥报仇的,是秦海平。许月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震惊至极: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等等,那秦海平是怎么拿到案卷?他这么做为什么?叶潮生开着车,说:学校里认识的,秦海平在他们学校搞过个什么项目。至于怎么拿到案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温丛的说法,是他主动找上温丛的。这倒是说得通,那会温丛才刚毕业,绝不可能有人脉能接触到这样的资料。许月说:你记得我们在徐静萍那里看到了陆琴的名字吗?后来有一次我问过他,他也说是一个项目需要,接触到徐静萍。陆琴恰好是那个项目的受访对象,接受徐静萍的咨询。叶潮生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爱做项目?有钱拿吗?许月摇摇头:没几个钱,不倒贴就不错了。海公大又不能接受捐赠,项目批款卡得很严。叶潮生暂时没想出头绪,只嘱咐许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你在学校注意点。对叶潮生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暂时还不能复职,只能先在家蹲着。第二天一大早汪旭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许月留在家里,自己溜达着出门了。汪旭给的地址,基本就是个广告词海城中心区,黄金地段商务街。叶潮生捏着那张纸片:你打算怎么找,难道要一栋一栋问过去吗?汪旭拎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提电脑:不用,只要能连上他们的路由器就可以。叶潮生陪着汪旭从a 区一直跑到c 区,挨个到大堂找前台问路由器密码。汪旭拿着工作证狐假虎威,工作人员倒是很痛快,都给他们行了方便,但没有一栋楼里的公共路由器能对得上。两个人都跑了一脑门汗,只剩下最后一栋了。汪旭自觉这回是要白跑一趟,一个劲儿地跟叶潮生赔不是。叶潮生推着他进了旋转门:得啦,多大点事,不至于。汪旭和前台要来账号密码,再次连上自己的电脑。叶潮生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许月发信息,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叶队。汪旭喊他。叶潮生抬头:还不行?那走吧,吃饭去。找到了。汪旭相当镇定,就是这里。这回轮到叶潮生愣了:那现在怎么办?汪旭低头继续对着手提电脑敲打,电脑侧面的散热器嗡地一声开始运行。我正通过路由器查他们分配的ip号段,这种写字楼里有许多公司,他们一般会在一级路由器上接自己的二级路由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会固定ip。叶潮生基本没听懂,但知道还有的等,于是继续拿着手机和许月发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汪旭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又开口:叶队,如果我们查到了是谁发的信息,接下来怎么办?这倒把叶潮生问倒了。即便揪出发信息的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是发到苗季手机里的短信,还是发给方利的,内容都很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坚决不认这种匿名号码他们最多可以追查到收发站,但却无法证明内容是谁亲手发出去的。叶潮生将自己的想法据实已告,汪旭点头:和齐红丽的聊天记录,也许可以通过电脑的mac 地址来追踪到具体的哪一台电脑,但是一个网友能说明什么呢?叶潮生拍他一把,鼓励道:先查了再说。如果对方真是局中人,一定会有别的把柄能让我们揪住。他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许月的短信跟着进来。【秦海平的诊室就在d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和你们的案子总能扯上关系。】☆、昨日重现 三十四叶潮生收起手机,查到了吗?查到了,在17层,但这一层有两个没有被明确标记过的,我看不出来是谁。汪旭正说着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带歉意地说::叶队,马副叫我回去,我们下次再来吧?叶潮生打发他走,决定自己上去转一圈。他向前台出示了工作证,工作人员没多问,给他开了出入权限。非上下班的高峰期,八架电梯都空着,他随便按开一架走进去。这边写字楼的装修基本都差不多,之前去过的徐静萍的诊室,就在隔壁那一座里,矫情造作的后现代金属风装修与高昂的租金并驾齐驱。叶潮生站在电梯里,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徐静萍的诊室外见过一个人。当时对方带着口罩,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叶潮生做刑警的职业习惯,对遮掩面部的人有种天然的关注。他这会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的身形怎么想怎么眼熟。叮电梯门开。两道玻璃门将十七层一分为二,左边人声鼎沸,衬得右边反而过分安静了。按照墙上的鎏金指示牌,左边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右边分别是一间私人办公室,和某外地企业的海城办事处。叶潮生推开右边的玻璃门,脚下的厚绒地毯将他的脚步声仔细地这样安静,玻璃门在他身后合上,瞬间将对面的喧杂隔在外面。设计很有隐私感,两侧的办公室的门分别位于楼道入口与尽头,互不干扰。叶潮生径自朝尽头那扇什么都没有张贴的门走过去。玻璃门内有一道百叶窗,几乎将室内挡死。叶潮生扒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越过百叶窗叶片,看见室内的角度。咳咳。突兀的干咳声响起。叶潮生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站在对面办公室的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您找谁?男子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出示证件:警察,来找个人。对方没有接过来看的意思,说:对面这个是私人办公室。叶潮生收回证件:我知道,姓秦。对方止不住地打量他,叶潮生见状,反倒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方犹豫片刻,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男人是在海城的雇员,负责一些异地对接的事项,平日里并不忙,只是必须得时刻守在办公室里。叶潮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秦海平租这间办公室,至少有两年了。秦海平并不每天来,过来的日期也不确定,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访客。或是自己找上门的,或是他带进来的。叶潮生皱了皱眉:你注意过他的访客都是什么人吗?对方思索一下,摇头:男女老少,什么都有。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过一个孩子,被父母带着来的。